喬安安忽然鬆開秦淮的手,彎腰撿起地上的刀,抵在自己的脖子上,往秦淮相反的方向,一邊退一邊說:“淮哥哥,你不用管我,安安不能讓你爲了我沒了右手。你是設計師,你不可以沒有右手。”
葉懷玉看着畫面,一聲驚呼,心裡更加的酸楚,喬安安竟然接連兩次爲他捨命。
秦淮語中含怒:“安安,你把刀放下。”
面具男也從位子上站了起來。
喬安安轉向面具男,語氣決絕地說:“你這個人渣,你別想着用這種卑劣的手段來對付淮哥哥,我現在就死給你看,看你還有什麼手段!”
眼前寒光一閃,張鶴一隻鋼筆飛過去,擊打在喬安安的手肘上,匕首掉落地上。
於此同時,側面傳來玻璃被擊碎的聲音。
面具男看了秦淮一眼,揮手招呼下面的人撤離。
“只怕沒那麼容易離開吧。”秦淮將呆怔中的喬安安拉了過來,然後看着面具男緩緩說道。
面具男冷笑一聲:“放我們離開,你們可以有一個人跟着,到了安全的地方我會把剩下的解藥給他。”
屋子裡,葉懷玉已經冷得有些迷糊,兩眼還是一眨不眨的盯着電視屏幕。
房間忽然又恢復了黑暗,電視信號被掐斷。
葉懷玉掙扎着想要起身,卻被男人摁住了。
“怎麼?想繼續看你的男人怎麼和他的愛人春宵一刻?你該不是忘了,她即使吃了解藥,也是需要特殊手段才能徹底解毒的。”
葉懷玉的心瑟縮的厲害,她感覺意識開始模糊,她的身體似乎又回到了夢中的大海。
海水冰涼漆黑,她茫然的遊着,找尋着心中的那個人。
可是你在哪兒,你在哪兒?
“看看,你們同時被綁架,你的男人卻只顧着就他的美人了,一句都沒有問過你。”
耳邊是男人模糊的聲音,眼角有溫熱溢出,流過臉龐,很快變成冰涼。
“你和解藥都別想離開。”秦淮看着面具男,安撫的輕拍着喬安安的頭,喬安安將身子覆在他的身上,渾身有些哆嗦。
“哈哈哈哈。”面具男仰面大笑:“你以爲我這麼蠢,將那一半解藥帶在身上?只要我到了安全的地方,解藥自然會到你的手。”
“那就讓他們拿解藥過來換你的命。”秦淮語氣森然的說。
“四少的心狠手辣果然是名不虛傳。”
秦淮挑眉,這個人似乎知道他很多。
“你們綁來的應該不止一個人,另一個人呢,把她交出來。”
男人戲虐的看向喬安安:“哎喲我說小美女,看看,你爲了這個男人拼命,他卻還惦記着另一個情人。”
男人的目光轉向秦淮:“只可惜啊,那可是個蛇蠍美人,要不是她的幫助,我怎麼能抓住你的小美人呢?”
秦淮的眼中閃着危險的光:“你剛剛說什麼?”
“我說,您可別冤枉了我們,得虧了您的舊情人,我們才順利請到喬小姐來做客。”
秦淮的心有一瞬間的刺痛。
懷裡喬安安的呼吸變得急促,面色越來越紅。
“她怎麼了?”
“你說呢?”男人反問他。
“解藥在哪裡?”
“聽說四少也是出了名的
言而有信,那麼收到解藥,是不是保我們全部安全離開。”
秦淮咬牙:“自然是。”
面具男對身邊人使了個眼色,那人立即意會要朝外走,張鶴讓人跟了上去。
幾分鐘過後,兩人拿着另一個盒子進來。
秦淮拿過盒子:“你最好保證你的解藥不要有什麼閃失。”
秦淮打開盒子,拿出玻璃瓶,解開蓋子餵給喬安安。
喬安安喝了解藥,秦淮轉身看向面具男:“半小時以後,如果她檢查出來一切正常,我會讓你們離開。”
“春宵一刻啊,秦大總裁,我們就不耽擱你們了。”
秦淮皺眉對張鶴說:“鍾雲傑到了嗎?”
“在路上了,大概還有十分鐘。”
秦淮嘆了口氣,將喬安安打橫抱起,大步出了廳堂。
葉懷玉終於感覺到溫度了。
她被扔進了一個大大的浴缸。
她感覺自己被扔在浴缸裡像涮羊肉一樣涮了兩下,然後又被撈起來,扔上了一個軟綿綿的大牀。
兩個中年女人用厚厚的毛巾將她揉來揉去。
然後又給她穿上乾淨的衣服。
整個過程,她都處於半清醒,半迷糊狀態。
然後,她感覺有人在她頭上擦着什麼冰冰涼涼的東西,原來被撞的地方感覺舒服了很多。
不多久,她又沉沉睡了過去。
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她已經在去往機場的大巴上。
“喂,小姐,醒醒。”乘務員輕輕叫着她。
葉懷玉睜開眼,看着眼前妝容精緻的女孩,有些茫然。
女孩面帶微笑看着她:“機場已經到了,您該下車了。”
“機場?”葉懷玉茫然的問道。
“是啊。”女孩的態度很溫和,絲毫沒有不耐煩。
葉懷玉看了看窗戶外。
外面陽光正好,來來往往的人推着行李車,車上放着大大小小的行李箱。
她立即起身,有些不好意思的對女孩說:“抱歉,我這就下車。”
葉懷玉朝車門走去,女孩追了過來:“誒,小姐,這個包是您的嗎?”
女孩的手上拿着一個黑色的雙肩包,正是葉懷玉被人拿走的那個。
她掩下心中的驚異,接過包,對着女孩點點頭:“是我的,謝謝你。”
自己爲什麼被綁架,又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這裡面到底是藏着什麼陰謀?
葉懷玉決定先找安靜的地方查看一下揹包。
葉懷玉下車,剛沒走幾步,便被兩個戴着墨鏡的黑衣人攔住了去路。
“葉小姐,秦總有情。”
“秦總?”經歷的事情太多,此時的葉懷玉不敢掉以輕心,她不能確定他們說的秦總就是她以爲的秦淮。
保鏢拿出電話撥通,說了幾句,然後遞到葉懷玉耳邊。
葉懷玉接過來,話筒裡傳出男人的聲音:“怎麼?招呼都不打一個就準備離開了嗎?”
葉懷玉聽見男人的聲音,鼻頭忽然一酸,眼睛有些泛紅。
她感覺自己似乎剛剛纔跟他經歷了一場生離死別。
她的嗓子有些哽咽:“我……”
話音未落,對方卻已經掛斷了電話。
“嘟嘟嘟嘟
,嘟嘟嘟嘟。”
“我很想你。”葉懷玉對着電話說,然後眼淚便那樣毫無戒備的涌了出來。
葉懷玉跟着二人上了車。
黑色的奔馳載着她繞過繁華穿入寧靜。來到了香港最高規格的私立醫院。
沒有心情去感慨醫院的豪華,她被徑直帶上了一棟灰色vip大樓的十二層。
剛纔就已得到信息的秦淮,此時從病房開門出來。
葉懷玉的目光眷戀地落在男人的身上。
男人並沒有看她,徑直走向了一旁的休息間。
他還是那麼的高大挺拔,渾身上下又回到了初見是的冷硬。
葉懷玉的手不自禁的緊緊握成了拳。他們爲什麼帶她來這裡?
秦淮拿起一個遙控器,休息間的窗簾被打開,巨大的玻璃外是戴着呼吸機的美麗女孩。
葉懷玉驚訝的衝到了玻璃面前,俯身趴在玻璃上,想要看得更清楚。
“她怎麼了?”她問。
“這個問題,不是正應該由你來回答嗎?”
葉懷玉的心一沉:“什麼?”
男人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葉懷玉的臉因爲他逐漸加深的力道而開始漲紅。
酸楚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連問都不問自己一聲嗎,就爲自己定了罪?因爲裡面躺着的是他的愛人是嗎?
她閉上了眼,就這樣吧,或許這樣,便不會再有痛苦。
眼角沁出淚水,心顫抖的厲害。
男人忽然鬆開了手,讓她扔到了地上,然後狠狠一腳踢上了一旁的茶几。
他走到一旁坐下,然後從包裡摸出煙盒,抖出一根菸點燃。
葉懷玉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氣,她忽然笑了起來,那笑和着淚,看起來有些悲涼。
慢慢活過來的她,腦子逐漸恢復了清明。
孃的,老孃爲什麼要死!你TM的秦淮你劈腿,還冤枉我,還要親手殺了我嗎?
她從地上爬起來,用袖子擦了把淚水,很沒有形象的走到秦淮面前。
“秦淮。”
秦淮擡眼看她,面前的女人很有點地痞流氓的味道。
她對着他勾了勾手指。
秦淮的心竟然莫名的跳了一下。
他情不自禁將腦袋朝着她靠近了一些。
她用食指勾起秦淮的下巴。
TM的,秦淮心裡暗罵了一句,自己竟然又心跳加速。
葉懷玉眼睛忽然瞪大,然後低下頭狠狠地咬上了他的臉。
“嘶!”
秦淮伸手撫上她的下巴,卻狠不下心去捏她。
直到口裡有了濃濃的血腥味,她才鬆口,很恨地道:“這是還你的。”
哼,看你這醜樣子還怎麼花心劈腿。
然後她一個巴掌打到秦淮腦袋上:“記住了,這是老孃給你的印記,老孃不是什麼替代品,有本事你讓人再給你咬一個更特別的試試看!你個無恥的花心大蘿蔔!”
葉懷玉吐了口口水,繼續說“還有啊,喬安安的事情,老孃完全不知情,你丫的別栽贓嫁禍!”
秦淮有些怔然,毫無緣由的,他就因爲她剛剛的一句話,一個眼神,相信了她,他甚至因爲她說自己是花心大蘿蔔,有些心花怒放。她剛剛是在吃醋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