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夏握着杜欣然的手,以示安慰。黑暗中,她緊皺眉頭,思索良久。
最終,還是從包包裡拿出手機:“我給慕天澈打個電話。”
杜欣然剛放下的心,因爲林初夏這句話,再一次高懸起來。一臉擔憂的望着邊的好姐妹。
林初夏將號碼撥了出去,等待接通的時候,又回頭望了一眼後。
電話瞬間就被人接起來,然而,讓林初夏驚訝的是,說話的人,並不是慕天澈。
“是初夏吧……”略帶熟悉的聲音,讓林初夏的腦海中閃現出一張濃妝豔抹的臉。
雖然杜欣然平裡也喜歡化濃妝,可是她也只是偏烈焰紅脣而已,眼妝畫的並不是很嚴重。然而馮佳穎,從頭髮到腳跟,沒有一處是不誇張的。
林初夏沒有吭聲,因爲電話那頭的聲音還在繼續。
馮佳穎咯咯笑了一聲:“我老公慕楓現在正在洗澡,你有事麼?如果有事的話,我幫你叫他。”
說着話,馮佳穎將手機從耳邊拿開,隱約聽到她在房間裡叫了一聲:“慕楓!”
隨後,興許是她故意將手機拿到了浴室旁邊,林初夏聽到水聲嘩啦,還有……慕天澈迴應的聲音:“幹嘛?”
只是一句,已經讓林初夏足夠確認,電話那頭的男人,的確是慕天澈。
感覺心跳漏掉幾拍,林初夏甚至連呼吸都忘了。拿着電話的手,微微有些發抖。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掛上電話的,只覺得這像是一個噩夢。
比當年爸媽跳樓、老公燒死,更讓人無法接受的噩夢。
原來,得不到沒什麼好怕的,守不住纔是最大的笑話。
邊的杜欣然,發現了好姐妹的不對勁。
拉着她的手問:“怎麼了?”
林初夏回過神來,還要安慰杜欣然:“沒事,會過去的……”
最後那四個字,又像是說給自己聽。
回過去的,那毫無希望的三年,她都一一的熬過來了。自己曾經一無所有過,現在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最壞……就算是最壞,還能怎麼樣?
哪怕今天夜裡丟了命,算起來也是一種解脫。林氏企業後繼有人,她不該擔心的。
可腦海裡就像是放電影一樣,冒出這十八年來,她跟慕天澈的點點滴滴。
上學的時候騎着單車到處飛。
放假之後跑出去撒野。
心不好學人家小太妹泡吧,結果被慕天澈冷着臉從酒吧拎了出來。
第一次抽菸,換來了慕天澈的威脅,再不戒掉,就再不理她。她表面嘟嘴,心裡卻樂開懷。
爲他吃過醋,很沒風度的和敵女生吵過架,爲了見他逃過課,丟掉了所有男生的書。
她曾經多麼慶幸,這麼多年以來,經歷了種種事,終究還能在一起走。
人這輩子太長,指不定會發生什麼事。可她有信心,不管發生什麼,都永遠留在慕天澈的邊,陪他一起度過。
她原本想留下的,賴也要賴一輩子。可從來沒有想過另外一種可能——慕天澈自己飛走。
“初夏,你怎麼哭了?”杜欣然按開了車頂的燈,這才發現,黑夜中,林初夏正在無聲的啜泣着。
她急忙撇過頭去,擦乾了眼淚,倔強的說了一句:“我沒事。”
杜欣然畢竟是女人,心思細膩。剛纔的電話,她隱約聽到是一個女人接的。
從高中到現在,杜欣然對林初夏和慕楓的感,也很明白。曾經他還帶着慕天澈的假面,杜欣然也不是很確定兩個人之間的感。而現在,慕天澈就是慕楓,也讓杜欣然知道,林初夏之前爲什麼真的和慕天澈在一起這麼久。
現在林初夏這樣的緒,猜也大概能猜到,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見林初夏閉口不談,杜欣然嘆了口氣。
李偉銘很乖的開車,兩個女人說話,他並不插嘴。雖然,杜欣然說林初夏哭了的時候,李偉銘也從車內的反光鏡,看了林初夏一眼。
他只是好奇,這個一向優雅大度的女人,究竟是因爲什麼原因,在外人的面前,哭的這麼傷心。說實話,他這是第一次見林初夏哭。李偉銘猜測,該是因爲後面的那輛車子吧?就算再厲害的女人,畢竟也只是一個女人而已。杜欣然剛纔都差點嚇哭了,說實話,李偉銘現在也心有慼慼。
何止李偉銘,就算是杜欣然,也很少見林初夏掉眼淚。別看林初夏平裡一副溫柔的樣子,可面對問題的時候,一向是雷厲風行,很理智的面對。
“要不,我們報警吧。就算警察來了,沒辦法抓住後面的那些人,至少可以安全的帶我們走。”李偉銘眼睛盯着前方。
“那我要接的人怎麼辦?”
“讓她自己回來,也不會有什麼危險。萬一後面那幾個人,真的有壞想法,到時候連她也會遭殃。”李偉銘是人事部經理,對各種人的認識要更深刻一點。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慕天澈人畜無害。可他心裡明白,他們的總裁,絕對不是簡單人物。現在又知道,慕天澈就是三年前大火倖存的慕家獨子,心裡不免對總裁的神秘更加敬畏。
而最主要的是,現在車上拉着的人,是總裁夫人。要是一路安穩還好,萬一真的出了點差錯,他怕是引咎辭職都負擔不起。
自己也試圖甩掉後面的車,可這機場高速,沒有那些彎彎曲曲可以藏的路。飆速度,他這小車子肯定比不過後面的;論技術,這一條直直的馬路,還有什麼技術可以利用?
權衡之下,他只想請救援。
林初夏深吸一口氣,將腦海裡那些亂七八糟的畫面抹掉。眼下還有危機沒有解除,林初夏只能自己想辦法。
因爲慕天澈這件事,連帶着林初夏連趙峰都不想找了。
想了想,最終把電話撥給了那個人。
“我在機場高速,後面有人跟蹤,你可以帶幾個人來一下麼?……好,我等你。”說完話,林初夏掛了電話。
表凝重,嘴裡吐出幾個字:“再堅持十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