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洛辰識海里面的金色水滴忽然一亮,一聲佛號迴盪在識海里面,穆爺忽然一聲驚叫,直接消失在了楊洛辰的識海。
楊洛辰這才感覺好受很多,也恢復了意識,盯着龜殼看着,想起穆爺那種歇斯底里的吼叫,楊洛辰心裡面頓時很不安。
他從未見過穆爺如此的失態,就算見到了空,被了空抓了個現行,穆爺也沒有這般歇斯底里過。
李瑾一邊問到:“你怎麼了?臉色如此難看”
楊洛辰回過神來,搖了搖頭問到:“這就是神棄之地的樣子嗎?爲什麼樑飛要讓你把它交給我?還有,這東西樑飛怎麼得到的?”
李瑾搖頭回到:“我也不知道,這龜殼背後有八個字,你看看,說不定會明白什麼”
楊洛辰趕緊翻過來,有八個金色的小字刻在上面,“五龍齊出,天下一統”
楊洛辰一驚,別人不知道這“五龍齊出”是什麼意思,他楊洛辰再清楚不過,就是五枚人皇璽裡面的金龍。
如今大風、大梁、雲國三枚玉璽已經出現,大梁還被雲國吞併,大風也被天恆帶領的魔族威脅,佔領瞭望魔城,神棄之地的格局已經完全亂了。
天魁山脈的玉璽遙天奉已經去找了,楊洛辰此行也是爲了尋找西域這枚玉璽。
要是按照這八個小字的解釋,只要另外兩枚玉璽出現,神棄之地必定會發生一場混亂,直到有人站出來結束這場混亂。
而這個人要做的就是找齊五枚玉璽,只要五枚玉璽在手,氣運就會聚在一起,神棄之地就會歸於統一。
“那麼統一之後呢?難道統一之後人皇寶藏就會出現?”
楊洛辰不禁想到這些問題,其實楊洛辰自己也清楚,統一不過是開啓人皇寶藏的第一步,人皇寶藏就連修真界的大佬都在覬覦。
樑飛之所以要將這個龜殼拖李瑾的手交給楊洛辰,就是想告訴楊洛辰,他是最合適的人選,也只有他能結束這場混亂。
也難怪李瑾會回答不知道,這種事就算心裡面很清楚,也只能裝作不知道,一旦捅破了,李瑾也很難自處。
楊洛辰心裡面一陣苦笑,彷彿所有人都在告訴他,他纔是下一任人皇的最佳人選,除了他任何人都不行。
看着手裡面的龜殼,樑飛的樣子浮現在腦海,楊洛辰不由得自言自語的說到:“五龍齊出就真的能結束這一切嗎?”
李瑾忽然一愣,臉上有些爲難,楊洛辰知道失言了,趕緊說到:“多謝李叔,龜殼我能帶走嗎?我想到西域十六國看看,說不定能幫上什麼忙”
李瑾點頭回到:“當然,這本來就是樑飛留給你的遺物。既然你明白樑飛的意思,那麼你能告訴我,這‘五龍齊出’是什麼意思嗎?”
楊洛辰也在猶豫要不要告訴李瑾,這件事實在是關係重大,他也不想讓李瑾夫婦參合進來。
至於歐陽天佑,從他以修真者的身份繼承了雲國的皇位,又吞併的大梁開始,早就處在漩渦中間,根本逃脫不掉。
見楊洛辰有些爲難,李瑾嘆息一聲,說到:“唉,既然你爲難,就當我沒問,我們這些老人也該退出歷史的舞臺了”
楊洛辰心裡面有些愧疚,行禮說到:“多謝李叔體諒,洛辰確實有不方便之處”
李瑾擺了擺手,飲了一杯酒,楊洛辰認真的說到:“既然李叔也看出這件事並非單純的俗世戰爭,還請李叔忘了這些,也不要參合進來”
李瑾苦笑着搖頭,問到:“你會把這些事告訴你父親,告訴楊家的人嗎?”
楊洛辰很肯定的回到:“不會,這是我自己的事,我也不想楊家的人蔘合進來”
李瑾說到:“我也不想參合進去,但是天佑畢竟是我的孩子,做爲一個父親怎麼可能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孩子揹負着這一切。”
“你父親恐怕也跟我有一樣的想法,我太瞭解你父親了。所以能瞞多久就瞞多久吧,倘若瞞不住了,也不必自責,這就是爲人父母的責任”
楊洛辰一時間啞口無言,李瑾接着說到:“我也不爲難你,希望那一天也不要到來。要是那一天真的來了,李叔只求你一件事”
“李叔,你說,只要不違背天理良心,人倫綱常,我都答應你”
李瑾看着楊洛辰真摯的眼神,落寞的臉上總算有了一絲欣慰,這才說到:“放天佑一條生路,他畢竟是玲兒的弟弟”
楊洛辰點頭回到:“你放心,這件事你不說我也不會傷害天佑,也請李叔能諒解洛辰的難處,我也是身不由己”
李瑾拍了拍楊洛辰的肩膀,相視苦笑,兩人對飲了幾杯,李瑾忽然呼出一口濁氣,頓時那股失落的樣子消失。
舉起酒杯,李瑾走到亭子邊上吟唱到:“聽我尊前醉後歌。人生亡奈別離何。但使情親千里近,須信,無情對面是山河。”
“寄語石頭城下水,居士,而今渾不怕風波。借使未如鷗鳥慣,相伴,也應學得老漁蓑。”
李瑾吟誦完仰天大笑起來,豪邁之氣迴盪在宅院花園之內,楊洛辰見他心情調整的這般好,心裡面也舒暢了不少。
“什麼好事,居然讓你念起辛稼軒的《定風波》來,莫不是又在耍酒瘋吧”沐玲芬的聲音忽然從遠處傳來。
一行人大包小包的買了一堆,南星和狄青兩人都已經抱不下,丫鬟們笑着把東西接過去放好,兩人臉上一陣苦澀。
樑柔的心情也好了很多,嘴裡面吃着冰糖葫蘆,袁圓更是一隻手拿一串,沐玲香笑着看着兩人。
李瑾飲了手中的酒,回到:“能有什麼好事,不就是有人願意聽我這老頭子說說話,我高興而已,你又不願意聽我說那些”
沐玲芬一下坐到楊洛辰邊上,從懷裡面拿出兩塊巴掌大小的白玉,遞給了楊洛辰。
楊洛辰拿着兩塊玉看着,一塊上面雕刻着一條騰飛的龍,背面是一個“辰”字,另外一塊是一隻鳳凰,背面刻着“玲”字。
楊洛辰一看就知道沐玲芬什麼意思,沐玲香睜着大眼睛對楊洛辰說到:“記得見到玲兒的時候,把鳳凰玉佩給她,就說是我給你們兩個的定情信物”
楊洛辰還沒說話,袁圓就拿出了一塊一模一樣的玉佩晃着,說到:“師傅,拿着吧,小姑奶奶給我們每人定做了一塊”
“樑柔和狄青刻着一對小雞,小師叔的是一株秧苗,我的還好稍微看點,是一條小狗,不過都沒有你手中那兩塊好看”
沐玲芬一隻手扶着額頭,一陣無語,樑柔不滿的說到:“都跟你說了很多次,我們這個叫鴛鴦,南星神醫的是杏樹,你的是麒麟”
“什麼小雞,秧苗和小狗,真是沒見識,還亂叫一些名字,你的那個是小狗,我的這個可不是小雞”
沐玲芬忽然一臉認真,湊到楊洛辰耳邊,小聲說到:“你這徒弟還真是個小白癡,一點世面都沒見過,要不要我幫你,帶她見識見識,免得以後帶出去丟人”
楊洛辰收好了兩塊玉佩,回到:“我要回楊家一段時間,芬姨要是沒事,可以跟我們回去,到時候你就好好教她一些東西吧”
沐玲芬一臉的高興,隨後看了李瑾一眼,說到:“還是算了,不然某人又要抱怨了,有事沒事還寫一些怨婦的詩”
李瑾一陣搖頭,說到:“想去就去吧,反正這裡也沒什麼事,大水淹的良田也讓他們重新種了,有事也是冬天的時候”
沐玲芬這才笑着說到:“哈哈哈,你說的,那我可就跟他們走了,你不要後悔”
李瑾點了點頭,說到:“後悔什麼,我也好久沒出去走走了,正好這段時間沒事”
一聽這話,沐玲芬問到:“怎麼?你也要跟着去?你兒子這邊的事你不管了?”
李瑾笑着沒說話,楊洛辰一邊說到:“就去玩一段時間,又不是不回來了,沒什麼大礙的,省的李叔一個人在這寂寞”
沐玲芬很隨意的回到:“隨便隨便,我都行了,也不知道洛曦那個丫頭想不想我。不行,既然要回去就得準備一些禮物,袁圓跟我走”
沐玲芬說着拉着袁圓就往外跑,袁圓一邊吃着冰糖葫蘆一邊喊到:“小姑奶奶,這是又要去哪裡?”
“去做玉牌,你手裡面不是還有很多的玉石,不然我回去送什麼啊,把你送給他們嗎?”
兩人就這麼一溜煙又跑了,李瑾讓丫鬟收拾了桌子,擺上了茶具,開始喝起茶來。
南星、狄青和樑柔都已經入座,但是樑柔還是一臉不高興的樣子,李瑾給每人倒上了香茶,這才說到:“樑國的小公主,想不想知道你樑國的事情”
樑柔冷聲回到:“不想”
李瑾你也不介意,對着楊洛辰說到:“之前我問過你,誰纔是最古老的國家,你說大風,我說是大梁”
“你心裡面也一定疑惑,爲什麼大梁建國才兩百過年,我卻說是最古老的一個國家對吧?”
楊洛辰點了點頭,樑柔不知不覺的豎起耳朵聽起來,李瑾接着說到:“這也是樑飛告訴我的,我一開始還不信,後來跟你爺爺打聽了一下,發現確實如樑飛所說的那樣”
這一次,不僅是樑柔就連狄青和南星也認真的聽起來。
按照李瑾所述,大梁和雲國在楊洛辰的促使下達成了和平協議,之後兩位皇帝確實有了很多的秘密書信往來。
兩人也是越聊越投機,要不是礙於兩國的形式,兩人真想坐下來好好談一番。
後來雲國出事,樑飛給了李瑾建議,李瑾夫婦這才逃過一劫,但是兩人的書信並沒有斷。
樑飛也跟李瑾說了很多大梁的歷史,也是楊洛辰從未聽過的事情,樑飛也從未跟楊洛辰說起過。
大梁雖然建國才兩百年,但是那個土地上面,從古至今都是一個家族的子弟出來做皇帝。
無論這國號怎麼換,皇帝叫什麼名字,都是屬於一個家族的子嗣,體內都留着同樣的血脈。
聽到這,所有人都不敢相信,樑柔更是憤怒的指責到:“真是胡說八道,世人都知道大梁的天下是取洪家而來,怎麼可能會是同一個家族的人”
楊洛辰也不相信,李瑾接着說到:“信不信由你們,我只不過說給你們樑飛信裡面跟我說的事”
“大梁土地之上換過二十個朝代,有着不同的姓氏,但是確實是同屬一脈,姓氏可以改的,我現在不就是姓李”
楊洛辰疑惑的問到:“那麼,李叔,他們屬於哪個家族?”
李瑾緩緩回到:“龍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