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境愣愣看着馮錫,一時完全不能理解,他把自己綁架到這裡來是要做什麼?
要說,自己曾經打攪了他的好事,又把他打了,那麼,那一天,他做出那樣猥褻他的事情,還侮辱他喝酒賠了禮道了歉,那天的恩怨,也就在那天完全了結了。
他不認爲馮錫是一個閒得一直把那麼一點點恩怨記得這麼久的人,甚至還要大費周章讓人把他綁架到這裡來。
要說,他並不覺得自己是一個出事了之後,沒有任何地方讓他申訴的人,他家裡也是有一定能力的,而馮錫這樣對他,到底又是因爲什麼?
雖然身體還在因爲迷藥而發軟動彈不能,腦子卻已經可以順暢地運轉了。
清境直直和馮錫對視,並沒有任何示弱和怯弱恐懼,只是平靜地看着他,甚至還有點好整以暇的意思,似乎是要看他到底要怎麼樣。
馮錫看他這樣,不免就笑了。
伸手在他白嫩的臉頰上撫摸,清境不知是怎麼保養皮膚的,一個大男生,皮膚像女孩子一樣白嫩光滑,讓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又摸了摸他的耳朵,白白的,耳朵顯得薄,精緻可愛。
他情不自禁低下頭在清境的嘴脣上親了一下,說,“我這幾天一直想着你。”
聲音淡淡的,眼神卻深,他不知道自己已經對一面之緣的清境動了感情,也不知道自己平淡說出來的一句話含着怎樣的寵溺和愛意,只覺得自己說這一句,和對以前的牀伴說的沒有任何區別。
清境卻因爲他的動作和他的話皺了一下眉,慢慢地,能夠發出一點聲音來了,他說,“馮先生,你到底……要怎麼樣?”
他的聲音乾澀嘶啞,卻因爲氣弱而帶着一種孩子氣的軟糯和故作強硬。
馮錫知道他現在身體還無法動彈,撐着手臂俯在清境上方,道,“是這樣的,我對你有些興趣,跟着我一段時間,如何?”
清境最開始簡直無法理解他這話的意思,腦子打了結,慢慢才消化掉了,不由在心裡大罵馮錫,面上繃着,嘴裡說道,“你指被包/養那種意思?”
馮錫笑着點頭,“嗯,是的,你挺爽快的。”
清境想要是他能夠動彈的話,一定擡手就給他一拳,去他媽的!
清境因爲從小受母親的優雅溫柔的耳濡目染,而且被母親嚴格教養不能爆粗口,所以一直是一個說話懂文明講禮貌的好孩子,此時卻在心裡連連罵馮錫,心裡不忿極了,嘴裡卻說得比較溫和,“對不起,我沒有那個意思。以馮先生這樣好的條件,我想有更好的人選供你選擇。”
他之前一直沒搞懂馮錫爲什麼讓人綁架他來這裡,現在明白他居然是這個意思,對馮錫就更是看不上了,只覺得這個人仗勢欺人,淫/亂無度,估計自己也沒什麼本事,靠着家裡蔭庇爲惡,欺男霸男之類。
馮錫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清境貼上了這樣的標籤,繼續好言說道,“有更好的選擇,那是我要去選擇才行,現在,我就是看上你了,別的選擇,以後再說。你跟着我,我不會虧待你,如何?”
清境心想不如何,滾你孃的,有多遠滾多遠。嘴裡卻說道,“我沒什麼好,不值得馮先生這樣對待,再說,我不是同性戀,沒有辦法接受和男人在一起,還請你高擡貴手,放過我。”
馮錫看好說清境根本不聽,便也不大耐煩了,道,“你現在沒有過多的選擇,只能聽我的。我上次就說過,你壞我好事的賬還沒有算呢,你現在,就當是對我的補償。”
清境瞪大了眼睛,惡狠狠瞪着他,“沒有你這樣的高利貸,我不會答應的。”
馮錫道,“我和你好言相說,只是覺得之後你要陪我一段時間,把關係弄得很差沒有意思,要是你一味敬酒不吃吃罰酒,我會讓你知道我的手段的。”
清境咬了咬牙,身體已經稍微能動,但是還是沒有過多的力氣和馮錫對抗,只好說,“你這樣,不是完全逼迫人嗎?你總要讓我好好想一想才行。”
馮錫道,“沒什麼好想的。這段時間,你跟着我就是了。也不用想我會一直束着你,你不用想那麼多,等一段時間,我心思淡了,自然放你走,你到時候是同性戀,是異性戀,都隨你。”
清境心想你把別人當成隨意個物事呢,供你招之即來,揮之即去,一切看你的喜好,你以爲自己是什麼東西。
清境平常是個軟性子,其實骨子裡堅硬無比。
此時說道,“我要是還是不願意,你能把我怎麼樣?”
馮錫對着他的眼睛,手捏住了他的下巴,又用手指去勾畫他的脣形,因爲突然用力,讓清境感受到了疼痛,不由皺起眉頭來。
馮錫這時候才說,“你不會想知道我會怎麼做的。我總有辦法得到我想要的東西。”
清境被他惹起了執拗脾氣,說,“不好意思,我不是你嘴裡的東西,要是你是個東西的話,請便。”
馮錫被他說得笑了,道,“上一次倒不知道你嘴這麼利。”
清境不再理他,他頭偏到了一邊去。
馮錫直起了身,道,“我事情很多,沒有多餘的時間和你磨,希望你能夠儘快適應我。”
清境在心裡徹底蔑視他,心想他把自己當成皇帝呢。自己上次雖然吃了他的苦頭,但是痛也痛了,現在纔不怕他了。
他能把自己怎麼樣,殺了分屍砌進水泥牆,滾他的吧。他現在是要命一條,絕對不會服從他的。
被他包養?
被包養?
想到這個詞,清境就覺得好笑,好像自己遇到了一個外星人在和自己說外星文,根本就是在他理解範圍之外的,既然在理解範圍之外,那就不理解好了。
清境沒有想過馮錫到底會有多無恥,多沒有道德,多喪盡天良,所以,他此時還處在精神大義凜然的狀態,最主要是被氣得大義凜然的。
因爲生氣,腦子裡也不願意去想細緻的東西,自然就完全沒有服軟的可能性。
沒過兩分鐘,房間裡進來了兩個身體強壯的女人。
清境眼睜睜看着她們,不知道她們要做什麼,直到他被她們扶起身來,清境才茫茫然問,“你們……要做什麼?”
女人什麼也不說,只把清境扶到一邊的一扇門裡去。
清境開始有點着慌了,心想她們這是要做什麼呢?
當被人扒衣服的時候,他就徹底受不了,大叫起來,“你們做什麼?”
雖然在他想來是大叫,但因身體還沒有恢復,其實聲音很小。
無論他說什麼,叫什麼,露出多麼不能適應不能接受的表情,無論多麼瘋狂地要掙扎開,兩個壯婦人都毫不所動,好像他清境就是一塊石頭而已,她們哪裡能夠在乎一塊石頭是怎麼想的,一塊石頭在說什麼,有什麼反應呢。
清境被脫得光溜溜地放進了浴缸裡,被人幫着洗刷的時候,他簡直要抓狂了,從五六歲起,他就自己洗澡了,而且身體從來沒有被女人摸過的。
現在卻被兩個女人用毛巾擦來擦去,一點也不顧及他的男性自尊,連私密的地方也毫不猶豫地像是對待隨意一個東西一般洗起來。
清境真的要哭了,在心裡大罵馮錫的祖宗十八代,他太做孽了,怎麼能夠讓人來這樣對他。
他現在已經受不了了,之後被強制性灌腸的時候,他眼眶都發紅了,像只可憐又憤怒的兔子,惶惶然地哀求婦人不要這樣對他。
但是兩個婦人卻毫無所動,像是本身就耳聾聽不到他的話。
而在很多次之後,清境才知道,人家的確是耳聾的。
此時他悲憤無比,羞恥得想去撞牆死了,偏偏身體裡力氣還沒有恢復,他甚至懷疑,自己這樣子,真的只是吸入了迷藥?沒有在昏迷時被注射其他藥物?
等他總算被上上下下里裡外外地洗好,又被光溜溜地擡上大牀,清境甚至起了去死的心。
奈何死並不那麼容易。
他被放上牀後,把他洗好的兩個婦人就出去了。
清境艱難地翻了個身,趴着要爬下牀去找衣服穿,這時候,也已經洗了澡裹着一件睡袍的馮錫就進來了。
入眼是清境白生生的身子,因他是趴着的,只見一個漂亮的背脊,流暢優美的脊柱曲線,向下是一截細腰,然後是個翹屁股,因爲他一拱一拱要爬下牀,就正好撅着屁股對着他。
馮錫一向是個嚴肅而缺少表情的人,但對着清境,無論是什麼樣的清境,他偏偏就有想笑的衝動。
他幾步走上前來,在牀沿坐下,伸手就在清境屁股上打了一巴掌,把清境打得趕緊回頭看他。
一看到是馮錫,他就露出了和他有深仇大恨的憤恨表情。
插入書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