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這種復原靈魂的事情,我難免會獲得一些藏在患者記憶深處的秘密。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欣兒小姐在見到您之後,一直說自己是個孤兒,從小被妙音門的師傅收養,並在那裡度過了自己的少年時光,我說的可對?”靈公看向軒轅的眼神,有些異樣的色彩。
“不錯。欣兒是這麼跟我說的,她的父親,時空主宰前輩,也是承認了這一點。”軒轅點點頭,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同尋常。
“但是,你知道,欣兒小姐今年多大了麼?”靈公的神色無比鄭重。
“二十二、二十三?”軒轅回憶道。
“不是的……欣兒小姐今年,已經有四十歲的年齡了。”靈公搖搖頭,一字一頓道。
“這不可能!”軒轅瞳孔猛然收縮,矢口否認道。
“你聽我把話說完,你就懂了。你說的那位時空主宰,也就是欣兒的父親,曾經告訴你,欣兒是服下了一種用於吸去之前所學功法的丹藥,又受到了外界的刺激,纔會導致她記憶混亂,甚至發生了記憶重疊,沒錯吧?”
靈公繼續問到,軒轅也是下意識點點頭。
“欣兒小姐確實服下了丹藥不假,但是,她所服下的丹藥,並非是用於抹除能力的,而是一種專門用於抹除記憶的丹藥。當然,時空主宰想要爲欣兒小姐抹去的記憶,並非是有關你的記憶,而是在她遇到你之前,或者說在她前往妙音門之前,那些被她強行遺忘的記憶。
欣兒小姐自幼天賦異稟,六歲便開始修煉,五年的時間接連突破靈初境、元神境、通極境三個大境界,在十二歲的時候,便踏足了寶絕境的層次。但是,由於她靈力的緣故,她的發育速度卻很慢,十二歲的時候,她還如七歲的孩童一般大小。當然,此時的她也始終在時空神殿之中,從未離開過。
值得一提的是,欣兒小姐的靈力,其實並非只有時間一種,她本身還具有着一種稀有程度堪比聖虛靈力的屬性——黑洞屬性。這種屬性,是空間屬性的變異,或者說,是空間之力的相反面。它與饕餮的吞噬屬性類似,但卻比饕餮的吞噬之力更加難以掌控,而且,她所吞噬的,全部都是生命體。
由於黑洞屬性的存在,欣兒小姐可以通過吞噬其他生命的力量,來不斷強大自己。最初的時候,時空主宰以爲欣兒的黑洞屬性,是一種得天獨厚的變異屬性,於是便用抓來各種魔獸讓其吞噬煉化。但是,當欣兒小姐的力量逐漸增強之後,時空主宰方纔發現,這種力量並非只是‘強大’二字便能形容的,它所代表的更多的意義,其實是災難。
當欣兒小姐踏足三絕境後,這種力量已經時不時的無法被她自己壓制了。當欣兒小姐被黑洞屬性控制的時候,她就會瘋狂的吞噬着周圍的生命,當然也包括她最親密的人。就連欣兒小姐的母親,也是在一次意外之中,被她吞噬而去……”
靈公說到這裡,軒轅的表情已經完全呆滯了。他怎麼也不會想到,欣兒竟然還有這樣的過去!
“欣兒小姐失去母親的那一年,是她二十歲的那一年。那個時候的她,看上去也就像一個十歲不到的小女孩。意識到欣兒力量過於恐怖,時空主宰想盡各種辦法幫其壓制,但最終都是以失敗告終,黑洞屬性越是被壓制,它所反彈出來的力量也就越強。
於是乎,在幾次三番嘗試失敗之後,時空主宰做了一個最爲無奈、痛苦的決定——將欣兒小姐放逐到一個完全沒有生命的空間,讓她自生自滅。
你應該清楚,這樣的決定,其實跟直接殺掉欣兒小姐是沒什麼兩樣的。雖然那片空間中,有能夠用來維持欣兒小姐生命的食物和水源,但是,沒有生命體供她吞噬,她也唯有死路一條。
但是,在那空間中度過了三個月,黑洞屬性也爆發了數次的情況下,奇蹟發生了。欣兒小姐的黑洞靈力,竟是開始了自我吞噬。具體是一種怎樣的吞噬,我已經無從得知了,但可以肯定的是,欣兒小姐的黑洞屬性,最終以自我吞噬的方式,與那片空間同歸於盡了。
被拋出空間的欣兒小姐,失去了黑洞靈力,也失去了有關黑洞靈力的記憶,昏迷數日之後,她便被妙音門的長老撿到,帶回了妙音門。至此,她後來的記憶才正式開始……”
靈公就像講故事一樣,跟軒轅講完了這一段欣兒的秘密。聽完後,軒轅久久不能自已。
“後來,欣兒小姐遇到你之後,自己不由自主的被你所吸引,想必正是因爲你體內的空間之力。你的空間屬性,是創造,也就是生成空間,與黑洞屬性的吞噬、分解、毀滅恰好互補。雖然欣兒小姐沒有了黑洞屬性,但本能的反應,還是讓她依賴上了你。”靈公推測道。
“你不是說,欣兒的記憶已經被黑洞屬性吞噬了麼?可欣兒的這些記憶碎片,爲何還都保留在精神之海中,能夠被你所發現?”軒轅眼神中滿是難以理解。
“黑洞屬性的自我毀滅,並不徹底,就算是時空主宰想要用外力干預,將這段記憶完全泯滅,也是沒能完全做到。但是,無論這些記憶恢復與否,欣兒小姐都不會再擁有黑洞屬性了。因此,你現在不用擔心這個問題,只需要考慮是否爲她恢復這段記憶?”
“當然是不恢復啊!”軒轅理所當然迴應到。
“不恢復這段記憶,我自可以做到,只要我模仿時空主宰爲她服下的藥力的作用,將這些記憶封死在她的精神之海深處,便能夠做到。但我要提醒你的是,如果現在不恢復這些記憶,若是日後到欣兒小姐再受到外界刺激,導致封印鬆動,再度出現記憶崩潰,那老夫也無力迴天了……”靈公沉聲道。
“……”
此刻的軒轅,再度沉默了。他不想看到欣兒記起那段痛苦、不堪回首的往事,但他同樣害怕欣兒會再度出現記憶崩潰而失去生命。
這樣的抉擇,對他來說簡直是最痛苦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