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遭人劫持
辛拓抱着素兒一路避開人羣來到一片樹林,看看天色已晚,時過三更,辛拓便將素兒放下,讓她靠在一棵樹上休息。一路走來,辛拓也有些勞累,他甩甩酸脹的胳膊便到一邊撿着柴火,這天氣炎熱雖不該燃火,但這蚊蟲漫天,也實在不能就這樣坐着。
燃起火堆之後,辛拓坐在素兒身邊,看看素兒的臉,辛拓心中不知是喜是悲,漸漸,素兒杏眼微睜,辛拓見此便趕緊又往前坐了一下。“素兒?”辛拓試探性的叫了一聲,素兒沒有應聲,睜開眼睛就覺得頭有些沉,環顧四周,只見朦朦朧朧的一片,又有月光,又有火光,但也看的出這是在樹林裡面。
“素兒!”辛拓又叫一聲。素兒聞聽便轉頭,見陌生男子在眼前,頓時心生恐懼,忙站起身後退幾步,辛拓見素兒慌張,也跟着起身,說道:“素兒你不要怕,我是辛拓!”素兒聽辛拓這樣一說,果然站住腳步,看辛拓一眼,果真覺得熟悉,辛拓站在那裡也不動,任素兒看着,素兒思緒轉動,果真是辛拓,早些時候在家裡見過他,如今算來也有些年頭了。
“素兒,你想起來沒有?”辛拓又問,素兒不語,臉上倒是有些羞意,辛拓見此便淡淡一笑,然後便上前想扶着素兒坐下,誰知素兒卻往後躲了一下,辛拓無奈一嘆,道:“到這邊來坐吧,這荒郊野外,蚊蟲甚多,小心不要被叮到。”素兒低頭不語,默默的走到一邊坐了下來。
這辛拓是父親爲她選的夫婿,羽民和蜀國本是鄰國,父親和辛拓的父親也是故交,兩家定下親事也有來往,前些年,辛拓一家特地從羽民國來到蜀國看望,那時二人也見了一面,自然也知道二人之間的婚事,只是當時羽民大王四處挑釁,擴充國家的領土,辛拓身爲將軍,也將兒女私情放到一邊,從那起,也沒有去過蜀國素兒的家中,那次的拜訪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原本說好三年迎娶,只是這三年已過,也不見辛拓的花轎,而素兒一家也落得一個家破人忙……
素兒一家來不及問及辛拓爲何這麼長時間還不來迎娶便遭了劫難,家破人忙,徒留素兒一人流落至此,不想今日二人又相逢,也是冥冥之中,姻緣註定。在素兒心中,辛拓早已棄婚不娶了,不想過如今又遇見,回想往事,心中真是五味雜陳!
“素兒,你怎麼會在這裡?這裡離蜀國也不下萬里,難道伯父也在此地?”辛拓看着發呆的素兒問道,要是素兒一家都在這裡,辛拓應該前去拜訪纔是,如今食言遲遲未將素兒娶進家門,也當上前請罪,說明原由。
素兒聽辛拓說完話搖頭不語,辛拓又問:“剛纔那個男子是誰?”素兒轉頭看了一眼辛拓,心中想說什麼辛拓也無法領會!想起厲夜,素兒突然轉頭四處張望,也不理會辛拓,她確實看見厲夜剛纔是流血倒在了地上,那樣的神色有些慌張,辛拓只見素兒這會兒沒有說話,臉上又是慌張表情,便心想那厲夜果真是好人,而素兒又生氣自己一直沒有去迎娶她,尷尬的笑笑就轉頭望向不遠處的火堆。
素兒見辛拓轉頭,倒是突然有些失望,畢竟他不是厲夜,讀不懂自己心裡在想什麼!這辛拓也算是故人了,可素兒卻沒有辦法對他述說自己一家的遭遇,也罷,素兒心想,反正家中就她一人,說與不說辛拓也不會放在心上,再說,辛拓又怎麼肯因爲前輩父母定下的婚事就娶她呢?看看天色,素兒知道已經太晚了,是該回去了,她起身走到辛拓面前,一施禮,便要告辭。
辛拓站起身來,問:“你要去哪裡?”素兒站住腳步,轉頭不語。辛拓上前,問:“伯父在此地?”素兒搖搖頭。辛拓又問:“伯母在此?”素兒眼裡已經流出淚水,她衝辛拓又是一搖頭。
辛拓眉頭緊皺,想了一下,又問:“那……那就是此地有親戚?”素兒抹淚,又是搖頭!辛拓這下心裡那個奇怪,心想,父母不在此地,又無親戚,那素兒一人在此做什麼?再看素兒的衣着,哪還有什麼大小姐的摸樣,這不得不讓辛拓聯想到素兒是不是遭遇到了什麼事情!
辛拓雙手扶住素兒的肩膀,又問:“素兒,既然這裡一無父母,二無親戚,那你爲什麼還在這裡?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情?你不如跟我回羽民好了,到時我再送你回家,你我本有婚約,只因國事我纔將這事拋之腦後,我也是該與你成親了。”這話說的似乎是一種責任,卻讓素兒羞紅了臉。
辛拓見素兒不語,臉上的淚珠還未乾去,看那樣子着實的有些可憐,他伸手將素兒臉上的淚痕抹去,又扶她坐在一邊,誓言在其面前表了一番,又引了素兒流淚不止。
說厲夜捂着胸口踉踉蹌蹌的回到了魔宮,剛好遇見夜裡巡邏的鬼車,鬼車見厲夜的樣子,便趕緊上前,一把將厲夜扶住,二話不說,直往厲夜的房間走去,將厲夜扶上牀之後,厲夜已經沒有力氣調息了,胸口陣陣的疼痛似乎已經麻痹了全身,鬼車放下手中的長劍,運氣與厲夜療傷,無奈內傷還在,法力有所侷限,只能將厲夜的疼痛減輕,卻不能幫厲夜治癒。
疼痛漸漸消失之後,厲夜纔算緩過神來,慢慢活動一下手指便自己調息,許久之後,厲夜收了真氣,面色有些緩和,便睜開眼睛!這時已經天色熹微了。鬼車見厲夜面色緩和便放下心來,這纔開口問:“誰人將陛下傷成這樣?”
厲夜摸摸自己的胸口,說:“今日我去神女廟恰巧遇見素兒姑娘,回來的時候素兒姑娘留我在街上觀燈,不想遇到一男子,我二人交手,不知怎麼了,我胸口就突然疼痛不止。”鬼車問:“是那人傷了我主?”厲夜搖頭,道:“這倒沒有,那人本事平平,且未拔劍,並未有挑釁的意思,只是我的胸口突然的疼痛。”說道這,厲夜似乎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那……素兒姑娘呢?”鬼車剛纔只見厲夜一人回來,卻聽厲夜說是素兒一起回來的。厲夜說:“被那人劫走了!”鬼車道:“那素兒姑娘豈不是有危險了?”厲夜搖頭不語,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那素兒被劫走的話倒是被早上起來小解的包子聽到了,他也不管厲夜下面說了什麼,就趕緊跑了回去,準備將這些事情告訴子婼。
“子婼姐姐,子婼姐姐……”包子一路快跑到了子婼的房間,這個時候子婼還沒有醒來,被包子晃了幾下,微微睜開眼睛,懶散的問:“哎呀,你大早上的幹什麼呀?”包子見子婼醒來,便大叫:“哎呀,子婼姐姐,你就不要再睡了,素兒姐姐被人家劫走了!!你快起來!”
一聽素兒被人家劫走,子婼“騰”的一下子從牀上坐了起來,問:“你說什麼?”包子看着子婼,說:“素兒姐姐被人劫走了!!!!”子婼一臉慌張,趕緊從牀上下來,問:“什麼時候的事情?”包子站在子婼面前,說:“我不知道,我剛纔想上茅廁,路過那個大哥哥的房間聽到了,那個大哥哥說他和素兒姐姐一起去了神女廟,可是路上遇到一個人,就是那個人那素兒姐姐劫走了!”
子婼愣在一旁,厲夜的身手她是見過的,當初就那麼容易將魔魟給殺了,怎麼現在卻讓素兒被人家劫走了?難道那個人比他還厲害?子婼擔心素兒也不管這麼多了,衣服沒穿,妝也沒梳就往厲夜的房間去了。
一把推開厲夜的房門倒是嚇了鬼車一跳,鬼車將劍拔出了半截,轉身見是子婼又將劍放了回去。二人見子婼衣衫凌亂的樣子,不知道她跑到厲夜的房間裡是要做什麼?子婼幾步上前,站在厲夜身邊,見厲夜鎧甲上還有血跡,也不顧,問:“素兒姐姐呢?”厲夜看看子婼生氣又焦急的樣子沒有說話,鬼車前來,道:“子婼姑娘,魔尊受了重傷,你們還是出去吧,不要打擾魔尊調息!”
聽到這話,子婼似乎來了氣,怒聲道:“調息?他天天在這裡調息,有什麼用?我是問我的素兒姐姐在哪裡?”鬼車有些無奈,輕聲道:“魔尊與素兒姑娘回來的時候遇到了一個人,那人將素兒姑娘劫走了!”
“是什麼樣的人?叫什麼?他帶着素兒姐姐去了哪裡?”子婼雙手叉腰的問着,厲夜回憶,輕聲道:“我不知道,只聽那人說,他是羽民國的辛拓!”子婼一驚,道:“羽民國?”這對子婼來說似乎太過遙遠,但她不能就這麼讓素兒被人劫走。
“你這麼厲害,爲什麼不救素兒姐姐?”子婼看着厲夜問。厲夜也不迴避那眼神,也看着子婼,只是口中沒有說話,鬼車上前,道:“魔尊受了傷!”子婼又問:“那人比他還厲害?”鬼車聽這話似乎有些諷刺,便臉一沉,說:“六界之中,誰能與魔尊匹敵!”子婼一個冷笑,說:“那爲什麼不出手救素兒姐姐?什麼六界不能匹敵,還不是受傷了?”她一轉身,說:“我要收拾行李去救素兒姐姐。”
鬼車一聽,隨話道:“我也去!”子婼看一眼鬼車,也不知道鬼車這個“我也去”是什麼意思,只當鬼車是怕自己有神危險想跟着自己罷了,這份多情就此埋了情根。
“不許去。”厲夜衝着鬼車冷冷的說了一句,鬼車跟了厲夜這麼多年,自然知道他忠心耿耿,他這一去哪是爲了子婼的安危,不過是想爲自己報仇而已。子婼看厲夜那冷冷的臉,心裡開始討厭。
“不如我們一同前去!”這時白虎從門外走了過來,幾日不見白虎,她已變得面色紅潤,神采奕奕,像是身上的傷已經好了許多。“白虎?你的傷?”鬼車問道。白虎呵呵一笑,道:“我的傷已經全好了,沒想到這人間的陰陽之氣倒是讓我傷勢好的快了。”看到白虎已經沒事了,鬼車似乎放下了心,又聽白虎說:“我倒是想看看那個人到底是有多厲害,能將魔尊傷成這樣,乾脆我們一起去。”
“不行!”鬼車開口拒絕,又說:“魔尊身上有傷,不方便行路,還是我去,你和魔尊都留下來,你傷勢已好,也好保護魔尊的安全。”二人爭執誰去的問題,厲夜一個厲聲讓二人都不能去,眼下重要的是養好了傷回魔界,而不是在人間尋仇,他的目的只有這一個。
這麼一來,白虎和鬼車二人不說話了,但子婼卻是不依,道:“你們練你們的功,回你們的魔界,我就素兒姐姐一個親人,我要去。”
厲夜站起身了來,並沒有打算阻攔子婼,人間的事情他不也不想阻攔,只是那個冷漠的眼神讓子婼看不慣,厲夜錯身走了幾步,就聽見子婼氣憤的聲音:“還什麼魔界的帝王呢,連素兒姐姐這麼一個弱女子都保護不了。”這句話無疑是對厲夜的打擊,保護不了魔界也還說的過去,可素兒確實是一個柔弱的女子啊!
厲夜停下腳步,一臉的羞辱,握緊了拳手,似乎難以忍受,可是突然他又邁步走了出去。厲夜一走,三人即刻散去,各自回了房間,但是各自心中也有了自己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