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夏一涵幾乎沒什麼能夠帶走的東西,除了兩套女傭制服,女傭睡裙就是她帶進來的手包了。她把幾件簡單的衣服裝在一個紙質購物袋裡,到大廳裡對宋婉婷說道:“多謝您送了那麼多東西給我,您的好意我都心領了,您的那些貴重物品我放在了客房裡。再見!”
“哎呀,涵妹妹,你看你這客氣……”
“車備好了嗎?”葉子墨不耐地打斷了宋婉婷的客氣話,扶着她母親走出主宅。門外停了一輛七座的商務車,葉子墨陪母親坐在最後一排座位上,夏一涵則和保鏢坐在中間,他的秘書林大輝坐在副駕駛。
葉子墨雖不常回家,卻也知道葉浩然的行程,那是爲了他回家看母親時可以跟他避開。今天正好葉浩然不在,到了省政府的住宅區,葉子墨就吩咐隨行人員回去,他則要陪着母親吃中飯。
葉浩然和付鳳儀的住處不像葉子墨的那麼奢華,只簡單的三室一廳,傢俱大多爲木質,看起來很樸素。
“小蘭,這個是夏一涵,來幫忙的,你多帶帶她。”付鳳儀的吩咐避開了重點,小蘭跟了她很多年了,知道什麼話該問什麼話不該問,很乖巧地答了聲,好,就帶着夏一涵把東西放到了保姆房後去了廚房。
沒看到葉浩然,夏一涵還是有些失望。她只要一想到葉子墨還在這裡,就覺得不安心,怕他再把她帶走,怕她白白爭取到這個機會。
“墨兒,你身體全好了?”付鳳儀坐在沙發上,問坐在身邊的葉子墨。
“差不多了。”
“既然這樣,就跟婉婷好好的生活,媽盼孫子,你是知道的。”
“我知道,媽,您不用擔心。”
母子兩個人正在聊天,門鈴忽然響了,保姆小蘭答應着跑去應門。
“你好!我是海志軒,來看看葉理事長和付阿姨的。”
“好,您稍等!”小蘭回頭捂住門鈴的聽筒,轉身問付鳳儀,是海志軒,是讓他進還是不進。
葉子墨臉色沉了沉,暗想着,他來的倒快,這是爲了夏一涵來的吧,否則不可能那麼湊巧,她一來,他就到了。
“是志軒啊,快讓進來啊!”付鳳儀說道。
沒多久海志軒上了樓,手中提着名貴的月餅以及其他的補養品進門。
“阿姨好!中秋要到了,我來看看葉叔叔和阿姨,祝福您們閤家歡樂!”
“你破費了,小蘭,收下吧!多準備幾個菜,中午志軒就在這裡吃飯吧。”
“那我就不客氣了。”海志軒淡笑着回答。
小蘭接過海志軒的東西,放在客廳的一個櫃子裡,才又回了廚房。
夏一涵在廚房裡早聽到了海志軒的聲音,心裡也在猜,他怎麼來了?難道他是知道她來了?還是就她趕走他眼線的事來責備她的?可他怎麼知道她來這裡了?會不會別墅裡還有他的人,還是潘瑜從宋婉婷那裡知道的,轉告給了他?
這下不用想葉子墨一定又會認爲她和海志軒有瓜葛了,不會一氣之下又把她帶走吧?
要是葉理事長現在回來就好了,想到這裡,她很低聲地問小蘭:“中午要洗幾個人的米,葉理事長會回來嗎?”
小蘭搖搖頭,“他中午不會回家。”
海志軒在沙發上坐下來,沒看到夏一涵,目光往廚房方向掃過去,又迅速收回,轉而看向付鳳儀。
“阿姨最近身體還好嗎?我聽我媽媽說最近中醫院來了一個老中醫,是退休回鄉的,醫術非常好,阿姨要是有哪裡不舒服,讓我媽媽帶您去調理一下。”
“我還好,你這孩子費心了。”
海志軒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對付鳳儀說道:“您家裡有牛肉嗎?”
“應該是有的,你葉叔叔喜歡吃牛肉,保姆總會記得在冰箱裡存一些牛肉。”
“阿姨,我新學了一道牛肉煲,我爸媽都很喜歡。今天正好來了,我做給您嚐嚐。”
“那就麻煩你了。”
海志軒站起身,嘴上說着:“不麻煩,我和子墨本來就是好朋友,您和我媽媽有事好朋友,孝順您也是應該的。”就往廚房走過去了。
“媽,我有一件事忘了夏一涵,我去跟她說句話,您一個人先看電視吧。”葉子墨也起身,邁步去了廚房。
付鳳儀覺得這兩位的舉動有些奇怪,卻也沒多問,拿起茶几上的遙控器,打開電視隨便看着。
海志軒原也知道有小蘭在,他不好跟夏一涵說什麼。他說要跟着做菜,無非是要跟夏一涵多接近一下,自然也是要讓葉子墨看到他的態度。
而葉子墨呢,不管他有沒有機會單獨跟夏一涵說話,他就是不肯讓他接近她,哪怕只是同在一個空間裡,他都忌諱。
夏一涵看似在認真的幫小蘭的忙,實則對客廳裡他們的對話,她還是很留意在聽。知道海志軒要來廚房,她是真的不願意。他越是這樣要接近,就越會激發葉子墨的怒氣,到時候只會給她帶來麻煩。
海志軒走進廚房,剛看了一眼夏一涵,葉子墨已經到了廚房門口。
“夏一涵,跟我過來,有事跟你說!”
“是,葉先生!”夏一涵擦了擦手,對着海志軒點了點頭,說了聲:“海先生您好!”就跟海志軒擦身而過,走出廚房。
葉子墨的臥室靠北面,他是特意把有陽光的那間臥室讓給母親的。
夏一涵跟着葉子墨走進他臥室,發現他這裡的房間佈置要正常的多,跟尋常人家的男生臥室差不多,深藍色的格調,乾淨整潔。
整個房間裡最奇怪的地方是牀頭櫃上有一個相框,相框是空的,沒有照片。
夏一涵之所以打量他的房間,是在降低她對這個男人的注意力,她不想關注他。
同處在一個密閉的空間裡,想着他在她身邊,她的心會遏制不住地疼痛,他傷害她的那些記憶會不自覺地跳出來,即使她再怎麼轉移注意力,都沒有辦法做到平靜無波。
他的臉色很陰沉,嘴邊掛着一抹諷刺的笑意,居高臨下把她看着,聲音清清冷冷的。
“不錯,很有手段,前腳剛到,姓海的就來救你了。”
她的解釋他從來都不聽,所以這次她不再解釋,而是低垂頭看着地面。
葉子墨伸出修長的手指,捏住她下巴,迫使她擡頭仰視他。
“害我還不夠,現在的策略是,直接到這裡來害我父母?”
他在說什麼?夏一涵秀眉緊緊皺起來,連連搖頭。
“沒有,我沒有想害您,更不可能害您的父母。我來這裡,是因爲不想總給您和宋小姐之間製造……”
“夠了!”他低聲怒吼,隨後冷冰冰地說道:“不管你承不承認,我都不會讓你有機會留在這裡。吃完飯,我會帶你回別墅。”
“你!”夏一涵死死咬住嘴脣,她好不容易纔爭取來這裡,他怎麼可以說讓她走就讓她走。
他那樣傷害她,還不夠嗎?
“爲什麼?葉子墨,你已經得到了你想要的,放過我不行嗎?我只是想要平靜。”
葉子墨的臉色更沉了幾分。
“你想平靜,恐怕就不會想要來這裡了吧?”
“我……”夏一涵想把她來這裡的目的說出來,可她根本就不敢賭。他這人行事怪異,她要是賭輸了,就失去了給小軍伸冤的機會。這麼久都忍了,不能功虧一簣。如果能留在這裡,當然是最好的選擇,假如不能,就算跟他回去,就算再被他誤解折磨,她也得認了。畢竟在別墅也有見到葉理事長的機會,雖然會很難等到。
夏一涵不知道能說什麼,說了一個我字,就沉默下來。
葉子墨也不說話,只是帶着幾分壓迫地看着她,房間裡安靜的讓她很不安。此時,他口袋裡的手機鈴聲忽然響起,他的目光沒離開過她的臉,拿出手機按下接聽鍵。
“葉先生,我又拿到了一些夏一涵的資料。我在省政府大院外面,您看是給您送過去,還是稍後給您?”秘書林大輝在電話那頭問道。
“送上來!”
“是,葉先生!”
“給我把房間好好整理一下,不到吃飯之間,不許出去這個門半步!”葉子墨吩咐完,打開門先出去了。
沒多久林大輝上樓按門鈴,保姆小蘭對他很熟悉,知道是找葉子墨的,直接給他開了門。
“葉先生呢?”
“書房。”小蘭一直在廚房裡,不知道葉子墨的去處,倒是付鳳儀應了一句。
林大輝說了一句謝謝夫人,拿着檔案袋去了書房。
葉子墨拿出檔案袋裡的資料快速看了一遍,跟他料想的一樣,夏一涵的確是跟於珊珊有仇,這個於珊珊縱火燒死了她的初戀男友莫小軍。上次他讓管家安排人去查過夏一涵的事,回來給的資料是夏一涵是一名孤兒,被姓莫的家裡收養。莫家另外還收養了一個男孩,叫莫小軍,有一個親生的女孩叫莫小濃。這些都和夏一涵說的一樣,兩次唯一的不同是,他沒有得到莫小軍死亡的消息。
不用想也知道是於珊珊那邊有意把消息給封鎖了,看莫小濃和夏一涵之間的暗流涌動就能猜測到,莫小濃也是被於珊珊收買的一份子。
“臨江市商會的於理事長怕被查到,下過密令,誰都不許提莫小軍死亡的事。我能查到是因爲有個發小正好曾經負責過這個案子,他說從技術層面分析,那場火根本就是人爲的,不可能是意外。上頭壓着不讓查真相他很不服氣,可又沒辦法,怕丟了飯碗。”林大輝站在電腦桌前對葉子墨解釋道。
“嗯!”
葉子墨把那份資料又看了一遍,這回就可以完全解釋通夏一涵的所有行爲了。
她來到葉家,爲省商會會長那邊做眼線,交換的條件恐怕是鍾會長通過海志軒向她承諾,會給她翻案。還有一種可能,是她忍辱負重的留在這裡,是想見他的父親。
其實後者的可能性不大,畢竟誰都知道於會長其實是葉浩然的人。
他眉頭微微蹙着,又想了想姓鐘的那個狡猾的老狐狸,他完全可以把這件事弄大,除去葉浩然的一小部分勢力,他沒那麼做,恐怕還有一個更大的圈套等着葉浩然吧。
“這個案子已經過去一年了,一些證據應該也被毀的差不多了吧。你去了解一下,如果通過正當的途徑,還有沒有翻案的可能性。”半晌葉子墨問林大輝。
“葉先生,我瞭解過了,幾乎不可能。我那位朋友說當時上面就把所有偵查記錄給調走了,所有的現場取證,都沒了。而且案發是在晚上,沒有人證。莫小軍的屍體早就被強制火化,埋葬了。現在這些資料都只能算是推論,不能作爲證據。於珊珊後來還做了很多動作,其實是她自己心裡沒底。要是她心裡有底,大可以放心不用抓着不放,因爲沒有證據就幾乎沒有翻案的可能了。”
“知道了!差不多吃午飯了,你留在這裡吃飯吧。”
林大輝臉上有些不自然,輕聲說:“葉先生,我約了女朋友。”
“女朋友?”葉子墨難得的臉上揚起了一抹笑,拍了拍他肩膀,說:“去吧!”
“哎!”林大輝答應着,腳步很輕快地往門口走,手剛碰到門把手,葉子墨又沉聲吩咐道:“等等!”
該不會臨時又不讓他去吧?他有點兒小鬱悶地轉過頭,看着葉子墨。
“我記得上次有人說陶春苑的房子不錯,下午帶着女朋友去看看吧,定一套大戶型的,算公司給你的福利。”
林大輝有點兒不可置信,那裡的房子,大戶型的少說也一兩百萬,葉先生是不是太大方了些?
“這,葉先生,您……我怎麼敢收呢?”
“真不敢收?那我就不給了。”
林大輝想着女友看着那麼大房子時還不得高興的跳起來啊,那丫頭雖然沒有多虛榮,可是大房子沒有誰不喜歡吧。
“去吧,你在我身邊跟了這麼久,只是一套房子,應得的。”葉子墨又嚴肅地說了一句。
“多謝葉先生,我一定會更努力的工作!”林大輝的眼睛甚至有些溼潤。
他這麼高興讓葉子墨心裡也不禁有些感慨,錢對他來說,早就只是一個符號。林大輝多年來可算是他的左膀右臂,誠實可靠,勤勤懇懇的,幫他分擔了大部分工作。就是給他再多,他也不會捨不得的。
葉子墨揮了揮手手,林大輝千恩萬謝的出去,幫他關上了書房的門。
夏一涵曾經不止一次地說過她有一個心愛的人,不是海志軒,他始終沒信。現在看來,她在這一點上的確是沒有騙他。
雖然那人不是海志軒,而是莫小軍,其實對葉子墨來說,並沒有太大的區別。
他只要想着她爲一個男人可以連命都不要,他就覺得有種煩躁感,甚至會羨慕嫉妒那個死了的人。
他把資料袋放在桌子上,閉目回想這段時間來的事。夏一涵既然是要報仇,沒有理由說走就走。既然不會輕易的走,昨晚爲什麼又收拾東西,難道只是簡單的想來他母親這裡?那怎麼解釋海志軒在門外等她的事,這事就連海志軒自己也承認了的。
唯一可能的解釋是兩人在合演一齣戲,是做給他看的。
夏一涵被葉子墨留在他的臥室裡,房間裡一塵不染,所有的東西都井然有序,她實在不知道從哪裡開始整理。
不想在他房裡發呆,她把他的被子打開,又摺好,做完這個似乎有沒有其他事可做了。
在他椅子上坐了一會兒,發現他房間裡還有個小書架。她站起身,去整理他的書。
那些書看起來都是很久以前的,有些好像翻了很多遍,書頁都有些破損了。不知道是不是他不讓人碰他的書,房間其他地方都一塵不染,只有這些書上卻蒙了一層灰。夏一涵拿起一本《史記》,吹掉上面的灰,抖了抖,一張照片從書內飄落出來,落在地上。
她忙蹲下身撿起來,定睛一看,照片上也有些歲月了。看起來像葉子墨二十來歲時照的,那時的他很消瘦,旁邊有個女孩,眉清目秀,小鳥依人地靠着他。
好像窺見了他的秘密,夏一涵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不敢多看一眼,她忙把照片放進書中,把書重新放回書架。
怕被葉子墨看見,以爲她是藉機窺探他什麼,她什麼都不再動了,就坐在他椅子上發呆。
門忽然被從外面打開,她立即從椅子上起來,看着進門的葉子墨,低聲說道:“葉先生,房間我已經整理好了。”
葉子墨面無表情地把手中的檔案袋遞給她。
“看看這個!”
“這是什麼?”她輕聲問。
“看!”
“是,葉先生!”夏一涵接過檔案袋,從裡面抽出兩張紙。紙上的內容讓她的臉倏然白了,白紙黑字,把莫小軍的事寫的一清二楚。
“您,您知道了?”她仰起頭,顫抖着聲音看着葉子墨。
“就是爲了這個,是嗎?”
既然他已經知道了,她也就隱瞞不下去了,她點了點頭,說道:“是,葉先生,我是爲了小軍,纔去你別墅做傭人。我想見到葉理事長,向他討個公道。”
葉子墨緊抿着嘴脣,低頭注視着她,不發一言。
夏一涵昂首看着他,不知道爲什麼,忽然覺得他幽深的眼神跟莫小軍有幾分相似。這個想法讓她覺得很莫名其妙,不可思議。
她甩掉那個奇怪的想法,低聲求他:“葉先生,您也看了資料,知道小軍死的有多冤枉,您會幫我的對嗎?就算您不幫我,也不會阻止我,對不對?”
葉子墨還不說話,始終盯着她的眼睛看。他不知道她是怎麼做到總讓他有種錯覺,會認爲她是無辜的。
他忽然伸出手,捏住她下巴,冷冷地問她:“夏一涵,你爲了那個姓莫的,就可以出賣你的靈魂嗎?”
“我……您說什麼,我聽不懂。”
“好,那我就說清楚些。你爲了給他報仇,就可以來害別人,是嗎?”他眉頭微皺。
“我沒有,我沒有害誰,您是不是誤會了什麼?”他捏的她的下巴很疼,但她沒有心情去理會,她現在特別焦急,必須要立即澄清。小軍的事全在他一個點頭之間,只要他答應不阻礙她,她就一定一定會成功的。
事到如今,這個女人依然是滿口謊言,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
他的頭更低了幾分,定定地看着她。
“你還敢跟我說,你接近我之前,不認識海志軒嗎?”
夏一涵的眼神躲閃了一下,她不是不想坦白,她怎麼能坦白,怎麼能把幫過她的人給出賣了呢。
“你敢說,我出車禍之前,你完全不知道嗎?”他的聲音很輕,話卻是重重敲着她的心。她不知道事情怎麼會弄成這樣,他始終在誤會,她卻無從解釋。
如果她告訴他,車禍之前她是收到過一個字條,還是等於要出賣海志軒的。
但她現在說她完全不知道,他顯然也不會信了。
“我……葉先生我知道我說什麼您都不會信,但是我真的,真的從來沒有害過你。”甚至,我還在暗中幫你,你爲什麼都感覺不到呢?
他不會再爲她的謊言動容了,不管她說的多麼以假亂真。
“昨天你想方設法的趕走的人也是他們那邊的眼線吧,是怕暴露才要趕走的?”
夏一涵咬着嘴脣,有些痛苦地閉上眼。她實在不知還能說些什麼,才能把這一團亂的事解釋清楚。
她不想說,他卻沒有放棄繼續問她。
“告訴我!把你和海志軒是怎麼認識的,他怎麼安排你進來,還有你怎麼想辦法害我的,把那些事實都告訴我,我要聽你親口說,否則,你就永遠都別想得逞!”
莫小軍從來都不是個背信棄義的人,她不會爲了給他報仇就把海志軒拖下水。所以即使是不報仇,她都不可以說出那些話。假如他一定要誤會,她寧願不解釋。
“說話!”他的語氣凌厲了幾分。
“昨晚您就誤會了我,我怎麼解釋您還是要那樣粗暴的對待我,所以我知道我怎麼解釋您都不會相信。葉先生,從現在開始我不解釋了。如果您有一絲的同情心,您一定會幫我,不會阻礙我。如果您沒有,我不敢奢求。”夏一涵勇敢的睜開眼,回視着他。
他的誤解讓她心裡有種說不出的痛楚,她曾一度以爲自己愛上了他,也曾以爲他愛上了她。可是愛情本身應該包括了信任吧,就算種種跡象表明,她是鍾會長的人,他就真的不能相信她一次嗎?
“跟我無關的人,我一向是沒有同情心的。”說完,葉子墨狠狠甩開了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