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諾疑惑的看了尉遲靳昭片刻,緩緩的點了點頭,“沒事了。?”
北慕寒仍舊有些擔憂的看着蘭諾。尉遲靳昭已經體貼的吩咐下人去準備醒酒茶去了。
尉遲靳昭對着北慕寒和蘭諾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宴會還未結束,兩位貴客怎能率先離開呢?”
北慕寒目光沉沉的牽着蘭諾的手回到了座位上。
尉遲靳昭對着雲城主打了一個眼色,雲城主又站了出來,“方纔北國主擔憂着皇后娘娘,沒有仔細回答我們的問題。”
尉遲靳昭看了一眼北慕寒黑沉的眼色,對着尉遲繇招了招手,尉遲繇已經不是蘭諾宴會前看到的樣子了,一襲桃紅色的華服嫵媚而不失嬌俏。
蘭諾微微皺起了眉頭,“赤戰王討論晶礦之事,繇公主上前來所謂何事呢?”
尉遲靳昭眉眼帶笑的看着北慕寒,“北國主的天翎國遠在海的另一岸,赤戰國願意爲北慕寒提供人力上的方便。”
言下之意就是赤戰國有意向北慕寒投誠,北慕寒一挑眉,“赤戰國是真龍神君的勢力,赤戰王如今做這個決定不需要向真龍神君報告麼?”
尉遲靳昭一怔,“北國主會需要赤戰國的。”
尉遲靳昭避重就輕,他絕不可能當着各大勢利的面宣佈自己背叛真龍一族,投向北慕寒的。
北慕寒面無表情的看着尉遲靳昭,尉遲靳昭卻是沒有一絲的尷尬,“赤戰國願意和天翎國聯姻,赤戰國會嫁出唯一的公主尉遲繇。”
尉遲靳昭此話一出,頓時引起了一片譁然,各大勢利議論紛紛,這赤戰國這麼大的誠心,是否是甘願被北慕寒驅使?
赤戰國雖然是小國,勢力卻是不容小覷,若是各大勢利想爭奪晶礦可要費一番心神了,如若是想要分一杯羹只能拉攏北慕寒。
北慕寒沒有說什麼,身邊的張炎忍不住的勸說北慕寒道,“陛下,此等機會千載難逢,而且天翎國如今剛剛統一兩國,勢力不穩,需要赤戰國的支持。
北慕寒眼眸沉了沉,冷冷的看了張炎一眼,張炎身後的各個大臣也不斷的向北慕寒諫言,支持北慕寒娶了尉遲繇,以便穩定局勢。
蘭諾始終是不言不語的看着,張炎急切的拉了拉蘭諾的衣袖,“娘娘,請您勸勸陛下,爲了百姓爲了社稷請陛下迎娶繇公主。”
北慕寒冷哼,“難道朕只能借女人背後的力量纔可以穩定疆土麼?”
北慕寒的聲音中壓抑着怒氣,張炎眼眸一轉,“陛下英明神武自然是不用依靠其他,只是天翎國如今是數一數二的大國,周圍的大國虎視眈眈的尋找可趁之機,防患於未然啊,陛下。”
張炎語重心長的話得到了各位隨北慕寒而來的各位大臣的支持,然而這無疑不是在給北慕寒施壓。
北慕寒怒火燒起,臉色陰沉的厲害,一旁的尉遲繇壓下了心頭的苦澀,硬生生的扯出了一抹笑意,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北慕寒的身邊。
尉遲繇的眼眶裡波光閃閃,聲音微微顫抖,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好不可憐。
“寒哥哥,我知道你與蘭姐姐情比金堅,我不會插足你們的感情的。只是現在只有聯姻纔是穩定兩國關係的基石,繇兒願意嫁給寒哥哥。”
北慕寒眼波流轉,心頭一動,嘆了口氣,“繇兒,你還有大好的青春,這……”
尉遲繇笑的苦澀,輕輕地搖頭,“寒哥哥是大英雄,不該爲了這點小事浪費心神的,繇兒真的願意。”
尉遲靳昭看着尉遲繇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北國主放心,有赤戰國支持,沒有人會做出強取豪奪之事,而且在座的各位兄弟沒有一個是野蠻粗魯之人。”
這哪裡不是尉遲靳昭對各方勢力的告誡,這是在警告衆人,縱使北慕寒的兵力在海的另一邊,倒是在這裡有赤戰國的支持。
其實各方勢力真正的忌憚是赤戰國背後的真龍一族,若是惹怒了真龍神君那便真的是滅頂之災。
北慕寒沉默不言,並沒有打斷尉遲靳昭的話,蘭諾的心漸漸的沉了下去,北慕寒這般是默許了?
尉遲靳昭如願的看到北慕寒沒有反對,笑的開懷,對着在座的衆人高舉了酒杯,“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值得慶賀。孤王敬大家一杯。”
在座的衆人各懷心事,只有雲宗主一人笑達眼底,“我烏水鎮願意傾力相助,幫助北國主開採晶礦。”
原來雲宗主本就是赤戰國的人,只是不爲人知罷了,那次雲飛調戲蘭諾正是尉遲繇一手安排的。
北慕寒一直維持着黑臉沒有再開口,突然看到蘭諾起身,眼神一緊,蘭諾眼眸一閃,“我出去透透氣。”
北慕寒剛要站起身,就聽到尉遲靳昭說道,“距離北國主回去還有很長一段時間,不如在赤戰國舉行婚禮,繇兒是孤王唯一的妹妹。”
北慕寒面無表情,注意到蘭諾出去了,臉色更加的黑沉,“這些瑣事日後慢慢商談便是。”
尉遲靳昭當然注意到了北慕寒的不耐煩,但是爲了避免夜長夢多,不得不厚着臉皮和北慕寒說。
然而此時聽到北慕寒的回覆,知道此事北慕寒已經答應了下來,尉遲靳昭安下了心。
尉遲繇在尉遲靳昭的示意下,紅着眼睛坐到了北慕寒的身邊,成功的阻止了北慕寒出去尋找蘭諾的打算。
北慕寒皺起了眉頭,“繇兒,你?”
尉遲繇笑着,眼眸中閃着晶瑩的淚花,卻被尉遲繇強忍着沒有落下來,尉遲繇笑着道,“繇兒很高興能成爲寒哥哥的妻子。”
北慕寒心念着蘭諾的異樣,並沒有注意到尉遲繇所用的妻子的字眼,那是隻有皇后纔可以用的稱呼。
然而卻被蘭諾一字不差的聽了去,蘭諾停下了腳步,不可思議的看着前面親密的北慕寒和尉遲繇兩人,心如刀絞。
想不到自己離開的短短片刻間,北慕寒就和尉遲繇做出這般親密的舉動,怕是尉遲繇嫁入天翎國與自己共侍一夫已成定局。
蘭諾慢慢的後退,兩個人親密的畫面深深的刺痛了蘭諾的雙眸,然而就在蘭諾轉頭的一瞬間便看到一個濃妝豔抹的異族姑娘。
那人見到蘭諾先是一驚,很快便認出了蘭諾,“你是蘭諾,北慕寒的妻子?”
蘭諾心情很糟,根本沒心情應付這種無關緊要的人,繞開了那人大步離開,那女人卻是擋在了蘭諾的身前,不肯讓蘭諾離開。
蘭諾皺了眉,“你是誰?到底要做什麼?”那姑娘斂眉冷笑,“討厭你的人。”
蘭諾微微訝然的看了一眼那姑娘,“那你現在已經表達了你的態度,讓開。”
那姑娘冷哼一聲,“蘭諾你在北慕寒的身邊只能拖累他的後腿,你沒有背景沒有實力,根本不配坐這天翎國的皇后。”
蘭諾眉眼一凜,一步一步緩緩的走到那姑娘的面前,蘭諾比那姑娘高了一頭,從高俯視着那姑娘,讓那姑娘呼吸一滯,這是蘭諾從北慕寒身邊耳濡目染練就的氣勢上的威壓。
“那你說誰應該站在慕寒的身邊?”
那姑娘眼神閃了閃,挺直了腰板,“我。”蘭諾輕笑,“當慕寒的奴婢麼?”
那姑娘一噎,“你…”
蘭諾打斷了那姑娘的話,“天翎國的皇后不是什麼人都可以隨便的辱罵諷刺的,不管你是誰,日後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
蘭諾一把甩開了那姑娘揚起的手掌,那姑娘望着蘭諾離去的背影,恨恨的瞪了一眼,心道不過是個落敗的野雞,還在對她耀武揚威,真是可笑。
姑娘揉了揉被蘭諾攥的發疼得手腕,扭着水蛇腰走進了宴席。雲宗主看到那姑娘眉眼眯起了,“蔻萼,去繇公主身邊。”
蔻萼微微的福身走到了尉遲繇的身邊,眼眸裡不住的對着北慕寒拋媚眼。
然北慕寒目不斜視的盯着堂上的歌舞,尉遲繇瞪了蔻萼一眼,“你爹送你進宮之前沒有教導你規矩麼?”
蔻萼瞪圓了眼睛,注意到北慕寒微微皺起的眉頭,沒有頂撞尉遲繇,委屈的低下頭,心頭盼望着北慕寒能爲自己說一句話。然北慕寒根本就沒有也不可能將她放在眼裡。
北慕寒看了看四周,仍然沒有看到蘭諾回來的身影,不禁有些急躁起來,“繇兒,去找找諾兒。”
尉遲繇一愣,乖順的點頭,“是。”
北慕寒望着尉遲繇的背影,然心頭的焦慮不減,他知道今日的做法必然會惹來蘭諾的惱怒,然他面臨的只有這一個選擇。
不出片刻,尉遲繇匆匆趕了回來,“寒哥哥放心,蘭姐姐已經平安回到了寢宮。”
尉遲繇打量着北慕寒黑沉的臉龐,勾起了嘴角,北慕寒越討厭蘭諾,愛上自己的機會就越大。
“許是姐姐的酒還未醒,疲累了,忘記了派人通知寒哥哥了。”尉遲繇善解人意的勸慰着北慕寒。
北慕寒點點頭,沉默不語。
尉遲繇聰慧乖巧的坐在北慕寒的身邊同樣的不言語。
但是蔻萼抿了抿脣,心裡舉棋不定,是不是自己應該說些什麼?讓北慕寒記住自己。
畢竟爹爹爲了將她作爲尉遲繇的陪嫁送到宮裡來,費了不少的心力,不知和尉遲靳昭達成了什麼協議,尉遲靳昭才鬆口讓自己作爲尉遲繇的陪房一同嫁給北慕寒。
蔻萼剛有微微的舉動,手臂上就被尉遲繇拍了一下,蔻萼惱怒的瞪着尉遲繇,尉遲繇冷冷的瞥了蔻萼一眼,“若是不想我送你回去重學禮儀,就知道什麼時候該閉嘴。”
蔻萼憤恨的瞪了一眼,倒是安分了下來,尉遲繇輕蔑的瞥了蔻萼一眼,冷笑着,想不到雲宗主派了這麼個蠢貨來和自己爭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