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鹿覺得眼前這個道士,就是故意用這種手段來嘲笑自己。
被他打中的眼眶雖然不疼,卻是感覺火辣辣的,這種火辣辣,就像是被人扇了一個耳光的感覺。
這種感覺很不爽。
古鹿伸出左手,輪迴之力涌動,將陳蝦條推開,但卻並沒有傷他分毫。
他右手一招,將那把黑色的刀召回。
然後,他面目猙獰,咬牙切齒,右手持刀,向着陳蝦條狠狠砍去。
這一刀平平常常,沒有任何波動,也沒有刀刃破開空氣的氣爆聲,古鹿只是用肉體的力量去砍殺陳蝦條。
這是一種報復,報復陳蝦條用普通的拳頭來揍他,古鹿便用普通的刀法來殺你。
是的,殺你!
古鹿已經從廢了陳蝦條已經升級到要殺了他。
因爲他覺得只有陳蝦條的死才能抹消掉他對自己的羞辱。
這纔是真正的睚眥必報!
古鹿已經不會在意陳蝦條身後還有什麼厲害的人,就像他已經全然忘記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胖子師弟。
胖子並不是真的生死不知,不過是閉目等死罷了,可是等了半天,除了微風拂面和幾聲悶響之外,預想中的切腹劇痛,並沒有來臨。
他睜開眼,卻見那個道士一拳打在了自己師兄眼眶之上,緊接着,師兄推開了那個道士,然後隔空取刀,朝着那道士狠狠砍去。
胖子很久沒有見過師兄露出那種表情了,就好像恨不得將眼前之人生吞活剝的那種感覺,胖子一陣發抖,額頭上也冒出了冷汗。
就算面對那道士那一劍時他也沒這麼害怕。
上一次師兄出現這種表情,結果那個倒黴蛋被砍成了人彘,胖子至今仍心有餘悸,至那天過後,胖子整整七天滴米未進。
胖子想阻止,可是他的身體已經被劇痛麻痹,甚至想開口說話,肺腑間的劇痛也讓他倒吸一口涼氣,又想到這人身後很有可能就是師兄所說的魔族。
於是,他只能閉上眼,聽之任之!
然而,相對於胖子的害怕,刀口下的陳蝦條因爲神智全失,不退反進,仍然只是一拳,向着古鹿的另一隻眼眶。
古鹿心中一喜,手中刀勢也快了幾分,他很期待那種熱血噴發,殘肢亂飛的景象。
砰~
又是一聲悶響,陳蝦條的拳頭準確的命中了古鹿的另一隻眼眶。
古鹿的手也如期砍下。
但,並沒有出現血花四濺的場面。
古鹿的握劍的手貼着陳蝦條的鼻子揮下,但手中的刀卻不見了蹤影。
還未等古鹿做出反應,兩人之間憑空生出一股綿和之力,將兩人推開,但失去了神智的陳蝦條掙扎着想上前,也被這股力量摁在了原地,他急聲怒吼不已,目光中並無半點感情。
此時的古鹿才發現陳蝦條的異常,但他並沒有動,因爲他知道,正主出現了。
雖然古鹿並沒有動用九轉輪迴刀,但能在瞬間擊飛他的刀,且分開兩人,這人的修爲起碼不在自己之下。
在刀被擊飛的瞬間,古鹿感覺到那股力量的可怕,他的手都有些發麻了。
“這裡沒有魔教之人,你們請回吧!”
陳皮驟然出現在院落之中,沒人知道他是怎麼出現的,古鹿也不知道,因爲當他知道的時候,他已經在了。
毫無聲息,毫無先兆,彷彿憑空出現。
陳皮說完之後,也不管身後的古鹿,只屈指彈出兩道金光,分別沒入陳蝦條與修緣眉心之中。
瞬間,目露瘋狂的陳蝦條終於暈了過去,而暈過去的修緣,卻揉了揉眼睛,慢慢站了起來。
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看了一下倒地的胖子和陳蝦條,又想起了她昏迷前胖子的驚天一刀和師弟的一聲大喝,難道~
她蹲下去,將手放在陳蝦條鼻子下試探了一下。
“他沒事!”
修緣聞言,目露驚喜,擡頭驚呼:“師父!”
陳皮點點頭,似乎想起了什麼,他對着古鹿說道:“你師弟也沒大礙,只不過被震傷了五臟,我這裡有顆療傷丹藥,讓你師弟服下,休養幾天就好了。”
陳皮說完,屈指將一個小瓷瓶送到古鹿面前。
面對陳皮表現出來的善意,古鹿卻只定定的看這陳皮,現在他知道,陳皮的修爲要比他高,他沒有害怕,因爲看出來陳皮沒有殺意,但他也沒有接那瓶藥,因爲古鹿覺得那是在施捨他。
這一幫子人真是欺人太甚!
古鹿暗想道,。
雖然人在屋檐下,但他並不想低頭,因爲他還有一個更大的屋檐。
“這個虧我們白嶽峰接下了,好自爲之。”
古鹿連看都不看那個瓷瓶,轉身運起九轉輪迴刀決,一聲刀鳴從院外響起,原來那股巨力瞬間將古鹿的刀擊飛出了院子。
九轉輪迴刀決運轉,黑刀陡然變大,古鹿將胖子放在刀身上,拾起那把鋸齒刀,飛身而起,正準備架刀離去。
從古鹿看到那道刀光趕到道觀,再到阻止陳蝦條,最後到現在準備離開,也不過半柱香的時間,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也許他不知道,陳蝦條和他師弟的戰鬥更短。
“可否告知,你們是何人?”
古鹿停在刀上,刀懸空,顯得他有些高高在上。
他喜歡這種高高在上的姿態,特別是對那種修爲比自己高,而且還不敢對自己怎麼樣的那些人,雖然這些沒什麼用,但他很享受這種感覺。
“你似乎很享受這種感覺?當年歐陽玉那小子也很喜歡,後來被我教訓了一頓,他就腳踏實地做人了。”
陳皮淡淡的說着,似乎他說的話也是很平淡。
但是在古鹿聽來卻是不同了,因爲陳皮所說的歐陽玉,就是他的師父,白嶽峰峰主,天下有數幾位化靈境的修道頂尖強者之一。
而且聽這人說,自己的師父還被他教訓了一頓?
怎麼可能,師父是修道界頂尖強者之一,年輕之時更是以天才之名響徹天下,根本不可能被人打敗。
古鹿定了定神,說道:“你似乎想用這些話嚇住我?”
陳皮回過頭,對古鹿說道:“你是想說你不怕?”
兩人有些針鋒相對,但古鹿的底氣在於他的背後有白嶽峰,自認爲無人敢在白嶽峰下動他。
而陳皮之所以沒有出手,其一是因爲不屑,其二,他還有更長遠的打算。
古鹿雖然不信這人會冒險出手,但也不敢把話說的太死:“說大話可平息不了我白嶽峰的怒火。”
陳皮聞言也不答話,只是隨手一揮,隨即一道黑光朝着古鹿打去。
“這叫東西是歐陽玉那小子當年輸給我的,如果不能滅不了你們的火,那我親上白嶽峰找歐陽玉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