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無憂知道白的心裡有事,人的心裡不能埋着太多事,要不然會憋壞的,斐無憂循循善誘,誘導着白吐露內心的壓抑,“爲什麼會不開心?白可以告訴無憂哥哥,無憂哥哥不會告訴別人的。”
白眼神有些迷茫,看着斐無憂的時候會讓斐無憂的心揪着痛,他知道的啊,從青汍和沅牧那裡,白,我很心疼你,越不平凡的你越讓我擔心,“白,爲什麼你看見山脈和樹屋裡的那兩個人之後會這樣?”
白搖了搖頭,“白沒有在絕跡山脈醒來之前的記憶,白也不知道爲什麼,明明沒有見過,卻會在見到他們的時候腦袋裡出現很多畫面,頭很痛,但是每一次醒來之後就什麼都不記得了,就是因爲這樣,所以白很不開心,白想要記起來,想知道以前的白是什麼樣的人,卻又害怕知道從前的自己是怎樣的不堪纔會被人遺棄,白,不喜歡這樣的感覺。”
斐無憂聽着白輕聲的呢喃,感同身受,也許,他會親近白不是沒有理由的,還有闕音,他們有着一個相同點,那就是遺失的曾經,對外宣稱無父無母的孤兒,又有誰知道是因爲他們根本就沒有以前的記憶,渴求着記憶,又害怕着被拋棄的真相。
斐無憂發呆之際,又聽白悠悠道,“不過,這一次不一樣,無憂哥哥,你可知剝皮抽筋之痛,你可知挖骨剜心之痛,你可知粉身碎骨之痛,有人這麼問我了,但是白沒有經歷過,所以不明白那樣的痛是怎麼樣的,可是,一定很痛很痛吧。”
斐無憂腦海裡迅速閃過一道紅色的人影,卻因爲太快,沒有及時捕捉到那人的樣子,“那人是不是穿着紅衣服?”
白仰着頭看向斐無憂,“無憂哥哥怎麼知道的?”
斐無憂默不作聲,看來,他該好好想想他和白的關係了,也許,這麼多巧合不是巧合,一開始的親切,到漸漸同化的習慣,到時不時出現的同樣的夢境
,一樣的沒有以前的記憶,一樣的孤單,也許,還要加上闕音,或者更多的人。
斐無憂揉了揉白的頭髮,沒有壓力的忽悠,“因爲白以前就說過了啊,白記性太差了。”
白信了的點點頭,畢竟自己的記憶似乎真的有點問題。
已經出來很久了,斐無憂抱着白走了回去,看着狼狽的躺在地上的徵,青汍和沅牧,斐無憂腦袋有些當機,白掙扎着從斐無憂的懷裡下來,跑到青汍的身邊,“爹爹,你們沒事吧?”
青汍搖了搖頭,只是表情並沒有很好看,“沒事,和你沅牧爹爹無聊切磋切磋就成這樣了。”
這樣的謊話也就白會相信了,一旁的斐無憂可不傻,發現闕音並不在,飛身上了樹屋,裡面躺着的人也不在,跳了下來,落在沅牧的身邊,小聲的問,“怎麼回事?小音呢?”
沅牧小聲的回覆,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那個男人醒了,他看得出來我們不是人類,以爲我們要傷害你的朋友,就打了起來,我們輸了,好在有你朋友拉住他,要不然,你可就見不到我們了,你朋友去送他離開了。”
斐無憂知道徵,青汍和沅牧的實力,那人的身體有些虛,卻可以憑一人之力撂倒三隻神獸,兩隻還是化形的神獸,這個人的實力,絕對可以站在這個世界的頂峰,爲什麼從來沒有聽說過,難道。
斐無憂記得曾經聽上官塵說過,這個世界上,不只有人類一種種族,除卻各種獸,兩外還有兩大種族,神族和魔族,只是因爲契約關係,爲了維持三界和平,弱小的人族除了皇室的人,都不知道這兩族的存在而已,那個人,到底是哪一族呢?
不久後,闕音也回來了,闕音替夜宸軒向徵,青汍和沅牧道了歉,這件事也就這麼揭過了,不過,衆人對夜宸軒卻好奇得緊,纏着闕音講了講夜宸軒,做了一些瞭解才放過闕音。
闕音一直都沒有好好認識白,如今才能好好的打量白,是一個很可愛的孩子,白也很喜歡這個溫柔的大姐姐,自來熟的窩到了闕音的懷裡,甜甜的叫着姐姐,要是讓方玫姝知道了,指不定傷心成什麼樣子,這就是差別待遇啊。
闕音這個清靜之地大家也很喜歡,便在這裡住了幾日,有青汍和沅牧在,隨手搭個小屋不要太快,白最近喜歡上了彈琴,一天到晚纏着闕音教自己彈琴,難得見白這麼有幹勁,還不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那種,想着白安安靜靜彈琴的樣子,青汍等人怎麼想着都不現實,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上瑞國,地下藥樓,薛薇躺在自己的牀上怎麼也不想動了,真是的,都怪自己當初心軟,現在每天的訓練學習排的滿滿的,本來自己還引以爲傲的醫術變得一文不值,清月告訴她,這些,都不過是雪凝落的皮毛功夫,雪凝落啊,神一樣的存在,這樣的人,怪不得能讓人記住吧。
薛薇的房門被人打開,秦翯準時的來給薛薇送夜宵,薛薇從牀上爬起來,坐在秦翯的對面,今天難得的吃得異常的香,本來都不想吃的,累到不想吃,秦翯看着薛薇狼吞虎嚥的樣子失笑,“今天這是怎麼了?”
薛薇擡頭看了秦翯一眼,悶悶的道,“今天,月姨誇我了,說我有天賦,學的很快。”
秦翯點點頭,這些他知道,清月也有找自己說過,薛薇可能真的就是小姐的轉世吧,這些小姐曾經的知識掌握的很快,彷彿本來就會只是被封印了而已,“怎麼了?誇你還不開心?”
薛薇還是悶悶不樂的,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但是,這些東西不過是雪凝落的皮毛,我卻還沒有完全掌握,我什麼時候才能變得和她一樣厲害?”
秦翯像個慈愛的父親一樣,拍了拍薛薇的肩膀,“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順其自然就好,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