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君昱俊臉一沉,這女人真是不怕死,又一次地流露出想抗拒他的意思,雖然說他的所指並不是她現在想的那樣,卻還是心頭躥起一股無名火,什麼時候他在女人面前的吸引力爲零了?某男的臉色越發陰沉駭人。
“從現在開始,你不僅是我的囚犯,更是我的傭人,而且是那種,不用付薪水的傭人,也就是說,你將無償地付出自己的勞動,直到你所創造的價值足夠一百萬美金爲止。”
“我抗議!我不同意!憑什麼你說了算?我有人身自由!”米璇急了,白淨無暇的小臉上返起激動的紅潮。
“你認爲,你的抗議有效嗎?在你母親勾引我爸爸那一刻起,就註定了你別想有好日子過!”倪君昱悠閒地靠在椅子上,半眯着的深眸裡,迸發出冷冷幽光。
米璇臉上的血色漸漸褪去,終於明白過來,他絕對是故意的!他哪是因爲失去那古董花瓶而痛心,他就是在報復,故意爲難她,誰讓她母親和他老爸私奔了呢……
可是,就在剛纔,這個男人奪走了她的初吻!米璇粉粉的小嘴兒緊緊繃着,忍不住說出此事,她覺得,如果倪君昱知道那是她的初吻,一定不會有絲毫內疚,只會更得意!
“別裝一副無辜的樣子,你母親現在正跟我老爸不知道在什麼地方風流快活,可我的母親卻因爲受不了打擊而躺在醫院,所以,你說,你是不是該受罪?活該!要怨就怨你自己有那樣一個母親!”倪君昱狹長的清目裡,有厭惡,有憤恨,還有……不被人所發覺的痛楚。
他的母親在醫院?被氣的?米璇驚訝,不禁也爲一個被丈夫拋棄的女人而嘆息,但轉念一想,她又何嘗不是這件事情的受害者呢,可是,偏偏此刻卻沒辦法理直氣壯,想起“私奔”事件,她就象是漏了氣的氣球……
倪君昱慢悠悠地點上一根菸,輕吐着菸圈,清晰的輪廓在繚繞的菸圈裡顯得更加邪魅冷傲,垂眸斂起眼中的情緒,聲音淡淡道:“我不想浪費太多脣舌,你只需要知道,一天沒有我父親的消息,你就一天沒有自由,另外,如果不服氣我讓你賠償我一百萬美金的事,我們可以報警,讓警察來處理……”
報警?米璇只要想想就已經眼冒金星,事情傳出去的話,媽媽跟男人私奔的事也就包不住了!媽媽的顏面何存?就算某天回家,恐怕也會被人指着脊樑骨罵!
米璇的小臉垮了下去,整個人象矮了一大截,心裡涼涼的,苦澀的滋味在曼延,低頭盯着他黑亮的皮鞋,回想着今天從睜眼到現在所經歷的事情,越想越是憋氣,粉腮氣鼓鼓的,可偏偏她除了接受現實,別無它法!
自己今天十八歲了,是個真正的成年人了,不能再象小時候那樣,什麼事都依靠母親爲自己打點,既然母親與倪君灝的父親私奔是無法改變的事實,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爲母親贖罪,爲母親保住名譽,希望將這件事的影響降到最低。她只是普通大學生而已,以她目前的能力,能做的也只有這個了。
米璇想通了這些,心情驀地開始逐漸平靜,緩緩擡頭,站直了小小的身子,勇敢迎上倪君昱那銳利的目光,象是下了很大決心似的,清澈的眸子變得亮亮的,細膩的嗓音裡透着她的堅定,說道:“好,我答應留在這裡,答應當你的傭人,可是我有條件,如果你不同意,我就算被你強行留下,也只會是一具屍體。”
活了26年,第一次被人威脅,而且是個女人!倪君昱深邃的眼眸裡,墨色更濃,隨即不屑地嘲笑:“你覺得自己有資格跟我提條件嗎?”雖然面色如常,可倪君昱眸底卻閃了一閃,在這樣處於絕對弱勢的情況下,她還提條件?還敢跟他叫板?如果不是太蠢,那就是她天生骨子裡有股難馴的傲氣與脾性,不知道她是哪種呢?對她,這個十八歲的平凡小女生,他竟產生了一絲好奇……
米璇被他看得很不自在,吞了吞口水,在自己褲腿上擦了擦掌心的汗,說道:“我只要求你別把我媽媽跟你爸爸的事公開,只要你答應,我就老實留在這裡,絕對不會想着逃跑。”
米璇其實也知道,落在倪君昱手裡,她想逃,是不可能的事,象剛纔,就算她真的跑出這個門,也不可能跑得出這別墅,就算僥倖跑出了別墅,除非她真長了翅膀,能消失在這座城市,否則,又如何能逃得開眼前這惡魔!
大惡少留下她,無非是爲了以她爲餌,早日得到私奔的那兩人的消息!
“你沒有權利和我講條件,你只需要,服從。”倪君昱說完,連正眼都沒瞧她一下,穿起衣服去醫院陪她母親了。米璇望着他離去的背影,只差沒把眼珠子瞪出來了,這男人,果然“惡”!
其實倪君昱嘴上不說,心裡早有盤算,他又怎麼可能讓外界知道父親與女人私奔的事,並不是他太愛面子,而是他要顧及到母親的感受,顧及到整個家族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