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便是堪比西伯利亞雪原的冰寒:“叫安北去處理!”
“是!”安東飛快走了出去,心裡暗自嘀咕:冷少果然動怒了,竟點名要安北去處理!要知道,安北那小子比自己陰險一萬倍!
……
房間裡,林國棟和三個女人看着冷昊陡然沉下的臉,一個個面面相覷,大氣也不敢出一聲,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他們盯着那面牆的視頻,使勁看,努力看,卻實在看不出任何異常啊!
喝酒的,跳舞的,輕狂的,迷亂的……沒有打架鬥毆,也沒有大的爭執!
難道說,有人在場子裡賣高危害的藥,被冷少晶晶火眼發現了?
便就在這時,離冷昊最近的一處,一聲高昂的驚叫:“冷少,您的手!”
衆人忙又把目光落在冷昊手上,只見那隻握着酒杯的手,有被酒液稀釋的血順着指頭,一滴一滴。
冷昊微皺眉,嫌旁邊女人聲音太大,又見顧嵐已憑自己的本事從狼爪中逃出,這才把目光從屏幕上收回,很隨意將捏裂的杯子放到桌子上水晶菸灰缸裡,然後再順手扯出幾張抽紙,隨意往手指上一纏一壓。
“剛纔說到哪兒了?”背脊往沙發後背上一靠,目光很隨意落在林國棟身上,一副談公事的模樣。
林國棟立即道:“我們在說西郊那塊地兒,不知冷少打算到手後做什麼用途?”然後朝冷昊身邊的女人遞過眼色,示意她趕緊去找消毒用品和創可貼。
冷昊知道那女人站起來做什麼,既懶得阻止她,也懶得告訴她緊急醫用箱在哪裡,只彷彿根本沒看見她似的,任由她出去求助。
“西郊那塊地,下個月纔開始公開招標呢!”冷昊看着林國棟,涼涼的。
“是,下個月纔開始招標,可這不冷氏參加競標了嗎?”林國棟小心翼翼奉承,“誰不知道在F市,只要是冷氏競標的地兒,最後到手的都是冷氏!”
“林總,你這話可不對,說得好像政`府專門給冷氏走後門內定似的,你可別忘了,三個月前,東區那塊地,不就被謝家拿了嗎?還有去年,應家也拿了不少好地!”冷昊淡淡的。
在F市,商場上真正有實力和冷氏一爭的,就只有謝家和應家。
同樣在F市,還有一脈實力派,則是林家。自然,此林家非彼林家,那一脈可是開國將軍一脈,七點檔新聞時常能看見的人,不是眼前這個林國棟可比。
“是,我說得不對!”既冷昊提出反駁,林國棟也只能跟着他說,“我這不是……”
話沒說完,包間門再次打開,安東走進來,朝冷昊用紙巾壓着的手指上看過一眼,內心複雜,然後從櫃子裡一抽屜裡拿出緊急醫用箱。
說實話,他剛纔是聽到酒杯碎裂的聲音的,可他怎麼也沒想到,身手一向不凡的冷昊,居然會被自己捏碎的酒杯劃傷手指!
實在是太太太玄幻了!
將緊急醫用箱放在茶几上,剛打開箱子,原坐在冷昊一側的女子已忙半跪了下去:“讓我來吧!”然後拿出酒精,棉籤,以及創可貼。
“冷少……”女子喊了一聲,請求冷少把手交給她。
豈料,冷彥看過那女子一眼,卻揮了揮手:“不用。”
不用?
女子又糾結了!她求助的往林國棟看過一眼,又朝安東看過一眼,那目光似在說,麻煩給冷少做做思想工作!
“冷少,您手受傷了,還是先處理一下吧!”林國棟開口。
“小傷。”冷昊不以爲意的,然後目光不經意掠過對面牆上屏幕,淡淡的,也不知是在和誰說話,“叫她上來!”
“是。”安東立即道,然後往外走去。這個“她”還用猜嗎,只能是顧嵐!
“等一下。”冷昊目光朝緊急醫用箱內看過一眼,皺眉道,“把創可貼拿走。”
安東再道了一聲“是”,心裡暗讚了一聲腹黑,一把將箱子內的十多張創可貼裝到自己褲兜兜裡。
看着醫藥箱中僅剩的更簡單的外傷處理用品,冷昊脣角微勾,然後很舒服的靠在沙發背上,繼續對林國棟道:“不好意思,請繼續。”
“是。”雖說談話數次被打斷,可林國棟依然很快就接上了,“西郊那塊地可是塊大肥肉,我這也是想提前打聽打聽,像冷氏這樣實力雄厚的公司,若拿下那塊地,想做什麼用。您也知道,我們這行,現在競爭越來越大,我早做打聽早做準備,所謂笨鳥先飛嘛!”
聽得林國棟這般自謙的話,冷昊若有深意的看過他一眼:“若林總也叫笨鳥,這世上就沒有聰明人了!”
一個生於60年代的農民,從泥瓦匠開始,一步步到包工頭,到建築老闆,再到現在F市排得上號的建築公司董事長,需要的可不光光是運氣,還有太多的精準決斷,老道的人情世故,以及心狠手辣!
“若冷氏能拿下那塊地,具體做什麼還需要董事會投票選,不過,林總倒是可以想想,若你是冷氏總裁,更傾向於它做什麼。”
一句話,說了等於沒說。
不過,這話林國棟可不敢說出口,他只能打着哈哈,努力分析冷昊這話背面的意思。
……
與此同時,國色天香一樓。
顧嵐出了那狼爪後,就忙給其他桌服務去了。
安北帶着另兩個高大威武的黑衣保鏢從電梯裡走出來後,再經過走廊,意料中的引起不少注意。
很多人仰望着,能擁有這樣水準的手下,得是多大的大哥大啊!看來今兒樓上,又有大得不得了的人物!
安北朝其中一個保鏢遞過個眼色,那保鏢略一點頭,朝國色天香外面走去,而安東,領着另一個保鏢,直往方纔在顧嵐身上摸的胖子那邊走去。
“胖子!”走到桌前,安北長臂一攬,很親熱的攀住胖子肩膀,用力拍了拍,彷彿親密無間的兄弟。
胖子立即“嘶”了一聲,被安北拍住的肩膀彷彿被人卸下來般痛。
側頭,憤怒的朝安北看去,只見這男人長着一雙狹長的眸子,正饒有興致的看着自己,隱隱的,透着難以解析的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