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外,炎鋒前腳一陣風飛竄消失,五道身影異常狼狽地走了出來,其中一人看了一眼離開的炎鋒,沉着臉抱怨道:“武師兄,這小子算什麼東西,也就是門中輩分高點,值得我們拼了命去保護他嗎?”
其他三道身影同樣沉着臉,聽到這句抱怨,臉色雖然都帶着幾分不滿,可也沒敢多說,而被喚作武師兄的中年人卻神色一緊,回頭冷冷掃了一眼剩下的四個師兄弟:“本門的規矩,你們都不知道嗎?我不希望下回再聽到類似的話,否則,後果你們應該清楚。”
就在剛纔,天龍門的銀龍尊主到了附近,爲了炎鋒的安全考慮,他們五個師兄弟咬牙迎了上去。
天龍門和問天門本就是生死仇敵,可銀龍尊主那可是天龍門僅次於門主的九大尊主之一,他們五個師兄弟僅僅是問天門二十代往後算的後輩弟子,就算他們把命搭上去恐怕都未必能擋得住對方一招。
幸虧,此時的銀龍尊主因爲忌憚不遠處的潛龍學院,還不敢大打出手,本就是傷勢不輕的他,一招失手後,便無奈退去。可即便只有一招,他們五個師兄弟也是險死還生好不容易纔接了下來。
自從上次副門主呈丘裔現身之後,礙於炎鋒的二代弟子身份,他們五人這才被迫留下來護他周全。
但以前的小打小鬧也就算了,如今炎鋒居然連兇名赫赫的天龍門都敢惹,還讓他們這些晚輩出面收拾爛攤子,甚至還差點丟掉了性命,這讓久居世俗界的他們心中大爲不滿。
但此刻一聽武師兄的警告,包括先前抱怨的那人,四個師兄弟紛紛面色一變,默然不語。
看到這四人難看的臉色,剛剛還一臉冷肅的武師兄無奈地嘆了口氣:“我這也是爲了你們好,你們在世俗界待久了,都快忘記了本門的門規了吧?隔牆有耳,本門高手多不勝數,一旦你剛纔那番話被他們聽到,單就妄自議論師門長輩這一條,你這數十年的苦修恐怕就得化作烏有了。”
四人本來還對這位同行的師兄頗有些不滿,只是不敢直說,可如今卻紛紛面色慘然,小心地看了看四周,感激地看了一眼這位武師兄。
作爲大陸第一天門勢力,問天門最大的規矩就是輩分高於一切,只要你有本事,哪怕是剛入門,也可以找個輩分高的師傅做靠山,若是師傅後臺夠硬,想在門內橫着走都沒什麼太大問題。
他們五個之所以跑到外界歷練,而且一出來就是幾十年,即便突破了先天巔峰,成功踏入地仙境界,卻因爲年齡的緣故依然沒有完成歷練的要求。
而這些無非就是因爲他們的師傅後臺都只算一般,在門中管理層面前,沒辦法替他們說話的緣故。
否則,堂堂地仙高手,就算年紀大了點,離完成歷練的要求差了少許,也不是完全沒有通融的餘地。
可他們出門歷練久了,不自覺竟多了幾分先天之上超然存在的高傲,連問天門最重要的那幾條門規都拋在了腦後,居然敢在外面公然說出心中的不滿。
別看這裡是帝都,以天門高手的耳力,這點距離根本不是問題,這一點,身爲問天門弟子,他們可都是心中有數的。
現在回頭想想剛纔的那番抱怨,再想起門中執法殿的恐怖,他們四人頓時滿腦門的冷汗直流。
炎鋒可不知道銀龍尊主已經到過他的住處,卻又被他的幾個問天門後輩趕走了。
剛趕到帝都富貴酒樓,心裡焦慮之下,他顧不上許多,看都沒看正門一眼,一陣狂風平地而起,藉着身周的狂風之力,他直接竄上了富貴酒樓的樓頂陽臺。
富貴酒樓頂層,炎鋒剛衝上來,也沒管周圍有沒有人,直接閉上眼睛,輕風拂面而過,頂層所有房間的畫面一一在他腦海中浮現出來。
不過片刻,炎鋒雙眼猛地睜開,一絲凌厲之色一閃即逝,看也不看迎面趕來的十幾名護衛高手,腳下生風,身影爆閃而出,轉眼間便讓這些護衛高手紛紛色變,當他們匆忙環顧四周時,哪兒還看得到半個人影?
頂層最深處的雅閣,地面猛地微微一震,一道身影狼狽地栽倒在地,渾身佈滿了傷痕,可這人卻緊咬着牙,毫不猶豫地再次站了起來,毅然擋在旁邊一個女孩兒的前面。
一羣中年打手後面,五六個身着華衣的貴族少年舉着酒樽,一邊漫不經心地品着佳釀,一邊滿臉的冷漠,好似看戲一般,帶着幾分笑意,欣賞着這一幕。
眼見擋在女孩兒身前的那道身影釀蹌着險些站不起來,其中一名貴族少年皺着眉頭,輕輕搖頭勸道:“鄭倫,大家都知道你喜歡煙雨小姐,可人家既然無意,你又何必這麼拼命?這不是掃大家的興致嗎?”
“呵呵,吳少說的是,鄭倫,大家兄弟一場,大不了等會兒我們盡興後,這**隨便你處置就是了,人家炎家少帥都不介意把自己的女人讓給大家享用,你又何必站出來自討苦吃呢?”
不錯,這渾身是傷,卻始終不肯倒下,堅持維護身後女孩兒的少年,正是當初苦追施煙雨,卻在巨象城外,被炎鋒一指廢去一臂的鄭家少爺鄭倫。
而正被鄭倫拼命也要護在身後,滿臉驚恐之色,一雙動人的眼睛佈滿晶瑩淚光的女孩兒,除了莫名出現在這裡的施煙雨,還能是誰?
此刻的鄭倫,那張臉上再也看不出半點平時的俊朗,即便這些打手不敢動用武器,但他畢竟只有一隻手,若非他還帶了些外面的混混朋友進來幫忙,他恐怕早就堅持不住了。
聽到吳家大少吳昊的勸告,鄭倫自然聽得出吳昊是在替他說話,回頭再看了一眼施煙雨那顫抖害怕的樣子,他眼中不由閃過幾分憐惜,剛剛還有些猶豫地臉色隨即再次堅定下來。
“吳少,多謝了。”
吳家大少吳昊默然點頭,他跟鄭倫相交已久,吳家也一直都在扶持鄭家,所以,不論是從私人角度,還是家族利益考慮,這時候他都必須想辦法保住鄭倫一命。
可正當吳昊鬆了口氣,以爲鄭倫終於想通了的時候,鄭倫下一句話卻讓他眉頭又是一緊。
卻見鄭倫掙扎着起身,喘了口氣接着說道:“我鄭倫雖然不是什麼好人,平時欺男霸女的壞事也沒少幹,可只要是已經決定的事情,還從沒有放棄過。”
шшш ★ttκд n ★C〇
說到這裡,鄭倫突然回頭看着施煙雨,目光多了幾分柔和,語氣卻變得霸道起來:“煙雨妹妹,不管你願不願意,從我看上你那一刻開始,你就是我鄭倫的女人,誰阻止都沒用!但同樣,只要我鄭倫還活着,任何人都別想動你分毫。”
施煙雨早就被嚇得小臉發白,腦子裡更是一片空白,根本聽不清鄭倫的這番話,此時只是害怕地縮在角落,雙眼噙着淚光,嘴脣早已被咬破,可她自己卻渾然不知。
看到施煙雨茫然無措,讓人忍不住憐惜一番的樣子,鄭倫越發堅定地直了直身體,將施煙雨護在了身後。
突然,轟!一聲悶響,一個揹着大刀的少年大笑着衝了進來,幾拳便將一羣打手逼退,瞥了一眼勉強才能支撐着不倒下的鄭倫,笑着說道:“五少,兄弟還是頭一次看你這麼拼命。不過,既然五少都這麼說了,那兄弟今天就陪你瘋狂一回,哈哈。”
看到突然闖進來的少年,除了吳少,其他人均是一愣,在帝都,只要你還需要出門,這少年,你就算想不認識都難,這些貴族少爺也不例外。
帝都**首領龍川的獨子龍成,今年僅十六歲,卻早已被納入天門,擁有先天六階的驚人實力。
平時,龍成最喜歡在街上到處遊逛,碰到事情總喜歡插手管管,各大家族豪門雖然不懼這對**父子,可也不想被這些不要命的傢伙纏上,所以,大多數時候都沒人敢招惹他。
看到兄弟龍成終於及時趕了過來,堅持了許久的鄭倫頓時笑了:“好,兄弟拜託了,我早先已經讓人去通知炎家的三位少爺了,在他們趕來之前,我們一定要不能讓煙雨妹妹再受到半點傷害。”
瞧了瞧鄭倫此刻渾身是傷的狼狽模樣,龍成無奈地笑了笑,二話不說,直接將傷重的鄭倫一起護在了身後,自己擋在了最前面,目光銳利地掃了一眼房間的衆多打手。
如果說鄭倫鄭家五少的身份,讓這些貴族少爺還有點忌憚的話,區區一個**首領的兒子,他們可就沒必要留手了。
一羣打手得到主子的示意,紛紛抽出大刀斧頭,獰笑着衝了上去。
然而,龍成不僅沒有半點懼意,反而興奮地又是一聲大笑,身影如電,誰也沒有看清他是怎麼出手的,可眨眼間,十幾名打手竟一下子倒下了十之七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