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諾沉吟片刻,“天地規則並沒有降臨,我……”紅玉笑了起來,“你以爲天地規則會明目張膽在魔族人的面前宣佈你領主的身份麼?”
“神君如何得知的呢?師尊和我師父爲何沒有回來?”
“他們被越天纏住了,我才得以脫身回來處理掉姎鈴。 如今姎鈴找的這股力量正是你所需要的。”
“他們千方百計的支開慕寒,怕是認定了北慕寒就是天地規則的命定之人。”蘭諾再次追問道,“神君是如何得知我是天地規則認定的領主的呢?”
真龍神君嘆了口氣,“因爲越天屢次靠近你,想來他也是不確定你和北慕寒誰是。”
“你知道莫含墨?”
真龍神君搖搖頭,“莫含墨是清風公子並非越天,你在崖底見到的纔是真正的越天,他不過是僞裝成了越天的模樣。”
蘭諾一怔,“原來自己會對馬車上的莫含墨有似曾相識之感是因爲他就是北慕寒,所以自己纔會不由自主的相信他。”
想到此,蘭諾不禁懊悔起來,若是她當時嫁給莫含墨,莫含墨是不是就不會死,北慕寒也就不會陷入這麼危險的境地?
紅玉狠狠地給了蘭諾的頭一下,“不要胡思亂想,莫含墨是北慕寒,他們早晚會是同一個人。”
“我準備偷偷回去,若是那力量落入姎鈴的手裡,必然會被毀掉,到時候越天就越發的無法無天了。”
紅玉點頭,“正有此意,在追蹤越天的過程中發現越天逃出九重魔淵怕是費了不少的功力,如今他躲躲藏藏不敢露面,我們必須在他恢復實力之前,找到他。”
蘭諾眼眸閃了閃,“那慕寒?”
紅玉沉默片刻,“北慕寒本是天命之人,雖然受天地規則的制約,然如今身中魔氣,前途未卜。”
“我會喚醒他的。”
“真龍之氣只能摧毀魔氣,不能消除魔氣,而北慕寒已步神階,你比不上他,但是……”
紅玉欲言又止引來了蘭諾的興趣,“神君可是有辦法?”
紅玉從懷裡掏出一塊石頭,“若是你能找到它的主人,求的它的幫助可以救北慕寒,本來這是我龍族之物,只不過機緣巧合之下……”
“小寶?”蘭諾看到紅玉手心的彩石大吃了一驚,急忙從紅玉的手裡接過了彩石,“神君在何處找到它的?”
紅玉凝眉道,“我們追查到越天的下落,在地上發現了這個。你是它的契約主人?”
蘭諾緩緩的點頭,“是,未經神君同意,我……”
紅玉打斷了蘭諾,“無礙,他願意認你爲主也是命定之事。既是如此,你就可以救北慕寒了。”
蘭諾一怔,“可是小寶如今這個樣子,怎麼救?”
紅玉眼眸沉了沉,“你等一下。”說完,紅玉轉身走進了內室。
大約等了半個多時辰,青龍進來通報,“北慕寒來了。”
青龍的話音剛落,北慕寒就走了進來,青龍瞪着北慕寒,“北國主還是一如既往的不懂禮數。”
北慕寒直接繞過了青龍,徑直走到蘭諾的身邊,一把拉起了蘭諾的手腕,蘭諾皺了皺眉,身體裡的真龍之氣外涌,北慕寒的手被灼痛了一下,微微皺了下眉,並沒有鬆手。
真龍之氣滲進了彩石裡,蘭諾聽到小寶嬰寧的聲音,將石頭從懷裡掏出來,北慕寒眼眸閃了閃,一把搶過了發燙的石頭。
然石頭髮出了一陣刺眼的紅光,北慕寒再睜開眼,石頭已經不見了蹤影。
蘭諾一驚,緊接着北慕寒捂着自己搶過石頭的手倒在了地上掙扎着,整個身體扭曲起來。
紅玉聞聲跑了過來,就見到北慕寒紅通通的臉頰,血管一根根的凸顯出來,猙獰的表情訴說着北慕寒身體上的痛苦。
紅玉身形一動,龍爪一伸將北慕寒從地上抓了起來,一根金色的繩子緊緊的捆在了北慕寒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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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北慕寒整個人抽搐着,翻着白眼,口吐白沫。蘭諾一驚,將手帕塞進了北慕寒的口裡,避免北慕寒咬到自己的舌頭。
紅玉臉色凝重,對蘭諾道,“你在旁邊和他說話,不要讓他失去意識,他能不能變回以前的北慕寒,成敗在此一舉。”
蘭諾坐到北慕寒的身邊,握住了北慕寒的手,北慕寒被蘭諾握住手的一瞬間,北慕寒看了蘭諾一眼,漆黑的眸子裡只有蘭諾的倒影。
蘭諾微微出神,只聽耳邊傳來北慕寒細微的聲音,“蘭諾,諾兒。”低沉的聲音氣喘吁吁卻飽含着喜悅。
蘭諾眼前一亮,雙手握住了北慕寒得手。“慕寒,慕寒你想起我了?”
就在兩人全心全意的注視之時,紅玉手中的劍以迅鈴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刺入了北慕寒的心臟,蘭諾猛地站起身,“你做什麼?”
紅玉面無表情的握住了蘭諾襲來的拳頭,蘭諾皺了眉頭,再度出擊,“你冷靜些。”
“北慕寒只有置之死地纔可以重生,從古到今,沒有一個人被拉進地獄還能活着爬出來的。”
蘭諾一怔,不敢置信的回過頭看着一動不動的北慕寒,“希望你說的都是真的。”蘭諾走到北慕寒的手邊,握住了北慕寒僵硬的冰冷的攥的緊緊的拳頭。
蘭諾一怔,那僵硬的拳頭竟然動了,蘭諾擡起頭,滿懷期許的看着北慕寒,北慕寒睜開眼睛,溫柔的看着蘭諾,眼底是深不見底的可以溺死人的溫柔。
北慕寒輕揚着嘴角,“對不起。諾兒。我回來了。”
蘭諾笑着撲進了北慕寒的懷裡,北慕寒想要伸出手將蘭諾擁進懷裡卻發現手被捆住了。
蘭諾轉頭看向紅玉,紅玉一揮手,北慕寒的身上一鬆,紅玉轉身離開了內室,將空間留給了久別重逢的兩人。
北慕寒迫不及待的將蘭諾擁進了懷裡,吻鋪天蓋地的落在了蘭諾的臉頰,蘭諾的喜色不言於表。
蘭諾雙手捧着北慕寒的頭,對着北慕寒的脣緩緩的落下,卻不想本來是進攻者的蘭諾卻在北慕寒猛烈的攻勢中迷失其中。
舌頭破開了牙關,蘭諾的身子癱軟在北慕寒的懷裡,北慕寒將蘭諾打橫抱了起來,蘭諾微微氣喘,臉色通紅窘迫的一頭鑽進了北慕寒的懷裡。
北慕寒低沉的笑聲響在耳際,蘭諾眼眸擡起,一眨不眨的看着北慕寒的側臉,心裡滿滿的全是滿足。
紅玉走了出來,擋在了北慕寒的身前,蘭諾臉色更是紅的發燙,從北慕寒的懷裡跳了出來,“神,神君。”
紅玉瞥了一眼蘭諾,轉頭看向了北慕寒,“你可以走了。”
北慕寒全身一緊,緊緊的盯着蘭諾,“我……”
“若是你不走的話,越天就該着急了,爲了你,蘭諾和蘭諾肚子裡的孩子,你還是現在走的好,你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
北慕寒緊緊的盯着蘭諾,眼睛裡滿是不捨,擦了擦蘭諾眼角的淚珠,“怎麼變成了愛哭鬼?”
蘭諾撅起了嘴,“你纔是愛哭鬼,我沒有哭。”
北慕寒低低的笑了起來。蜻蜓點水般的吻一下一下的落在了蘭諾的額頭上,蘭諾的眼淚止不住的冒了出來,北慕寒點了點蘭諾的小鼻子,“剛纔是誰說自己不會哭的?”
蘭諾白了北慕寒一眼,啜泣着,“我,我,不哭。”
也許是懷了身孕的原因,蘭諾覺得自己變得脆弱起來。蘭諾可憐的模樣讓北慕寒心疼不已,將蘭諾攬進了自己的懷裡,卻被蘭諾推開了。
蘭諾自己擦了擦眼淚,“爲了避免懷疑,你走吧。”
北慕寒收回了手,緩緩的點點頭,飛快地落在了蘭諾臉上一個吻,人影一晃不見了蹤影。
蘭諾看着北慕寒的消失的身影的地方,啜泣了片刻。
轉過身看着紅玉問道,“小寶它?”
紅玉點頭,“它已經成爲了北慕寒身體的一部分了。”
紅玉的話音剛剛落下,蘭諾哭的更加洶涌了,紅玉一愣,從沒見過蘭諾這般樣子,嘆了口氣,紅玉轉身離開了。
蘭諾這個堅強如同的男兒的女人,累了難過了也需要人安慰需要發泄。然而蘭諾不能把自己的無助告訴北慕寒,她只能自己扛。
墨雲肆走進門,蘭諾已經將臉上的淚痕擦乾了,只是眼睛通紅的惹人憐惜。“你這是怎麼了?”
蘭諾搖頭,“沒事。”
墨雲肆自覺地沒有追問下去,“據說姎鈴的人已經發現了那力量具體的位置,是靳斷傳回來的最新消息。”
蘭諾接過了墨雲肆遞過來紙條,墨雲肆有些不確信的說道,“這靳斷不斷對我們透漏姎鈴的行蹤,會不會是陷阱?”
蘭諾搖頭,雖然沒有證據,然而心裡的直覺讓蘭諾確信靳斷對姎鈴的感情是刻骨銘心的,他不可能讓姎鈴永遠的做魔鬼的奴僕,所以他纔會和她合作。
蘭諾將紙條燒成了灰燼,“靳斷不會騙我們,不要向別人透漏他的身份。”
墨雲肆點頭,“那我們可是要去這個地方麼?”
蘭諾整理了衣衫,“現在就走吧。”
墨雲肆皺了眉頭,“不行,你胎象不穩,此行甚是艱難,你的身體根本吃不消。”
蘭諾笑着道,“此行我必須親自去。”墨雲肆還想勸說,“蘭諾,你……”紅玉走了出來,“蘭諾親自去。”
墨雲肆一怔,點點頭,紅玉一句話一錘定音。
蘭諾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相信她的孩子一定是個堅強的孩子。蘭諾嘆了口氣,我得孩子,不是孃親不愛你,孃親身不由己。
紅玉叫住了蘭諾,“等等。”蘭諾腳下一頓,“這本書你帶着吧,總會有用的。”
蘭諾接過書,只見上面一個字都沒有,驚詫的看向紅玉,而紅玉笑了笑,一言不發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