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達家,阿依莫走進曲布的房間裡,見到拉達坐在牀邊收拾着衣服,在他旁邊坐了下來,接過衣服也收拾了起來,想了想,最終問道:“拉達,你後悔嗎?”
拉達奇怪地擡起頭,看向阿依莫那有些不高興的臉,頓時明白她在說着什麼事情,扯掉她手中疊的衣服,握着她的手說:“阿依莫,我想告訴你,我拉達只爲從前錯過你而後悔,幸好爾迪將你送到了我身邊,這段日子以來,我真的覺得很幸福,就是我想象中要過的日子。”
粗茶淡飯,妻子對自己的阿爹和阿媽孝順,他回來之後溫柔地和他說着一天裡發生的事情,晚上他看書,她則坐在旁邊縫縫補補上,或者做着肚子裡孩子的小衣服之類的。
“你真的這麼想?”阿依莫有些驚喜的擡起頭,說:“你不覺得布爾迪現在嫁給湯尼會感覺到不高興嗎?”
“怎麼會呢?我現在只把爾迪當成妹妹,妹妹嫁得好,我只會祝她幸福。”拉達再次申明着,說:“阿依莫,不要亂想,我的妻子是你,我孩子的阿媽也是你,我拉達以前被自以爲是的愛蒙了眼睛,既然結婚了,自然就會再犯糊塗的。”
“阿依莫,你相信我。”拉達見阿依莫愣愣的沒有表情,以爲她不相信,恨不得掏出自己的心來給她看,讓她看看,現在的他真的只想要好好和阿依莫過日子。
“我相信,我相信。”阿依莫點頭說着,垂下眸子,眼眶中不由地凝聚出了淚水,這段日子以來,除了剛剛結婚時有些不開心,後來經過葉無憂的點撥,還是越來越好的。
聽到布爾迪如此高調結婚的消息,阿依莫有些害怕拉達又會像從前一樣,跟在布爾迪的身旁,或者是心裡不開心,所以,她心中不安極了,現在聽到拉達的話,總算是安心了。
十二月初八的日期慢慢來臨,天氣很好,陽光明媚,早起是大大的白霜,猶如給整個村子鋪上了白色的雪一般,村子裡很熱鬧,特別是布西村長家,更加的熱鬧。
新規劃的房子也做得差不多了,葉無憂讓工人緊趕慢趕,先將湯尼和布爾迪的婚房準備好了,反正是辦兩次婚禮,這兩次婚禮,怎麼也要有新房的。
熱鬧的鑼鼓嗩吶敲得震天響,整個村子像是都感染到了喜慶,村子裡的人全部都出動了,每個人臉上都洋溢着笑容,特別是見到湯尼過來接親的隊伍,那就像是在電視裡看的那般,排了長長的隊伍,這邊打頭陣的接親隊伍已經到了布西村長家,那邊壓尾的接親隊伍,卻還奪在湯尼的新房前沒出門。
各式各樣接親的彩禮,看得大家眼花繚亂。
布西村長今天從早上起來就笑呵呵的,看到湯尼這麼給面子,心中更加開心,以最高的禮儀將葉無憂他們迎了進去,最後按着村子裡的風俗,男方和女方的親屬走禮儀,湯尼的男方親屬自然對禮儀一竅不通。
拉達自薦說可以幫忙,湯尼有些猶豫,葉無憂笑着答應,事後告訴湯尼說:“拉達這樣做,才正是代表着已經完全將爾迪當成妹妹了,也想告訴阿依莫,她是真的將爾迪當成妹妹,成全他吧。”
結婚當天的時候,湯尼見到拉達遊刃有餘地回覆着女方親屬刁鑽的問題,才慢慢地放下心來,看來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從女方這邊接親回家,湯尼那是特別開心,整天都合不攏嘴,晚上在湯尼家,本來是該拜湯尼的高堂,可是,湯尼從小就是孤兒,被卡斯德伊家族領養,自然就該拜族長葉無憂,但葉無憂這麼年輕,覺得不太合適,便將自家爸媽給推了出去。
一拜天地!
隨着司儀大大的聲音響起,正廳內那牽着紅花新郎新娘盈盈的一拜,旁邊看到這麼古式婚禮,漢特抱着女兒南茜,忍不住說道:“小雨,你說我們當初怎麼就沒想到用這麼古式的婚禮呢?”
小雨白了他一眼,道:“你難道還想再結一次婚之成?”
雖然他們之間開始是不愉快的,但後來兩個人卻慢慢有了感情,小雨也不像之前那樣少言,在漢特面前,那就是非常的大膽,反正有什麼說什麼的。
二拜高堂。
湯尼牽着布爾迪給葉清夫婦拜着,葉清夫婦就像是看着自家兒子娶媳婦一樣,笑得非常開心。
“夫妻對拜,送入洞房。”隨着司儀這話聲一落,正廳內響起各種各樣的打趣聲。
湯尼隨着布爾迪去了洞房,那可就打死也不出來了,對於布爾迪這前做的事情,那還心有餘悸,幸好大家也不責怪,任由這對新人走入愛的世界。
第二天一大早,葉無憂他們就直接坐上直升飛機飛往京市。
那邊已經準備好了一場西式的婚禮。
長長的車隊將所有的村民接往省城的機場,這讓很多從沒有見識過外面世界的人,忍不住驚歎。
在神父神聖的誓詞下,當“我願意。”三個字在湯尼和布爾迪之間落下時,衆人都響起了熱切的掌聲,之後便是宴客,兩天的婚禮,也算是慢慢告一段落。
很久很久之後,村民談起這段婚禮,都覺得是一輩子都沒有見過的,村子裡有些年輕人結婚,甚至也學着湯尼那般,舉行兩場婚禮,一場中式,一場西式,新娘穿上潔白的婚紗,新郎穿上帥氣的西裝打上領帶!
在這種歡樂的氣氛裡,唯有葉無憂有些落莫,每每看到這西式結婚的場景,她的耳旁就響起夏衍澤曾經的承諾,見他笑望着臺上的那對新人,垂了垂眸子,將眼中的淚水眨去。
宋玉琳以爲她是高興的流下眼淚,也就笑了笑,沒說什麼。
這天半夜裡,葉無憂晚上突然做了一個惡夢,她獨自一個人穿着潔白的婚紗站在空曠的草地中央,周圍賓客滿坐,卻是不見新郎,這讓她嚇得驚醒過來,大叫着夏衍澤的名字。
夏衍澤突然驚醒,半夢半醒之間緊緊抱着葉無憂說:“沒事沒事,我在這兒,我在這兒,不怕不怕。”
“嗚嗚,衍澤。”葉無憂緊緊抱着夏衍澤,感覺他一天不恢復記憶,好像就有可能會跑掉了一樣,特別是像着那個預言一樣的夢,更讓她覺得可怕和不安。
“不怕不怕,做了惡夢是不是?”夏衍澤緊緊抱着她,低聲詢問着。
葉無憂沒有說話,只是慢慢着點着頭。
“惡夢都是反的,知道嗎?”夏衍澤低聲安撫着,在她的額頭上低吻着,輕輕拍着她的背,就像是哄子晞一樣,低聲說着話。
可是,葉無憂死死地抓着背子,還是沒能從惡夢中走出來,她不常做夢,可是,每次做夢,夢中的事情,就像是預言一般,這讓她有一種是不是異能的後遺症。
也許有些人會覺得這是好事,可是,她卻不這麼覺得,她覺得人貴在無知,知曉未來,卻又不能改變,那種恐怖,真的讓人無法想象。
之後的每一天,葉無憂都做着一模一樣的夢,讓她晚上每天都不敢睡覺,夏衍澤在她睜眼的一瞬間就知道她醒了,也發覺這段時間的不同,想帶她去看醫生,可是,連家裡最好的家庭醫生都不知道爲什麼天天做惡夢,只能開些鎮定安神的東西給葉無憂。
“無憂,你做的是什麼惡夢?說出來我們分析分析?”宋玉琳見到女兒每天起來眼眶都有些黑黑的,感覺特別心疼,本來就不胖的女兒現在又瘦了一大圈,更覺得心疼無比。
“我不記得了。”葉無憂搖了搖頭,不想將這件事情說出來,弄得大家都不愉快。
“無憂,是不是壓力太大了,不然我們去小山村住一段時間。”夏衍澤提議着,小山村寧靜安祥,應該能讓葉無憂症狀有所緩解。
宋玉琳和葉清想了想,也覺得可行,那個小山村他們也去過很多次,曾經想過,如果以後老了,六十多歲了就去那裡養老,山清水秀的,特別好。
婚後的布爾迪的湯尼兩個人過得特別幸福,在度蜜月的時候,那也是各種各樣甜蜜的照片寄回來。
葉無憂來了,布西村長高興地和葉無憂一起分享。
晚上不太敢睡,葉無憂一直纏着夏衍澤聊天,直到最後實在是撐不住了,才沉沉地睡了過去,半夜醒來好幾次,沒有做那個惡夢了,可是卻又換了一個,場景似乎是正在建設的房子倒了,而夏衍澤就站在房子下面,她眼看着房子坍塌下來。
“衍澤。”葉無憂夢中大叫着,卻還未醒過來,手舞足蹈着,拼命揮舞着,像是見到什麼可怕的場面,夏衍澤試圖叫醒葉無憂,可是,怎麼叫都叫不醒,只能心疼地抱着葉無憂,小聲安慰着。
堅定的語氣告訴他,會一直陪在她的身邊,就這麼一直低聲安慰着,許久,葉無憂慢慢地安定下來。
第二天一大早,葉無憂就直接告訴夏衍澤說:“衍澤,我要回京市。”
“無憂,我們昨天才來,是不是再等等,今天布西村長說要舉行封頂儀式,之後就正式開始裝修了。”夏衍澤有些奇怪地看向葉無憂。
怎麼昨天才來,今天就要走,想着昨晚上她的情況,忍不住疑惑地看向葉無憂。
葉無憂聽到什麼封頂儀式,更加堅定了要離開的決定,說:“不行,我現在立刻馬上就要走。”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