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剛纔老朽真怕小姐要‘另尋機會’,如果錯過這一次,老朽可以拍着胸脯告訴小姐,小姐想要堂堂正正進入青霞山莊,這是絕不可能的。剩下的辦法,那就是不一般的手段了。可是要知道,這青霞山莊裡的人善毒,就是一個奴僕,隨手也能使出幾樣毒來。”善毒,善使毒,這就是很難偷偷潛伏進入找人了。
“老朽還可以十分負責人的告訴小姐,老朽的師父這三日裡定然是在青霞山莊裡。師父他老人家愛毒,曾與青霞山莊老莊主是好友。每年的試毒日,師父他老人家不管人在哪裡,都會提前千里迢迢地趕回來。”
“多謝老爺子告知。如此,白芷多嘴問一句,如今看老爺子如此從容,似乎白芷這條爛命並不是無疑救。”那爲什麼在上廄的時候,蘇老爺子面前,會說的如此嚴重?
蘇白芷有這樣的疑問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自打從上廄出來一路上雖然袁老爺子沒有過多的攀談,但是,隨着時間越久,蘇白芷約覺得袁老爺子並不是那麼緊張,反而十分從容。
表現出這種態度,通常有兩種解釋。
一是不在乎,所以態度纔會那麼無所謂。二嘛,就是事態並沒有那麼嚴重。
可是呢,依據她對袁御醫的爲人瞭解,袁御醫不是那種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人。
那麼,就是第二種了。
袁御醫果然驚動,蘇白芷眼睛毒的很,他一點細微的表現,都不會被遺漏。
“老爺子,我猜的果然沒錯,事情並沒有那麼糟糕對不對?”
袁御醫緩緩擡頭,面露苦笑,攤了攤手。煩:“你果然觀察入微,料事如神。”
所以……也就是說,其實事情真的並沒有那麼嚴重?
“悠關我的生死,還請老爺子如實相告。”蘇白芷一臉肅然。“老爺子不肯說,不如我來猜猜?”
袁御醫驚詫,隨即溫和一笑,做了個“請”,“如此,老朽就聽聽蘇小姐的高見。”
“首先,老爺子一開始的表現確實完美。就是我本人,沒察覺到老爺子的話有問題。後來一路上老爺子似乎並沒有十分擔憂……”蘇白芷看了看袁御醫。
“當然,老爺子你可能要說了,我走不是你的子孫。你沒有必要擔憂我。如果按照尋常邏輯來,這也對。但老爺子,恕我直言……老爺子,你是那種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人嗎?”
袁御醫一驚,問道:“蘇小姐不會就是從這一點開始起疑的吧?”蘇白芷並不說話。蘇老爺子苦笑:“看來老好人做不得啊。沒想到是這點出賣了我。”
“也不盡然,其實我也是到青霞山莊的前兩天才開始起疑的,但也不確定。可是在剛纔,我聽了老爺子一番話後,才真正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又仔細回想了,老爺子說天道山,說噬心殘夢蠱。這些我沒聽過也就罷了,沒道理征戰一生的祖父,和堂堂一國之君都沒聽說過吧。如果說是不瞭解,這還好理解。如果天道山真的存在,沒道理陛下和祖父都從沒聽說過。我始終相信,世上只要存在的。就一定會露出風聲。”
“老爺子。你這其實已經是欺君之罪了。”可不就是欺君之罪,此事當朝太子單獨詢問了他的。
“小姐言重了。老朽如何也不敢欺君啊。天道山是存在的,噬心殘夢蠱也是真實存在的。”袁御醫十分肯定地說道:“老朽在上廄裡與蘇老將軍說的話,句句都屬實。沒有一點欺騙。只是蘇小姐的猜測也是真的。
小姐中的百日升天,必須要天道山的噬心殘夢蠱才能解。老朽唯一隱瞞蘇小姐和老將軍的就是,青霞山莊的莊主正是天道山上下來的人。”
所以你纔會如此放鬆?因爲只要到了青霞山莊,就等同找到了天道山?
蘇白芷啊蘇白芷,你說你的運氣未免也太好了。
這都不用找了……蘇白芷自我安慰。
……
是夜。
從福來客棧裡竄出幾道黑影,一路向北,融入了黑夜中。
幾道人影最終是在一棵大樹後匯合。這纔看到總共是十一人。其中一個顯然威望極高,身份不凡。
他向其餘十人做了一個手勢,人影都朝着它靠去,他從懷中掏出一疊紙張,分發給十人,那十人藉着月色居然能夠將紙張上畫着的人物看清長相。他又打了幾個手勢,幾道人影竄了出去。
顯然,這些人都是高手,身手不凡。
那人也施展輕功,飛了出去。
十一道黑影消失的地方,那個紅漆大門上的匾上書着四個大字表明瞭身份——青霞山莊。
十一道黑影進到青霞山莊裡悄無聲息。這些都是天生的斥候,探尋方向地點敵情,全部都是最拿手的。
在事先沒有青霞山莊的地形圖的前提下,這鏽候的好手如鬼魅一樣穿梭在這個完全陌生的地盤上。
很快找到待客的客房。青霞山莊的客房並不少。但這鏽候的好手,在一間屋子一間屋子的用迷煙迷暈裡頭的客人之後,就會小心翼翼地潛進去,在檢查了不是畫紙上的人之後,又悄無聲息地離去。
又找了一嗅兒,十個斥候的好手,幹起活來十分的利索。
一道聲音暗叫:“找到了！”
那首領樣的男子眼中精光一閃,大跨步走去。
……
與此同時,福來客棧的一間上房裡,袁御醫被捆在牀柱上,嘴巴被堵住,所以只能十分艱難地掙扎。企圖掙扎開繩索。但是卻反而讓繩索勒得更緊。
袁御醫滿頭大汗,十分焦急。
正是這時,門外響起敲門聲。
袁御醫一喜,高興預狂。
“咦?袁老爺不在嗎?”
袁御醫急了,不能讓人走。得想辦法。
靈光一動,夠着腳,費了吃奶的力氣踹牀板。
“咦?有聲音。……袁老爺,你在麼?”
袁御醫連忙又踹了兩下,以示自己是在的。
砰！門被從外面砸開。大概是外面人覺得不對勁了。
銅雀進來,嚇了一條,“袁老爺?這是怎麼了?”張琦不吭一聲連忙過去把人解開。
一旦嘴巴得了自由,立刻就慌張地叫道:“快！快帶我去你們小姐那裡！只有你們小姐才能救下殿下！”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我們家小姐救太子?
“快呀！不然就晚了！殿下去夜闖青霞山莊了！那可是個毒莊！”
什麼！
毒莊?
夜闖?！
太子！
“太子！快！快扶住袁御醫！”匆忙擔心到連稱呼都變回原來那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