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衝終是沒有見到馮寧,黯然中他也明白緣由,只得打起精神來幫着馮熙籌劃。終究這是一場你死我活的爭鬥!
只是,這樣的計劃真的可行嗎?李衝坐在密室的裡端呆愣地看着明顯有些激動興奮的馮熙和張佑。
“思順,你覺得呢?”馮熙推了推李衝。
李衝回過神,不知怎麼說,但還是遲疑和深深的不忍:“這太殘忍了。”
“李少爺怎麼學那****之仁,這是天大的好機會,錯過便沒有了!”李衝還沒說完,張佑那太監特有的尖刻嗓音在幽暗的密室裡響起。以前李衝只覺得可憐,如今卻是厭煩不已,當身子不完整了,人心也跟着陰冷了。
他沒有迴應張佑,只是看向馮熙,勸道:“晉昌,畢竟他們是無辜的。何必如此呢?”
誰知馮熙只是冷冷一哼,面目上浮起些許猙獰,諷刺道:“無辜!這世上有真正無辜的人嗎?要說無辜,當年我馮氏一門何其無辜,這都是命!”
說完馮熙嘆了口氣,雙眼對上李衝的雙眼:“思順,你不是我,你沒經歷過父亡家敗,你沒經歷過流亡,在刀口上舔血的日子。所以你做不到,我也不強求,但是至少你不能阻止。這是本就是一場血腥的爭權之鬥,思順有時候你得收起你的書生氣。”
李衝聽了,半響沒有說話。馮熙淡淡掃他一眼。對着張佑點了下頭。張佑不屑的冷哼了一聲,便閃了出去。
“她知道嗎?”終於,李衝清冷地聲音再次響起,只是其中有着顯而易見的顫抖。
馮熙嘆了一聲,方澀然道:“有時候你們兩個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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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爲何,李衝整個人放鬆地癱軟下來。排斥感也漸漸的沒那麼濃了。
馮熙皺了皺眉,正要說話。卻見李衝整了整衣服。正色道:“此事一定要隱秘!”
“這我知道。”馮熙終於放心地笑了。
“晉昌,你有人選了嗎?”李沖淡然地問道。恢復了一貫的樣子。
“你說呢?”馮熙重新在椅子上坐下,輕泯了口茶,笑着看向李衝。
“那我先要恭喜晉昌了!”李衝隨意地拱拱手,看不出喜怒。
馮熙大笑起來。
乙渾的軍中,不,應該說是大魏的所有軍中都有一個不成文的慣例。每隔一段時間都可去周圍各個塢壁索取錢財,而各個塢壁也習以爲常。畢竟大魏並沒有實行俸祿制。軍人地收入純粹來自於戰爭中的擄獲,然後通過朝廷班賞給予。和平時期則只能向塢壁索取。這是鮮卑族地慣例,而且要是實行俸祿制國庫一時難以承受,所以一般也就睜眼閉眼,只有那些鬧騰得特別厲害纔會惹來上頭的關注。
不過天子腳下,這種事還是比較少見的。京畿兵幾乎每月都可獲得天子班賞,兼之源賀不屑於次,因此京畿附近的塢壁都是十分安全的。只是自從乙渾來了以後。各個塢壁都如蝗蟲過境一般。乙渾的軍隊久在邊境,自是養成了搶劫財貨的習慣,而乙渾本人也十分喜歡這樣訓練兵士地方式。各個塢壁不僅要經常性地敬獻財貨女人,而且那些軍官們總是故意挑刺、尋釁、污衊鄔壁主反對乙帥,然後燒殺搶劫。
一時間京城的各個塢壁都是風聲鶴唳,暗地裡對乙渾恨之入骨!
薛猛之煩躁地領着三千騎兵在京畿的附近遊蕩。
這幾天剛好輪到他領着親兵到各個塢壁去索取財務。只是三個,整整三個了!不是與乙渾軍中的高級將領沾親帶故,就是託庇在那些比他高一等人的勢力下。
他一箇中級軍官,除了拿一點象徵性的財貨,根本就是一無所獲,而且還不得發火,要面帶微笑地收下,離開!
狠狠地用馬鞭抽打了坐騎,自己真是倒黴透了,當初押解的一個小小女奴。居然一飛沖天變成皇后。世上沒有比這更可笑又可悲的事了。要是早知道,他一定一路上爸她當菩薩般供起來。可是千金難買早知道。因爲那個該死地女奴,從此自己只能夾着尾巴做人,時時刻刻擔心那個女人會不會公報私仇。好不容易加入乙渾帳中才好些。如今卻是難得的機會,只要乙渾奪了帝位,自己的威脅就沒有了,也許還可以得到更多的榮華富貴。
只是,薛猛之又狠狠地打了一下馬兒,驚得他的坐騎向前奔跑而去,他身後的一隊騎兵不明所以,但還是紛紛拍馬跟上。
自己只是半路跟着乙渾地,比不上那些一直都在乙渾帳下的親信。什麼好事都輪不到,將來就算是乙渾當了新君,能升的官也有限,比不上他那些親信。
煩躁地抓了抓頭髮。快到了今天的最好一個目標了,總算是沒有任何勢力和託庇的。聽說這個塢壁裡還又不少絕色女子,到時抓幾個嚐嚐鮮也好去去火氣。
美女!薛猛之突然眼睛一亮,乙渾最喜歡的就是絕色女子,只要自己能夠送上讓他滿意的女人,那麼升官發財還不是手到擒來。畢竟女人有時候真是起決定的作用。
又想起那位皇后娘娘,要不是她那張臉,也許自己早就不用這麼悲慘了!
自以爲找到解決辦反,薛猛之馬上提起精神,領着他的兵士向最好一個塢壁直奔而去。
鄔壁主庫汗天在兩個兒子的陪同下,戰戰兢兢地接待這羣如狼似虎地兵士。
薛猛之鄙夷地一笑,這麼誠惶誠恐。看來真如人說是沒有任何靠山地了。當下放下心,領着騎下七名軍官大搖大擺地走進塢壁。他手下地兵士也都開始駐紮在塢壁地四周。
庫汗天無奈地苦笑,他其實可以說的,只是還是不要了,只是損失一些錢財,切不可害得兒子難做人,誤了兒子的前程。
庫汗天一面命人殺豬宰羊送到軍營慰勞兵士。一面親自擺下豐盛的宴席,請薛猛之爲首的幾個軍官入席。
一切看上去都是那麼平和。庫汗天放心了,沒注意到薛猛之一羣人得意的笑容。酒過三巡,衆人開始有意無意地提起最近皇家發生地事情。庫汗天和他的兩個兒子不想惹麻煩,只得一意陪笑,不肯說些什麼。
薛猛之見狀向幾個心腹做了個手勢。
心腹會意,其中一個站起說道:“看來改朝換代地日子到了!”
“宇文兄何出此言?”另一個心腹明知故問。
那個叫宇文山的取出一塊玉石遞給衆人看,分明就是乙渾命人刻的那些。
衆人心照不宣地一笑。宇文山然後就自然地把玉石遞給庫汗天看,說道:“老伯,你一看就是個有學問的。請你解一解,這上面是不是說大將軍就要當皇帝了。”
庫汗天登時唬得連玉石都拿不住,呆在那裡不知如何是好。
“老伯,你倒是看啊!”薛猛之不懷好意地說道。
“是!”庫汗天嚇得連忙拿起玉石,以他的經驗一看就是這個玉石只不過是今人僞造的,只是眼前這些人都是乙渾手下的。不順着他們說地話便要遭受遭殃。
“這是真的天書,大將軍的確明年就要登極了!”庫汗天飛快地說道。
“老伯學問真是好,解得好!看來老伯也反拓跋氏!”薛猛之陰森森地說道,這個明顯不是他要的藉口。
庫汗天聽他陰森的語氣,怕他們這些無良的人會給他加上謀逆大罪,忙說道:“我等只是小小草民。管他誰當皇帝,一律擁戴!”
“哦,老伯是如此想的?”薛猛之的語氣明顯好了很多。
“是!”庫汗天舒了口氣,連連點頭。
“那就對不起了!”薛猛之大笑道,然後迅速抽出刀來砍掉毫無防備地庫汗天的腦袋。
他的兩個兒子見狀,正要大聲呼喊,卻被薛猛之手下的兩個心腹也砍了腦袋。
“庫汗氏擁戴拓跋氏,兒郎們!爲了乙帥殺!”薛猛之舉起還在滴血的大刀,高聲呼喊。
剎那間,一片狼般的歡呼聲。塢壁外地兵士也衝了進來。
那些塢壁裡的鄉勇拼命反抗。可怎麼敵得過能征慣戰的士兵。沒多久都死的死,抓的抓。
這些鮮卑官兵們滿腦子都是美女何財貨。一心向裡推進,忙着捆綁抓住的男人和女人。這些可都是值錢的奴隸,管你是什麼身份,被抓住了就是奴隸。
薛猛之則領着一隊人馬向內院跑去,畢竟真正值錢的可都在裡面。
頓時,內院一片混亂,到處都是女人小孩的哭聲。
沒一會,那羣搶紅眼的兵士把那些財貨都集中起來,而內院地女人也都帶到空地上,讓她們一個個站好。
薛猛之眯起眼,看向那些女子,這纔是自己地主要目的。有了權錢還不滾滾而來!
掃過一圈,薛猛之不滿意地扳起臉,都是普通貨色,比起當年押送地那對母女真是小巫見大巫了。
看來情報有錯!又得去尋求新目標了!
正想着,又掃視了一回,此次薛猛之的眼光不知不覺被抱在一起在角落裡瑟瑟發抖的兩個女子吸引住。
這兩個不錯,雖然還沒到那種程度,但是也算是百里難尋的美女。
“將軍,這是庫汗天的兩個女兒。”宇文山見狀忙機靈地說道。
薛猛之沒有回答,徑直走到她們面前,用手擡起她們的頭,仔細地看去。又比剛纔粗看美了幾分。
就她們了!薛猛之嚥了下口水,要不是爲了升官發財,老子纔不會放過這兩個嬌娃!
真是,看來得找幾個女人來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