蒔蘿和落蘇初中和高中都是同學,落蘇上初三的時候託了一個親戚的關係轉學到城裡的一個知名學校,在這所學校裡大部分都是城裡的學生,也有一少部分是農村的學生,落蘇的座位就坐在蒔蘿的後面。
蒔蘿瓜子臉,白裡透紅的臉蛋上有兩個淺淺的酒窩,雙眼皮大眼睛,人很安靜,平時一坐一天不說話,那個時候的他們也沒什麼交集,落蘇由於家教的原因,對城裡的女生也沒什麼幻想,雖然距離很近,但對她們這些城裡的嬌嬌女說不上嫉妒,也說不上有好感。
上高中的時候,高二分文理科,又分到了一個班級,而且和落蘇一排,就是兩個課桌挨着,基本上等於是一個坐位,那時候的時蘿已經和本校的一名同學定親,男同學的父母和她的父母都是一個單位,而且還是鄰居,女孩溫文爾雅,端莊秀美,男孩品行端正,高大帥氣,都說是一對“神仙眷侶”,不但門當戶對,而且郎才女貌,就早早定了親。
要說有交集,就是他們小兩口下了夜自習一起出去散步的時候都叫落蘇跟着,說是父母不放心,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必須有一個同學跟着,有時候還有鄰居班裡一個黑黑的女孩跟着。面對“金童玉女的邀請”,沒見過世面的落蘇那裡還有抵抗的能力,咱一個向下窮小子,人家給臉還不得趕緊兜着。
經過長達半年多的馬路電燈泡,落蘇和時蘿也就熟悉了起來,時蘿平時就是下課了也不出去玩,落蘇也不能出去休息。
由於高中的的課程非常緊張,學生們一般不會午休,走讀的學生更不會回家午休去。
因此每天中午吃過飯,一般都會休息一會,或者打個盹。這個時候,時蘿就拿出各色的彩紙來,疊各種各樣的摺紙,落蘇打下手,負責整理彩紙和用透明膠帶粘上連接的部分,用牙齒齊齊斷開膠帶的本事,就是時蘿一遍遍示範落蘇才學會的。
那時候的落蘇有一種很溫暖很溫暖的感覺,雖然落蘇比時蘿年齡還大一歲,但總覺得時蘿是一個大姐姐,雖然落蘇沒有姐姐,也不知道有姐姐是啥感覺,但那種靠近時,香甜而沉靜的氣息,總覺得時蘿就像一個大姐姐。
高中畢業後,大家各奔東西,再也沒有了任何的來往。中間也聽說過他們兩個人的消息。就是大二那年,大學之間有一個互動交流的活動,一個曾經的高中的女同學隨團到落蘇讀書的大學參加了友好交流活動。落蘇按照慣例,只要“落盡地主之誼”,咬咬牙專門請了這個女同學吃了一頓大餐。這個女同學是大嘴巴,吃飯的時候提到了蒔蘿的婚事,“別看兩個人從小青梅竹馬的,蒔蘿還答應了父母的安排,其實是蒔蘿是替她的父母報恩罷了,蒔蘿對旭鵬根本無感。但蒔蘿孝順,加上旭鵬的條件也不錯,就硬生生強迫自己喜歡上這個旭鵬。”
落蘇當然不知道什麼是強迫喜歡,但也沒太過放在心上。自己幾斤幾兩還是清楚的。
此時,面對時蘿,落蘇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時蘿:“怎麼,見了我就沒話了嗎,記得當時話挺多的”。
落蘇一臉抽抽,張口就說“你們兩口子太精了,問這問那,我不回答行嗎?連我小時候的臭事都沒留下,祖宗八代被你們問個底朝天”。
時蘿笑到,“因爲你很實在,也很有趣!”
“嗯,我有趣,就是個傻老帽吧”,時蘿眼睛一瞪,拿起鋼筆一摔,落蘇一哆嗦,倒不是嚇得,而是還疼着呢。
時蘿就像沒看到落蘇的窘迫和尷尬,似笑非笑的盯着看着落蘇,也不再說話,似在生氣,似在忍着笑。
落蘇:“好吧,我投降,你贏了”,說吧雙手高高舉起。
時蘿仍然不置可否,就這麼怔怔的看着落蘇,似笑非笑的臉上慢慢的沉了下來,“落蘇哥哥,你想知道我爲什麼來這裡上班嗎?”
“終於是你哥哥了,你說,我聽着”。
“你能不能正經一點”。
聽到這裡,落蘇正襟危坐,只不過手放在大腿根部,想了想不合適,太尷尬了,就隨手在門後取了一件醫生的白大褂,蓋住下半身。
時蘿笑了笑,“你確定不看看,有沒有刺痛感或者割裂感?”
落蘇搖頭:“不看,堅決不看,沒有刺痛感,也沒割裂感,只是一陣陣的疼痛”。
時蘿道:“估計也沒啥大問題,不然過了這麼長時間,你也坐不住,這樣吧,我給一支扶他林凝膠,你先去裡間自己塗一塗”。
“好,我自己來”,落蘇接過時蘿手中像牙膏一樣藥膏,連蹦帶跳走到裡間,塗上藥膏,還別說,清清涼涼的,好多了。
落蘇回到外間,繼續用一件白大褂裹住下身,坐在長條椅子上,“說吧,怎麼來這裡來了,鍍金來了嗎?”
時蘿,“也是也不是,你確定不知道?”
落蘇:“我咋能知道,我們從來沒有聯繫過好吧”
時蘿道:“我畢業後立即就在市第二醫院上班了,上班後立即就結婚了,也就是說大學剛畢業我就和旭鵬結婚了”!
落蘇突然心中一酸,就道“恭喜恭喜”!
時蘿:“婚禮前的一天,旭鵬他媽媽就調到省城去了,沒過兩天,旭鵬也被他母親強行安排到德國留學,說德國福利條件好,準備移民德國,說過幾年就把我接過去。”
落蘇抑鬱的說道“你啥時候去啊,我給你送行”!
時蘿嘆了一口氣道“就是你想送也送不了了”。
落蘇問道:“怎麼了”,心中竟然升起一絲絲期待,影視劇中裡,狗血的劇情該出現了吧。
時蘿道:“旭鵬給我打電話說他要回來專門接我,讓我也去!”
落蘇聽到蒔蘿這樣說,不知道怎麼的,隱隱有一種心酸的感覺。
時蘿沒注意到落蘇的深情變化,繼續說道“旭鵬年前就通過法蘭西坐船回來了,說是和幾個朋友一起回來,從小到大沒坐過船,就不做飛機了,從法國的福斯港口坐船回國,當時他給我發過來許多福斯港口的照片,從那以後就失去了聯繫,我父親和公公也找了好幾次,也查到了登船的記錄,但往後就是石沉大海,只知道船到南海的時候就沒了蹤跡,就像中途蒸發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