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章

強取豪奪之兄弟羈絆

安淳和劉晁晉韋嘉明一起從食府出來,安淳就看到了受命保護他的保鏢,在不遠處守着跟着。

安淳心裡不大爽快,用手機給顧策霖撥了電話。

顧策霖接聽起來後,他就說,“我要和阿晉他們出海去玩,和你說一聲,我明天才回去。”

顧策霖道,“你的身體還沒好,不要亂跑。”

安淳道,“我不是小孩子了,我自己知道要做什麼。”

顧策霖其實已經感受出來了,安淳這幾天在牴觸他,以前安淳對他也沒有好言語,但是他卻知道安淳只是死鴨子嘴硬,但是這幾天,安淳的話裡帶着的牴觸,是真正帶上了厭惡。

這讓顧策霖感覺很不爽快,奈何安淳在生病,他又不能惹他生氣加重他的病情,他只好忍了,說道,“你到底在鬧什麼彆扭,身體不舒服,不在家裡好好養着,出海去玩什麼?被海風吹得病更重嗎?”

安淳道,“我就想去出海,我受不了在這裡了,你不答應就算了,我不需要你的同意。”

說着,已經把手機掛斷了,把手機拿到那個保鏢面前去,一把拍到他的胸口上,保鏢忙接住手機,安淳人已經走了,上了劉晁晉的車。

安淳悶悶地坐在那裡發了一陣呆,纔在劉晁晉的問話裡回過神來,劉晁晉問,“剛纔說的那艘遊艇,成嗎?”

安淳道,“不用太大的。反正沒幾個人,又不是開party。”

劉晁晉道,“我看你是要來辦什麼事吧,怕遊艇不合規格,把你的事情辦砸了。”

安淳神色變了變,道,“你什麼意思。”

劉晁晉道,“你有什麼事情要我幫忙,就直說吧,我和你,還分什麼彼此呢。”

說着,又看向韋嘉明。

韋嘉明道,“我是爲你死也不怕的,就是怕你看不上我,哈哈。”

安淳愣愣看着兩人,道,“不是開玩笑的事,你們別亂摻合了。我自己開遊艇走,我會開,你們自己玩自己的去吧。”

劉晁晉道,“你這是看不起我,你這是把我當朋友嗎?你到底是什麼事,誰欺負你嗎?”

韋嘉明則道,“又是有人要殺你?我看這樣不行,找幾個人保護你才行。”

劉晁晉已經把車開向了遊艇俱樂部所在的港口,看安淳還在猶豫,就說,“你把事情說出來,我們看看能不能幫你,要是我們覺得我們幫不上忙,我們也就無話可說,要是能幫,卻讓你一個人去涉險,這就不是朋友所爲了。”

車向前飛馳着,安淳過了好一陣,才深深嘆了口氣,道,“我母親,現在在療養院住着,我懷疑給她治病的醫生有問題,所以找人抓他來問一問。”

劉晁晉和韋嘉明都沒想到居然是這個事,劉晁晉皺了一下眉,道,“你的母親……,誰這麼壞,對一個老太太做這種事。”

他不是笨蛋,心裡估計已經想到了什麼,但是故意那麼說。

韋嘉明對顧家事情不大清楚,就說,“這不是什麼大事,直接找他出來問,不行嗎?要是他不說真話,那抓着他的把柄威脅他,效果估計更好。這樣抓住他,效果會好?”

安淳點頭,“我只需要抓住他。”

劉晁晉和韋嘉明都沉默了一陣,然後兩人一致決定幫安淳這個忙。

遊艇開出了港口,安淳戴着帽子,被風吹得頭更痛了。

遊艇在夜色裡駛到了和尹寒約定的地方,另一艘小遊艇靠近了,尹寒給劉晁晉的手機打了電話,安淳接了之後,讓那艘小遊艇過來接洽。

尹寒沒在小遊艇上,是他的手下帶着安想容的主治醫生馮弼來見安淳。

馮弼被麻袋裝着,擡上了安淳所在的大遊艇,安淳看了看依然昏迷着的馮醫生,對尹寒的手下點了個頭,對方又給了安淳一個牛皮紙袋,這才走了。

安淳坐在遊艇的客廳裡,地上放着被綁起來的馮弼,他手裡拿着牛皮紙袋裡的資料,慢慢地翻閱着,裡面是他母親的病歷,不過只有五年前的,是她在歐洲時候的病歷。

當時她的治療醫生是一個非常有名的心理治療師,擅長催眠,他用藥物和催眠結合的方法讓安想容忘記了之前的事情,並且逐步引導她慢慢地回憶一些她能夠承受的事,效果顯著,但是,這個治療,卻只持續了一年多,就被迫終止了,後來,是顧策霖安排的醫生繼續給安想容做治療。

安淳翻完資料,馮弼也就醒了,醒來發現自己被綁着,就馬上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安淳居高臨下看向他,道,“馮醫生,你好。”

馮弼愣了一下,他還有些精神迷糊,因爲冷而抖着聲音說,“五少,怎麼是你?”

安淳冷笑了一聲,居高臨下地盯着他,“怎麼不能是我。我母親的病,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對她做了些什麼,你要是今天不說清楚,你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但是,我可以把你的女兒,沉到海里去。”

安淳的聲音又冷又沉,不會讓人認爲他只是隨便說說。

馮弼作爲一個心理醫生,倒是很冷靜,他說道,“五少,你這樣,是懷疑我對太太做了什麼不好的事嗎,還是覺得我沒有對她盡心治療。”

安淳道,“你自己清楚。我母親的病爲什麼一直沒有起色,她爲什麼單單看到我發病,你不該給一個解釋嗎?”

馮弼說,“那是因爲太太對你愛得太深……”

安淳馬上打斷了他,“不要再說這些狗屁話來打發我。我母親是被你催眠了,單單不能見我,見我就發病發狂,是不是?”

馮弼道,“五少,我不知道你是從哪裡聽到的這種傳言,但是,我想說,我還沒有那麼大的本事,可以隨便控制一個人的精神。人的精神世界,不像你想的那樣簡單,可以任由人操控。”

安淳道,“你不說實話是不是?我沒有證據,會這樣找你來。”

馮弼雖然被綁着,而且倒在地上,他卻依然不緊不慢,分析道,“是有人想要挑撥你和顧先生吧。所以這樣對你說,你到底想要得到什麼答案,讓我說,是顧先生讓我故意控制了太太的精神,讓她看到您就發病?”

安淳沒成想到馮弼可以這麼難纏,不過也是,馮弼是非常有名的心理治療師,也許自己的心理很容易就能被他分析清楚,還能被他找到弱點,安淳十分焦躁地看着他,馮弼繼續道,“五少,太太的病情已經緩了很多了,我知道您對她的狀況持懷疑態度。當初她在歐洲被催眠,因爲輔助藥物使用過多,導致她完全失憶。而且,之前的治療用藥對她的身體影響太大,所以我後來才提出,用中藥輔助,簡單地做誘導,不能對她強行催眠,如此來做治療,那時候,是顧先生同意的,還有另外兩個醫師也在,我的方法得到了大家的認可,這幾年對太太治療下來,我沒有半點懈怠,不盡心力,太太現在無論是精神還是身體,狀況都要比以前好很多,五少,你經常去看太太,應該是再清楚不過。我對太太的精神世界,哪裡能夠自由自如地操控,說要她看到誰就發病,她就發病,這怎麼可能。五少,你還請相信我。”

安淳神色複雜,馮弼這樣說,他並不完全相信。

昨天他母親還把他當成了他父親,今天早晨就又完全不認識他了,而且對他很驚恐,如果是這樣,她該對着任何陌生人都驚恐的,但是她並不。

安淳也看過一些這方面的書,覺得他母親這樣,的確是被誘導了纔來怕他的。

安淳看着馮弼,他發現自己其實沒法對他下手,例如對他用刑讓他說實話。

不過,這也足夠了。

他看着馮弼,道,“隨你說什麼,你是四哥的人,你都會站在他的那邊幫他說話的。”

他說完,不再理睬他。

遊艇開回了遊艇俱樂部,馮弼被劉晁晉和安淳兩人架着給扔到了遊艇裡的臥室裡,安淳離開時還給他蓋了被子,對着馮弼哀求的眼神,他沒有多看。

安淳出了遊艇俱樂部,此時臨近午夜,夾着海水味道的風,讓他又覺得頭痛難忍起來。

顧策霖派來跟着他的保鏢,此時就站在遊艇俱樂部的大門口,看到安淳,他就把安淳的手機拿過來遞給他。

安淳看了他一眼,不情不願地接到了手裡。

手機適時地響了起來,安淳看着顧策霖的名字,心中感情複雜,但依然接了起來,顧策霖的聲音響起,?“馮醫生不見了,在你那裡,是不是?”

安淳冷冷道,“我把他扔到海里去了,你現在去給他撈屍,恐怕還來得及,再晚就被魚吃了。”

顧策霖嘆了一聲,道,“你又在鬧什麼。你抓馮醫生做什麼?”

安淳聲音冷硬,“你說呢。”

顧策霖道,“淳兒,你最好不要總是惹我生氣。”

安淳說,“去你媽的淳兒,淳兒是你叫的嗎。你又不是我媽。我自己是我自己的,老子不是你的玩物。你對我媽做了什麼,生爲人子,我連在她面前盡孝都不能。”

顧策霖默了幾秒鐘,才說,“我現在就在馬路對面的車上,你要說什麼,自己過來。”

安淳從俱樂部的門口看出去,馬路對面,的確停着兩輛黑色的轎車,他一陣氣惱,直接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