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出現的人,勞倫斯暗自失望,只能跟在幾人身後往前走。
好容易爬到山頂,大風驟起,索道搖搖晃晃的,已經關閉,山頂上只有他們這一行人。秦方正在和管理處的人交涉,過了一會兒回來對他們說:
“預報說可能要刮颱風,讓我們就在山上呆着,等確定能走了再下山。”
“沒聽說今天會刮颱風啊,那今晚能走嗎?”冉蜜擔憂地問,家裡還有兩個孩子呢。
秦方環視了一圈衆人,大聲問:“走吧,我餓了,去餐廳吃飯,然後去管理處的宿舍過一晚,那,今晚只能幾個人擠一個房間,沒人喜歡半夜放|屁打鼾吧?”
“咦,真粗魯!”
白雯厭惡地擠擠小鼻頭,轉開了臉。
“確實粗魯。”
冉蜜也點頭,厭惡地瞪了一眼秦方,跟着兩個白家小美人身後走。
“人食五穀雜念,有七情六慾,我只是比別人真實一些而已,難道你們放|屁不叫放|屁,叫除臭?小白雯,你說對不對?”
秦方一臉壞笑,快步跟上來,拿着言語去激白雯。
白雯臉漲得通紅,拖着白斯一個勁往前跑。
“秦方哪根筋不對,盯上我家白雯了啊,能當別人爸爸的人了,怎麼能這樣。”鄭琅華臉一黑,趕緊上前去盯着。
“大叔愛小姑娘,挺自然的呢,哎,我的腳好疼,都不能着地了。”
艾米莉開了句玩笑,立刻又擰着眉哼唧起來,整個人都在黎逸川的手臂上掛着,把沈司晨給輕輕推開了。
沈司晨掃了一眼二人,也沒出聲,慢吞吞地跟在後面。此時勞倫斯的手機響了,他放慢腳步,接聽之後臉色驟然大變,追上秦方去問如何下山的事。
“沒辦法,你自己走下去?”秦方指向來時中。
勞倫斯傻眼了,一個人走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先吃飯,天大的事也不能被颱風給颳走了,不划算。”秦方拍拍他的肩,大步往餐廳走。
餐廳把僅有的飯菜全端上來,各人也顧不上味道如何,一頓風捲殘雲,差點沒把盤子給咬碎吃光,幾個大男人又燒水加泡了方便麪,這才放過了可憐的餐廳大師傅。
風越來越大,天色漸黑,還是不能下山。
宿舍是上下架子牀,一共四個牀位,他們一行九個人,黎逸川決定委屈點,和冉蜜擠一個牀。
“哎,算了吧,晚上打牌。”秦方抓着兩副牌進來了,往桌上一丟,興致勃勃地開始招呼人。
艾米莉靠在牀頭,劃破的腳上已經擦了從管理處要來的紫藥水,扭傷的腳踝擦了藥油,眉頭輕擰,盯着腳看。
勞倫斯卻有些坐立不安,不時起來,到外面走廊去打電|話,可惜這裡信號不太好,他一直未能如願。
艾米莉不時看看窗外,盯着他的身影出神。和鄭琅華一起跌下山去,等着他們來找的時候,鄭琅華說漏了一句話,勞倫斯有心買一艘遊輪。
這話是騙鄭琅華的,還是他有心爲之?勞倫斯買遊輪幹什麼?
看着勞倫斯不時進出,她愈加按捺不住狐疑,裝成去牆邊倒水喝,一跳一跳地到了門口,聽着外面的說話聲。
勞倫斯在說法語,好像在進行什麼交易,數額還挺大。她忍不住探出頭去看,這時黎逸川拎着一桶熱水過來了,她趕緊縮回頭,輕輕關上了門。
黎逸川脣角勾起一絲冷笑,裝作沒看到,推門進去,把水桶放到冉蜜的眼前。
“泡一下。”他挽起袖子,蹲到她的腿邊,把她的雙腳放進去。
一屋子人的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尤其是鄭琅華,盯着這一幕,嘴都合不攏。威風八面的黎逸川,怎麼會如此溫柔?
“小黎,我若年輕十歲,一定加足馬力,死也要纏上你啊。”嚴肅高傲的鄭琅華居然長長地發出了一聲感嘆。
“是啊,冉冉好幸福。”白廝靠在牆上,羨慕地看着這一幕。
“姐,你也找一個疼你的。”白雯跳起來,摟住了她的肩。
冉蜜雙手撐在牀上,抿脣笑着,歪着頭看黎逸川。他平常就是這樣好,可是當着外人居然也能放下架子,提水來給她泡腳,心裡的幸福泡泡,要滿得冒出來了。
“感動要代價。”他仰頭看她,用毛巾把她打了泡的腳包住,放到牀上。
“什麼代價?”冉蜜也顧不上人多,伸手抱住他的腿,仰頭問他。
“我晚上打牌,你好好睡覺,別吵我。”他笑着,手指在她的眉心戳戳,她有所有小女人的特點,他若晚歸,必會查崗。
“去。”冉蜜扯開腳上的毛巾,在他的腿上不輕不重地踹了一下。
“小悍婆娘,老實點躺着。”黎逸川扭頭指指她,過去桌邊坐下。
這霸氣,讓白雯也有些撐不下去了,指着黎逸川,尖聲說:“哇,我也要追求他……”
“省省吧,先把胸給長滿一點,男人不喜歡旺仔小饅頭。”秦方臉綠了綠,嘲諷道。
白雯臉一紅,趕緊擡臂捂胸,忿然地盯着秦方看。
“秦方,你再胡說八道,我可不客氣了。”鄭琅華臉色一沉,揮手在秦方的後腦勺上拍了一下。
秦方笑笑,沒再找小姑娘的岔子。
四個男人坐着打牌,勞倫斯始終有些心神不寧,總是掏手機看時間。
“勞倫斯你有事嗎?”艾米莉忍不住問他。
勞倫斯笑笑,搖了搖頭,把手機塞回褲兜。這分明是有事瞞着她!艾米莉臉色有些難看,視線往下,一直移到勞倫斯的口袋處,盯着手機露出的那角銀亮看着。
如果勞倫斯敢背叛她,揹着她搞鬼,她絕不客氣!她躺下去,強迫自己不再看勞倫斯。
黎逸川牌技不錯,沈司晨也不賴,不過勞倫斯心不在焉,秦方是因爲白雯搗亂,所以二人臉上貼了不少紙條,滑稽可笑。
風撞擊着玻璃窗,偶爾有人從門外快步走過,在這個寂靜的山頂上,一羣過慣了燈紅酒綠日子的人,已經許久沒有玩過這樣原始的遊戲了。
“黎逸川,玩玩而已,要不要這麼認真?”
又一根白色的紙條貼上秦方的額上時,他受不了了,把牌胡亂一和,小聲質問黎逸川。
“嗯,你是才認得我?我對什麼事不認真過?”
他擡眸掃來,脣角是似笑非笑的弧度。
牌桌上短暫地靜了會兒,黎逸川丟了牌,拿出煙盒和打火機出去。
“我去抽支菸,看看管理處的情況。”
三人看着他,這人只怕在冉蜜面前霸道慣了,就這樣把三個人晾在了桌上。
“我來幫他打幾局,來,秦方,你發牌。”鄭琅華興致勃勃地坐了下來,招呼三人繼續。
黎逸川回頭看了眼,關上門,站在走廊上利落地點了支支菸,拿出手機看看時間,慢步往管理處的方向走。
已經凌晨一點,想必他們的活已經幹完了。今天把這兩個人留在山上,山下的人已經在二人房間裡來了個大掃蕩,該搜的,該翻的,該找的,盡情翻了個遍。
明兒這兩個人回去,就有驚喜在等着他們了。黎逸川摁了菸頭,手指輕輕一彈,菸頭就飛了出去,煙霧被風散盡。
他是大風大浪裡過來的角色,不是艾米莉之前遇上的那些養尊處優的人,這幾年收斂鋒芒,不是因爲膽子變小了,而是因爲有家,有太太,有孩子,他答應給冉蜜平和的生活而已。
狡猾的狐狸想從他的地盤裡撒野,只會被他用虎爪摁在碎石上,摁得唉聲求饒。
管理處來人了,低聲跟黎逸川說了幾句,他又點了根菸,轉過頭,對着屋裡的人大聲說:
“可以下山了。”
“這麼晚,算了,睡山上吧。”鄭琅華走出來,伸長脖子看了看,有些猶豫。晚上坐索道,又黑又不安全,她害怕。
“可以走嗎?我還有急事。”勞倫斯大步出來。
“管理處會開車送下去,不過一車只能坐四個人,我和冉冉在山上住。”黎逸川環視一圈出來的各人,可除了勞倫斯,沒有人願意在半夜坐車下山。他不由分說地坐上了車,衝着衆人揮了揮手。艾米莉想甩掉他,喬治晚上透露給他一個消息,他更平常吸的雪茄裡,艾米莉也下了藥,他必須立刻下山去核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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