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一瞬就知道是冷央旁邊這個少女乾的,因爲那隻匈牙利牧羊犬和冷央的來福長得一模一樣!而他的電腦,那幾天除了自己,也就只那個少女碰過。
當然,這事兒他沒把冷央供出來,就當警局運氣不好,經歷了一次黑客惡作劇。
屏幕上拷貝文件的圖標在閃爍,5%……30%……55%……78%……就在文件快拷貝完的時候,他忽的擡頭,就看見對面安溪盯着自己,還純潔的眨巴了一下眼睛。
賈斯珀心頭頓時就是一緊,原本握着鼠標的手狠狠抖了下,驚得旁邊咖啡杯差點被撞倒。
“賈警官,你在緊張?”安溪無辜的問,再又眨巴了一下眼睛,單手託着自己下巴,調皮而無辜的,“是不是覺得我變漂亮了?”
“恩,是!”賈斯珀鎮定點頭,再看過電腦一眼,只見文件已全部拷貝完畢,拔出U盤遞給冷央,叮囑道,“切記保密,死亡現場過於血腥,當局怕引起民衆恐慌。”
冷央“恩”了一聲,將U盤遞給安南:“你去找一下這10多個受害者有沒有什麼共同點。”
“是。”安南答,隨即將自己筆記本電腦打開,接上U盤。
冷央則繼續就着賈斯珀的電腦翻看另外14起死亡案件。
15個受害者。
性別有男有女。
年齡最小的13歲的,最大的63歲。
職業也是各不相同,有學生,有退休老人,有家庭主婦,有普通職員,也有小老闆,還有一個是瑞士某知名手錶商的小兒子!
單就從表面背景上看,確實沒有任何共同點。
冷央很快打開死亡現場的照片,十多張連在一起的照片,是個人都能看出是連環殺手!
所有死者周圍都畫着相同的鮮血圖騰,繁複的形同蝴蝶翅膀的紋路,雙翼上方各有一個圓圈,如同惡魔的眼睛,畫面充滿邪惡感,讓人看一眼就覺頭皮發麻。
“全是第一兇案現場,兇手爲了取新鮮血液,圖騰的第一筆就是就在他們的心臟位置。”冷央說着,伸手指向其中一張圖死者心臟的位置。
賈斯珀點頭:“每個人都死於月圓之夜,加上鮮血圖騰,警方懷疑是某種古老的血祭。我們現在還在排查,若能找到是哪裡的血祭,就能判斷出兇手的信仰。”
冷央點頭,再又看了一會兒:“這畫蠻複雜的,要完成這麼一幅畫需要不少時間吧?”
“生手的話,至少半個小時,但若是畫慣了,十多分鐘就夠了。”賈斯珀說。
“十多分鐘,血液倒是還沒有完全冷卻。”冷央沉吟着,“從殺人,到放血,再到畫畫,若是血祭,說不定還有個儀式。這麼長的時間,沒有任何目擊證人。若兇手僅一個人的話,能做到嗎?”
“現場沒有第三個人的痕跡。”賈斯珀立即說。冷央的這個疑惑,他之前也想過,並最大限度還原現場,但事實上,所有痕跡都表明兇手只有一人。
“我想見一下那位自稱是兇手的人。”
“知道你會有這個要求!我已經在安排了,等相關手續辦下來就帶你去。”
“好,那就多謝了!”冷央說着,將賈斯珀的電腦屏幕重新轉過去,表示不用再看。
賈斯珀看了看手錶,一口將剩餘咖啡喝完,再將電腦屏幕關上,伸手在冷央手背上拍拍:“那就辛苦你了!”
“不辛苦,我拿佣金的!若你覺得這個案子難度係數大,到時候給我申請個大紅包。”冷央笑`眯`眯的。
“好。”賈斯珀笑,站了起來,側頭往安南看過一眼,不過就拍了拍冷央的手嘛,至於用那種殺人的眼光看自己嗎?
冷央依舊笑`眯`眯的,直到目送賈斯珀走出咖啡廳,她這才把目光收回來,朝安南和安溪看過一眼,很開心的站了起來,將搭在椅子上的羽絨服往身上一披:“好了,收工!回家睡回籠覺!”
安溪立即響應,將桌子上的點心飛快塞進嘴裡,再忙着關電腦,穿羽絨服,圍圍巾。
安南則是沉默着關上電腦,三個人很快也走了出去。
往停車站走的時候,安南悶悶的:“小姐,你能不能不要讓別的男人碰你?”
“啊?”冷央不解,側頭朝安南看過一眼,瞬間猜到他說的是剛纔賈斯珀拍她手的事,她笑,無所謂的樣子,“都是老熟人了,就碰個手而已!平時盜墓的時候,不也經常誰拉誰一把嗎?”
“那不同!”安南條件反射。
“有什麼不同?”冷央表示不解。
安南還真哽了一下,是啊,有什麼不同呢?賈斯珀對冷央有意,盜墓的那幾個小子,又何嘗對冷央毫無感覺!
他沉默了。
冷央見自己說服了安南,沒心沒肺的對安溪道:“你哥該找女朋友了!他太敏感了!對了,昨天晚上有沒有看對眼的?”
“沒有!我哥挑着呢!”安溪說着,再同情的看過安南一眼,那意思是:看吧,你不表白吧!就小姐這種粗神經,你若一輩子不表白,她一輩子也不會知道你喜歡她!
“改天我給他介紹個!”冷央說着,再又嘆息般看過安南一眼,“不過他要求高了點,之前好幾個名媛呢,都被拒絕了!”
“對對對,我們要深刻教育他,降低要求!”安溪立馬接口,痛心疾首的樣子。
“不必!”安南道,隨即補充,“我不喜歡女人。”
不喜歡女人?!
一句話出,不光是安溪驚到了,就連冷央都驚到了!
安溪如看怪物一樣看着安南:哥,你傻了啊?你拒絕小姐給你介紹女朋友就直接拒絕唄,至於這樣自黑麼?
冷央則是眸光狠狠閃爍了一陣,好半天才伸手,拍了拍安南的大胳膊,讚許的語氣:“我很欣慰你能勇敢出櫃!果然是純愛!改天帶出來給我們看看!”
“TA很害羞。”安南說。
“沒事兒。你告訴他,我接受度很強!絕對歡迎我們家多一位成員!”冷央說着,再又鼓勵的朝安南點頭!
……
回到家,冷央懶洋洋的打了個呵欠,叫安溪和安南快去補睡眠,自己也要好好睡個美容覺。
然,就在她關上臥室的一瞬間,她的眼睛立即就明亮了,飛快走到書架前,抽出早年的一本手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