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你看他們這天天晚上把自己公司的屍體往外搬,不是一點事情都沒有嗎?”另一個一幅大喇喇的樣子說着。
“覺察個毛線,你看他們這個樣子,如今就是在他們面前殺了他們全家,他們也不會有反應的!”另一個笑嘻嘻的說着:“你說他們這監守自盜,要是被發現了會是個什麼反應?”
監守自盜?我不由的一愣,這個詞用的有些微妙啊。
“嘿,反正是他們火葬場內部的事情,誰管啊。”
我心中咯噔了一下,這兩個人竟然是火葬場自己的內部人員嗎?難怪知道那麼隱蔽的逃生門,難怪跑路的時候那麼的輕車熟路。但是看這兩個人的樣子明顯不正常了,剛纔那兩個人好似提到了什麼降頭,難道這兩個人被下了降頭?
我心中翻江倒海的,就聽到一個人大喇喇的擺了擺手:“行了行了,先看看今天來的是個什麼貨色。”
說着其中一個就伸手去扯麻袋,另一個卻一伸手就拉住了他的手:“別在這裡拆啊,要是個臭的,咱晚上還睡不睡覺了?”
他這麼一說另一個趕緊點頭:“對啊對啊,幸好你提醒我,上次尼瑪哪個都流水兒了,薰得整個屋子三天不能睡覺,真噁心。”說着衝着那兩個人一擺手:“擡到後面去。”
他這麼一說,本來站在牆跟上的兩個人立刻就走了出來,跟來之前一樣扛着歸尚玄的麻袋就大步的往外面走了過去。那兩個黑衣人也跟着,沒走幾步,我就看到了一個跟之前那個山洞一樣的木柵欄一樣的牢房,我心中一緊,難道是……
果然我放眼望去,十幾具穿着壽衣的身影就那麼齊刷刷的站立着,而那兩個黑衣人看到那些人撇了撇嘴,忽然其中一個似有所感的朝着我的方向看了過來,我連忙閃身躲在了一塊凸出來的大石頭後面。
“怎麼了?”另一個奇怪的看着他。
“沒什麼。”轉頭過來的那個搖了搖頭,隨即看着對面的木柵欄:“今兒這具就別剁了,直接給他們自己搶食算了。”
“胡說!”另一個立刻駁斥:“上次a組的偷懶,直接把整具屍體丟進去了,結果裡面有些傢伙直接搶紅了眼兒,把自己的同類都撲倒在地,直接啃了起來,當時a組兩個人直接被陳老大斃了喂他們呢!”那個心有餘悸的說着。
“你這麼一說我好像也想起來了,唉,你說這都什麼鬼玩意啊。”另一個嘆了口氣就去解麻袋。
“鬼玩意還好,你起碼知道它是鬼,你瞅瞅隔壁那羣,那特麼纔是真怪物啊!”另一個滿是唏噓的說着。
我不由的順着他們的目光就看了過去,這一過去,下意識的就捂住了自己的嘴。只見靠裡面的地方還真有一個柵欄一樣的牢房,牢房裡面有五六個身影,他們一看就是中學生的模樣,都穿着校服,只不過校服全部都不一樣,一看就是同校的。
他們的眼睛沒有像這邊壽衣羣那樣大睜着,而是正常的睜開,鐵青的臉色在這昏黃的燈泡的照射下,沒有太多的猙獰,卻偏偏透漏着一股陰鬱的讓人從心底滿溢上來的恐慌,簡直比一旁的那些壽衣完全體可怕了一倍。
我的心莫名的狂跳着,又看了一眼,在這陰暗的環境下,那牢房上面的燈光混光的倒映出他們的影子,等等,影子!
鬼是沒有影子的啊!那些完全體不都是魂體了嘛,哪裡來得影子!我轉頭看向了那些穿着壽衣的完全體。他們猙獰的身影之下,空空如也,而且仔細看就能發現他們連身體都是有些虛幻的,並不像我之前看到的那麼真實。但是隔壁那羣穿校服的,簡直就跟真人一模一樣啊!
只有真人才有影子,難道那羣中學生還沒有死?但是沒有死的話,爲什麼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感覺跟這些完全體相似,而且隱隱然的比那些魂體還要陰寒的感覺。
“哎呦我去,這尼瑪什麼造型。”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忽然冒了出來。
我連忙轉頭就看到他們已經打開了麻袋,歸尚玄的身體已經暴漏在了外面,但是歸尚玄的眼睛閉着一幅裝屍體的樣子,我也是醉了。
兩個人看到歸尚玄的長袍都是一愣:“這不穿壽衣穿大褂,這死之前是個說相聲的?”
“說相聲的死了也不能穿大褂了。行了行了,去喊人來剁。”
“要在這裡剁啊?”
“速戰速決,完了好睡覺。”另一個不耐煩的說着,這個人正準備走,我忽然看到歸尚玄緊閉的眼睛忽然睜開了一條縫,隨即衝着我使了個顏色。
我立刻就明白了過來,看着那些完全體和另一邊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校服黨,猛然大喊了一聲:“都出來吧!”
這一喊,聲波一樣的東西嘩啦啦的就呈放射性的擴散了出去,那兩個黑衣人立刻轉頭,齊刷刷的看向了我的方向,但是我飛快的躲在了石縫裡面,他們什麼都麼有發現,只得奇怪的轉過了頭。
但是其中一個有些心有餘悸的從懷裡摸出一張紅色的符紙衝着另一個晃了晃:“先把符紙拿出來備用啊,總覺得今天有些奇怪。”
另一個卻哈哈大笑了起來:“你今天這是怎麼了,疑神疑鬼的,這柵欄裡面有結界,還有什麼氣息什麼玩意的,根本不會有……”他話還沒有說完,那些木柵欄裡面的完全體,忽然動了。
最外面的一個猛然扭了扭頭,緊接着他身後的那些完全體就跟機器人一樣不斷的活動着四肢,然後嘩啦啦齊刷刷的朝着外面衝了過來。
那兩個黑衣人一看到這個陣勢全部驚呆了。
“發什呆,趕緊鎮壓啊,跑出來咱們都得成他們的飼料啊!”那個拿着紅色符紙的人忽然把紅色符紙扔了,直接掏出好幾張紫色的符咒,看起來是想要去鎮壓那些完全體。
我趁機跑到了歸尚玄的身邊,他卻沒有說話,擺明了要繼續裝屍體的樣子。我看他要麼是玩上癮了,要麼就是還有什麼東西要查,也不敢戳穿他,正要去看看校服黨,卻見他又衝我使了個顏色,我明白他是要我看看能不能操控這些校服黨。
其實那些完全體能動,最多也就幾分鐘的時間,製造個混亂罷了,而這些校服黨依舊沒有動靜,不知道是我的喊聲無效,而是剛纔離得太遠了。
我走過去立刻大喊了一聲:“動起來!”
那些校服黨們依舊一個個陰鬱的低着頭,好像是黑化了的中二少年一樣,沒有任何的反應。
我不由無語的看向了歸尚玄,然而就在我轉頭的瞬間,嘎達一聲,好像是筋骨好久沒有活動,陡然動起來,關節發出來的那種聲音。我連忙轉頭,就看到離我最近的一個校服黨,猛然就伸出了手,一下子就透過木柵欄,直衝着我的脖子抓過來,我連忙後退了好幾步。
但是這就好像一個開關,第一個一動,其他的也動了起來,他們齊刷刷的都衝着我衝了過來,幸好有木柵欄擋着,我連忙往歸尚玄身邊走,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咔嚓一聲,第一個伸手的校服黨竟然直接伸腳開始踹柵欄。
明明是血肉之軀,但是這一腳下去,竟然硬生生的把那一人粗的木柵欄直接給踹折了。他身後的那些校服黨看到了,低沉着他們的腦袋,渾身散發出陣陣陰冷的氣息,眼中看是露出了猙獰的光芒,有樣學樣的踹了起來。
“不好了,暴動了啊。”
“鎮壓不住了,快去找陳老大啊!”
“叫陳老大,陳老大啊!”他們嘶聲裂肺的喊着,周圍一羣完全體因爲他們手中的符咒似乎被激怒了,齊刷刷的竟然衝着他們撕咬了過去,兩個人分秒之間身上已經好幾道傷口,只能用那幾道符紙不斷的比劃着。
不過那些完全體似乎很害怕那些符紙,一看到那些符紙就不由的要閃避。但是就在這個過程中,我身後那些校服黨已經衝破了柵欄門,他們個個就跟電視劇裡面的喪屍一樣,猙獰着就衝着我撲了過來。我連忙要去扯歸尚玄,然後就在這個時候,一陣刺耳尖利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
我一愣,但是歸尚玄手中突兀的冒出一道黑光,一下子就將我推到了不遠處的一個石縫裡面。
我剛一進去,就看到一個身影大踏步的衝了過來,那個人長得頗有些威嚴的樣子,方臉,劍眉,周身散發出一種陰森的氣息,一看到亂成一鍋粥的底下,張嘴就罵:“廢物,一羣廢物!”
我仔細看着他就發現他穿的是中年人的休閒服,但是他的脖子上面掛了一把拳頭大小的哨子。
這哨子上面全部都是絢爛的塗鴉,看起來就像是不良少年在牆上毫無規則的塗鴉一樣,看起來好酷炫,但是這一個穿着中年休閒服的中年大叔,脖子上掛着這麼也一個酷炫的哨子,怎麼看怎麼彆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