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八爺坐在太師椅上看着一身泥土的關嘯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阿狸在八爺的身後一個勁得給關嘯使眼色,但關大少此時頭都不敢擡如何能看到師妹的暗示……。
見八爺好半天不說關嘯終於沉不住氣了小心道:“師父,我這一切都是按照你的安排辦的!”
八爺笑道:“東西呢?”
關嘯小聲道:“我沒想到大苦和尚一上來就玩命……所以沒取到。”
丁八爺點了點頭道:“我的安排中有讓你帶蠱毒回來嘛?”
丁八爺說完關嘯和阿狸都是一愣。
“乾爹?難道師兄着了蠱門的道了?”阿狸道。當然定林寺混戰之時阿狸也也進了海市蜃樓,不過她躲的比亮殺的人還遠呢,現在太過具體的東西她也不是很清楚。
“豈止是着道,還是蠱門的拿手玩意呢。”丁八爺指了指放在身旁的菸袋,阿狸急忙過去爲乾爹裝煙。
“我……我現在就去找攔薛家的人!”關嘯說罷轉身就要走。
“回來吧!”丁八爺淡淡道。
關嘯手拿門環,愣了一下,隨後轉身繼續回到師父身前站定。
噗通。
盜門少當家跪在丁八爺面前。
“嘯兒啊,你太過自傲了,自以爲走南闖北的順過幾件小玩意就是多了不起的能耐了?如今你已在千門主將面前栽了三次跟頭了,也該反省反省了!”
關嘯跪在地上聽師父的教誨時當然不敢中途插話,但聽師父說自己在高陽跟前輸過三次關嘯卻有些納悶了,怎麼算都是兩次啊?三次之說哪裡來的?這次的栽也應該算是栽到蠱門身上纔對,但關嘯不敢問。
“乾爹,我去找蠱門的落腳點吧!”阿狸小聲說道,她聽見關嘯中了蠱毒乾爹又不讓出去,心中甚是焦急,看來乾爹是要拿這個懲罰師哥,不過蠱毒可不是鬧着玩的,看來只能她自己跑一趟了。
丁八爺冷哼一聲道:“等你們?等你們我四百八十個堂口的牌子早讓人摘完了!”
一聽老爺子生氣阿狸急忙也低下了頭。
沉默了一陣丁八爺又道:“特行局定林寺中抓人不到,必然會藉助當地的力量封了南京城,南京地界的舊姓老合都會受到牽連,這幾天不要出門。”
丁八爺說完這些就沒話了,開始抽菸,阿狸憋了好半天才小心問道:“乾爹,那師兄身上的蠱毒怎麼辦?”
“蠱門的悲風不是殺人之物。”丁八爺說罷又不在言語。
阿狸站在丁八爺身後給乾爹捶肩。關嘯沒有丁八的話也不敢起來就那樣在地上跪着。
老式的鐘表的滴答聲成了屋中的主要旋律。
半個小時之後阿狸終於又沉不住氣了小聲道:
“乾爹,師兄……”
沒等阿狸把話說完丁八爺便高聲道:“跪着!”
這時關嘯擡頭看了師父一眼。丁八爺用力的將菸袋往太師椅上一摔,關嘯急忙低頭。
只聽丁八爺像是自己的說道:“樂極生悲,悲極生怒。悲風蠱是控制人情緒的蠱毒,嘯兒,師父讓你出門必生禍端,除了我外,沒人能壓住你此時的怒氣,你懂嘛!”
關嘯和阿狸聽罷心中的都一驚。
關嘯擡起頭小心的問道:“可師父,我聽說悲風是隨風而走,當初在場的還有許多人……”
丁八苦笑道:“你怎麼知道他們沒事?跟你一起去的左冰翔我已經讓人關了起來了,至於在場的其他人,恐怕亮殺的舵主門要使用面壁放血一途才行!”
阿狸奇道:“什麼叫面壁放血?”
丁八爺道:“這是亮殺一門的靜心之法,要把牆當成鏡子使。”
阿狸吐了吐舌頭,隨後問道:“其他人呢?當時還有紅門的一個女人,千門的兩位,對還有神調門的兩口子,還有沈家的人。”
丁八爺道:“這些人都怕都不會好過,除了那千門主將除外!”
一聽丁八爺表揚高陽關嘯這火氣頓時又無名涌上:“他高陽怎樣?”
關嘯說完就是一驚,自己不知怎麼竟然站起來了……
正發愣的功夫,忽然兩膝一麻噗通一聲又跪了下去。
丁八爺收回菸袋隨後在椅子上輕輕的磕了兩下仍是淡淡的說道:“我以爲幾十年的煉心,早已到了所欲的境界,沒想到沾染了悲風之後,老頭子我還是難以壓制自己的情緒……哎!”
丁八爺此話一出口阿狸才明白爲什麼乾爹剛纔那樣生氣,她跟乾爹十幾年了都沒有見過他發過這麼大的火,原來關師兄竟然把蠱毒也傳給乾爹了……那麼自己……一想到自己,阿狸心中又是一毛,剛纔自己插了乾爹三次話,還連說了幾次不該說的話……,看來果然如丁八所說,如果不是他老人家坐在這壓着,自己和關嘯現在說不定因爲怒火引出多大麻煩呢。
丁八爺看着低頭跪在跟前的關嘯說道:“嘯兒,你認爲沈家這一局,騙到了多少人?”
關嘯長出一口氣後道:“我想除了師父,其他人都看不出真假!”
丁八爺搖頭道:“你錯了,外八行沒有一門上了她沈舒原的當!”
關嘯不解道:“那……爲什麼大家還都跑到南京來?”
丁八側頭望向窗外道:“跟我們一樣,藉機而動,各有所圖!”
關嘯仍然不服氣道:“所圖之物都在定林寺?”
丁八爺笑了笑道:“神調門去定林寺是爲了十幾年前那一記青龍擺尾!紅門的小丫頭確是去偷學海市蜃樓的!”
十幾年前發生了什麼?他們都在定林寺中看到了那個
雷聲大但卻一個雨點沒見的青龍擺尾……這跟十幾年前又有什麼關係?
紅門的翁萱去學海市蜃樓?都是紅門中人她幹嘛要去搗亂藉機會學?直接問大苦不好嗎?
兩個人一頭霧水的時候丁八爺繼續道:“蠱門是爲了在長江以北立堂口,亮殺一門地目的確是藉此機會跟千門找場子。”
阿狸和關嘯幾乎同時問道:“那千門呢?”
丁八爺揉了揉鼻樑淡淡道:“千門?千門這一局最後的一招應在了你的身上,就跟你身中這悲風蠱一樣。你知道你是怎麼中蠱的嗎?”
關嘯紅着臉搖了搖頭。
丁八爺哼了一聲隨後道:“不用看當時的場面我也能分析出,一定是你幫着她施展了蠱術!”
關嘯茫然道:“我……我施展的?”
丁八爺點頭道:“薛家丫頭身穿頂皮薧,你必然不敢粘身取物,只能靠絲上的功夫,掉包她身上的蠱毒位置是吧?”
丁八的判斷讓關嘯說不出一句話,老爺子果然如親眼所見一般。
丁八爺繼續道:“頂皮薧呢的氣囊都是相通的,蠱毒有三種戰鬥身法,是可以讓頂皮薧行氣自動釋放這悲風蠱,但與人比鬥,變化無常,不可能一套身法完整的走下來,敵人當然不能任她爲之。所以就要靠你關大盜幫忙嘍!”
丁八說完,關嘯的頭更擡不起來了,師父的意思他已經聽明白了,原來這悲風蠱在頂皮薧的氣囊中,可以通過晃動身形來施展,但這晃動……可不是那麼容易的。
你沒事的時候站那裡晃……除非是酒吧,要不然別人肯定注意你,這蠱在當時遍地高手的情況下肯定施展不出,不過跟自己打鬥就另相別論了。
但打鬥的時候也有要求,左邊晃一下了,本來應該往右晃纔是正確的步驟,但敵人下一步攻你右側你怎麼往右晃?晃刀口上去了……
自己用一根絲掉包薛紫瞳囊中蠱毒時,薛紫瞳竟然運用這個取出填補之時的氣流完成了這一切……
關嘯覺得自己這個跟頭栽的真不小,同爲外八行的門人……自己還掛着盜門當家的牌子呢……結果還是着道了。
只聽丁八爺繼續說道:“千門這一局,就跟薛紫瞳借你隻手完成悲風一樣,他們要做的所有事情……都讓別人給做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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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