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離去

千名銀甲親衛的到來,頓時緩解了巨象城兵力的緊張,而就在淵林帝國先鋒五萬大軍被擊退後,沒過幾天,原本幾乎被拋棄的荒城巨象,人口數量轉眼間成倍增加。

巨象城,城主府中,剛看完大哥炎旭送來的書信,炎鋒這才知道,他之所以被調來駐守巨象城,全是大帥炎忠信的特意安排,因爲這裡距離錦蘭城最近,一旦出現危機,他大哥炎旭的兵馬隨時都可以趕來相助。

而炎旭顯然猜到了父親這麼做的用意,最終他也沒有讓大帥炎忠信失望,儘管銀甲親衛的出現是高落塵自作主張的緣故,但總算是保住了巨象城。

幾乎同一時間,大量軍馬糧草紛紛從各地朝雁城方向匯聚而來,僅僅幾天時間,終於準備妥當的五路大軍,分別向雁城附近的五座要塞浩浩蕩蕩而去。

淵林帝國五路先鋒大軍的突襲,除了錦蘭城兵力雄厚,幾乎沒有損失之外,其他四座要塞城市的情況並不比巨象城好多少,其中炎鋒的三哥和六哥,甚至險些被敵方先鋒將領生擒,最後還是在犧牲了一大批護衛的情況下,才避免了這種情況的發生。

而巨象城雖然也險些被破城,但淵林帝國這路大軍卻同樣損失慘重,更甚至就連先鋒大將都戰死在城外。

巨象城的戰況讓所有人暗自震驚的同時,卻又不得不承認,這樣豐碩的戰果,就算是幾乎無損的錦蘭城,也明顯失色了許多。

數天後,看到整齊進城的三萬軍隊,巨象城上下終於徹底放下心來。

危機解除,各路武林人士似乎早就商量好了一般,紛紛默然離開。

江湖自有江湖的規矩,武林中人一般不會輕易涉足朝堂,更不喜歡跟官員打交道,所以,唯有那些真正的江湖義士,纔會不顧個人利益得失,甚至將生死置之度外,毅然出現在危險重重的巨象城戰場。

巨象城外,炎鋒默默站在一旁,看着那一個個消失在遠方的武林人士,久久不語。

就在這時,羽冠先生高落塵獨自走了上來,微笑着朝炎鋒點頭:“九少爺!”

“先生也準備離開了嗎?”高落塵的出現,炎鋒並沒有感到意外,可看到高落塵手中的包裹,心中難免有點小鬱悶。

高落塵點了點頭,說道:“嗯,巨象城有九少爺坐鎮,已經不用我這一介書生擔心了。”

堂堂帝國名士,自然用不着恭維討好炎鋒,更不可能拿這種事打趣,但炎鋒聽着卻有點莫名其妙:“先生不是在說笑吧?”

高落塵淡笑着搖了搖頭:“先鋒大將北堂傲,淵林帝國第一序列九位大將排名第二,不論是自身的實力還是戰術造詣,都只比大帥低了一個檔次而已。這次若非九少爺在關鍵時候出手,我也拿他沒有任何辦法。”

是的,北堂傲的戰術和謹慎,即便高落塵自視甚高,卻也絲毫不敢小覷。

他至今都還記得,前幾天,爲了阻止北堂傲返回大軍坐鎮,他沿路設下了重重陷阱和阻礙,最後甚至連身邊第一高手鐵遊壁都被請了出來,可結果不僅沒能成功,居然連鐵遊壁都險些失手被殺。

當時,若非炎鋒在最後關頭突然出手,一旦北堂傲趕回去,三千武林高手最終能回來的恐怕不會超過一成。

高落塵雖然不是軍人,但深諳軍事的他卻很清楚,像北堂傲這麼難以應付的強敵,在淵林帝國諸多將領當中絕對屈指可數。

這樣的頂級大將,折損一人,對淵林帝國而言,絕對不再是小事,所以,爲了避免更大的損失,只要擊殺北堂傲的炎鋒還待在巨象城一天,淵林帝國高層就不敢輕易派人前來送死。

北堂傲死在巨象城的意義有多大,炎鋒並不清楚,他只是有點不甘心,像高落塵這樣的大才,居然就這樣擦肩而過。

最終,一千多武林人士走了,帝國名士高落塵也走了,雖說小城兵力多了三萬,但前幾天還熱鬧非常的城主府,除了恪盡職守的一羣護衛外,這時竟只剩下炎鋒,以及剛安頓好三萬大軍的鄒正兩人而已。

留意到炎鋒一臉的鬱悶神色,鄒正無奈地搖了搖頭。

銀甲親衛的及時出現,事後所有人都以爲是炎鋒的功勞,唯有鄒正等極少數人知道,一千銀甲親衛的事,炎鋒事先全然不知,一切都是高落塵自作主張,以炎鋒的名義向錦蘭城求助,這才得來的援兵。

得知高落塵自作主張的舉動,炎鋒僅僅是有點鬱悶,卻並沒有生氣,畢竟,他很清楚,若沒有這一千銀甲親衛的出現,不說那剩下的千多名將士,就連他自己恐怕都會有危險。

“小鋒,其實,以大帥府九少爺的身份,你如果開口的話,先生應該不好拒絕,那些武林人士說不定也能夠留下不少。”

其他人不知道炎鋒的想法,自然不敢多問,但鄒正不同,在沒有外人在場的時候,作爲長輩,他並不需要顧慮太多。

當然,更重要的是,炎鋒並沒有擺出大帥府九少爺的派頭,從始至終都很信任尊敬他這個長輩。

炎鋒搖了搖頭,略顯稚嫩的臉上露出一絲凝重和敬意:“這些武林前輩前來助戰,目的並非是功名利祿,若我在戰後開口挽留他們的話,那是對他們在戰場上舍生忘死的一種侮辱。而且,即便藉助大帥府的名頭,勉強將大家留下來又能如何,與其讓大家心存芥蒂地留在身邊,還不如任由大家離去,日後若有需要,也好再見。”

是的,這些武林中人個個都是後天高手,若是有心爲官的話,想要做個將軍,對大部分人來說都綽綽有餘,所以,如果是爲了名利,他們完全不需要拋開生死殺進千軍萬馬之中。

因此,不管是因爲敬重這些真正的武林義士,還是爲了保住這些武林人士在自己心中剛剛豎起的高大形象,炎鋒都不願意開口挽留大家。

明明一句話的事,炎鋒卻偏偏不願意開口,寧願眼看着武林人士紛紛離去。

而高落塵呢,自作主張向外求援,這在軍中絕對是大忌,但事後炎鋒並沒有責怪的意思。

若換做其他人,被城主如此信任,或許早就感激涕淋,心甘情願留下來了,可高落塵不僅不高興,反而選擇了離開。

鄒正是商人,擅長的是衡量利益得失,但不管是高落塵的離去,還是炎鋒的沉默,他都無法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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