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客廳,其實只是用幔帳隔出來的一個休息之地罷了。
“這裡是……什麼地方?”林初夏看着古色古香的裝修風格,這可不只是‘中式’風格那麼簡單。這裡的一桌一椅,都是地地道道的古代風格。幾乎全部是實木所做,就連窗戶,也是木質的窗櫺。要是想象力豐富的,指不定還以爲自己穿越到什麼朝代了呢。
慕天澈指了指身邊的一個軟榻,讓林初夏坐下。
面前的紅木圓桌上,擺放着各色點心,還有一些湯飲。
慕天澈解釋:“這是溫泉度假村的一家酒店,叫金膳園。以古代皇宮爲主題。”
林初夏指了指桌上的這些糕點,有些不信:“古代皇上,早餐就吃這些東西?”
“只是一種象徵xing的感覺而已,你再仔細看這點心。這個……”慕天澈隨手拿起一個月餅一樣的糕點,指給林初夏看:“你看上面刻着的花紋,是龍紋。而且,這些密密麻麻的小字,其實是一百個不同字體的‘福’字,這個月餅,又叫百福餅。別看月餅不大,但寓意是很多人喜歡的。還有這個……”
慕天澈放下手中的月餅,又端起林初夏最近的那碗湯,拿着金色的湯勺輕輕攪動,盛起來一勺蛋花一樣的東西,很自然的遞到林初夏的面前,認真的說道:“你嚐嚐?”
林初夏一愣,慕天澈這是幹嘛,喂她喝東西麼?
見她不動,慕天澈舉着金勺的纖細手指,微微一挑,勺子裡的湯離林初夏的脣更近了一些。甚至,勺子的邊緣已經碰到了林初夏的脣瓣。
林初夏的腦海中,忽然想起昨天晚上似夢似睡的時候,跟慕楓親吻的畫面和感覺。心頭一陣悸動,爲了防止一會兒出糗,林初夏還是乖乖張開了嘴巴,任由慕天澈溫柔的將金勺連同‘蛋花’一起送進林初夏的嘴裡。
“怎麼樣?嚐出是什麼了沒?”慕天澈好像一點都沒有多想,只是很普通的要讓林初夏嘗一嘗味道而已。
林初夏不免有些臉紅,自己剛纔都胡思亂想些什麼。
掩飾一般禮貌的笑了笑,細細品味,隨後點頭道:“好像就是蛋花湯吧?”
“我們當然叫蛋花湯,可如果放在後宮的嬪妃桌上,這叫‘天女散花’。蛋和水的比例很有講究,把蛋淋到滾燙的沸水鍋裡面,攪動的速度和力度也有講究,過快就成了一鍋漿糊。如果攪的慢了,蛋就成了一整坨,散不開花了。”
聽慕天澈講的這些,林初夏再看這一桌的東西,便不覺得普通了。
普通的東西,如果用了心,那便是千金難換的珍貴。
見林初夏眼神中的光澤,跟剛纔不一樣,慕天澈知道,自己的目的,達到了。
剛纔喂她喝東西,只是千里路程的第一步而已。未來的路還很長,他要做的事情有很多。對於林初夏來說,究竟是禍是福,也只有老天爺才知道。
坐着慕天澈的車子,離開了溫泉度假村。因爲早上上班高峰期,市裡堵車非常嚴重。整整走了兩個多小時,纔將林初夏送到了家門口。
“中午我可要大吃一頓。”慕天澈笑着對林初夏眨眨眼,隨後告別,開着他那輛拉風的藍色布加迪威航,消失在十字路口的轉角處。
林初夏看着慕天澈離開,整個人好像忽然放鬆了似的。她真的很難說服自己不緊張,每次跟慕天澈在一起的時候,她總是隱約能夠看到慕楓的影子。有時候她都覺得,自己是不是魔怔了,要不要找個心理醫生看一看。昨天晚上好在沒有發生實質xing的事情,如果有一天她真的糊塗之下,把慕天澈當成了慕楓,可怎麼辦?
看來還是要聽肖逸琛的話,以後儘量離這個男人遠一點。
今天中午請慕天澈吃一頓飯,也算是感謝他從昨天到今天的幫忙。之後,大路朝天各走半邊,再也沒有什麼瓜葛。只是,杜欣然的事情該怎麼處理?
一進門,林初夏下意識的叫了一聲‘貓咪’!
一早上都沉浸在慕天澈的身影之中,對昨天的事情,都沒有再想。甚至連杜欣然的事,都沒有空閒去仔細的想。現在回了家,看着空空如也的院子,瞬間反應過來。
‘貓咪’還在季安凱那個人渣的手裡!
而且,昨天晚上的短信,她也說好了,讓季安凱中午的時候過來。
如果他來了,那慕天澈該怎麼辦?
手裡緊緊握着手機,林初夏不知道該怎麼辦。自己剛跟慕天澈說好,中午在家裡吃飯,現在反悔的話,是不是有點不太好?不對,應該是很不好,非常不好!對於現在毫無身份地位的林初夏來說,能夠請到慕總吃飯感謝,已經實屬不易,再放人家鴿子,怎麼樣都有點過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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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季安凱的事情該怎麼處理?
就在林初夏拿着手機不知道該打給誰的時候,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杜欣然的號碼!
林初夏還沒來得及找她的,她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還有臉打電話,林初夏不悅的蹙起眉頭,接起電話,隨即邁步走回了房間。
一邊拿鑰匙打開了客廳的房門,一邊聽着電話那頭傳來的杜欣然的聲音。
“初夏,昨天晚上的事情,你不會怪我吧?”杜欣然雖然話是這麼說,可是從她的語氣中,沒有聽到半點歉疚的意思。
林初夏只覺得心寒,本來想要聽杜欣然解釋,此時也罷了這個念頭,冷笑問:“欣然,親手把好姐妹送到別的男人牀上,感覺如何?”
“你……”杜欣然沒想到林初夏會忽然說這樣的話,更不習慣她這樣生冷的語氣,此刻倒是有些委屈:“林初夏,我可全是爲你好。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好像我害了你似的!”
“爲我好?”林初夏已經走進了客廳,換了鞋子,擡起胳膊把包包掛在了旁邊的衣帽架上。緩步走到了沙發上,倚靠着將身體陷在了沙發裡面。
杜欣然理所當然:“否則呢?我知道你剛回中海市,這邊沒有人脈關係,所以才託我老公把你安排到他的公司。本來一切都安排好了,你可倒好。說不上班就不上班了,老總怪罪下來,這罪名他擔當得起麼?我處處爲你着想,你又爲我想過麼?”
聽她的語氣,好像真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