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悠分別給雷和曹五把過脈,清再過傷口之後,便回到了房裡休息,這幾日下來,她真的累了,不管是心還是身體,都感到十分疲憊。
只是事情總是與願違。
“開門……開門……”就在晴悠剛躺下不久,捕快領着一羣衙役重拍着幾天未有開門的朋萊客棧地大門。
晴悠從窗而望,未見有司徒展的身影,心想許是些例行的巡查盤問,故便沒放在心上,關窗,累得和衣便睡了。
風扶着曹五來到雷的房間查持雷的情況,卻聽小二回報,衙門裡的捕快領着衙役上門來了。
曹五神色凝重,心裡大概也猜出這捕快爲何而來,於是便跟雷說了幾句,與風一同出去了。
“許捕快,”小二剛將門板取下,曹五便立即笑迎,“這不知來小店所爲何事?小店這幾日整在裝修,地方亂着,怕怠快各位差大哥了。”
許捕快,探頭而門,發現裡頭再的有些凌亂,桌椅什麼的也都未擺放整齊,故對曹五所說未有質置。
於是未有入內,只是站於大門口,向身旁的衙役偏了偏頭,示意其送上東西。
衙役將一張畫卷展開,示於曹五,而許捕快卻開口問道:“曹五,此人你可認的?”
曹五與風見到畫中之人,都未動聲色,心裡都知許捕快找到這裡來,一定是很清楚,此人曾在此出現過,而後還發生了一場打鬥,問認與不認得,只是一個技巧。
若是曹五答不認得,那便證明曹五心虛,心裡有鬼;若是曹五答認得,那接來便很可能將此人的死。落到了曹五身上,將其列爲嫌疑人,當犯人那般審問。
曹五可是幾十歲的老人了,怎會識不出許捕快的意圖呢。
“許捕快,這畫卷能否湊近些給老兒看看嗎?你知道,年紀大了,眼睛就不好使了,萬一看不準,認錯人了,可就不好了。您說是嗎?”
突然,曹五一下子變得有些手腳不利索了起來,在許捕快同意之後。他邁出客棧門檻之時,差點就被門檻給絆倒,摔個四腳朝天,還好,風及時將其給扶住。頓時連差點連風都被其給嚇出了汗了,因爲風擔心曹五之一真摔會扯了後背的傷。
許捕快見曹五如此,也不跟其兜圈子,直直問道:“我說曹五,你都一把年紀了,也該退休了。這此就是前些日在你店裡大鬧的人,昨夜我們在城外三百里的地方發現了他的屍體,你可記得當天還有什麼可疑的人物沒有?你也知道我們這一帶都是江湖人氏較爲集中的城鎮。經常發生這些無頭兇殺案,我這當捕快的也不好當啊。”
“是,是,是,”曹五連連應是。同時對許捕快的事情像是很上心的樣子,“許捕快也知道。我這些年身體也不太利索,老眼昏花了,記憶力也越來越差,這不,前些日去接我這侄兒回來,就是想讓他接接我的班,也好讓到時能給許捕快您提供些有用的線索,破上幾個大案,節節高升啊。”
許捕快見沒能從曹五那裡套出什麼,便領着人走了。
只是衙役卻覺得許捕快走得太輕巧,連個可疑的人都問不出來,感到好奇,因爲城中無人不知許捕快辦案可是麻利的很。
“頭兒,你怎麼就這麼放過這曹五了,我看這老傢伙就是知道事兒不說,一臉的奸狐狸相。”其旁的新進衙役憤憤而道。
跟許捕快久了的人便笑着拍了這衙役的頭,爲其解答道:“你這傢伙纔來多久,東西沒覺着,就想着向上爬了,我告訴你,在這瑞城裡開店開妓院的,哪家沒幾個江湖人氏在撐着,這曹五在這裡一開便是開了四、五年,沒兩把刷子能在這裡開這麼久店嗎?你以後罩子得放亮些,東西可以亂吃,許不可以亂說,頭兒不問,你就不准問,跟着,看着做事便是了。”
新進衙役吃痛,慢慢地落到了衆人的後方。倒是許捕快,愁眉難展,低垂着頭,像是在想些什麼。
不多時,許捕快走了之後,司徒展便來了,依舊是不請自來,直直飛身落入到晴悠的院子裡。
曹五與風還未回到東廂,便聽到有拳腳相擊之聲。
風剛來人,鬆開了曹五,加入到了打鬥之中,那兩個被曹五喚來給晴悠守門的人,不出五招便被司徒展給打趴在地,還好風他們回來的及時,否則司徒展此刻便衝進了晴悠的房中。
慢慢地,司徒展與風由拳腳功夫,晉升到兵刃相見,呯呯鏘鏘的劍擊聲,茲茲地劍撞所產生的火花生,鬧得晴悠沒刻安寧。
一氣之下,晴悠起牀,聚氣無雙掌之上,隨後重喝一聲,“哈……”
呯……叭啦叭啦……門被晴悠強勁的氣勁給撞破,木碎掉落零亂不定的聲音隨之而來。
受氣勁餘力,司徒展與風都雙雙定住,站於原地被風勁硬生生地拖地推後了三米,就連站得較遠的曹五也都受震退了數步。
衆人呆滯了,全然停在好裡,驚看着晴悠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晴悠也被自己強烈的反應嚇了一跳,從未想過自己的內力如此驚人,一直以來,晴悠用得最多的便是將內力運用的輕功上,而冰雪劍,也唯獨在那一次,殺死喬纖纖的兩個兄弟所用,威力也同樣驚人。
晴悠一臉無辜得看着衆人,像是做出此事的人並不是她,或者不是她所願,是他們逼她的那般。
此時,曹五跟風終於知道爲什麼剛如此執着的要晴悠當他們的門主了,原因卻是在晴悠這驚人的暴發力上,剛剛那一下,那一陣氣勁,若是晴悠存心傷人,怕是現今的他們都成爲了具冰冷地屍體了。
那一瞬間的晴悠,很自然,沒有冷漠,沒有同情,沒有害怕,沒有雜念,似乎那樣的她纔是真本性的她,那樣的她,眼中什麼都沒有,只有這樣的她纔是最自然,最讓其舒服的她。
“你們打擾到我睡覺了,”晴悠愣了好一會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我的起牀氣不好。”
想了好久,晴悠都想不出什麼理由,唯有將自己的失常推落到這睡眠不足的情緒上。
曹五想要說什麼,但晴悠便轉回到自己的牀上,倒頭睡下了。
司徒展跟風都被這怪異的行爲弄蒙了,心裡還未因晴悠剛剛那一擊平復下來,那頭,晴悠便就如此安然的睡下,都不知該用何種表神來回應。
“咳……咳……”曹五輕咳了兩聲,便將二的注意力引到其身上,“想必閣下便是江湖人稱三傑中的冷凜公子,當今聖上身邊的紅人,御前四品帶刀侍衛司徒展吧。”
司徒展猛得轉頭看向曹五,眼中帶着尖銳的利色,像是在戒備,又像是在思量。
“雖不知閣下潛入我這小小的客棧爲何,但我家小客棧小人物,不想對大人有所怠慢,也煩請閣下不要打擾到我這裡的客人休息,如大人是想問關於城外發現的男屍之事,知道的老兒都已經告訴了衙門裡的許捕快,望大人勿來擾民。”
曹五說得倒是客客氣氣,但話裡行間都在暗示着司徒展辦案動機不純,作風不下,假公濟私等等。
只是司徒展不走,坐到了院子裡等着。
他要等晴悠出來,他有話要問她,本來他還只抱着可能是晴悠所殺的想法,但剛剛所見,卻心裡有些篤定,是晴悠所爲。
風見其不走,便欲提劍再去,可曹五將其給攔住,搖頭示意其不可。
爲了晴悠的安全和閏名着想,曹五立即命人給晴悠的房門上掛起了一張厚厚的棉被,將裡面的情況如用門給封住了那般,嚴嚴實實,什麼都看不見,聽不到。
直到天色暗沉下來,晴悠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隨後乍醒。
晴悠坐起,稍微平復過後,方拭過額間汗水,用放在牀旁的水溼了布巾擦拭了起來。
完全,掀起曹五臨時做了棉門,人剛出一半,司徒展便衝奔而來,風快速迎上,來到二人中間,將司徒展隔開,“姓司徒的,別以爲你在朝裡當官就可以亂來,這裡可不是你的司徒府。”
晴悠與司徒展四目相視,誰都沒有移開,沒有理會風的話,直直地看着晴悠問道:“你真的不是邪醫的徒弟?喬纖纖不是你殺的?他的兩個兄弟也不是你殺的?”
“喂……”風見司徒展將晴悠當犯人那般審問,心裡冒出無名的火來,正欲出言相斥時,晴悠開口了。
“我說過,我不是邪醫的徒弟,如果你堅持,那就是說,我爹就是邪醫,如果你可以證明他是的話,至於其它人,我沒有必要回答,不過一人做事一人當,我不會連累他人,喬纖纖不是我殺的,你若有證據證明其它兩個是我殺的話,那我也不妨坦言,是……”
“晴姑娘……”曹五進來,便聽到晴悠說着如此敏感的話,立即喝住,“你醒來,睡得可好,餓了嗎?需要我吩咐給姑娘送飯菜嗎?”
晴悠知道曹五的用意,但司徒展卻對晴悠接下來的話才感興趣,於是便追問,“你要坦言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