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歌笑悄悄的走到南天門,想將那些小鬼放回凡間,現在仙界可謂草木皆兵,讓這些小鬼留在這裡,就多了幾分風險,就在他剛剛走到出南天門時,身後傳來了二郎神的聲音。
“你這是要去哪兒呀?”二郎神的聲音就在他身後,甚至是緊貼在他身後響起的。
雲歌笑頓時一愣,好在他反應夠快,一轉身,面對着二郎神,“是你呀,好久不見,只說你病得不輕,一直也沒時間去看你,改天一起喝酒。”熱情的如同一對老朋友。
“哼,誰跟你一起喝酒?由於妙間仙妃的死,任何人不得走出南天門。”二郎神一副公事公辦的架勢。
“仙界待的時間久了,都發黴了,出去溜達溜達,不會一點人情也沒有吧?”
“你說對了,如果人人都來與我講人情,天庭豈不亂了套嗎?回去。”
“喂,神氣什麼呀?不就是一隻看門……”
“什麼?”二郎神立時瞪大了眼珠子瞪着他。
“我是說你那隻狗。”雲歌笑用手一指跟在二郎神身後的哮天犬,“你看看,它不就是一條狗嗎?除了看門就是沖人搖尾巴,神氣什麼呀?”嘴裡嘟囔着,轉身往回走。
二郎神被氣得直喘粗氣,恨恨的盯着他的背影,忽然,目光盯住了雲歌笑身後腰間掛着的葫蘆上,在崑崙山的時候,他就懷疑這隻葫蘆裡有貓膩,雖然雲歌笑從裡面取出了一粒藥丸得證清白,但就是怎麼看怎麼有問題。
“站住。”二郎神忽然高喝一聲。
雲歌笑明知道他是在叫自己,卻裝作沒聽見,繼續向前走着,並故意把腦袋東搖西晃的。
“我讓你站住。”二郎神一個箭步追上來,一隻手扣在了雲歌笑的肩頭上,迫使他停下來。
“你幹嘛?”雲歌笑轉身時,沖沖大怒,明顯是被他激怒了中,“你不就是個看守南天門的嗎?我又不出去了,你還要怎麼樣?難道你要請我吃飯呀?”
“把你的葫蘆拿來我看。”二郎神扣在他肩頭的手鬆開,往他面前一伸。
“看我的葫蘆是不是?”雲歌笑毫不遲疑的從腰間取下葫蘆就往他手上送,就在葫蘆即將落到二郎神的手上時,雲歌笑又一下子收回去了,“憑什麼給你看呀,你是誰呀?”
“我就是看你可疑,沒事揹着一個破葫蘆。”二郎神可是到死都忘不了他在自己被押在通天牢時,送給自己的那條毒蛇,儘管沒有給他造成傷害,但在自己最倒黴的時候,落井下石,而且還是白靈然的左膀右臂,只要抓住一點點機會,就要實施報復。
“礙着你什麼事了?”雲歌笑拿葫蘆的手背在身後,歪着腦袋正對着他,“我還沒說你憑什麼比多別人多出一隻眼睛來呢?你沒事的時候,拿鏡子照照,順眼嗎?三眼怪物。”
“你……”
“你什麼呀?你讓大傢伙看看,三界之內還有誰跟你似的長了三隻眼呀?不是怪物是什麼?”
“拿來。”二郎神語氣低沉,看那樣子,如果他再不把葫蘆交出去的話,就要上來搶了。
“哎呀,你嚇唬誰呀?”雲歌笑可不吃這一套,又把葫蘆掛在了腰上,“怎麼着,想動手呀,來吧,小爺奉陪。”
“不敢拿來我看,就說明有鬼。”二郎神怒視着他。
“拿給誰看也不會拿給你看的。”雲歌笑見他盯上了自己的葫蘆,雖然在崑崙山時,僥倖矇混過關,只怕這次不那麼好過了,因此是打定主意不給他看。
“那就跟我去見仙帝如何?”二郎神微微眯起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彷彿要在他臉上找到線索似的。
雲歌笑撲哧一聲笑了,“二郎神,你還能有點出息嗎?能不動不動就把你舅舅搬出來嗎?你都多大的人了,還仙界戰神呢,我看你還沒斷奶吧?”說完,再次發出了一串嘲笑。
二郎神再也忍無可忍,手往空中一伸,三尖兩刃刀在手,反手向雲歌笑刺丟。
“狗仗人勢的傢伙。”雲歌笑也斂去笑容,手一伸,拂塵在手,接架相還,兩個人就在南天門打起來了。
要說二郎神不是白靈然與閻易天的對手,但與雲歌笑還是能打個平手的,而且他認定這葫蘆裡有貓膩,誓要查個水落石出,妙音仙妃的死看起來與他無關,但堂堂仙帝妃子居然死得不明不白,對於他這個在仙界樹敵頗多的人來說,也是一種威脅。
“二郎神,你是不是腦子又抽筋了?”雲歌笑邊打邊氣他。
“少呈口舌之能,今天我就拆穿你的陰謀。”二郎神恨不得抓住他們的一點點把柄,好在仙帝面前說事。
“我有什麼陰謀呀,倒是你,平白的沒事找事,你說你活得累不累呀?”
“這是我二郎真君的職責所在。”二郎神一副正義凜然的派頭。
“職責?哼,有本事你去查妙音仙妃的死呀,跟我較什麼勁?”雲歌笑只想快點離開這裡,畢竟自己的葫蘆裡可是裝着無數的小鬼呢,若是敗露了,勢必會讓他們查出妙音仙妃的死與自己有關,到時候會連累白靈然他們的。
“住手。”就在二人打得難解難分之時,哪吒的聲音由遠處傳來。
兩個人各自虛晃一招,飛身退開,不約而同的尋聲望去,只見李靖父子正疾步走來。
“二位,這是唱得哪一齣呀?”跟在李靖身後的哪吒扭頭看看雲歌笑,再看看二郎神,不副不解的神情。
“李天王,你來的正好。”二郎神如同看到了幫手一般的冷笑着,“這個人要私自從南天門出去,被我攔住了,妙音仙妃的死,震驚天庭,沒有仙帝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擅離南天門。”
“我離開南天門了嗎?你說不讓,我不是馬上回來了嗎?你還想怎麼樣呀?”雲歌笑替自己辯解着。
“對呀。”哪吒當然是向着雲歌笑的,“人家又沒出去,至於打起來嗎?二郎神,現在可是非常時期,你還嫌仙界不夠亂嗎?不去抓殺死妙音仙妃的兇手,跟仙友呈什麼威風呀?”
“就是,懶得跟你這種人計較。”雲歌笑說着,轉身就走,他是怕被二郎神纏住,趁這個機會,馬上脫身。
“站住。”二郎神不依不僥的就要上前阻止他離開。
“二郎神,我有話跟你說呢。”哪吒不失時機的閃身擋住了他,使他不能去追雲歌笑,二郎神試圖推開他,但哪吒就是成心的,他往左,哪吒就往左,他往右,哪吒就往右。
“你……”再看時,雲歌笑已然走遠了,二郎神也只得作罷,向哪吒投去了埋怨的目光。
哪吒纔不在乎他的眼神呢,反正他們兩個也鬥了不是一天兩天了,“二郎神,你才休息了多久呀,就出來了?”哪吒還一副挺關心他的模樣。
“你到這裡來幹什麼?”二郎神知道他與白靈然等人走得近,自然充滿了警惕。
“這不是陪我父王出來轉轉嗎?”哪吒用眼瞟向李靖。
李靖轉過身去,放眼往前看,並重重的嘆了口氣。
“唉。”哪吒也跟着嘆了口氣,“仙帝派我父王查明妙音仙妃之死一事,你也知道,這種案子,一點線索也沒有,哪裡是好破案的?我父王心中煩悶,就出來走走。”
“哦,散步可以,但不能走出南天門。”二郎神看上去一副恪盡職守的樣子。
“父王,我們走吧。”哪吒看向李靖。
“嗯。”李靖點了下頭,便邁步走了。
當他們走遠後,二郎神衝着他們離去的背影發出了重重的哼聲,以表示自己的不滿。
話說哪吒與李靖來到了寒星宮外,轉了兩圈,之前妙音仙妃還活着的時候,寒星宮可是僅次於仙宮與甘碧宮的地方,現在也顯得冷落多了。
“哪吒,你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走走。”李靖感覺哪吒跟在自己身後,讓他更加煩亂了。
“好吧。”哪吒其實並不想走,他對整件事情也充滿了好奇,也想在第一時間知道事情的進展,但父親讓自己走,自然是不敢賴着不走的。
哪吒走出一段路後,還回頭看來,見李靖站在那裡,面對着寒星宮的宮門發果,似有所思的樣子,轉身走了。
半晌之後,李靖上前推開了寒星宮的宮門,邁步進去,寒星宮內景色依舊,卻不見半個人影,原本還有幾個服侍妙音仙妃的仙婢,除了被李靖叫走的兩個,其餘的都被調往別處了,可以說整個寒星宮裡空無一人。
走在妙音仙妃曾經走過的路上,眼望着冷冷清清的寒星宮景色,李靖居然流露出一絲冷笑,對妙音仙妃的死不但沒有半點的同情,反而認爲死得好,仙界總算能清靜些了。
忽然,他感覺腳下似乎踢到了什麼,起初並不在意,走過去之後,方纔轉身低頭看去,只見地上平躺着一張淡藍色的請帖,他轉回身去,繼續向前走,在走出幾步之後,又覺得可疑,便返回來彎身撿起。
將請帖拿在手中展開一看,當看到下面落款人是鳳燁時,頓時吃了一驚,想起仙婢所說的,妙音仙妃在臨死之前接到過一張請帖,難道是……
他忙將請帖合上,放進了衣袖裡的同時,還不忘環顧四周,生怕被人看到,匆匆離開了寒星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