嫦娥的尖叫聲在耳邊想起的時候,她嘴裡發出長長的‘啊!’聲,那聲音尖銳而刺耳,張楓回頭去看,嫦娥猛地拍打着真氣牆,她的聲音的穿透直接穿透了那真氣牆在刺痛張楓的耳朵。
但是此時張楓的意識已經不清醒了,在他的眼睛裡,一切的事物都是懸浮的,它們在他的眼睛裡飄來飄去,絲毫不顧及張楓的感受而招搖過市一樣。
張楓的腦子像是裝了漿糊,暈乎乎的,整個世界都在轉動,在他的眼前轉動。
而那蟲子還絲毫不肯罷休,張楓眼看着他一步步地想着張楓挪動着他那噁心的身軀,張楓向後退了一點,那蟲子又很快跟上,張楓無法挪動自己了,那蟲子還是向着他逼近。
蟲子雖然沒有紅口獠牙,但是對現在的張楓看來,他面對這個醜陋的蠕蟲卻有種被活活撕碎的感覺。
那蟲子又向着張楓的方向挪動了一點,而張楓此刻卻使不上一點力氣,他的無力讓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見那巨大蠕蟲雖然慢但是很快逼近他。
張楓想象着自己是如何被那蠕蟲吞噬自己,又是如何變成吳剛那樣一心只想着色慾的猥瑣模樣,張楓開始覺得噁心自己,因爲他將要變成那樣讓自己都覺得噁心的怪物一樣的自己,一個人要是臉現在的自己都覺得將來的自己厭惡,那他幾乎是已經喪失了活下去的尊嚴和勇氣了。
張楓雖然想要痛快的死去,但是他現在卻根本動彈不得,連用劍插進自己胸膛甚至是咬舌自盡的力氣都沒有,不是沒有勇氣,張楓反倒願意那樣有尊嚴而痛快地死去。
活着沒有尊嚴,倒不如死的痛快,但是張楓現在僅能自己這麼想了,他的力氣也只能支撐自己胡思亂想了,他什麼也做不了,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那巨大蠕蟲在地上拖出一條長長的粘液質體一步步向他挪動過來。
蠕蟲的每一次努力挪動,都讓張楓看見它巨大的身軀劇烈地發生皺縮又向前延伸,他的觸角在張楓面前的一段地面上拍打出帶着污水的痕跡。
張楓沒有力氣在挪動自己,但是他的思想在不停地飛速轉動。
但是他的思想也是不由他自己控制的,他的思想由着蠕蟲噴射出來的毒液控制着,他現在受蠕蟲的思想控制。
蠕蟲的怪笑和齜牙咧嘴都讓張楓覺得這個看起來笨拙的大傢伙可怕,因爲他噴射出來的毒液能讓一個人在瞬間就喪失了意志力和意識。
張楓覺得他的身體不在屬於他了,而是屬於那個瞬間侵佔他思維的東西,張楓不做別的解釋,那就是蠕蟲的毒素起了作用。
張楓的頭腦開始出現短暫的空白,沒有那麼一瞬間,他竟然一心只想着女性的肉體,他身體的燥熱和飢渴讓他無法拜託那樣的渴求。
“這東西果然可怕,才沾上這麼一點我就招架不住了!”張楓眼看着蠕蟲一步步向自己挪動,而他的心裡只能這麼想,他必須不停地轉動自己的思維而忘記那些能讓她隨時迷失自己的惡毒思想。
張楓努力閃躲着蠕蟲狠辣的眼睛時,又不忘回頭看了一下遠處的嫦娥,嫦娥顯然是受驚嚇過度,而是她到現在爲止都在又累萎靡,他的頭髮披散在胸前,她的眼淚不斷地往下掉,但是她的喉嚨裡發出的聲音只能是顫顫巍巍的喉嚨抖動。
她的身體也在顫動,她的劇烈抖動的身體現在終於不在那麼抖動,而是隨着她的間斷的抽泣而不是顫抖一下.
"走啊!"張楓的聲音幾乎也是從喉嚨裡硬寄出來的,他的無力讓他像是被人揪住了喉嚨,他的喉嚨劇痛中只能這樣瞪大了眼睛發出這樣的聲音.他知道了是自己的無力,也許他是快要死了,他現在只想讓他拼命保護的嫦娥能夠安全離開。
但是嫦娥顯然聽不見他的這樣請求一樣的呼聲,儘管他盡力讓自己的聲音放到最大,他多麼希望嫦娥這次要聽他的,趕緊不要回頭地跑,也許還能爲他搬來救兵。
如果嫦娥偏偏不聽,那麼他們兩個都有危險,到時候等蠕蟲反應過來了誰也跑不了。
但是嫦娥即使聽見了也裝作聽不見,他也不願意拋下張楓獨自求生,所以他還是依靠在哪裡看着蠕蟲一點點地靠近張楓,他的恐懼讓他不敢靠近,張楓在哪裡承受危險讓他也不得逃離。
張楓雖然無奈,但是此時他已經沒有了強硬的本錢。他只能搖着頭含淚把眼睛閉上,他只能不斷在心裡禱告:“希望嫦娥仙子可以安然脫離這裡吧。”
“我這次是真要栽在這個臭蟲的手裡了!”張楓心有不甘,但他無能爲力,只能發出這樣無力的感嘆。
那隻巨大蠕蟲還在想着張楓爬行,他的每一次蠕動都讓張楓覺得這個大傢伙的可怕,雖然是軟體動物,只要一個尖銳的物體就能輕輕鬆鬆把他刺破,但是也因爲他自身的缺陷才讓他進化的那麼高級。
他的毒液已經完全無敵於任何長着厚厚鎧甲一樣鱗片的大傢伙了,那些甲殼動物或者巨大猛獸,要麼就是擁有無敵的攻擊能力,不然就是防禦能力驚人,總之每一樣都能讓人無從下手,根本就無法傷害到他們的皮肉。
但是還有一種古怪生物是完全獨立於那些龐然大物而又獨具特殊能力的,恐怕就要算眼前這個巨大蠕蟲了。
蠕蟲雖然沒有天生的堅硬鱗片,也沒有黑瞎子那樣能夠一巴掌把人拍的粉碎的驚人力量,但是就憑藉他看起來並不足以給人以威脅性質的表象,確實最能對人產生巨大攻擊傷害的。
蠕蟲能把自己柔軟的軀體包裹在毒液中,使人不能靠近,也能發射着劇毒來攻擊人,而且那毒液還能控制人的思想,單憑這一點就足以讓人望而生畏。況且蠕蟲的運動能力雖然不強,但是正因爲他的這一點,才更加讓人覺得這個生物的可怕。
這樣想着,張楓在蠕蟲最接近他的時間內,已經完全沒有知覺了,他沒有思想了,對一切的事物都失去了感知能力,“也許我是死了吧!”張楓這樣想。
張楓覺得他的魂靈在空間裡飄蕩,他什麼也看不見,他唯一看見的是他自己,他自己是透明的,沒有實質的,他無法觸摸自己,更別談擁抱,他沒有體溫,他覺得自己是冰涼的,他瑟瑟發抖,他終於還是什麼也不知道了,甚至連他自己也無法存在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時間彷彿在張楓的身上狠狠擦過,他的內傷讓他覺得劇痛,他猛地咳嗽,他的肺都要被咳出來的時候,他的眼淚也下來了。
張楓忽然驚醒,他驚醒在一個女人的房間,張楓以爲自己是被那巨大蠕蟲同化了,他不知道現在他自己是張楓還是那噁心人的蠕蟲,於是他趕緊檢查的的身體。有胳膊有腿,他的四肢雖然痠痛無力,但他終於確定了那是他自己的。
女人的牀鋪的整整齊齊,絲毫沒有因爲張楓的到來而有一絲凌亂,牀鋪也泛出迷人的香味,那香味充滿張楓的鼻腔,在蔓延到他的身體,他覺得通體舒暢,這樣的滋味好受極了,巨大的女人的牀,躺上去軟綿綿的,多暖和啊,真舒服,張楓開始這樣迷醉在女人的香味裡。
張楓又想,難道他是真的被那蠕蟲佔據了思想?難道他已經把某個仙女給什麼了?他會不會像吳剛一樣被玉帝處罰去砍桂樹,越想越不敢想,越想張楓越覺得這樣的事情無法想想。
這樣荒唐的而事情竟然終有一天發生在了張楓身上,他雖然不敢承認但他又不得不承認,他是真的怒犯天條了,不然他現在是在哪兒呢?
一想到要被玉帝處罰,即使跑到天涯海角都逃不脫天兵天將的抓捕,那樣亡命天涯的日子張楓覺得可怕。一想到他人間的親人和愛人,張楓越想越覺得後怕,他不想失去的他總是牢牢地抓在手裡,但是現在卻要失去了。
爲了參加一個所謂的蟠桃大會,現在卻落得這樣的下場,張楓覺得不值。
但是他現在是清醒着的,難道毒性過了?張楓懷疑,又開始檢查自己的身體,檢查過後,發現除了和蠕蟲打鬥時留下的一些皮外傷,其他的什麼也沒有了,就連他手臂上的毒液都不知道是跑到哪裡去了。
“難道是被皮膚吸收了?”張楓又想,又在自己的體內來來回回重複檢查了很多遍,還是什麼也沒有。
一切的懷疑都被否決之後,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張楓根本沒有中毒或者毒性已經消除了,正在張楓腦子裡胡思亂想的時候,忽然聽到一個聲音,是一個女人走路時在地面上踩出來的又節律的咚咚聲。
張楓趕緊把自己藏在被子裡,裝作什麼也不知道的昏迷者,那女人在門外對侍女說了一句話之後,一隻腳邁進了門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