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籌備得一切妥當。
凌舒曼將手機輕輕釦在耳邊,清晰聽着那邊肖晴忙得抓狂跳腳的聲音,聽她操着大嗓門指點江山,淺笑盎然:“不是說都準備好了嗎?你怎麼還這麼忙?”
“我在彩排彩排”肖晴一邊打着電話一邊跳腳忙碌着,“Oh,no這幫人的表演天分太低了,簡直喂一一那個神父,說的就是你,請把鬍子粘起來,你說對了,我就是不喜歡看年輕的神父,我就要看老頭子你要麼粘鬍子,要麼走人,自己選一一”
凌舒曼靠在綿軟厚實的沙發上靜靜聽着,終於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了聲來,纖細柔白的身影橫倒在沙發上。
客廳的門卻突然被打開,玄關處閃過一抹修長挺拔的身影,帶着一抹冷峻魅惑的墨色,輕輕關上門。
將鑰匙和公文包都丟在一旁,一邊解開着西裝的扣子一邊朝着沙發的方向走去,入目便是美得驚心動魄的場景,她穿着繫帶的雪白碎花長裙,黑亮的髮絲柔軟地鋪散在肩上背上,妖嬈動人,那耀眼明媚的笑靨透着致命的吸引力,蜷縮在沙發深處伴隨着清脆的笑聲綻放。
凌舒曼也看到了他。
笑容來不及收回,可還沒待她說出一句話,手心裡的手機就被那的手指拿開,霸道地掛斷了放在茶几上,接着俯身下來抱她。
“哎一一”她起身,輕聲反抗,“你幹什麼啊,我正跟肖晴通話呢,她幫我忙婚禮的事情忙了好多天,連婚紗都是她拿到家裡來給我一件件試的,你怎麼一一”
“不是跟你說過少打電話麼?”顏夕夜眸色深邃如霧,健碩的雙臂將她抱起來,讓她坐在自己膝蓋上,按住她的小腦袋窩在頸窩裡,擺成最寵溺疼愛的姿勢,“哪怕是輕微的輻射都對寶寶不好,你自己也要注意一一”
“可是一一”她還想反抗。
“我回頭要包個大紅包給她這個伴娘!”他的吻輕輕落在她的額頭上,大掌揉着她柔軟的髮絲,“滿意了嗎?”
“恩一一”凌舒曼思量着,愣怔着的笑容終於再度浮起來,“還可以,不過她說過她更喜歡你掏張支票給她自己填數目一一”
顏夕夜也忍不住勾起了嘴角,抱緊她,“隨便,你喜歡就好。”
接着手掌覆蓋到她的小腹上輕輕摩挲,抵着她的額頭模糊低語:“是不是前兩個月都不會有什麼動靜,甚至連看都看不出來,恩?”
一個小拳頭砸在他肩膀上,她失笑出聲:“你廢話,有些是到三四個月纔會有明顯特徵呢,寶寶現在估計連一個雞蛋大都沒有。”
顏夕夜俊逸的笑容浮現在脣邊,俯首輕輕吻她:“是,這方面的知識我的確需要惡補,你也順便教教我,彌補一下我匱乏的常識,恩?”
凌舒曼被他輕柔細碎的吻啄得有些癢,輕笑着往他懷裡縮。
桌上的手機再次震動起來。
他捨不得鬆開,索又逗了她一陣才放過她,修.長的手指接起電話,簡單說了幾句之後就掛斷,深邃的眸宛若星辰滿布的夜空般低低垂下,凝視着她。
凌舒曼笑容減緩,很少見他如此肅穆:“你怎麼了?是誰的電話?”
“樊天藍!”顏夕夜淡淡吐出這幾個字,深深凝視她,臉上的表情釋然而輕鬆,“他已經到了,還有幾個小時,我們出去吃飯。”接着他緩聲自語,“晚上回來早點休息,明天要早起你得好好做個美麗的新娘子。”
“一一”她微微驚訝,沒有想到樊天藍會在婚禮的前一天到達。
“怎麼了?”顏夕夜的氣息緩緩垂下,逼近她的臉,認真道,“我真看不得你魂不守舍的模樣否則我會忍不住想懲罰你,居然在我面前因爲別的男人而分神一一”
凌舒曼這纔回神,又笑着給了他一拳,輕聲道:“我沒有魂不守舍,只是你也知道,他幫了我不少,我怎麼說也是很感激他的,懂?”
顏夕夜扣緊她的拳頭,緊緊攥在掌心裡,眸色深邃如海,手掌探入到她身下將她從沙發上牢牢抱起,她猝不及防,一聲尖叫,趕忙圈住他的脖子。
“我只知道一一”他眸子裡閃過一絲冷冽,嘴角勾起來,“借他十個膽子他都不會再敢覬覦我的女人,更何況你現在從身到心都是我的,有什麼好怕?”
那一絲灼熱爬上了她的臉,她笑意裡都帶了羞澀,埋首在他頸窩裡連話都不說。
顏夕夜眸色閃過一絲猩紅,抱緊了她朝樓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