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總，您和雲歌，是情侶關係？”
一直在一旁沒有說話的孫薇薇突然開了口，她指着雲歌，目光看向蘇明遠，“蘇總，您喜歡這個女人？”
這句話一說完，三個人都是一愣，一時間空氣都沉默了下來。
蘇明遠沒有馬上回答，他看向雲歌，眼神中的意味似乎在等着她來開口回答這個問題。
林素嚥了咽口水，眼神中似乎有什麼東西變了變，同樣在等待着回答。
雲歌低垂下了頭，卻是可以感覺的到蘇明遠炙熱地目光。
她知道的，蘇明遠是喜歡她的。之前的她可以義無反顧地拒絕這份感情，甚至是說要照顧雲穎，所以沒有辦法迴應，可是現在這個局面，要怎麼來回答呢？當有人把問題赤裸裸地擺在面前的時候，她的心是真真切切的掙扎着的。
可是唯一有一點很清晰的，就是現在的她，根本不可能去拒絕蘇明遠。她太需要這份“外力”了！
就在大家都安靜下來的這個時候，一旁的林素淡淡笑着開了口，打破這樣的僵局，“這都是什麼問題啊，蘇總和雲歌的關係，和蘇總與我們的關係，不是都一樣嗎？一樣的上級和下屬的關係。”
林素心裡暗自惱恨孫薇薇的不識趣，將這些話語問了出來。
她的拳頭稍稍收緊了一些，卻又是在下一秒鐘放了開來，有些事情，或許真的不必說的這麼清楚，說開了，反而更傷人，不知道的情況下，興許還能有一些的希望與念想。
雲歌擡起眼眸，深深地看了林素一眼，然後淺笑着迴應道：“怕是不大一樣……”
說到這裡的時候，她的目光轉向了蘇明遠，笑容依舊，卻似乎又有哪裡不太一樣了，“我和明遠，也許更好一些……”
林素的呼吸一凝，臉色一僵，很快又放鬆了下來，她點了點頭，突然似乎就沒有了所有的異常，不在意的模樣，只是輕輕反問，“是嗎？”
話語上看似問的雲歌，但是她的眼神卻是直勾勾地看向蘇明遠。只有蘇明遠的回答，她纔會相信。
她待在蘇明遠身邊這麼多年，就算無數次被記者拍到，無數次上了頭條，無數次有他們的緋聞傳出，但是蘇明遠都不曾承認過兩個人有什麼關係，縱使他對看似很好，也從來只有看似。
對於蘇明遠來說，他雖然可以這麼做，可以對一個人好，可是他的心裡也可以從來不承認。只有他親口說出來的，纔可能是真的。
蘇明遠怎麼可能沒有發現林素的問話是對誰說的，可是他的目光卻是一直頗有意味般地看着雲歌，他倒是沒有料到，雲歌竟然會這麼回答。
是不是……這就說明，雲歌正在慢慢的接受他？
想到這裡，蘇明遠的心中一喜，面上揚起了一抹笑容，說話的口氣也是不自覺地就染上了點點的愉悅。
他點了點頭，毫不猶豫地回答道：“雲歌說的是什麼，就是什麼。”
這話聽起來，還真的是有幾分婦唱夫隨的意味。
林素的瞳孔擴了擴，神情心裡有幾分古怪，很不是滋味，她略略低下了頭，牽強地扯了扯嘴角，沒有再接口。
孫薇薇看了看蘇明遠，再考了看雲歌，顯然剛剛的事情對於她來說已經算是過去了的，正處於相對安全期中的她努力想要刷存在感，便道：“蘇總對下屬這麼好？什麼時候能對我和林素姐也這麼好嗎？”
她是真的就看到了表面的事情，認爲蘇明遠和雲歌就是普通上級和下屬的關係。
蘇明遠勾了勾脣角，沒有回答。
雲歌輕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她似乎越來越迷失原來那個自己了……
見沒有人回答她，孫薇薇覺得很是鬱悶尷尬，動了動嘴脣，還想要再說些什麼，“那……”
可是剛說了一個字，林素昂了頭，立刻接口下去，“那沒事的話，我和薇薇就先離開了。”
說完之後，也不等迴應，林素拉着一臉詫異神情的孫薇薇就這麼離開了。
蘇明遠兩隻手插在兩邊的褲子口袋中，看着林素和孫薇薇離開的背影，突然就皺了眉頭，雙眸中的精光也是越來越深。
雲歌終於想起來他們一開始的目的，想要喊住邁動了腳步正離開的孫薇薇的林素，可是剛轉過了身去，張了張嘴巴，話語卻是卡再了咽喉中。
等到孫薇薇和林素的背影消失在視線裡，確定兩個人都走遠了之後，雲歌回過了頭來，剛激動地想要說什麼，就看見蘇明遠深深的眸光，瞬間明白兩個人都想到了同一件事情上去了。
雲歌想了想，還是率先開了口，“你有沒有覺得，孫薇薇的背影，有點兒熟悉？”
蘇明遠點了點頭，“剛剛我看到的時候，也有這種感覺，然後一想，就想起來是再哪裡見過了。”
“監控器上的人……何曉？”雲歌吞了吞口水，終於說出自己的猜想。
蘇明遠深吸了一口氣，視線回到雲歌身上，“嗯。”
兩個人的想法一拍即合。
“也就是，小穎那些事情的所有幕後黑手，就是孫薇薇？”雲歌顫抖地說出這番話，不知道是因爲激動，還是因爲有幾分猶豫。
蘇明遠的眉頭沒有舒展開來，低沉着聲音迴應道：“有可能。但是還沒有辦法確認。這個世界上相像的人何其多，單單憑藉我們的猜想，不足以證明什麼的。”
雲歌聽到這句話之後，原本滿腔激動的情緒就好像當頭被一盆冷水給澆滅了，也是慢慢平靜了下來，“可是我覺得就是她！無論是身形還是背影，還有那種感覺，完全一模一樣！”
蘇明遠搖了搖頭，“然而很多事情並沒有辦法只靠感覺。我們也只能確定一個可能性，所以再沒有什麼確切證據的時候，你對於孫薇薇，記得多留一個心眼，我擔心她既然會這麼對雲穎，可能也會這麼對待你。”
縱使再無奈，雲歌也只能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她歪了歪頭，神情間有幾分疑惑，“可是我不太明白，如果真的是孫薇薇，那麼她的動力是什麼？我知道孫薇薇和小穎是同一個學校畢業出來的，是小穎的學姐，雖然一開始她給我的感覺的確不太好，可是後來聽小穎說，她這個學姐，對待她特別的好，甚至是幫了她很多事情……既然如此，孫薇薇爲什麼又要處心積慮地對小穎做出這麼多傷害她的事情？”
蘇明遠沒有過多的意外，他笑了笑，臉色卻是突然的冷了幾分下來，“也許在你看來有些許的不可思議，可是娛樂圈就是如此，沒有什麼所謂的真正的情誼，只有利益而言，甚至不只是娛樂圈，就連整個工作圈，都是如此……”
說到這裡的時候，蘇明遠的神色越來越冷漠，像是回想到了什麼事情……
雲歌的這裡不自覺就顫抖了一下，猶豫着，還是開了口，“那麼，你對我……是不是也是如此？”
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突然會這麼問，可是看到這樣冷漠的蘇明遠，她瞬間就覺得很是陌生，有點兒不大能接受，當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想要將話語收回來，卻是已經不可能的了。
蘇明遠聽到這個問題之後，釋然般的笑了起來，沒有直接回答，“你是希望我是，還是不是？”
說着，他靠近雲歌，手就要搭上面前人的肩膀。
雲歌謹慎地退開了一步，躲了開來。
隨即氣急敗壞地迴應道：“管你是還是不是，當我沒問！”
原本會問出這個問題，她自己都覺得很是意外，在沒有辦法收回的情況下，也只能這麼將就地等着回答了，沒有想到蘇明遠既然還賣了她一手的關子，這是故意的吧？絕對是故意的吧！
蘇明遠彎起嘴角，爽朗地笑了起來，然後伸出手去輕輕揉了揉雲歌的頭髮，“不是。”
“昂？”雲歌初聽見這個話語，沒有反應過來，有幾分懵神。
蘇明遠略略收斂起了笑容，神情無比認真的重複並解釋了一遍，“我對你不是這樣子的。無論之後發生什麼事情，你只要無條件的相信我就好了，無論我做什麼，都是爲你好的。”
這麼認真的蘇明遠……
雲歌的臉色不自覺的就微微紅了起來。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然後尷尬地笑了笑，扯開話題，“那顆鑽石，還在我的包包裡，沒有丟。”
聽見這句話，蘇明遠也不敢含糊，收回手，沉思道：“如果真的是孫薇薇，那麼她剛剛出現在這裡，也算是合理。因爲她既然認爲雲穎突然的聲名鵲起危害到了她的地位，那麼她同樣會將和雲穎差不多經歷的你視爲眼中釘，這和我們一開始計劃的設想是一樣的。”
雲歌拿出包包裡完好存在着的鑽石，攤了攤手，“然而事實是，我們的計劃失敗了，並沒有人來偷鑽石。”
“嗯……”
蘇明遠沉吟一聲，看着發出耀眼光芒的鑽石，也是思考了起來。
是他們哪裡猜測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