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潔,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傷害你們其中一個。”丁依依想伸手去拉她的手,被她狠狠的打開。
“我不能原諒的就是你誰都不想傷害,我是你最好的朋友,難道你不應該完全無條件的站在我身邊嗎?”宋夢潔起身大步流星的離開。
丁依依站起來追出去,宋夢潔已經坐車離開了。她頹然的坐在咖啡館臺階上,有些茫然,今天到底怎麼了?最好的朋友和自己決裂,葉初晴對她也惡言相向。
她拿出手機給宋夢潔打電話,開始沒人接聽,最後乾脆被掛斷。
丁依依的手指漫無目的在通訊錄上滑動,最後停在了‘葉初雲’的電話號碼上,無意識的撥出去,聽筒裡傳來“嘟嘟嘟”的聲音後她才突然回過神來忙把電話掐掉。
渾渾噩噩的過了一個晚上,第二天丁依依一大早就去了宋家,等了兩個小時,大門打開,宋夢潔一臉憔悴的走了出來。
“夢潔。”她上前想要拉住宋夢潔的手,宋夢潔臉色暗沉下來:“你現在又來做什麼,我已經沒有你這種朋友了。”
“呦呦,這不是丁依依嘛,兩個人在門口拉拉扯扯什麼,也不嫌丟臉。”肖小麗站在門口對兩人冷嘲熱諷。
“阿姨,您的嗓門大得兩條街外都能聽見了,我覺得您更丟臉。”丁依依不服氣的對她說,維護着宋夢潔。
宋夢潔匆匆看了看她一眼:“多管閒事。”說完快走了幾步鑽進了車裡,車子揚長而去。
肖小麗原本氣得鐵青的臉也陰轉多雲,嘲諷的看了看她,才一扭一扭的進屋。
丁依依嘆了一口氣,給自己鼓了鼓勁,坐車到醫院看望葉初晴。
纔到病房門口就被保鏢給攔了下來。“裡面不可以隨意進入。”保鏢道。
“我是葉初晴小姐的朋友,麻煩您和她說一下我想看看她。”丁依依笑道。
保鏢狐疑的掃過丁依依的穿着,擺擺手連通報都不通報,直接讓她走,一邊對另一個人咕噥道:“葉氏那麼有錢,朋友怎麼可能是穿着幾十塊地攤貨的人。”
聽着保鏢無情的話她後退幾步,沒錢怎麼了,沒錢就不能當有錢人的朋友了嗎?
周圍的人都好奇的看着她,她尷尬的站在原地。“依依?”傲雪從走廊一頭走過來,看到她動也不動的站在原地奇怪道:“怎麼不進去?”
她走到門口道:“我是來看初晴的,她在嗎?”保鏢一眼看到傲雪的裝扮,道:“不在,做檢查去了。”
她滿意的點點頭,假裝同情的走到丁依依面前:“依依,你知道的,社會是不公平的,窮人永遠被看不起,富人和窮人在一起,別人會說富人心善,但是卻會說窮人高攀。”
“不是這樣的。”她想反駁,大聲說自己是用真心待人,嘴巴卻什麼也說不出來,傲雪拍了拍她的肩膀,施施然走進病房。
葉念墨到醫院就看到丁依依一個人站在走道內低垂着頭,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怎麼不進去?”
丁依依神色複雜的看了他一眼,轉身跑開,或許傲雪說得沒有錯,自己本來就不應該和這些有錢人交往,葉念墨詫異的看着她跑開的背影,嘟噥道:“搞什麼鬼?”
幾天後,丁依依剛到教室,傲雪就迎來上來,道:“依依,要不要去夏姨的珠寶新品發佈會,對我們期末作業很有幫助的。”
看她無精打采的點頭,傲雪心中一動,看來她把這一切告訴宋夢潔果然是對的,現在她和宋夢潔的關係一定也破裂了。
傲雪心情很好的給葉念墨發短信“念墨,晚上一起吃飯嗎?”
短信回得很快“好,下午我去接你。”
一整天丁依依都過得渾渾噩噩的,下午出了校門還差點被一輛疾駛的摩托車碰到。
丁依依到了帝豪酒店換好衣服,經理才告訴她今天西餐部的人因爲同時離職了好幾個,想把她臨時派遣去西餐部。
丁依依無異議,換好西餐部的衣服就去了西餐廳,到了以後就站在一旁繼續發呆。玻璃門打開,有些溫熱的氣息隨着兩個人的進入撲面而來。
傲雪穿着雪紡長裙,畫着精緻的妝容挽着葉念墨走進來。一旁服務員推了推丁依依,讓她去接待一下兩人。
“先生,小姐,預約了對吧,請跟我來。”她走到兩人面前,露出專業的笑容。
“丁依依?”葉念墨詫異的看着她,傲雪倒是笑得開心,晃晃他的手示意着他們正堵在過道。
丁依依把他們帶到指定的位置,拿起菜單遞給兩人,“請點餐。”
葉念墨隨手把菜單放到桌上,斜眼看她,他一點也不喜歡現在兩人的角色。
丁依依依舊盡心盡責的站在一旁等着兩人點菜,傲雪看了看兩人,不動聲色的把菜單遞給她,笑着說:“念墨,要不就兩份牛排好嗎?”
他點點頭,丁依依目不斜視的收了菜單就走,心裡隱約有些快感,也對,她和他們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自己還是老老實實的做回自己的灰姑娘吧。
倒酒的時候,她忙中出錯把白蘭地倒在了桌布上,經理從旁邊走過,葉念墨不動聲色的把餐巾放到桌上蓋住酒漬替她隱瞞,褲子上被滴下的酒打溼了一片。
“念墨!”傲雪急忙起身走到他面前,葉念墨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站起來道:“我去一趟洗手間。”
看着他的背影,丁依依又開始埋怨自己,什麼事情都做不好,她還有什麼用。
手機震動響起,葉念墨的短信“打溼我褲子的服務員,請送一條浴巾到樓上的203房間,謝謝。”
她和經理請假,拿着浴巾到房間裡,葉念墨給她開門,身上已經穿戴整齊。
丁依依一進門就赫然發現扔在一旁牀上的浴巾,葉念墨毫沒有被揭穿的窘迫,淡然的拉起被子把浴巾蓋好。
“浴巾在這裡,我走了。”丁依依轉身要走。
“滴滴!”房門發出被鎖住的聲音,她回頭看着拿着遙控器微微笑的葉念墨。
葉念墨朝她勾勾手指道:“說說今天爲什麼陰陽怪氣的。”
她抿脣不說話,葉念墨挑眉道:“不說我可就嚴刑逼供了。”話說完見她還像個木頭一樣杵在原地低着頭不知道再想什麼。
微不可聞的皺着眉頭,葉念墨起身把她逼到角落,看到她倔強的表情起了逗弄的心,道:“喂,不開口說話我可就親你了。”
丁依依擡頭斜眼看他,道:“哼,當我三歲孩子,幼稚。”
葉念墨一聽自己被挑釁了,火蹭蹭的往上冒,直到自己的脣印上柔軟而顫抖的脣後才猛然驚醒。
他的心臟猛烈的撞擊着胸腔,眼睛驟然睜大,丁依依顫抖的脣瓣竟然讓他一下子失了神,趕快離開,不能這樣做!理智告訴他現在做的是錯的,但是身體卻動不了。
丁依依猛的推開他,狠狠的擦了擦嘴,怒目而視,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呵呵,誰說我不敢的,知道錯了吧。”葉念墨一邊掩飾着自己內心的不知所措和被推開後一瞬間後的失望,一邊裝作不經意的說道。
丁依依蒼白着臉往後退了幾步,沒有錯,他們這些有錢人就是這樣,把一切都看得像遊戲一樣簡單,可笑她用一顆真心換他們的嬉戲。
“喂,你怎麼了?”葉念墨想要上前,丁依依猛的縮進角落,低聲道:“開門。”
他伸手想去抓她,被她臉上的眼淚嚇到。丁依依低下頭不想讓他看到自己臉上的眼淚,哽咽着說道:“開門。”
“抱歉。”他啞着聲音開門,他真的沒有想到有一天自己會害她哭,心裡猛然的抽停一下,一股憐惜涌上心頭。
他看着丁依依的背影消失在過道,頹然的坐回牀上,他剛纔到底是怎麼了?葉念墨再回到餐廳,傲雪道:“怎麼了,一臉失魂落魄的樣子。”
他詫異擡頭,失魂落魄?自己的表情已經那麼明顯了嗎?傲雪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讓他突然那麼詫異,小心翼翼的接話:“怎麼了?”
葉念墨回過神,搖搖頭坐回座位,對她笑笑道:“沒事,繼續吃吧。”
丁依依失魂落魄的進家門,丁大成正在院子裡忙着整理一個鐵籠子,看到她後喊道:“女兒快來看看這隻狗怎麼樣,今天在路上看到它被關在籠子裡怪可憐的,就把它帶了回來。
丁依依蹲下看着這隻通體發黑,只有下巴有一簇白色毛髮的狗。狗的前爪受了傷,血已經凝固成血塊糊着傷口,耳朵不知道被誰割去了一半,傷口已經有點發膿,幾隻蒼蠅圍着傷口轉着。
狗眼巴巴的看着丁依依,身子默默的往角落裡鑽去,好像害怕她會再來傷害自己。
“不行,狗狗傷成這樣一定要到寵物醫院纔可以。”丁依依打開籠子想要把狗狗抱出來。
“汪!”黑狗齜牙咧嘴的低聲嘶吼着,眼神謹慎的看着她,屁股往後撅着一副就要撲上前的樣子。
“乖,我只是想帶你去醫院。”丁依依柔聲說道,黑狗不理,眼睛死死盯着她的手,嘴裡不斷髮出嘶吼聲。
“你別靠近,被它咬到怎麼辦!”丁大成連忙把她拉開。丁依依也無計可施,既然狗狗對自己警備心那麼高,也只能先這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