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蝦條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在夢中一會冰天雪地,一會炙熱如狂,一會微風拂面,一會乾坤顛倒。
當他睜開眼,第一眼見到的是一個小道士,陳蝦條一瞬間就從她的脖頸處看出來這是個女扮男裝的小道士,因爲她沒有喉結!
第二眼,他看到了一把古色古香且有着漆黑如墨劍身的長劍,這把劍給他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這不是一把劍,而是一個生靈,因爲這把劍會動,會發出悅耳的劍鳴,它充滿着情緒,有感情!
而且那個小道士還和那把劍說着話。
“墨螭,要是我能修道就好了,就能和你和師父一起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了。”
~嗡!
墨螭劍發出連續且小的劍鳴,似乎在安慰小道士,而小道士雙手杵這腦袋,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燭火“師父養育我這麼多年,我當然知道他是爲我好,但是從他的話語中我也猜到,這次外出兇險極大,我只希望老天能保佑師父一切順利,然後把師孃和師兄都平平安安都帶回來!”
~錚
墨螭劍打出清脆而響亮的劍鳴,好像對着小道士在炫耀自己的能耐,它劍身輕輕一揮,輕巧的劍風便將燭火切成兩半,但蠟燭與燭臺依舊完好無損。
“哼哼,我知道你很厲害,師父比你更厲害,但能讓師父放下我這個累贅,無牽無掛才能去對付的敵人,恐怕更厲害!”
小道士被墨螭劍這種耍寶的行爲逗的心情也舒緩了許多,她伸出手,輕輕的撫摸着墨螭的劍身,說道“所以,你和師父都要平平安安的,好麼?我只有師父和墨螭兩個親人了,我不想孤孤單單的!”
墨螭劍聞言,在空中翻了個身剛想有所動作,卻見原本躺在地上的陳蝦條醒了,連忙發出一陣急促的鳴叫。
小道士聞聲轉頭,見陳蝦條已經醒來,連忙給他倒了一杯水。。
“姑娘!這是什麼啊?我怎麼在這裡?”
陳蝦條暫時將那把懸空的劍放在一旁,首先問了一個比較正常問題,因爲這樣,他才覺得自己是正常的,並沒有瘋!
見陳蝦條叫她姑娘,小道士清秀無暇的臉上閃過一絲紅暈,想起剛纔給他擦拭身體,換了衣服,現在的她羞的連說話的聲音都小了“這裡是燕都城白雲道觀,是我師父救了你,我去叫他!”
說完,匆匆忙忙的走出了靜室,只留下陳蝦條和那把墨螭劍大眼瞪小眼!
如果陳蝦條能找到它的眼睛的話。
陳蝦條嘗試着用手撐起身子,想坐起來,但是並沒有想象中劇痛和不適,甚至他感覺自己精神抖擻!身上有使不完的力氣,他甚至嘗試着運起丹田內力,發現不僅沒有任何遲滯,運行大小週天順暢無比,甚至連傳說中絕頂高手的桎梏~任督二脈,也被打通了!
他不僅沒死,甚至功力還提升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陳蝦條也是滿頭霧水。
許飛紅沒有殺我?可是當時九劍侍當中三人每人都給了自己一劍的,那種劇痛自己仍然記憶猶新!
陳蝦條撩開衣服看了看胸前,又摸了摸後背,不僅沒有包紮,甚至連個傷疤都沒有。
陳蝦條徹底的懵了!
這到底是怎麼了,難道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一場噩夢?
可是這又是如此的真實。
陳蝦條立馬站了起來,他打開了靜室的門,門外陽光明媚,綠樹成蔭,微風拂面,陽光暖暖的,一切都顯得如此的真實!
他右腳輕踏,身輕如燕,如箭矢一般掠上院中一顆大樹樹頂。
陳蝦條內息綿長,沒有絲毫力有不逮之像,他站在樹頂,俯瞰四周,四周平房延綿,東邊不遠有街市,西邊有高樓,而這座城的中央,有一座高山,城中大道從城門之處一直延綿到山腳,然後是階梯,一直向上,數萬之後,那裡有一座巨大而雪白的宮殿!
城中人頭攢動,叫賣聲,呼喝聲,吵鬧聲,嬉笑聲不絕於耳,陳蝦條閉上眼,深吸一口氣,感受着這一切的真實,享受着重生的喜悅。
“怎麼樣,這一切都真實麼?”
一個聲音從從陳蝦條身後響起,他猛然轉身,卻見一個灰髮老者,身着道袍,就站在他的身後,但是,這個老者,卻是懸空的,腳下沒有半點借力之物!
和老者在一起的,還有那把墨螭劍!
陳蝦條驚駭異常,只是這一下內力失控,四散而出,再也無法停留,轉而從樹頂摔落!
哇!
走廊中的小道士看到一幕,害怕的遮住了眼睛,但是陳蝦條並沒有做任何掙扎,而是呆呆的看着半空中的老者!
從未聽說過有哪種輕功可以無物借力而懸空停留,也從未在江湖上聽說過有人可以做到這一步。
難道真是神仙之流?
砰!
陳蝦條狠狠的摔落在地上,劇痛使他再次明白,這是真實的。
陳蝦條從前也聽人說過,這世上有神仙之流,動輒移山填海,千里之外取人頭顱如囊中取物,翻手爲雲,覆手爲雨,還能長生不老。
只是他從出生到現在從未見過,也就當成故事來聽,並未當真。
如今,這老者和那把墨螭劍,已經證明這世界真有神仙之流,而且就在他的眼前。
道袍老者和那把墨螭劍緩緩落下,就在陳蝦條的面前,他爬起來,拱手道:“晚輩陳蝦條,拜見老神仙!多謝老神仙救命之恩!”
事到如今,陳蝦條也明白了,這身上的傷確實存在過,但是是被這道袍老者治好的,而且這內力的提升和任督二脈,恐怕也只有神仙才能做到這種程度了。
“你不必謝我,如今我們纔是各不相欠!”道袍老者道。
陳蝦條聞言一頭霧水,有些不明白老者這話的含義“老神仙何出此言,晚輩之前並沒有見過老神仙啊。”
“呵呵,此事不說也罷,只是現在老朽有事相求與你,希望你能答應。”道袍老者道。
而不遠處走廊中的小道士聞言,偷偷的低下了頭。
“此處並不是談論之地,進屋再說吧。”道袍老者對着陳皮說道,陳蝦條也聞言點頭,拱手稱是,三人一劍便一同進了靜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