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境戰事穩定?看到這裡,炎鋒頓時無語了。
南方邊境的戰事情況如何,他確實不清楚,但北方邊境可從沒真正穩定過,就算亂個十年二十年都不稀奇,如果南方邊境也是這樣,難道還得讓他照顧這十三小姐幾十年不成?
只是,他從小就對父親敬畏不已,面對這位跟父親同輩的大人物,炎鋒想了半天都不知道該怎麼拒絕這份差事,更何況,只是照顧一個女孩子而已,又不算什麼大事,總不好駁了回去,傷了人家大帥的面子。
儘管第一次來到南都熾焰,但因爲想念家中的母親,就在收到方大元帥委託信的第二天,炎鋒和金虎鐵龍,外帶一個因爲害羞老是縮在馬車裡的十三小姐,一行人很快就離開了熾焰城。
一個多月後,炎鋒一行馬不停蹄,終於回到了東苑。
剛到鄒家後院,炎鋒苦惱着看了一眼身後始終低着腦袋的方雅婷,這一路上他想破了腦袋都不知道該怎麼跟這位十三小姐交流,所以,至今都沒想好怎麼安頓這位大小姐。
有時候,他甚至懷疑這位十三小姐根本就是個啞巴,要不然,這一路上也不至於連一句話都不曾說過,偏偏這個問題涉及到人家女孩子的隱私,他都不好寫信去熾焰城詢問。
面對連話都不敢說出口的方雅婷,炎鋒不禁頭疼地停在了後院門口,別忘了,他現在也不過才十六歲而已,連自己都還需要別人照顧,怎麼可能懂得如何照顧人家女孩子?
“算了,我是徹底服了,這難題還是交給‘專業人士’來解決吧。”
想到這裡,他直接轉身,帶着方雅婷朝母親的小院方向走去。
是的,這一刻他唯一能指望的就只有母親鄒玉心了,至少跟只有十六歲的他相比,母親絕對算得上是‘專業人士’。
要知道,在他看來,妹妹施煙雨就相當難以應付了,但在母親面前,這個從不給他面子的妹妹,還不是隻能擺出一副乖巧的樣子?跟施煙雨的調皮相比,這方雅婷還僅僅是不願意開口說話罷了,平時甭提多乖巧了,怎麼看都比施煙雨更容易應付吧?
小院裡,鄒玉心將方大元帥的那封信看完後,重新摺好,遞給了炎鋒,微笑着輕聲說道:“鋒兒,方大元帥跟你父帥也是至交好友,他既然看得起你,特別委託你來照顧雅婷,想必也是經過慎重考慮的,我們不必想那麼多。至於雅婷,就讓她暫且住在這裡吧,母親會替你好好照顧她的。”
得到母親的保證,直接無視了妹妹施煙雨看着他的詭異眼神,炎鋒心裡頓時鬆了口氣,但他並沒有急着離開,這趟出門一去就是好幾個月,好不容易回到母親身邊,就算明知施煙雨會跟他小眼瞪大眼,他也得多陪母親幾天。
然而,就在炎鋒享受着母親的關懷,不時跟施煙雨鬥鬥嘴的時候,東苑城的形勢卻在暗中發生着巨大變化。
東苑金虎,在先天高手甚少出面的時代,堪稱東苑武林的王者,而這十幾年來,也正是因爲有金虎金洪鐘坐鎮,各方宵小紛紛避退,這纔有瞭如今東苑的良好發展環境。
出於對金虎的感激,東苑城所有商家,甚至合資打造出了一座標誌性的建築,飛天閣樓!
可誰都沒想到,就在鄒家那位九少爺再次回到東苑的第二天,金虎金洪鐘竟主動搬出了飛天閣樓,帶着行禮住進了鄒家後院。
金虎金洪鐘坐鎮東苑長達十幾年,威望幾乎無人能及,這也是當初明知金洪鐘的強大實力,莫千江卻沒敢邀請人家幫忙護送糧食的關鍵原因。
眼見東苑王者金虎突然搬進鄒家居住,其他人震驚和不解的同時,暗地裡紛紛開始了各自的盤算。
就在金虎搬家後沒幾天,東苑城大大小小近百個家族,紛紛主動上門拜訪鄒家,使得原本只是東苑三大商家排名最末的鄒家,風頭竟一時無二。
然而,鄒家地位的變化,並沒有影響到還在陪着母親的炎鋒,至於造成這件事的關鍵人物金洪鐘,更是連理會解釋的意思都沒有,自從搬到鄒家後院以來,他每天除了跟鐵龍鐵遊壁激戰切磋外,就是坐在院子裡享受着鄒家派人送來的珍貴佳釀。
當然,在得知每天跟金虎激戰切磋的那位大漢,居然就是赫赫有名的南苑鐵龍後,鄒家太夫人立即派人以同樣的待遇招待鐵遊壁。
“金虎,當初你不是還勸我別待在那小子身邊嗎?怎麼才幾個月,你自己倒是過來了?”
面對金虎這樣的武林強者,鄒家下人不敢有絲毫怠慢,鐵遊壁卻半天顧忌都沒有,頗爲不服地白了他一眼。
鐵遊壁的諷刺,金洪鐘乾脆裝作沒聽到,一邊喝着美酒,一邊淡淡地說道:“九少爺的乾坤指,想必你也不是第一次見到了吧?仙家指法,雖然肯定學不了,但其中的玄奧,哪怕只能參悟千分之一,對我們來說,踏入先天也足夠了。”
對於大多數武者而言,沒有任何事情能比成就先天更加重要,但後天進階先天,機緣實力缺一不可,一般千萬人裡面或許纔有一人能夠成功,更多的武者哪怕天資再高,也只能終生止步於後天巔峰。
金虎鐵龍兩人都是後天強者中數一數二的人物,天資不可謂不高,卻正是因爲機緣不到,始終無法勘破瓶頸。
然而,當他們看到炎鋒的乾坤指法後,心裡頓時明白,自己的機緣已經到了,接下來就看他們自己的悟性積累如何了。
畢竟,仙人指法內中玄奧無比,普通人或許看不出什麼,但他們卻不一樣,只要他們能從中領悟到一點東西,進階先天肯定不是問題。
這些道理,鐵遊壁當然知道,他本來還想趁機提前進階先天,到時候就可以在金虎他們三人面前好好威風一番,可如今倒好,眼見金洪鐘坦白了自己的想法,他也無可奈何,只能暗自鬱悶地怒瞪了他一眼,轉身喝悶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