蔥綠的樹在夜下顯得幽深黑暗,冰涼的夜給深林帶來寂靜,冰棱般的月光讓林海泛起清冷的波光。那叢林深處傳來的窸窣聲響在此刻無情的被放大。一抹紅色在樹間奔跑穿梭,只見他縱身一躍,衝出叢林,血色的眸被月光照亮,嘴角玩味的笑悄然呈現,俊美無鑄的面龐卻掛着如妖孽般的笑容,懷中還抱着一個緊閉雙眼的俊俏少年,這二人自是從北辰世家逃竄而出的少主暗夜和空羽了。
“喂,小傢伙,你好點沒?”暗夜找了個相對安全的地方,把空羽放在地上,又看空羽還是雙眼緊閉,又輕笑道:“喂,你不會是死了吧?”
“放心,你死了,我都不會死!”空羽艱難的睜開眼睛,剛纔明天那個招數簡直都要把她的眼睛弄瞎了,在北辰世家的時候她根本就看不見,眼前全是白茫茫的一片,而現在似是好些,至少眼前這個人還是可以看清的。
“哦?是嗎?那就好。”暗夜拍了拍身上的因逃跑沾上的灰塵,一邊對空羽說道,“喂,你跟着我幹吧,不然豈不是讓我白費一番功夫救你出來。”
“你剛纔在北辰世家說的話是真的?你手下現在有人嗎?”空羽還以爲那不過是緩兵之計呢。
“當然是真的,我爲什麼要費工夫去騙那些人呀!要說到人手,我不是正在招募嗎?你就是第一個呀。”暗夜眉眼含笑,很理所當然的說道。
空羽只呵呵的乾笑兩聲,便再也沒撇那小子一眼。
“嘿,小傢伙,你不會是信不過我吧?”暗夜看着空羽那動作,那神情,一臉好笑的對空羽說道,“其實你信不信也無所謂,你只要看着就好了。”
“真不明白你哪來的自信。”空羽只想攤攤手,都說她狂,其實這小子比她還狂!
“那當然是,”暗夜剛說到一半,便一把把空羽仆倒在地,還捂住她的嘴巴,低聲道,“噓,別出聲。”
暗夜和空羽很好的隱藏在低樹後面,本就身形較小的二人完美的被樹葉所掩蓋,而這二人也很清晰的聽見了出現在他們面前的三人的談話。
“喂,穆濤,你真的聽到這邊有聲音了?”一個虯髯大漢對着一個身材健碩手提長槍的男人道。
“我是五階的武者,聽力比一般人都好,是不會聽錯的。楊武你也別說了,快找找吧。”那穆濤一面四下查看,一面回答道。
“但是,這裡真的沒有那兩個小孩的蹤跡。”一個看上去很文弱的男人道。
“是呀,穆濤,祁林說的不錯,這裡真的沒有。”那楊武似是找累了,雙手一插腰,又道,“我說穆濤呀,你好像剛纔把那個北辰家的小公子弄傷了吧。”
“是我弄的又怎麼樣?!誰叫他沒事去幫暗界的人呢!活該!再說了,北辰世家每況日下,連應付北古城裡的人都有問題,有怎麼會有閒工夫來找我呢。”那穆濤眼中似透着幸災樂禍。
“穆濤,話也不能這麼說,那個什麼封輕雪的小孩不是還沒確定是暗界的人嗎?”祁林對穆濤的話略有反感。
穆濤聽了祁林的話,也停止尋找的動作,走到祁林的身邊,嗤笑道:“沒確定?!沒確定你這麼晚了跑到這樹林裡幹什麼?!不就是爲了趁那兩個小鬼羽翼未豐之時,直接將他們做掉,然後揚名立萬的嗎?!老三,我告訴你,不要在這假惺惺的裝好人,老子看着就煩!”
說着穆濤還朝地上啐了一口,厲聲厲氣的說道:“還有那什麼明氏少主,一個奶娃娃還想指揮我們,還什麼直接迎戰暗夜少主。真是廢話,自己是有家世有背景的人,隨便做點什麼都會被人認同,卻根本沒想過我們這些苦練多年的人的感受!”
“好了,老二,不要再說了,我們都明白你急切的想出人頭地的心情,但是有些話說說就好,畢竟我們是惹不起明氏的。還有老三,既然我們是一起出來的就要一致同心。先不要內部鬧矛盾了,既然這裡沒有,就去背的地方找找吧。”
那楊武雖看其阿里粗枝大葉,但卻是個心細的人,這也是爲什麼他能當三人的老大的原因了。
片刻之後,這三人便簌簌的離開了,過了許久,空羽二人在也沒有聽到任何聲響時,終於冒頭出來了。
“看來我們以後會走上天天被追殺的路咯。”暗夜看着那三人離去的方向,血眸裡盡是笑意。
“你似乎很高興的樣子。”空羽看着眼前這個一臉看好戲的樣子,似乎將要被追殺的人只有她空羽一個似的。
“爲什麼不高興?被追殺的日子應該會不錯吧,不然日子會無聊的。”暗夜轉而看着空羽道,“嘿,小傢伙,既然事實如此了,那你要不要考慮跟着我呀。作爲下屬,我一定會好好保護你的。”
“啊,抱歉,我好像沒空呢。”她只不過是查清自己的身世,如果可以的話,順便治好自己的身體,什麼逐鹿天下的遊戲她可沒興趣。
“嘛,那也沒辦法了。”暗夜淡淡一笑,似這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不過,你應該知道的吧,你和那些人不是一類人,所以你們註定不能走在一起。”
“是嗎?也許吧。”
暗夜看着空羽表情淡淡, 或許這對他來說還是有些殘酷,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像自己一樣,每個人都應該有珍視之物的,只是他做不到那樣罷了。
隨即爽朗的一笑,道:“嘛,不過你剛纔把北辰非葉也一起凍起來,這一招的確不錯。”
呵呵,空羽只有乾笑兩聲,你以爲她會告訴這個囂張小子其實是因爲自己根本控制不了那股力量嗎。
不過,這樣也好,那個北辰老頭爲表示自己的立場,一定會派人追殺自己的吧,也好,省得麻煩,不過那個單純的白癡小子似乎有些放心不下呢,但是這囂張小子說的也很對,自己是個殺手,看不慣的就去打,一切都是隨自己的心意罷了,這樣的人和那樣純良的人終究不是一類。
有的時候,不是不願,只是性格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