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麪店出來,冷昊一行立即被一個官員狀的男人攔住了:“麻煩,請等一下!”
男人近距離看得冷昊的模樣,心裡更是如中了彩票般狂喜,這種商業大鱷居然真到了他們蘇縣!
冷昊站在原地,黑眸飛快閃過一絲不悅。
“冷先生,冷先生,我是蘇縣秘書處的小王……”官員狀的男人使勁往冷昊身邊擠,“我們縣委書記……”
冷昊臉上不悅已是更加明顯,安東忙朝旁邊保鏢遞了個眼色,立即有兩個保鏢上前,一左一右架着那人,往旁邊丟去。
那人平時也是被人圍着供着奉承着,雖很不喜歡被人如丟垃圾一樣丟到旁邊,可在縣委書記的命令下,在商業巨鱷的面前,他還是很清楚知道能屈能伸孰輕孰重。
很快站了起來,再奮力往冷昊旁邊擠:“哎,冷先生,您聽我說啊,我們縣委書記正在往這邊趕,麻煩您留步啊!”當然,很快他再被人丟到一旁。
顧嵐被冷昊拉着手,以絕對保護的姿勢擁着很快上了車。坐在副駕位置上,她很自覺的第一時間扣上安全帶,然後忍不住往車外兩度被拋棄的縣委秘書看去。
她見過這個人,從前還在蘇縣讀書的時候,她經常在本地新聞裡看見這個人,雖不是主角,但一直跟在主角縣委書記身後,亦步亦趨。
“他是縣委書記的秘書,應該是縣委秘書處的一把手了。”顧嵐說。
“是不是覺得他很厲害,很了不起?”冷昊一邊開車,一邊問。
“應該是吧。”她說得有幾分漫不經心,目光也從旁邊移了回來。
她真正對這位姓王的秘書有印象,是因爲和江陽交往後,有一次跟着江陽進政府大院,恰遇到江陽的父親和這位秘書走在前面。
秘書背脊很直,江陽的父親卻是躬着身跟着後面,唯唯諾諾,一副被訓話的樣子。
江陽的父親在縣招商部門工作,雖不是一把手,但也算是三四把手了,在縣城裡算得上有名的人物了。
還記得那天,她多看了兩眼,江陽立即覺得很沒面子,嘴裡發出“嗤”的一聲,小聲的:不過書記的一條狗,狗仗人勢!
“那你有沒有覺得自己更了不起?”冷昊的聲音傳來,他伸手,親暱的在顧嵐頭上摸了一把,“一個人了不起的人,被你男人像垃圾一樣丟到一邊。”聲音中已帶了幾分笑意。
忽然想到什麼,他的笑容斂下幾分,神情很快恢復冰涼和倨傲:“別說一個小小秘書,就算是這裡的縣委書記,你男人同樣未必看得上眼。”
“你不是我男人……”她小聲的。這個男人,沒錯,從任何第三方評論來看,都很優秀,可是,他能不能不要這麼自戀,以及自以爲是。
“很快就是了。”他答,兀定的。
顧嵐默了一下,原本不想說啥的,可想到他在自己面前的惡劣本質,她又忍不住提醒:“待會兒到了我家,你不要亂說。”
亂說……
某人嘴角微揚:“放心,作爲優秀企業家,以及人品高尚的男人,我從不會編造事實。”
顧嵐這才點了下頭,可心裡依然緊張到爆,就好像很久沒看書的學生,忽然接到通知馬上要考試。
看着顧嵐明明緊張得要死卻強作鎮定的樣子,冷昊心裡各種好笑。
通常來說,女生若能找到個鑽石王老五,不都是興奮,甚至迫不及待炫耀嗎?怎麼到了顧嵐,就好像帶了個定時炸彈回去!
“別緊張。”他開口,右手抓住她反覆絞着衣角的左手。
大掌很暖,無聲的傳遞着他是溫度,她的心裡開始逐漸踏實起來。側頭看過他一眼,只見這個男人側顏俊朗如刀刻,眼神堅定,無聲中給人一種堅定的感覺,就好像跟着他,就什麼也不用擔心。
終於到了顧嵐家所在的那條巷子。
這是古老的青石小巷,巷子很窄,一輛車通過綽綽有餘,可若兩輛車相向而行,那就相當考驗技術了!
一排豪車穿過巷子,顧嵐坐在車上的時候還沒太大感覺,可一旦泊了車,再看着這黑壓壓的一排“我很貴我很有錢”,她不淡定了。
“會不會太惹眼了?”顧嵐滿臉愁緒,就彷彿額頭上刻着金光閃閃的三個大字:傍大款!
冷昊側眸,眉梢微挑,隨手將車鑰匙丟給安東:“安東,你把我車開走,蘇縣風景不錯,你帶人兜會風。”
“是。”安東簡單領命,飛快坐到邁巴赫EXELERO裡,其他保鏢留下一半,飛快隱到巷子各個角落,另外一半開着大奔,跟着安東的車呼嘯而去。
“冷少,其實……”
話沒說完,立即被冷昊打斷。
“恩?”他提醒,“稱呼!”
顧嵐無奈:“昊哥,其實蘇縣風景真的不錯,您也可以到處逛逛!回家的事情,我一個人就可以了!”
“喔?你還真把我當司機了?”雖是責備的語氣,可眸中卻是半點責備都無,非但沒責備,還忽的傾身,壓根不顧巷子裡還有行人,直在顧嵐額頭上親了一口,“人家司機專門送人回來,還會被請到家裡喝杯茶吃頓飯,怎麼你就迫不及待趕人走了?”
顧嵐壓根沒想到這人會這麼不要臉的在外面就親,臉“唰”的一下就紅了,如做賊一般四處瞧了瞧。
這不瞧不打緊,一瞧臉蛋就更紅了!
巷子裡,幾十年來,居住的人就沒什麼變化,街坊鄰居,都是認識的人,好幾個盯着她笑呢!
這樣公開的被人看見,某男表示心情很好,長臂往顧嵐腰上一攬,帶着她直往她家房門走去:“走吧!”
剛走了兩步,顧嵐忽的反應過來,如被動物咬住一般,猛的一拍冷昊的手:“喂,你不要這樣,我們不熟!”
“喔?”他是雙眸寫滿促狹,“親也親了,睡了睡了,還不熟?不知道囡囡覺得要到哪一步纔算熟呢?我不介意做點什麼,讓你立即覺得熟起來!”
他一邊說着,一邊已伸手,叩響她家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