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味還是沒有變。 ”冷銘賢冷眼看着她,打電話給吳夏,讓她起牀假裝耍酒瘋,把荷姐騙回去,他纔有機會出現在吳悅面前,他不想在荷姐面前當壞人,破壞自己的形象,但在吳悅面前,他儘可能的要當一個大壞蛋,最好是能把她弄哭。
吳悅腦子裡一時轉不過彎來,怎麼又在這裡遇到了他,不願意去細想,直接拿起包準備走人。
“月兒,你一向是不浪費食物的。”冷銘賢一點都不擔心她惱羞成怒的憤然離開,一句淡淡的話就成功的留住了她的腳步,把已經涼了的紅糯米圓子搬到自己跟前,自顧吃了起來,“我們坐下來好好談一談吧,夫妻一場,該清算的,清算一下,你欠我的,還是我欠你的,算清楚了爲好,省得你再次離奇失蹤,我想要還你的債,都不知道上哪裡去找你的人。”
聽他的口氣,根本就是來找她算賬的,還說想還她的債,簡直就是在侮辱她的智商,但是,既然他出現了,必定是有目的的,重新坐下,心如止水的看着他吃紅糯米圓子。
“你找荷姐不單單是爲了見個面吧。”
“對,我還想要我爸爸的照片。”吳悅把目光調到一邊,不想看他的眼睛,努力告誡自己,沒有什麼好害怕的。
“爲什麼不敢看我?”
“有什麼好看的?”
面對如此犀利的反問,冷銘賢笑了,不能說她一點都沒有變,她是有點改變了,至少敢在這種情況下反問他的話,若是以前的吳悅,肯定會當只把頭拱進土裡的鴕鳥,是因爲一個人生活的關係,還是真的像她所說的那樣,已經結婚了,和別的男人生活在一起的關係。
想到她已經再婚,他的心莫名的疼起來,他是屬於她的,絕不容許別的男人對她做出他纔可以做的那些事。
“你想說什麼,不需要拐彎抹角,我等會兒還有事。”吳悅見他突然間沉默了,不明白他的心裡翻山倒海的醋意在作祟,以爲他又在想什麼壞主意。
“我想見到真正的遺囑,作爲交換,你可以回家取走你想要的東西。”冷銘賢放下湯勺,沉吟一下,做出了決定。
“回家?”吳悅嘲諷的看着他,眼睛裡流露出來的痛楚深深刺進了冷銘賢的心窩,“那個地方在你把我趕出來以後,就不是我的家了,在你把我趕出來以後,我已經沒有家了。”
“我要看那份真正的遺囑。”冷銘賢無視她的心痛,冷冷的再次重複自己的要求。
“你公司的律師顧問不是李希潼嗎,你去問他要吧,那份遺囑是他跟我爸爸一起去公證處公證的,他那裡有一份。”
冷銘賢露出訝異的表情,李希潼有一份真正的遺囑?
“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好說的,我只想要我爸爸的一兩張照片,帶在身邊有個念想,你若是不答應,我也沒有辦法,不要責怪荷姐。”吳悅覺得再說下去也是徒勞的,冷銘賢心裡的那股復仇之火還未曾熄滅,自己說再多,他也聽不進去。
起身,準備去付錢走人,冷銘賢一把握住她的手,阻止她離開。
“月兒,我要親眼看到你手裡的那份遺囑,你可以去複印一張,但必須是你親自交給我。”
吳悅用力甩開他的手,不想在大庭廣衆之下跟他大聲說話,還沒走兩步,又被他抓住了手臂,這一次,他用力將她摟進懷裡,從口袋裡掏出一張二十元,丟在收銀臺上,說了一句不用找了,直接劫持吳悅朝他的車子走去。
“你做什麼?”吳悅掙扎着,想要掙脫他的鉗制,忘記自己從來都沒有成功從他的懷裡掙脫過。
“去銀行取出遺囑,我要親眼看到。”
“你覺得我會讓你如願嗎?”
“我要親眼看看你說的遺囑,月兒,你不覺得你讓我親眼看到過,對我來說,不就是你可以威脅我的證據嗎?”
“我不想威脅你。”吳悅被逼無奈,眼看就被他挾持到了一輛奔馳車邊上,一腳踩在他的腳背上,冷銘賢吃痛,鬆開了手,她趁機掙脫他的鉗制,朝路邊跑去。
冷銘賢兩三步追了上去,伸手就就抓住了她的衣服,吳悅覺得天旋地轉,眼前一黑,一隻有力的手臂把她從困境中解救出來,身體落入她熟悉的雙臂裡。
“冷銘賢,以後再敢對我的妻子動手動腳,我要你四肢報廢。”頭頂響起楊熠陰冷的聲音。
吳悅只覺得自己的腦袋暈沉沉的,閉上眼睛,暫時不想看到冷銘賢,把臉埋在楊熠的胸口,她這副樣子徹底激怒了冷銘賢,不顧楊熠殺人的目光,上前就要把她從楊熠懷裡拉過來。
楊熠不想在吳悅面前把冷銘賢揍得很慘,把吳悅護在身後,正義凜然的擋住上前挑釁的男人,“冷銘賢,你記好了,她現在是我的妻子。”右拳捏得咯咯響。
路邊,葉羅開着車停了下來,按了一下喇叭,朝冷銘賢挑釁的笑了笑,等楊熠把吳悅帶上車,超冷銘賢揮揮手,揚長而去。
冷銘賢拳頭握得緊緊的,眼睜睜看着好不容易逮到的機會就這麼被破壞了,心裡對楊熠那句“她現在是我的妻子”介意的要命。
誰說吳悅是他的妻子,吳悅是他冷銘賢的妻子,只要他不放手,她絕對不可能成爲別人的妻子,強烈的佔有慾將他的怒火點燃。
吳悅坐在葉羅車子的後座,驚魂未定,楊熠伸手拍拍她的後背,安慰她,葉羅開着車,腦子飛快的運轉,不是說好只是和荷姐見一面啊,冷銘賢怎麼跑來了,難道是荷姐出賣了吳悅?
“月兒,離開寧江之前,我還是呆在你身邊爲好。”楊熠覺得她受到這樣的驚嚇是他的錯,如果他不答應凌雨霏的要求去當她的保鏢,時刻跟在她身邊,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
葉羅在前面撇嘴,嘲弄的笑道,“楊熠哥,月兒不再是當初那個毫無主張的小女孩了,她現在必須要學會面對冷銘賢,要是心裡還是害怕他,就必須要想辦法戰勝這份害怕,不然,她一輩子走不出冷銘賢留給她的陰影。”
她的話總是一針見血,楊熠說不出話來,吳悅平息心中的煩亂,點點頭,的確是這樣,她不斷對自己說,已經放下了冷銘賢,怎麼還會對他表現出害怕呢,她不應該害怕他,而是他害怕纔對,她的手裡握着對他不利的證據,只要這份遺囑在她手裡,她就不需要害怕他。
“先不說冷銘賢的事了,月兒,倩倩給你打電話,你怎麼沒有接,是我給你用的那個號碼。”葉羅打了個轉彎,往目的地開去。
“我沒有聽見。”吳悅掏出手機,看到有三個未接電話,都是倩倩打來的,手機是到了寧江後葉羅給她用的,她一直注意美國帶回來的手機,生怕女兒打電話來。
“她打我家的座機,以爲你還在家裡,我告訴她,你去談小說版權的事了,她才知道你回來是爲了這事,然後半個小時後,她打我的手機,說要你的這本小說,跟我要了號碼,打你手機你不接,這會兒估計急瘋了。”
“我原先想給她一個驚喜,誰知道她去北京出差,人也見不到。”
“她現在要你的小說。”葉羅加重了語氣,明白吳悅沒有聽懂她的話,“也不知道她發的哪門子瘋,平時裡只知道賺錢,賺錢,賺錢,都不知道你的小說在國內這麼紅,現在想要橫插一槓,讓你晚點跟人簽約。”
“啊?”吳悅一下子被說傻了,“人家啓悅的總經理今天特意抽出時間跟我來談合約的事,倩倩她不能這麼做。”
葉羅翻翻白眼,對於伍倩倩同學來說,沒有什麼是不能做的,只要她敢想,就敢做,何況,她看中的,肯定會做的很好。
“你到了啓悅,先跟人家談談,也沒有必要今天就簽約,或者,倩倩給你開出的條件,你會更加喜歡,你知道她的,不管是公司旗下的明星,還是想要拍的電影,只要看中了,她都會運作的很好。”
“可是,人家啓悅也是很誠心誠意的,要不然,我也不用特意從美國趕過來。”吳悅爲難了。
“倩倩也是很誠心誠意想要你的小說版權,你不接她的電話,已經買了機票趕回來,估計吃午飯的時候能見到她。”
楊熠忍不住插嘴了,“她不知道月兒寫小說?”
“知道,但是,不知道月兒用了什麼筆名,小說叫什麼。”葉羅聳肩,很無奈的笑道,“我們都知道,她是掉進錢眼裡去了,時間就是金錢,根本不會在空閒的時間看看書,她沒我這麼閒。”
車子穩穩的停在啓悅公司的樓下,葉羅回過頭,看到吳悅爲難的皺着眉,不由笑了,“你可以老實的告訴啓悅的人,伍倩倩也想要小說的版權,你需要考慮一下。”
“倩倩總是做些讓人出乎意料的事。”吳悅很無奈的嘆了口氣,“你陪我上去吧,我一個人吃不消。”
“楊熠哥在下面等着吧。”葉羅捂嘴偷笑,知道吳悅不會罔顧倩倩的一片熱忱,看樣子,她可以在寧江多停留幾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