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那根只雞掰下來。”羅剎伸出爪子朝着上面指了指,我就看到一隻小黃雞正挺拔的站立在櫃子上面。
禎祥伸手就去掰那隻小黃雞,一陣啊啊啊的痛苦的尖叫聲就傳了出來,我下意識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這聲音怎麼這麼污啊。
然而我剛捂住耳朵,就看到羅剎對面的那面牆忽然動了起來,直接向着一邊滑了過去,緊接着一間巨大的房間就呈現在了我們的面前。
“乖乖,這什麼鬼?”禎祥不由的驚呼出聲,我也是愣住了。這種機關的門以前只有在電視裡面纔看到過,沒想到囹圄就有這麼一大間。
羅剎輕車熟路的走了進去,我們連忙跟了進去,這一進去就發現滿屋子的玩具啊,毛絨的樹脂的,泡沫的,羽毛的,塑料的……總之市面上能想到的類型的玩具,這裡似乎都有,地上一堆一堆的玩具,下腳都有些困難,看起來儼然就是一個巨大的玩具房啊!
禎祥一走進去,整個人眼睛都亮了,直接從地上撿起一個類似於變形金剛一樣的玩意兒,鼓搗了一下胳膊腿的,臉上立刻就露出了笑意:“好像很有意思的樣子。”
我看着他滿臉興奮的樣子,不由的轉頭:“你小時候沒有玩過玩具嗎?”
“有是有,不過都是師兄弟們做出來的,沒有這樣的。”禎祥邊說邊鼓搗,臉上滿是欣喜的神色。
忽然一條毛茸茸的尾巴猛然從外面伸了過來,一下子就捲住了禎祥手裡面的機器人,吧唧一聲,機器人飛快的被捲了出去,落在了另一堆毛絨玩具裡面。禎祥立刻看向羅剎,卻見羅剎不屑的搖了搖尾巴:“都是我的玩具。”一幅不要亂動的樣子。
禎祥的心頭塞啊,努力的壓制了自己衝上去的衝動,衝着他冷哼了一聲:“誰稀罕!”
“就是因爲有人稀罕啊,纔會在那裡呲牙咧嘴。”羅剎窩在了一堆玩具上面,一幅人生贏家的模樣,輕慢的看着禎祥,禎祥的拳頭一下子就握緊了。
我趕忙拉住他,阻止他上去送死,隨即看向了羅剎:“你帶我們來這裡幹什麼?”該不會是來炫耀他的玩具房的吧?雖然看起來是讓人有些羨慕嫉妒恨,不過,它一隻貓是怎麼玩機器人的啊我說!
我吐槽歸吐槽,面上卻一本正經。
羅剎聽到我問話,一甩尾巴,隨即腦袋和前爪就塞進了那一堆玩具裡面,一通扒拉。眼看着它整個身子就要埋進去了,忽然一個鯉魚打挺一樣,又從裡面蹦了出來,同時嘴裡叼着一個東西,甩手就朝着而我們扔了過來。
它叼着那東西一晃悠腦袋,那東西直接就朝着我們飛了過來,我連忙伸手身子一飄就接了過來。緩慢的落下身來,就發現手裡那玩意長得有點像蝴蝶張開了翅膀的樣子,但是並不平整,紋路也非常奇怪,曲裡拐彎的,顏色看起來也是怪怪的。
我狐疑的擡頭看着羅剎:“看你剛纔扔過來的樣子,這是飛盤嗎?不過這顏色和形狀都有些怪怪的。”
“哪裡怪了?”禎祥說着伸手就從我手裡拿了過去,剛一拿過去,他的臉色唰的一下就變了,二話不說就把那玩意飛快的衝着羅剎扔了過去:“哪裡來的蝴蝶骨!”
“蝴蝶骨!”我聽到這裡頓時一驚,蝴蝶骨就是位於人前方的額骨、篩骨和後方的顳骨、枕骨之間,橫向伸展於顱底部的那塊骨頭,每個人都會有這樣一塊骨頭的,如今這骨頭在這裡是不是就意味着有一個死人!
羅剎伸出一條尾巴,飛快的接住了那塊蝶骨,然後隨尾巴一扔,又扔回了那堆玩具中央,隨即懶洋洋的看着我們:“這塊骨頭的主人,生前是政界要員,在人界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當然,他能呼風喚雨自然也是託了小九的福。”
羅剎說着忽然起身,從玩具堆上面走了下來,禎祥的臉色有些不太好:“哪這骨頭怎麼會在這裡?”
“賴賬唄。”羅剎說的漫不經心,帶着我們就往外面走:“我們囹圄能給的,我們囹圄一樣能拿回來,想要賴賬,死已經是最輕的處罰了。”
“最輕的處罰?”我一愣,跟着他走了出來,羅剎掃了一眼禎祥,禎祥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骨頭嚇的,連忙伸手被那隻小黃雞又給放了回去,啊啊啊一陣刺耳銷魂的尖叫再次冒了出來,那扇牆就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我立刻轉頭看向了羅剎,羅剎徑自往前走着,卻也沒有忘記回答我的話:“能讓人生不如死的法子太多了,一天換一種花樣,光是想想,是不是都覺得特別好玩呢?”羅剎忽然轉頭,翡翠色的眼眸裡面興致盎然,似乎是在說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
我不由的頓住了腳步:“所以,他們那麼怕歸尚玄,就是因爲這個嗎?”
“刑罰當然要狠一點才能讓人畏懼,但是他們怕小九,還不是因爲他們都欠小九的人情嘛。說起來,也就是自作孽不可活罷了。”
他這麼一說,我整個人都要炸了,難怪那麼多人怕歸尚玄,感情歸尚玄就是個大債主啊,人人這都欠着他呢,可不得怕他。
禎祥也是明白了過來,不由的咋舌:“我還是先去幹活了。”一幅生怕被歸尚玄辦了的樣子,我也連忙回到了櫃檯裡面還是愛崗敬業比較好。
羅剎看到我們的表情,滿意的眯了眯眼睛隨即窩在沙發上面好像睡過去了一樣。到了下午的時候,我接到了黎健民的電話。
“你們有沒有發現陳老大的行蹤?”黎健民似乎正在忙,所以開門見山。
我皺了皺眉頭,歸尚玄說是查陳老大的事情,但是這都走了一趟c市了,似乎只得到了他是一個什麼水煙的手下啊。想到這裡,我連忙搖頭:“沒有。”
黎健民嘆了口氣:“黑白兩道都在找他,這孫子特麼的就跟人家蒸發了一樣!”說完還不等我說話,啪嘰一聲就掛了電話。
我愣了半天,看到羅剎正看着我,跟羅剎講了一下,羅剎說了句隨他,繼續睡覺。一天就這樣過去了,歸尚玄上樓之後就沒有下來過,我不由的有些納悶,但是想想他既然接了毒娘子的生意,又跟黎健民是合作關係,現在應該很忙。
果然到了我晚上睡覺的時候,我都沒有看到歸尚玄,第二天早上我起了個大早,下樓就看到禎祥一邊打着哈欠,一邊修補着結界,而且這手上的速度飛快,完全不是前兩天那種慢慢悠悠的樣子所能比的。
不由好奇的看着他:“你這手速是練出來了?”
“可不是嗎,最近老是犯困,想着趕緊弄完了回去睡覺。”禎祥說着又打了一個哈欠,我想想他好像昨天也是哈欠連天的樣子,不由的點了點頭。
沒過一會兒就看到歸尚玄走了下來,伸手就從衣帽架上拿過了他的帽子,走到了門口就拿起了他的大黑傘,我大睜着眼睛,這一看就是要出門啊。
正看着呢,歸尚玄的眼眸陡然一轉,目光就落在了我的身上:“愣着幹什麼,還不過來。”
我立刻反應過來,喜滋滋的跟了上去,就說嘛,他出門怎麼能不帶我呢。禎祥羨慕的看着我:“我什麼時候才能出個外勤啊。”
歸尚玄黑紙片一般的眼眸淡淡的掃過他:“做夢。”
禎祥的臉一下子就喪了起來,不過他很快的轉身就修補了起來,我跟歸尚玄一出門,立刻就鑽進了他的大黑傘裡面:“老闆,你今天是有什麼發現嗎?”
歸尚玄掃了我一眼:“態度這麼積極,羅剎跟你說什麼了?”
“沒有,沒有,愛崗敬業是一個好員工應有的素質。”我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說着。
歸尚玄洞悉的冷笑了一聲:“去東苑柳樹那邊。”
“去找李曉宇嗎?”我不由的一愣,嘴上說着人已經拉着歸尚玄朝那邊走了過去。
歸尚玄一如既往的沉默是金,我轉頭看他,結果他毫不客氣的將大黑傘的傘尖對準了我的腰眼,一幅不認真趕路就捅你的樣子,我不由的撇嘴,轉頭加快了腳步。
到了地方並沒有像上兩次那樣看到李曉宇,不由的轉頭看向了歸尚玄:“你要去叫他嗎?”誰知道歸尚玄並沒有搭理我,只是大步的走到了那條小河邊上,挺拔的身子微微前傾着仔細的看着水裡面的情況。
我連忙靠了上去,就見他一道黑色的光芒飛快的就衝進了河裡面,緊接着一個慘白的身影就從裡面冒了出來,我嚇得連忙後退了好幾步,就看到一個長髮溼漉漉的垂在胸前,滿腦袋頭髮壓根就看不清長相的白色身影,不正是之前李曉宇的好朋友水鬼阿琪嗎?
但是,歸尚玄找阿琪上來幹什麼?
阿琪一冒出來,沒有說話,仰着一臉的頭髮看着歸尚玄,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測,她頭髮下面到底有沒有在看歸尚玄我還真不知道。
歸尚玄卻突兀的開口:“你知道陳老大在哪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