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陽此次湖州之行當然不是爲了躲避警察,他到上海之後,盜門的一舉一動都讓他感覺到十分的不舒服,在這個社會背景下,同爲外八行的人本就應該相互照應的,但盜門的舉動無時無刻不被人感覺自己如他們敵人一般的被監視和控制。
高陽和趙義二人這頓酒整整喝了將近3個小時,晚上10左右的時候,二人這才喝好。“別說,五年沒見你這酒量見長,如今我喝你都有些勉強,要是在於那酒鬼對拼恐怕敗得更殘!”二人2個多小時消滅了六斤白酒,趙義此時說話舌頭也有些大了。只見他晃晃悠悠的站起身來走到高陽邊上拍着高陽肩膀說道:“高老弟,別怪老哥說你,我感覺你這五年的江湖可一點長進都沒有,雖然酒量上去了,但心態卻是下來了,以前的你多瀟灑,那時候的你看一切東西都是俯視的。現在呢?你看你這長老臉,從頭到尾都是無奈和愁唱的主題!”
高陽自長白山小天池回來後,幾乎見過他的所有人都說他變了。變了嗎?高陽自己也說不清楚。
見高陽不說話趙義眯縫個眼睛繼續道:“我告訴你,你等會見了大姐後小心點,你五年沒來看老哥,沒問題,喝一頓酒就過去了。但你三年……”趙義還沒把話說完,忽然喉嚨中唔的一聲。一口酒氣上涌而出打斷了他的話。
高陽上前兩步扶住趙義道:“老哥去休息一下吧,叫個人帶我去見舒原姐就可以!”
趙義用力甩開攙扶自己的手,嘴裡含糊道:“休息個毛。我老趙喝這點小酒還不至於多,想當年我一個人在威海連殺13名黑忍,事了之後大姐向我敬酒,她喝了十三杯,老趙我喝了十三壇。十三壇下肚後老趙我照樣……”
“哇!”趙義說着說着忽然低頭吐了起來。
高陽苦笑道:“照樣吐?有人嗎?來扶趙大哥回去休息。”
趙義用手胡亂的摸了幾把嘴角雙眼直直的看着高陽道:“你不是要去見大姐嘛?我帶你,別人找不到。”
高陽道:“明天在去也無妨,你休息一下吧!”
“休息個毛!”趙義一把推開攙扶自己的剛子,然後搖搖晃晃的走到高陽跟前摟住高陽的肩膀賊笑道:“你嘴裡說不急,但心裡一定急的很,你和大姐也有三年沒見了吧?我記得上次聽伊鶴說你們三年前在西安碰過頭。哈!三年了。擱誰都一樣,都想。哈哈!大姐也想你,我看的出來,女人嘛在強也不行,她們都需要男人的呵護!”趙義靠在高陽的肩膀處,眯縫着眼睛喃喃自語。無論高陽如何用手掐他,他就是不明白。
在高陽和趙義的面前,此時正站着三個人,前面的是一個女人。看上去30歲光影,身着手繪的唐裝。長髮隨性而盤,氣質莊重,美豔脫俗。在她身後還有兩個男人,也是唐裝打扮,二人此
時都怒氣衝衝的看着趙義。
趙義現在絲毫不知他嘴裡這個需要男人呵護的大姐已經來到了自己面前仍然在那嘀咕着:“高老弟你知道嘛,我們下屬的所有兄弟,平時不敢提你名字,就怕惹大姐傷心。”
高陽臉皮這麼厚的人此時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但沈舒原仍然一臉笑意的看着趙義,沒有開口接話的意思。
“快扶趙大哥去休息!”高陽再次招呼站在遠處的剛子。
“不用扶,我還要和小高辦事呢!”趙義再次推開過來攙扶自己的剛子。
那兩個站在唐裝美女身後的男子遲疑一下後,雙雙上前,一人架起趙義一隻胳膊。就往外走。
“不用……嗯?剛子你勁變大了……”趙義迷迷糊糊的被架了出去。
“原姐!趙大哥是喝多了!”高陽走回到酒桌旁坐了下來。
“我沒有怪他,你知道嘛?趙義已經兩年沒有喝酒了!”沈舒原也跟着坐了下來幽幽地說道:
“嗯?爲什麼?”高陽酒杯已經送到脣邊,聽沈舒原此說他又把酒杯放了下來。
沈舒原搖了搖桌上的幾個酒瓶,晃了四個後才找到一個有酒的,找了個空杯給自己倒上一杯後說道:“兩年前他幫我擋了一記阻擊步槍,肝被打壞了!”說罷舉起酒杯繼續道:“不說他了,我就借這杯酒給你接風了。”
二人飲盡後高陽笑道:“好小氣!”
沈舒原也一笑爾爾隨後道:“雁尾子現在幾個人了?”
高陽道:“五個了。”
沈舒原道:“恭喜呀,千門八將齊現江湖的日子不遠了!”
“舒原姐,你找丁八爺什麼事?”高陽想起正事急忙問道:
沈舒原道:“是因爲在上海的一處房產,不知道爲什麼盜門對那塊地皮非常的感興趣。競標的時候就跟爭奪了一翻,後來他們競標失敗後,竟然又開始玩起了手段。最後竟然發展到派人竊取我公司的機密檔案。”
高陽道:“上海的地皮?”
沈舒原點了點頭,高陽哦了一聲然後道:“我說我到上海的時候,盜門怎麼會有那樣的舉動呢,原來他們是爲了那塊地皮,他們一定以爲我等是你尋去的幫手,看來我這連環局是做對了!”
沈舒原迷茫道:“什麼連環局?你剛從上海過來?”
高陽當下把這兩天發生在上海的事情跟沈舒原介紹了一翻,然後道:“我這次過來主要就是想通過姐姐的關係見一下丁八。現在看來我的事就不用談了。他盜門不缺錢,也不需要在商界立碑,所以這塊地一定另有文章,我分析最大的可能就是有墓!”
聽高陽說到來湖州的目的時。沈舒原的眼中露出一絲的失望的神情,但這種神態一閃而逝:“我們分析也是這樣的,但請了不少歷史學家,也沒分析出個所以然來。不過風水先
生到是說,那塊地是建陽宅的好風水,不適合建陰宅。”
高陽問道:“邀丁八的信函發出去了?”
沈舒原點頭道:“我所知道盜門境外與境內的481個明堂口,幾乎是同一時間收到信函的,無論他丁八身在哪裡,都可以第一時間看到!現在等就是了!”
外八行中做到外國發展的目前只有盜門一家,其他門派雖然也有多次出過做活的經歷,但要說在國外設立堂口實力還遠遠不夠。現在的外八行除了盜門外,恐怕多數都如千門一般,大貓小貓三兩隻,不用說是開堂口,就連祭拜祖師的時候香爐都插不滿。不過盜門之所以發展成如今的規模,也與他們破壞祖訓有很大的關係。
特別是近幾十年,盜門大開門戶,擇人時候門檻特底,而且也不在是三藝在身才能出師。只有新人能熟練掌握一種刀法就會給分配任務。像什麼三偷三不偷,一日不做一日不食,等衆多規矩,更是丟的乾乾淨淨。
殘席早冷,但卻沒有一個人上來收拾,不知道是怕打擾高沈二人的談話,還是懼怕二人,反正下人們都躲的遠遠的,就在二人分析上海這快地皮到底有何玄機的時候,
剛子忽然呼哧帶喘的跑了進去:“大姐!故居的門匾被摘了!”
“什麼?”高陽和沈舒原同時問道:
剛子使勁的嚥了一口吐沫然後道:“剛纔有巡夜的兄弟跑回來報告說,故居正門的門楣匾不知何時被人摘下去。陳,董二位先生已經過去看了!”
沈舒原點了點頭擺手讓他下去,既然陳,董二人過去了,她也就放心了。
沈萬三故居的門匾是清朝乾隆帝親手所提,那時是乾隆帝欲向沈家求寶,所以纔給沈萬三的故居大肆修建一翻。
沈家弟子有祖訓在身,當然不會因爲這小恩小惠就獻出家傳之寶“聚寶盆”。而且那時沈家門客衆多,乾隆也不願得罪,後來此事就不了了之。
當然門匾的價值不僅是在帝王題字之上,對於沈舒原來講,就算是秦始皇的真跡只要是掛廁所裡的,她絕對不拿到正廳。最重要的是這塊上書沈萬三故居五個大字的門匾。此時可是沈佳存世不多的招牌之一,若是真讓人拿了去,她當代家主的臉面可就丟大了。
“我們也過去看看吧!”高陽率先起身。
沈舒原遲疑了一下後對高陽道:“陳董二位先生已經過去查詢,你我二人也幫不上大忙,估計又是盜門所爲,他們來湖州絕對不僅僅是立威拿匾這麼簡單,你與我去沈家內院一趟,我叮囑一下看守那東西的人加強戒備!”
說罷二人起身,從小院中出來,繞過沈萬三故居的大院牆,朝傳說中的沈家內院走去。
就在二人離開之後,小院中的槐樹上,一黑衣人如狸貓落瓦一般輕盈跳下。雖後遠遠的綴在高沈二人身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