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nuel不動聲色的朝旁邊的人使了使眼色,有些咬牙切齒:“你們果然是達林派來的。”
“達林是什麼?我們是來看珠寶展的。”夏一涵小心的扶着葉子墨,對這些莫名其妙就對人動刀動槍的行爲很生氣。
Manuel褐色的眼睛盯着夏一涵,似乎要把夏一涵看得通透,忽然笑得燦爛:“你這個女人真是越來越有趣了,就算你是達林的人我也想佔有你。”
葉子墨將刀橫在Manuel脖子上逼着他後退,聞言說道:“你是在踐行中國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可惜了。”
Manuel難得的臉色停滯了一會,沉默了半響:“這句話是指死在牡丹花下,見到上帝就會更快活嗎?”
“噗嗤,湯顯祖會氣死的。”夏一涵忍不住笑出聲來。
三個人一前一後的走出大門,Manuel板着臉:“現在你們可以放開我了吧。”
葉子墨帶着Manuel打開車門,讓夏一涵坐到駕駛位置上,自己駕着Manuel的脖子坐到後座:“你可以開始祈禱上帝看我等下會不會放了你。”
車前響起巨大的喇叭聲,葉子墨和Manuel詫異的看着夏一涵,在這裡鳴喇叭等於是把所有人招過來,Manuel心中對夏一涵的懷疑和興趣又高了一分。
“葉子墨,這是我第一次在國外開車。”夏子墨的話音剛落,葉子墨和Manuel的臉色同步的扭曲了一下。
葉子墨抹了把臉,咬着牙槽道:“開!”
車子好像箭一樣衝了出去,夏一涵緊張得弓着身子,聽着葉子墨的指揮。
身後有車子逼近的聲音,夏一涵從後視鏡一看,兩輛卡宴一左一右想要超車。
前面要拐彎,夏一涵下意識想要打轉向燈,腳一哆嗦,踩下了油門。車子像失去控制般的朝拐彎處駛去。
Manuel臉色蒼白的看着夏一涵,葉子墨的心跟着夏一涵的車速一跳,皺着眉頭微微一嘆,“夏一涵,回去以後給我好好的練車。”
“葉子墨你不要和我說話!”夏一涵吼着,在拐彎處硬生生將車子漂移出去。
身後的卡宴顯然沒有想到夏一涵瘋狂道連拐彎也不減速,和夏一涵的車子落下了一大截。
“葉子墨,接下來我們怎麼辦!”夏一涵緊張的看着四周,雖然已經深夜,但是很顯然他們還在街道中心。
葉子墨看了看一旁的Manuel,指揮道:“理事館。”
“你們以爲這裡的理事館會庇護你們嗎?真是太天真了。”Manuel冷嘲熱諷說道。
“比起他們會不會庇護我們這件事情,我想你先擔心你的頭能不能繼續和你的脖子呆在一起會比較好。”葉子墨冷冷說道。
“葉子墨,他們又追上來了!”夏一涵在駕駛位置上坐立難安。
“冷靜,別踩油門!”葉子墨沉穩的吩咐。
卡宴一左一右從後面超車,看到駕駛位置上是個女人後紛紛吹了聲口哨。
夏一涵被卡宴夾擊着,又被口哨聲弄得焦躁,車子陡然一拐,朝旁邊不算寬的巷子口跑出。
兩輛卡宴沒有想到夏一涵竟然敢衝勁衚衕裡,一下子塞不住車撞到了一起。
“廢物。”Manuel低聲罵道。
葉子墨笑道:“很遺憾只能送你到這裡了Manuel先生。”將車門打開,葉子墨把Manuel推下車子。
重新坐上駕駛位,葉子墨側身狠狠的咬住夏一涵的嘴脣,兩人的柔軟輕輕碾磨着:“爲什麼不跑。”
夏一涵往抓緊安全帶,臉色有些微紅,撇過頭看向車外濃濃的夜色:“別問我,我不知道!”
車子一路疾馳,等到夏一涵感覺到葉子墨開車的速度越來越慢的時候葉子墨已經將近要昏迷。
“葉子墨,你怎麼了?”夏一涵被對方身上傳來的熱度嚇了一條,急忙想翻身到駕駛座:“葉子墨,你堅持一下,我很快就帶你去醫院。”
葉子墨輕輕扯住夏一涵:“別去醫院,他們知道我受了傷一定會派人在醫院跟着,去···”還沒說完,葉子墨已經陷入了深度昏迷。
“扣扣扣!”夏一涵焦急的敲着旅館的門,她根本不知道ahern的家到底在哪裡,葉子墨顯然已經開始發燒。
夏一涵敲了很多聲纔有一個老頭打開了一個門縫,見到葉子墨身上暗紅色的血跡後皺皺眉頭,嘴裡飆着一大串意大利語就想要關門。
夏一涵聽不懂意大利語,情急之下繼續敲着門,老頭打開門惡狠狠的瞪着夏一涵,老人表情很猙獰,在眼眶下還有一條長長的疤痕。
葉子墨傳來無意識的呻吟,夏一涵將葉子墨朝身上摟緊,一隻腳橫跨進門裡,不顧一切用中文嚷道:“要不你就把我的腳夾壞,要不然就讓我進去。”
老頭聽不懂夏一涵的話,但是看到夏一涵的動作,嘆了一口氣,把夏一涵讓了進來。
夏一涵吃力的揹着葉子墨朝客廳裡挪去,腳下沒踩穩,葉子墨斜斜的倒在地上。
夏一涵顧不上自己臉部被牆壁掛着的飾品擦傷,撲到葉子墨身上,上下摸了一把,只有因爲從新扯開傷口而溢出的血。
老人拿來熱水和繃帶,夏一涵感激的接過:“謝謝你。”
老人冷哼,走到客廳旁邊的小房子裡甩上了門。把葉子墨身上的衣服撕開,後背的猙獰讓夏一涵冷吸了一口氣。
血紅色的傷口從肩胛往下,皮肉翻飛,四周帶着暗紅的血跡,夏一涵輕輕拿着溼布擦着葉子墨的傷口,葉子墨發出痛苦的哼聲。
“你這樣子是不行的,他會感染的哦。”身邊陰影處突然冒出聲音,夏一涵被嚇得轉頭。
一名男生正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褐色的頭髮擋住了一邊的眼睛,一笑起來就帶動了鼻子上藍色寶石的鼻環。
“他傷口已經感染了,要儘快處理。”男人走到夏一涵身邊低頭看着葉子墨的傷勢。看着夏一涵一直拿在手裡的十三星,由衷感嘆道:“你這把匕首真美。”
夏一涵護住葉子墨,把匕首放回鞘裡,警惕的看着男人:“你是什麼人?”
男人笑着後退兩步,“我去過中國,也有中國名字,你可以叫我秦風。我是醫生!”
夏一涵遲疑的看着秦風,本該昏迷的葉子墨抓住夏一涵的手,夏一涵驚喜叫道:“葉子墨,你醒了?”
“他只是下意識這麼做,看來他很在乎你。”秦風輕輕的翻開葉子墨的襯衣,嚴肅的說:“現在必須處理,除非你想看着他感染死掉。”
當第一縷光線照到夏一涵的臉上她才發現已經早上了,葉子墨還在發着低燒,門口傳來敲門聲,老頭走了進來拿着用英語寫的話:“你們住在這裡可以,要交房租。”
夏一涵看着昏迷的葉子墨,壓低聲音說道:“抱歉,我們有朋友在這裡,但是現在我不知道他住在哪裡,能不能延後?”
老頭不管夏一涵說什麼一直指着畫板上的字。“ruike,他們的錢我來付。”秦風走出來和老頭嘀咕了一陣子。
隱約知道對方幫自己付了房租,夏一涵說:“我給你寫欠條。”
秦風搖搖頭,而是說:“如果要寫欠條的話不如幫我一個忙?我是一個服裝搭配師,但是我的助理有事出國了,我現在急需要一個助理,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當我一天的助理嗎?”
夏一涵猶豫的看着葉子墨,葉子墨現在昏迷不醒她不願意離開他。“我的客戶可能知道你昨天所說的朋友!”秦風聳聳肩。
放下心中所有的擔心,夏一涵跟着秦風來到一處巨大的莊園,高聳的噴泉,修剪得整整齊齊的草坪,還有像宮殿一樣的建築。
秦風伏在夏一涵耳邊輕輕說道:“這裡住着意大利爲數不多的貴婦人,我的工作是給她搭配服裝,你負責協助我就好。”
兩人進入客廳,被管家勒令進行清洗後才進了一個寬敞的房子,裡面一個上了年紀的女人在看到秦風后面無表情的臉色纔有了一些鬆動:“秦風,你終於來了,晚會就要開始。”
秦風上前微微俯身,幫着女人挑選衣服,逗得女人哈哈直笑,夏一涵站在一邊,偶爾幫忙拿衣服,心裡已經飛到了葉子墨身上。
“沒有戒指能夠配上我的裙子。”原本還一臉笑意的女人突然發起脾氣,將手上正帶着的戒指隨意丟到地上。
秦風好脾氣的開口:“夫人,您的身姿配上什麼樣的配飾都十分合適。”
“不行!不找到合適的飾品我哪裡都不會去。”婦人高傲的說道,而她相信自己也有高傲的資本。
夏一涵看着日頭一點點偏離,想要見到葉子墨的情緒更加濃烈:“夫人,如果您願意的話,是否可以讓我試一試。”葉子墨走到婦人面前不卑不亢的說道。
婦人揚眉看着這個長得十分精緻的東方女人,轉頭看向秦風:“這個東方女人是?”
秦風微笑,俊朗的面孔微微笑道:“伊麗莎白夫人,或許可以給她試一試。”伊麗莎白下意識的點點頭。夏一涵走出了大門,幾分鐘後重新出現的時候手裡拿着一隻十分細長的玫瑰花走了進來。
“不要告訴我你準備讓我戴着這朵花去參加宴會,東方女人。”婦人的臉色很不好看。
秦風上前一步,微微擋住夏一涵,臉上帶着歉意:“不好意思,夫人,這是我的新助理,從外國剛來,可能不太知道這裡的風情禮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