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而復失,強娶學生妻,五度言情
一口氣跑上二樓,莫晚氣喘吁吁的推開臥室的門,她手裡拿着請柬,跑向男人質問:“明天的拍賣會,你要出席嗎?”
冷濯背對着她,聽到她的問話並沒有回頭,只是低頭解開襯衫的扣子,隨手將衣服脫下來,丟在地板上。
男人猛然轉過身,袒露的上半身健碩,蜜色的肌膚透着悠悠的光澤,他雙目灼灼的盯着她,往前逼近過來。
看到他忽然轉身,莫晚嚇了一跳,本能的往後退開一步,全身戒備的瞪着他。她忍住心裡的懼怕,再度問了一遍,“你明天會去嗎?”
冷濯輕眯起雙眸,銳利的目光在她臉上巡視一番,微微勾了勾脣,“你說呢?”
伸手將身上的長褲褪掉,他旁若無人的走進浴室,嘩啦一聲將浴室門拉上,不再搭理她。
見他關上門的動作,莫晚臉色陰沉下來,低頭看着他丟在地上的襯衫,她擡腳就踢過去,用力踢出去很遠。
有什麼了不起的,回答一句能死啊!
將請柬翻開來,莫晚重又認真的看了遍,心裡還是感覺忐忑不安。好在明天是週末,那個男人應該在家,只要她盯着點,應該不會錯過。
一夜難眠,她總是翻來覆去的睡不着,直到天快亮的時候纔有了睡意,迷迷糊糊的睡過去。等她睜開眼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
窗外陽光明媚,她伸了個懶腰,正想要享受這愜意的好天氣,忽然想到什麼,一把掀開被子,赤腳跳下牀。
糟糕,睡過頭了!
光着腳跑到走廊,莫晚披頭散髮的原地打轉,隨手抓住傭人就問:“人呢?”
女傭被她問的一頭霧水,茫然的直搖頭,“太太,您找誰?”
“他啊!”莫晚眼神四處找尋,焦急的臉色發白:“他人呢?”
女傭轉轉了眼珠,心領神會道:“您說冷少吧,他在書房。”
聽到她的話,莫晚急忙鬆開女傭,轉身就往書房跑去,她推開書房的門,只看到坐在轉椅中看書的男人。
見他還在,她大大的鬆了口氣,緊繃的臉色也舒緩下來。
男人看到闖進來的人,一個凌冽的眼神掃過去,面色漸冷:“你穿成這樣到處亂跑?有沒有點規矩!”
見他發怒,莫晚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她低頭看着身上鬆散的睡衣,立刻伸手按住胸口,咬着嘴就往臥室奔回去。
跑回臥室,她直接進到浴室洗漱,將儀容整理乾淨後,推門走出來,看到衣櫃前的男人,正在挑選襯衫。
小小吃驚了下,她忙的湊過去,語氣刻意柔和下來:“你是要去拍賣會嗎?”
冷濯搭在衣服上的手指頓了下,微微側目看着她,低沉道:“有話直說!”
瞥了眼他不可一世的模樣,莫晚心頭有氣,卻無處發作:“我也想去拍賣會!”
緊抿的薄脣動了動,冷濯伸手拿出一件天藍色的襯衫,挑眉凝着她,“那還杵在這做什麼,換衣服啊!”
“啊?”莫晚不敢置信的愣了下,而後反應過來,立馬點頭應道:“好。”她從衣櫃中找出一套衣服,拿着就跑去浴室。
很快,她換上衣服走出來,額頭微微冒出汗珠,她生怕男人變卦,動作出奇的快。
冷濯將襯衫整理好,回身看着她身上的衣服,眉宇間染滿不悅:“你穿成這樣,打算丟誰的臉?”
聽到他的譏諷,莫晚情不自禁的低頭,打量着身上的衣服。白色的針織衫,深藍色的牛仔褲,很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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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的劍眉蹙了蹙,冷濯拿起桌上的電話,低聲吩咐了幾句話。前後不過十分鐘的時間,就有人抱着大批的衣服走進來。
看着那些款式各異,顏色新潮的世界頂級名牌,莫晚開始皺眉頭,那些衣服貴的嚇死人。來人將衣服一件件整齊有序的掛在衣櫥裡,而後又恭敬的退出去。
冷濯往前一步,修長的指尖掃過那些衣服,最終停留在一套白色的連褲裝上,他將衣服取下來,轉身丟給她,“快去換!”
接住他扔過來的衣服,莫晚懶得和他爭辯,乖乖的跑去換上,等她換好後,對着鏡子一看,竟也有些訝然。
果然啊,頂級名牌就是好,無論是款型還是設計,都是獨一無二的。
她低着腦袋走出來,全身都有些不再在,雖然名牌很好,可她還不能習慣這樣的奢華。
望着走出來的人,冷濯眼神沉了沉,一直緊蹙的眉頭緩緩舒展開,他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往外走出去。
顧不上研究他的表情,莫晚拿着手包,急忙跟着他的步子,坐上車,一起往拍賣現場而去。
灰色的阿斯頓馬丁開車別墅,一路往市中心行駛,不多時候便來到拍賣會的現場。將車子丟給門童,他徑直走進去。
莫晚跟不上他的步子,只能小跑着緊隨,她腳下一拐,差點摔倒在地。
鼻尖撞上身前的男人,她悶哼一聲,擡手捂住鼻子,雙眼立刻發酸,難受的睜不開眼睛。
肩膀被她撞了下,冷濯下意識的伸手扶住她,見她捂着鼻子流眼淚,臉色有些難看:“你還能再笨點嗎?”
莫晚捂着鼻子說不出話來,心裡卻怒火翻涌。她腳下踩着十幾釐米的高跟鞋,完全都不習慣走路了,他還在那裡指責人,還不都是因爲穿這身衣服鬧的!
拍賣大廳中,人來人往的衆人都朝着他們看過來,冷濯瞥見那些怪異的眼神,微微伸手扶了扶她,眼神依舊冷冰。
鼻尖撞到他硬邦邦的肌肉,莫晚鼻尖生疼,連帶着眼睛都泛酸,她緩了好久半天才能擡起頭,卻不想撞進一雙溫柔的眼眸中。
望着對面的那雙眼睛,莫晚心底狠狠揪了下,泛酸的眼眶倏然滴下淚水。
冷濯皺着眉頭正要開口,瞧見她失神的模樣後,眼角掃過對面的男人,俊美的臉龐一沉。伸手拉起她的手,他帶着她直接往裡面走。
擦肩而過的瞬間,莫晚下意識的低下頭,迴避開那道炙熱的目光,她不敢擡起頭看他,整顆心都咚咚亂跳。
兩人幾乎是擦着衣服錯過,莫晚甚至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熱度,可她沒有遲疑,甚至還加快腳下的步子,驚慌的隨着走在前面的男人。
霍紹南杵在原地,呆愣愣的看着她走過去,他強忍住沒有伸手,不過一雙眼睛就此定格在她周圍。
走進會場,看到來人是冷濯,自然有人快步迎上來,恭敬的帶着他們來到最前排落座。最前方的VIP貴賓席,距離展臺位置最近,很便於看清拍賣的物品。
莫晚麻木的坐下,心口憋着一口氣,難受的喉嚨發乾,她低着頭,眼角還有些微的溼潤。
舒服的圓形沙發裡,身邊的位置陷進去,她轉過頭,只見到一雙銳利的雙眸盯着她。莫晚心裡一突,擡手揉揉鼻子,藉此避開他的眼神。
瞥見她細微的動作,冷濯緊抿的薄脣動了下,他收回目光,臉色平靜無波。
前來參加拍賣會的嘉賓俱都到齊,主持人上臺,各種拍賣物品,陸續登場。舞臺中央有一座高臺,拍賣的物品種類繁多,從珠寶首飾到古玩玉器,價值都不菲。
莫晚坐在沙發裡,對那些東西並不感興趣,她偷偷轉頭往後看過去,精準的撲捉到坐在後排的男人。
隔着遠遠地距離,莫晚目光如炬,眼神停留在他的臉頰上片刻,便見到他回眸,與她視線相遇。
猛然收回雙眸,她迅速的埋下頭,心頭一陣收緊。剛剛那瞬間的視線焦灼,她都忍不住要流淚,心底堆積的思念反覆掙扎,就要控制不住。
霍紹南眼見着她收回目光,深邃的眼底沉了沉,他單手搭在膝蓋上,五指不自覺的用力收緊,用力到手背上的青筋凸起。
雖然只是匆匆瞥了她一眼,可他看得很清楚,她瘦了,臉色也不好看。不用問他都知道,她過得不好,一定很不好!
莫晚眼神空洞的望着臺上,她雙手緊扣,手指掐住大腿根部,想要緩解心裡的那股揪痛。用力吸吸鼻子,她將淚水逼回去。
她承認來到拍賣會,心裡存着的很大一部分心思就爲了見到霍紹南。這樣的時刻,他必然會到,就算是遠遠地看他一眼,對於自己來說也是一種慰藉!
身邊的男人身形未動,卻把周邊的一切盡收眼底,他面容冷峻,眼角瞥着她蒼白的臉,眼底的興味正濃。
拍賣的最後一件物品,便是上海路223號的那棟別墅,起拍價五百萬。
那棟別墅也算是老舊建築,不過地段很好,地處中心地帶,周圍交通便利,起價五百萬也不算貴。
來這裡的人,幾乎都知道那棟別墅是霍家的祖宅,不過如今的霍家風雨飄搖,商場上的那些人又都是見利忘義的主兒,如今有的人純碎袖手旁觀,也有的人落井下石,想要從中取樂。
主持人開始叫價,“500萬。”
臺下緊接着就有人跟進,“550萬。”
“600萬。”
“650萬。”
冷濯手裡拿着號牌,眼角的光芒乍現,他探過身,俊臉靠近她的耳邊:“你可以把房子買下來,送給他!”
莫晚怔了怔,轉頭對上他的眼睛,看着那深邃的雙眸,她臉色大變,不知道如何開口。
在她呆愣的瞬間,只看到男人手臂微揚,將號牌舉起,涼薄的脣動了動:“800萬!”
冷濯爆出的價位,頓時換來全場的一片驚詫聲,衆人見他有意這棟房子,先前作亂的那些人都識相的閉上嘴,沒人再敢出價!
主持人大喜,手裡拿着鼓槌叫價:“800萬,第一次。”
“800萬,第二次。”
莫晚盯着主持人手裡的鼓槌,全身的神經都繃緊,她明白,如果這棟別墅被他買走,那麼霍家這輩子也別想搬回去。
“1000萬!”
主持人即將落槌的瞬間,全場響起一道溫柔的女聲,衆人尋着聲音望過去,看到最前排的左側位置,景悅手裡舉着號牌,聲音波瀾不驚。
莫晚顯然也看到那人,見有人出的價格更高,她緊提着的心,終於放下。眼角掃過那人的相貌,她只覺得眼熟,想了想,才記起這人應該是景悅,她曾經在霍紹南的同學合照中,看到過她。
全場再次爆出震撼價格,主持人神情激動,聲音都提高起來,“36號給出1000萬的價格,還有人超過這個價位嗎?”
冷濯轉頭掃視過去,看到手裡拿着號牌的人後,俊美的臉龐微微笑了笑,他收回視線,低下頭,輕問懷裡的人:“冷太太,你要快點拿主意,不然可就讓人家搶了功勞!”
垂在身側的五指狠狠收緊,莫晚挑眉瞪着他,心口的怒火突突直冒,但她知道,這樣的場合下,她必須忍讓,否則不知道他又要做什麼?
見她低頭不語,冷濯也沒有發怒,嘴角勾着淺笑,把玩着手裡的號牌,卻沒有在高舉的打算。
“1000萬,第一次。”
“1000萬,第二次。”
“1000萬,第三次。”
“成交!”
隨着一錘定音,這棟別墅終於價高者得。全場爆發出熱烈的掌聲,景悅禮貌的站起身,眼神掃到冷濯的時候,她笑了笑,微微點頭示意了下。
冷濯紳士般的頷首,俊臉一直都帶着笑容,他舉止優雅,隨着衆人一起鼓掌。
在這一片喧鬧中,景悅自然的將視線望向霍紹南,卻只見他低頭坐在那裡,動也不動,眼神自始至終都沒有看她一眼。
暗暗嘆了口氣,景悅苦澀的低下頭,手指緊緊攥着衣角,俏臉一片失色。
整場拍賣會宣告結束,衆人紛紛離開,拍到物品的買家留下來辦理一系列手續。
坐上車,莫晚一直望着窗外,心頭壓抑的難受。她有些後悔來到這裡,看到霍紹南暗淡的臉色,她也跟着難受,看着自家的別墅被人爭來搶去,那滋味一定不好受!不過好在,最後買走別墅的人,應該是幫助霍家的吧!
安靜的車廂裡,只有車輪擦過地面的沙沙聲,莫晚轉頭看了眼身邊的男人,見他雙手握着方向盤,目光不偏不倚的望着前方,怔怔出神。
心頭泛起一陣怒火,面對他在拍賣場的惡意挑釁,莫晚很火大。他的惡劣,她早就領教過太多次,所以今天的這一出,算是小兒科,她完全可以無視掉!
這樣想着,莫晚總算舒了口氣,懶得和他計較,見他一路沉默不語,她自然也沒有話和他說。車子很快開回別墅,停好車走下來,他們還沒有邁進大門,就聽到從裡面傳出來的笑聲。
男人腳步微頓,遲疑了下,大步朝着裡面走進去。
莫晚聽着那陣陣歡笑聲,很快識別出有蘇笑笑的聲音,不過還夾雜的陌生女聲,她就辨別不出。見他已經走進去,她也大步跟上。
“你們回來了!”
看到他們回來,蘇笑笑歡快的跑過來,對着莫晚直眨眼,“晚晚,快來!”說話間,她把莫晚拉過去,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樣。
冷易坐在沙發裡,對着大哥使了個眼色,無奈的聳聳肩,朝着廚房的方向瞄了一眼。
看到他的眼神,冷濯立刻明白過來,他臉色一沉,轉身走進廚房。
莫晚正是一頭霧水,猛然看到蘇笑笑對着她猛點頭,同時伸手指給她看,“晚晚,喊人啊!”
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莫晚只見從廚房裡走出兩道身影,冷濯雙手搭在一位婦人的肩膀上,冷峻的臉龐染滿笑意。
隨着他走出來的婦人,穿着金色的開衫,氣質溫婉,包養得宜的臉上溢滿笑容。莫晚看得一愣,還沒有回神,就見婦人朝着她看過來,笑容慈愛。
蘇笑笑見她愣着並不說話,立刻笑着介紹道:“婆婆,這就是大嫂!”
聽着這個稱呼,莫晚頭皮一陣發麻,半天沒有反應過來。婆婆?誰的婆婆啊?
見她傻呆呆的不動,蘇笑笑伸手掐了她胳膊一下,小聲在她耳邊嘟噥:“喊婆婆啊!”
莫晚這次徹底傻了,這聲婆婆她喊不出口,也不想喊。手掌一熱,婦人已經拉過她的手,笑着擁着她坐到沙發上。
“晚兒,咱們是第一次見面,別緊張!”傅玉拉着她的手,眼神溫和,語氣也很溫柔。
第一次面對這種尷尬,莫晚完全不知如何應對,她尷尬的坐在那裡,全身僵硬,不自覺的擡頭望向對面的男人,卻只看到他臉色平靜的看着她,一言不發。
“媽,您怎麼一個人來的?”冷濯坐在母親身邊,冷漠的臉孔鮮少掛上笑容。
傅玉拍拍兒子的手,笑道:“你們爸爸還不是惦記他那些寶貝花草的,硬是不肯來!”
“那您來,怎麼不事先和我打聲招呼?”冷濯笑了笑,不過敏銳的意識到事情不對勁。
傅玉笑了笑,擡頭看看莫晚,語氣柔和:“你這孩子,娶了媳婦都不告訴我們,要不是笑笑,我們都矇在鼓裡呢!”
聞言,蘇笑笑頭皮一陣發麻,看到對面男人凌冽的眼神,立刻嚇得縮在老公懷裡,不敢造次。
看着他們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場面,莫晚插不上話,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幸好傭人及時過來,提醒晚飯已經準備好,大家才紛紛起身,走去餐廳。
今晚的晚餐尤爲豐盛,不似平時的精緻,反倒多了幾分家常的味道。莫晚被婆婆拉着坐在身邊,推辭不開,如坐鍼氈般的窘迫。
傅玉親自下廚燒飯,口味都是孩子們愛吃的菜色,冷家兩兄弟吃的津津有味,就連一向食量很少的冷濯,今晚都呆在餐廳很久,把每一道菜都吃遍。
蘇笑笑對着美食,更是不在話下,整頓飯就看她吃的不亦樂乎,手裡的筷子一直沒有停過。
先前莫晚很拘謹,不過婆婆人很隨和,不停的給她夾菜,最後她實在不好意思,只能低頭猛吃。整頓飯下來,她撐得肚子滾圓,這是在冷家吃的最飽的一頓飯,也是最好吃的一頓飯。
飯後大家都聚在客廳聊天,有婆婆坐鎮,兩個兒子守在身邊,又加上蘇笑笑的活躍氣氛,自然是鬧的風風火火。
直到深夜,蘇笑笑終於被冷易不情不願的拉走,想要母親休養一晚上。如果把她留下,大家一晚都別想睡好。
看着小兒子和小兒媳離開,傅玉嘴角的笑意彎彎,她回身看到坐在沙發上愣神的莫晚,目光有了幾分沉澱。
“晚兒……”傅玉在她身邊坐下來,臉上帶着笑:“這段時間,過得還適應嗎?”
“我很好!”莫晚打起精神,笑着回道,經過一晚的相處,她感覺出婆婆的友善和慈愛,心裡生出幾分好感。
伸手握着她的小手,傅玉笑了笑,語氣沉下來:“那就好,快去睡吧!”
莫晚忙的點點頭,恰好脫身站起來,她邁步欲走,猶豫了下,還是笑道:“婆婆晚安!”
欣喜的笑了笑,傅玉看着她上樓離開,而後她走到廚房熱了被牛奶,端到二樓書房。
推開書房的門,裡面亮着一盞檯燈,書桌前坐着的男人,還在低頭看文件,他的手邊放着一杯咖啡,已經冰涼。
端着熱牛奶走過去,傅玉將他手邊的咖啡換掉,“少喝咖啡,傷胃!”
冷濯看到她來,笑着接過牛奶,仰頭幾口喝掉,站起來將她往外面推:“知道了,您快去睡吧!”
傅玉擡頭看看兒子,眼眶微微有些發紅,聲音低了下去:“看你瘦的,媽不在你身邊的時候,你有沒有按時吃飯?”
“當然有!”看到母親抹淚,冷濯急忙摟着她的肩膀,哄道:“媽,我不是小孩子了,您別瞎操心!”
傅玉眼底一暗,心頭染滿惆悵,她有時候還真希望他是小孩子,時刻呆在她的身邊,如今他長大了,做什麼事情早也不是她能操心的!
看着母親難過,冷濯也沒了工作的興致,隨手關掉燈,將她送回房,安慰許久,他才輕手輕腳的離開,回到主臥。
寬大的牀上,躺着一抹嬌小的身影,見她蒙着被子睡熟,冷濯翻身上牀,盯着她看了會,而後將牀頭燈關掉,伸手把她摟在懷裡,閉上眼睛睡覺。
秋日的陽光暖融,褪去炙熱,灑在身上很舒服。
霍紹南一早來上班,推開辦公室的門,看到迎面等候他許久的人,讓他下意識的蹙起眉頭。
“早!”景悅聽到腳步聲,回頭和他打招呼。
“早。”收斂起異樣的心思,霍紹南點點頭,聲音如常。
景悅見他臉色平靜,也不想和他拐彎抹角,直接拿出別墅的鑰匙,推到他的面前,“紹南,你把這棟房子收回去。”
“爲什麼?”霍紹南瞥了眼那套鑰匙,臉色緊繃:“那是你的房子!”
“這是霍家的房子!”景悅挑眉看着他,沉聲道:“霍奶奶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如今房子收回來,你們一家人趕快搬回去吧!”
“景悅!”霍紹南沉下臉色,好看的劍眉緊蹙:“我不能接受!”
景悅早就料到他會拒絕,俏皮的大眼睛眨了眨,笑道:“霍紹南,你以爲這房子是白給你的嗎?”
頓了下,她狡黠一笑,接言道:“以你在景氏的工作表現,年底必然會有一大筆的分紅,到時候用來還錢嘛!”
理解她的苦心,霍紹南臉色緩和下來,望着那套鑰匙出神良久,他最終還是妥協道:“好吧,那就這麼說定了,錢我會慢慢還給你!”
“一言爲定!”見他答應,景悅滿臉歡喜,烏黑的眼底帶着笑容。
霍家人知道這個消息後,全家人都異常興奮,連着收拾好幾天,他們興高采烈的開始搬東西,等着回到祖宅。
風和日麗的早上,霍紹南特意請假,全家人準備搬回到霍家別墅。他開車帶着全家人來到別墅外,滿心歡喜。
將車子停好,全家人都走下車,站在別墅外面觀望,竟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雖然才從這裡搬走不久,但是卻感覺好像已經很長時間。
霍霆神色沉凝的看着這棟房子,心情起伏,他伸手摟着母親,有種失而復得的喜悅。
葉淑貞拄着柺杖,望着眼前這棟自從她嫁進霍家就一直居住的房子,心頭感概萬千。她顫巍巍的笑着,眼角涌起幾分淚花。
不遠處,停着一輛黑色的轎車,坐在車後座的男人,目光冷峻的打量着前方的那家子人。
冷濯將車窗降下,目光凜冽的掃過他們,他俊美的臉龐隱藏在暗影中,看不清是什麼情緒。只見他手指輕撫着小指的那枚鑽石尾戒,眼底的狂狷一閃而逝。
碰……
一聲巨響,從前方的別墅裡,冒出一個大火球,那團火光兇猛,瞬間就順着外牆的電線竄過去,火勢遊走,轉眼的功夫,已經蔓延到整棟房子。
衆人才要擡起的腳步,都被這樣的變故給嚇退,霍紹南始料不及,連忙護着奶奶和全家人倒退到安全的地方。
方纔心裡的喜悅,轉瞬都被空前的絕望淹沒,霍紹南最先回過神,急忙掏出手機撥打救援電話。可他心裡明白,這場火勢巨大,已經無力挽救。
火苗越燒越旺,不過片刻功夫,洶涌的火光已經直衝上天,滾滾的熱浪撲面,勢有燎原之勢!
衆人俱都無措的望着這一幕,早已呆傻到忘記反應,任他們怎麼想象,也不能想到就在他們即將踏入歸家的門前,親眼看着自己的家園,被大火吞噬,一片荒蕪。
“奶奶……”
“媽……”
隨着家裡人一陣尖叫,葉淑貞拄着柺杖的身體終於支撐不住,摔倒下去,老人經受不住這樣的打擊,血壓急劇升高。
霍紹南抱住奶奶,將她放到車上,他回身的瞬間,眼角掃到街角停靠的那輛黑色轎車。
冷濯看到他投射過來的目光,涼薄的脣勾了勾,望着那沖天的火光,他伸手搖上車窗,吩咐司機開車離開。
“紹南!”霍霆見兒子失神,急忙推了他一把。
霍紹南迴過神來,顧不上細想,急忙上車,將車子飛速開去醫院。原本歡歡喜喜的一件好事,誰能想到轉眼間發生鉅變,始料不及的結果!
自從傅玉的到來,冷家好像變了一個樣,原本冰冷的家,有了人氣。蘇笑笑硬是懶在這裡不走,冷清的家逐漸升溫。
傅玉很歡自家的兩個兒媳,蘇笑笑的活潑,莫晚的懂事,都讓她發自真心的喜歡。每頓飯幾乎都是她親自下廚,這可把幾個孩子高興壞了,自從婆婆來了,莫晚幾乎每頓飯都吃到撐,而且很喜歡她的廚藝,有種家的味道。
這樣的日子,真的很好,大家都聚在一起,享受天倫。莫晚內心極度渴望這樣的家庭溫暖,雖然她嘴上不說,但是每天都堅持陪着蘇笑笑和婆婆一起看電視,直到眼睛睜不開,才肯回房間去休息。
這天用過晚飯,蘇笑笑哭鼻子抹眼淚的鬧騰半天,婆婆明早就要離開,她萬分捨不得。
傅玉也捨不得他們,可又擔心老伴沒人照顧,不得不走。最後,還是冷易軟硬兼施,將哭的一塌糊塗的蘇笑笑打包帶走。
莫晚雖然沒有哭,但是心裡也不好受,這幾天相處下來,她發覺婆婆是很好的人。脾氣好,心地善良,怎麼看都和那個男人沒有共同處?
“晚兒!”入夜,傅玉拉着莫晚的手,低聲囑咐:“我的兒子我瞭解,冷濯那個臭脾氣不是一般人可以容忍的,所以辛苦你了!”
莫晚眼眶酸了酸,低下頭別開視線,心裡的那些委屈一股腦的涌上來,讓她情緒有些失控。
見她不說話,傅玉會心的笑了笑,“好孩子,媽媽拜託你了,好好照顧他!”
這一聲媽媽,說的莫晚喉頭哽咽,她不知道還能再說些什麼,只得用力點頭。
望着她走遠的背影,傅玉展顏一笑,對着莫晚,她很喜歡。這個孩子雖然年紀不大,卻很懂事,心地單純善良,雖然她撲捉到他們夫妻間的冷漠,不過她還是相信,只要日子久了,總會有所改變。
入夜的陽臺,吹過微涼的風。
傅穎將外套披在兒子的肩膀,在他身邊站定,許久後,她才沉聲道:“兒子,答應媽媽,你不要活得那麼辛苦!”
冷濯呆坐的身體動了動,他並沒有開口,雙眼直勾勾的望着夜空的明月,那雙燦若星辰的眼眸倏然暗淡下去。
許久後,他將腦袋靠在母親的肩頭,疲憊的卸下一身的戾氣,整個人好像剛初生的嬰兒,脆弱的毫無保護能力。
伸手環住兒子的肩膀,傅玉眼中帶淚,她緘默的望着月色,沒有再開口。
第二天早起,冷家兩兄弟親自護送母親去機場,因爲冷濯下了命令,所以蘇笑笑再鬧,也不敢去送,只是眼淚汪汪的看着人離開。
莫晚站在陽臺看着婆婆離開,眼眶也有些發紅,雖然相處的時間不長,但她卻有種親切感。拋卻那個男人不談,他的母親,她是非常喜歡的!
來到樓下客廳,滿室的歡聲笑語都散去,遂又恢復冷冷清清的單調。
百無聊賴的坐在沙發上,莫晚隨手打開電視,裡面播報的正是早間新聞,“前日上午,上海路223號別墅,因爲電纜老化,引起一場大火,索性現場並未有人員傷亡……”
聽着電視裡的新文報道,莫晚狠狠吃了一驚,那棟房子怎麼會忽然失火?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莫晚依然對着電視發呆,她事後分析過,那棟房子既然被景悅買下,那就應該是會還給霍家人。可怎麼偏偏在這個時候失火?
身後響起一陣腳步聲,莫晚回頭看着走進來的男人,心裡忽然閃過什麼。她緩了口氣,盯着他內斂的黑眸,沉聲問道:“霍家的別墅,怎麼會突然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