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一句話,成功地開啓了鍾貝琛瘋狂的征程。他知道白鬱依肯定只是逞強的回答,其實壓根不知道怎麼辦,所以,一切還得他主導。此時,他已經沒有半點憐惜之意,只顧在白鬱依身上索取快活,直到她暈了過去,才餘怒未消地放過她。
白鬱依只覺得天旋地轉,眼前只冒金星,終於可以安靜地閉上眼,但沒多久,就聽到鍾貝琛的聲音又響起,此刻聽來跟魔音幾無二致,讓她毛骨悚然:“起來,別躺在這裡,去給你的林天揚打電話,想合作,就自己上門來跟我談!”
白鬱依艱難地睜開眼睛,因爲鍾貝琛的“合作”二字,又有了點神采:“好。”
她甚至沒有留意到“你的林天揚”幾個字。因爲她沒否認,導致鍾貝琛的怒氣更盛。
她掙扎着站起來,整好衣服,遊魂般往外走,打開辦公室門時,卻看到有幾個人等在門口,帶着各種有色眼光看着她。她記起,似乎聽到外面的敲門聲響過幾次,只是鍾貝琛壓根不予理會。
她此刻根本就沒有心思卻考慮那些,只想着走出這座樓,然後給林威打電話,這是她用屈辱換來的機會,絕對不能放棄。
幾個人看着白鬱依離開,目光隨即轉向辦公室裡面,隔着門縫,他們看到散落一地的文件,眼尖的還發現了桌面上殘留的痕跡,那是什麼,大家心知肚明。
頓時開始竊竊私議:“這個女人是不是中午送飯進去那個?這時候纔出來?看裡面的情況,戰鬥很激烈。”
“可不是嗎,你沒看到她的樣子,就跟被強/暴了一般,估計總裁對她也沒多少好感,不然也不會讓她這副樣子出來。”
“還以爲她是個特例,結果還是鎩鬱而歸,看來她不是傳說中的那個女人。”
“對,可能是哪裡冒出來的一個賤貨,想鉤引鍾總不成,被他羞辱了一番趕出來。看她的臉色就知道!想鉤引鍾總的女人多了去了,她也不掂量一下自己有幾斤幾兩,我們這麼好的條件都沒出手,輪得到她嗎!”
“要不,我們跟下去,教訓教訓她,讓她以後再也不敢來這裡賣弄?”
“這個主意……”
“咳咳,你們站在這議論什麼?”姚思思威嚴冰冷的聲音突然在他們的背後響起。
幾個人頓時縮頭縮腦地,一點都不敢吱聲。雖然心裡有猜測,但畢竟沒有十足的把握,何況鍾總很反感別人在背後議論他的私事,要是姚思思聽到什麼去給他打小報告,他們的職業生涯估計就要就此終結了。
看幾個人的表情,姚思思再想起接到鍾貝琛電話過來之前撞見白鬱依時的情形,心中已經明白幾分:“大家在這裡工作的時間也不短了,應該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不然一個不小心被鍾總聽到,後果大家都懂的。”對於白鬱依,她不是沒有猜測,但她只是放在心裡。她之所以能在鍾貝琛身邊呆這麼久,並受到他的信任,不是沒有理由的。該做的她會毫不含糊地做好,其他的,她都會裝做沒看見沒聽到,並且從來不搬弄是非。
幾個
人完全聽懂了姚思思的威脅,紛紛表態:“我們沒說什麼,討論一下工作而已。”
“最好如此!不然,要是被我聽到什麼不好的話,我保不準會在鍾總面前說漏嘴,那時大家可別怪我。”姚思思冷冷地笑了笑,往辦公室裡面走去,隨後關好門。
幾個人如劫後餘生般,再不敢吐半個字。
此時,白鬱依已經進了電梯,無意中看向電梯的內壁,裡面映出的自己,眼睛發紅,臉色慘淡,頭髮蓬亂,嘴脣腫得跟被蜜蜂蟄了一般,衣衫不整,用四個字總結,就是狀如女鬼。想到剛纔那些人的眼光,忍不住自嘲一番:“白鬱依,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丟人都丟到這裡來了,估計很快就會名揚整個Z.L了吧,醫院的人只怕也會知道這事。虧得之前鍾貝琛還那麼高調地宣揚她是他女朋友,現在呢,恐怕連一個三陪都不如!
可是,現在還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白鬱依匆忙地走出電梯,奔到大門外,趕緊拿起了手機:“喂,林伯嗎,貝,鍾貝琛讓天揚哥來Z.L,跟他談合作的事……對,必須他親自來。”
與此同時,一道身影站在40層高樓的一個落地窗前,看着底下那個渺小卻不影響他判斷身份的身影,嘴角上翹成一個諷刺的弧度,幽深的眸底閃過一絲精光,就像嗜血的猛獸看到獵物逼近一般。
“總裁,收拾好了,您還有什麼吩咐。”姚思思看着那道偉岸的身影問道。憑直覺,她感到鍾貝琛心情相當不好,一股凜冽的寒意正從他附近散佈開來,她除了膽怯,還有點說不清的情愫,好像是心疼之類的感覺,她被自己嚇了一跳,難道在爲總裁被那個女人傷了而心疼?不可以,絕對不可以,他不允許自己公司的人對他帶上特殊感情。
“出去。外面是不是還有人?讓他們有事就進來。”鍾貝琛的聲音裡帶着一絲煩躁和疲倦。
“是。”姚思思低眉順眼地退出門,招呼了外面的幾個人,神色如常地離開,心底卻涌起一股波瀾。她覺得剛纔離開那個女人就是讓鍾貝琛發生天翻地覆改變的那個,他爲她破了太多例,比如,打聽女孩子的喜好,比如,大張旗鼓地蒐集哄女朋友的招術,比如,同意她給他送飯,然後還在辦公室裡親熱。她整理辦公桌的時候,不可避免地看到了上面可疑的痕跡,甚至還有一股微微的腥味,對此,她雖不熟悉,卻能判斷出來源。
這麼完美的一個男人,能夠把姿態一再放低放低,她爲什麼還要惹他生氣?難道她會不珍惜他?她甚至有一股跑去質問那個女人的衝動。
這樣想着,姚思思不知不覺地進了電梯,直到下到一樓,才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不禁啞然失笑。但既然下來了,她決定今天管一下閒事,於是,她出了電梯,奔到大門外,搜尋那個身影。
幸運的是,白鬱依還沒離開,正站在不遠處的一個公交站牌那裡,估計是在等公交車。
姚思思心裡對她突然有了點好感,她居然會去坐公交車,說明是個質樸的女孩。按姚思思的推斷,跟鍾總有過那種關係的女
人,自然能拿到不少錢,起碼打的是不成問題的,誰會願意去擠公交車。
她的敵意驟降了幾分,快步向那個身影走近:“你是白鬱依小姐嗎?”
白鬱依此刻正處於神遊狀態,目光空洞地看着前方,對周圍的聲響根本沒反應。
姚思思只好又上前兩步,拍了拍白鬱依的肩膀:“白小姐?”
白鬱依猛地回過神,四下看了一眼,才發現身旁一直打量自己的姚思思:“你叫我嗎?請問你是?”
“對,你是白鬱依小姐?”姚思思謹慎地問道。
白鬱依微微點了頭:“我是。你找我有事嗎?我好想沒見過你,我們應該不認識吧?”
“白小姐,我們能不能借一步說話?”姚思思禮貌地問道。
白鬱依此刻根本就沒心情理人,但看對方很客氣,也不便拒絕:“可以。”
“請跟我來。”姚思思走在前面,示意白鬱依跟上。
白鬱依木然地跟上姚思思的腳步,很茫然,不知道她要帶她去哪裡,走了一段路,想起之前在這裡的經歷,突然心生警惕:“姚小姐,有什麼事就在這裡說吧。”
姚思思本想帶白鬱依找個安靜舒適的地方說話,但看出她的防備,便不再堅持:“好吧。白小姐,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姚思思,是鍾總的首席秘書。”
白鬱依不假思索地:“他叫你來的?什麼事,說吧。”難道他後悔了先前的舉動,要向她道歉?他自己爲什麼不來?不過,就算他自己來,她的心也已經涼了,回不去了。
姚思思趕緊說道:“我自己來的,鍾總並不知道。”
白鬱依心念疾轉:她難道又是鍾貝琛的女人,來找她示威的?想着,不等姚思思說出後面的話,便冷冷說道:“你是不是跟他有什麼關係?如果你是來讓我離他遠一點,不用你說,我會的。誰愛要誰要去。”嘴上這樣說着,心裡卻仍然有些難受,這個男人真是遍地桃花呀。
她隨即又罵自己,這種男人有什麼好留念的,難道你忘了他剛剛怎樣粗暴地對待你,他有把你當人嗎!此刻,她的嘴角因爲說話和表情牽動而疼得厲害,並且喉頭一直涌上一股噁心的感覺,如果可以,她真想把自己的嘴巴切下扔掉。何曾想到,這個男人如此惡趣味。
“白小姐難道不愛總裁?”姚思思暗自替鍾貝琛難過:“我還從未見鍾總對一個女人像對白小姐一樣上心過,他爲你做了不少讓大家看來匪夷所思的事,可見他真的很在意你。”
匪夷所思?白鬱依不禁冷冷地笑了笑,他剛纔做的事在她看來確實是:“姚秘書是在替你們總裁打抱不平嗎?我可不可以理解爲你喜歡他?如果是,你不必在我這裡浪費時間,我說了,誰愛要他誰要去,跟我沒有絲毫關係。”
姚思思搖搖頭,這個女孩還真是倔呢,看來兩人鬧得很僵,這時候更不能讓她誤會:“白小姐,我對鍾總並沒有什麼非分之想,只是尊敬他,覺得像他這樣的人對一個女人付出真心不容易,所以希望你們能好好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