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甦醒過來時,天已經完全黑了,落蘇感覺到手中玉人並不沉重,就像託着一種普通的玉石,但是那種緞子般絲滑柔嫩的感覺卻不是一般玉石能比擬的,落蘇站起身來,打開燈,玉人靜靜躺在落蘇的手掌中。
感受着全身的如山嶽般的威壓,此時的落蘇已經反應過來,這個玉人恐怕不是一般的玉石雕刻。
隱隱猜測之時,不敢停留,轉身進了閣樓,左手拿了一塊明黃色的布,鋪在閣樓裡間置物架的木板上,把玉人輕輕放在明黃色的布上,再翻箱到櫃找出來一條白色碎花的絲巾,輕輕給玉人全身裹上。
“仙子啊,我可不是有意冒犯,從今往後,你就是俺的祖奶奶可好.......”,落蘇雙手合十,唸唸有詞,感覺身上恢復了輕鬆,一屁股坐在地板上。
摸了一下溼露露的額頭,感覺虧大了,本來還認爲憑空得了一個玉人,不但可以大飽眼福,說不定還能發一筆橫財,誰知道天上掉下個祖奶奶。
祖奶奶可不行,咱的輩分在村子裡可是第二輩,就念叨說,“可不能是祖奶奶,祖奶奶去世的時候臉上一臉褶子,多顯老啊,頂多是個姑奶奶可好。姑奶奶也不行啊,姑奶奶去世的時候臉上也是一臉褶子,還有一塊塊的老人斑,多不好看,再說了我在俺們村裡,別看年輕,輩分可不低,除了老爹就沒有比我輩分高的了,八十歲的孫子都有了,你頂多是個大姐姐可好,我表姐都沒你漂亮,看你的容貌,鄰居家十八歲的重孫女都比你顯老”。
隨着那種恐怖的威壓消失,趕緊敲定輩分,“說定了,就是我的大表姐了,我大表姐可漂亮了,你可不許反悔啊,哦真不能在反悔了啊”,落蘇連滾帶爬的站起來,連連稽首。
聽到陽臺上似是有物品掉落的聲音,走回陽臺上。只見有兩塊閃着淡淡金光石頭掉落在地板上,如獲至寶的撿起來,拿在手中感覺很輕,還沒有一塊普通的塑料重,拿出買扳指時商家送的小袋子,勉強裝在袋子裡一個小塊,剩下一塊大一點的放在玉人前面,嘴裡唸唸有詞到“美女啊,哦不,仙女表姐啊,這可能是傳說中的靈石啊,可比我們的俗世間的香火好了不知道多少倍,也不知道怎麼用,能不能成仙.......”
掏出來小塊的石頭,學着小說裡寫的,攥在手心,運轉什麼武當、太極、八卦心法,除了絲絲的涼意。
沒感覺,也沒有經脈鼓漲的感覺,儘管他也不知道經脈是啥樣,貼在胸口上,學着影視作品裡不知道是老和尚還是老道士打坐的姿勢,感受一會,還是沒感覺。
算了,貼身戴着吧,戴着總沒有啥壞處。
自從戴上所謂的“靈石”,落蘇老是做噩夢,醒來後具體是什麼內容也想不起來,就知道是做了噩夢。
連續十多天的折磨,讓落蘇苦不堪言,又是網上查周公解夢,又是找人算命,最後跑到閣樓上求仙女也不行。
弄得落蘇患上了嚴重的“睡前”恐懼症,不敢閉眼,一閉眼就是噩夢。
難道是這種石頭?解下石頭,遠遠地丟開,那種讓人驚悸的噩夢更加頻繁。
忽悠了好幾次落蘇的算命先生,最後實在不耐煩了,“小兄弟是做了虧心事,致使上天示警。”
說話說的,落蘇不願意了,簡直是放屁,放狗臭屁。
落蘇從小接受教育的就是“老爹的激勵教育”,窮人要有窮人的志氣,不和同學比闊氣,只和同學比成績,見了富人有骨氣,見到壞人壞事就要“路見不平一聲吼”。
這就的教育就養成了落蘇和大部分平民子弟一樣,從小就有一種孤傲且倔強的性格。
別說參加工作以後,就是在學校,也沒做虧心事,當然也沒機會做虧心事。
窮屌絲一個。宿舍裡面數他窮,宿舍裡面的同學對他很是客氣,就像高層領導見了小老百姓一樣客氣,同學們也沒人欺負他或者在言語中挖苦他。
也是,長得不夠帥,關鍵還沒錢,唯一一個女同學對他笑過,也是因爲不小心碰到了落蘇,微笑着歉意的笑了一下。
週末聚會也沒人邀請他,同桌倒是客氣的邀請過一次,結果落蘇結結實實當了一次路人甲,人家是該喝酒喝酒、該唱歌唱歌、該跳舞跳舞,很是熱鬧,就是沒人邀請他,最後班長說一句,落蘇同學就不用兌分子錢了。自那以後落蘇就沒參加過集體活動,當然再也沒人邀請過他。
睡夢中的落蘇突然聽到一個悅耳但細微不可聞的聲音:“心靜如水,安之若素,心志若堅,萬邪不生......”
落蘇悚然驚醒,社會萬方,形形色色,也許你所堅持的在別人看來就是一個笑話,你所做的的事情在別人眼裡就是“小孩子過家家一般的無聊而可笑”。
雖說因果有報,惡人不見得受到懲罰,善者不見得有好下場,所謂的善惡有報,不過是思想孱弱者的“麻醉劑”,但你依然要有所堅持,弱者也要有一顆強大的內心,而不是活在“正義從天降”的幻想裡。
想到這裡,一絲清涼進入了落蘇大腦中。
一縷陽光投過窗戶照射在落蘇的臉上,落蘇睜開了迷糊的眼睛,這麼多天落蘇可算是想明白了,這是考驗,絕對是考驗。
壓下激動的心情,仔細洗漱了一番,上了閣樓。
仙女玉像前,盤腿坐下,坐在沉下心來,回想起自己平時工作生活中的點點滴滴,感受着大腦中的哪一絲清涼。
最後,那絲清涼在腦海中化成了一個隱隱約約的人影,似隱似現,心中一震。
果然還是“仙女”大表姐的考驗,十幾天的折磨終於有了結果。
落蘇問道:“何爲心”?
但是這次的頭腦中浮現的,不是上次悅耳的聲音,而是浮現出一行行的字來:“思無憂,方成初心”。
落蘇問道:“何能思無憂?”
“心無懼,才能無憂!”
“如何無懼?”
“無懼不是無畏,憂也,也即猶也”
“我能無懼,但無法無猶”。
“暫可,可以強身”。
“何爲強身?”
“炎黃已有傳承。”
“有何傳承?小子無知,可有解惑?”
“本土之民稱之爲中醫、稱之爲武術?”
落蘇沉吟了數息時間,問道,“中醫養生之道尚可解,武術何用,抵不過槍炮,看那擂臺比賽,抵不過西方的搏擊之術,已徒惹人笑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