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他差點失去了若水

“……”

那邊傳來一陣淡淡的呼吸聲,然後便一點聲音都沒有,這讓顧燁霖很鬱悶,不知道誰打電話給他,但卻一點聲音都沒有。

“請問你哪位?”

“……”

依舊是一陣令人不解的窒息,沒有任何聲音,只聽見一陣風吹過的聲音。

“如果你不說話,我就掛電話了!”顧燁霖很不高興的說道,也不知道是誰打電話給他,打了電話卻是一句話都不說,是惡作劇麼?

可是,正當顧燁霖準備掛電話時,那頭卻傳來一陣嘟嘟的忙聲,在那一瞬間,他似乎聽到那頭傳來一個女子嚶嚶哭泣的聲音,雖然很小聲,但他還是聽到了。

一瞬間,他的心像是被人揪扯着,疼痛了起來。

好奇怪,爲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顧燁霖看着藍色屏幕發呆,墨黑的眼眸中似乎有着淡淡的落寞,還有深深的疑惑。

忽而,一震隨即看向身旁的歐若水,道,“我們回家!”

歐若水因爲方纔他的驚奪,此刻是累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是靜靜的坐在原地,眼眸微垂,而後看向窗外低垂的天際,天際仍舊是一片黑暗,此時她覺得那倒是如同她的前途一般,看不到光明,看不到未來。

送歐若水回去之後,顧燁霖便又開車出去了,因爲太累了,所以她洗了澡躺牀上,便就睡着了。

翌日。

藍天白雲,一望無際的碧綠草地,這裡是顧燁霖在美國的私人馬場,裡面光是世界頂級的純種馬就有數百匹,氣派豪華的馬柵,完全可以娉美世界一流的的賭馬場。

賭馬也是顧燁霖的生意之一,他喜歡馬,幾乎是掌控全球賭馬賽的最大馬莊,當然,也是最大的贏家,賭馬的人有幾個贏錢的?最終大部分的錢都是進了他這種人的腰包。

全副武裝的歐若水,一進馬柵整個人便驚呆了,天啊!她從來都不知道,馬匹竟是那般優雅華麗的動物,純白的色,純黑的色,還有紅色的,毛色光亮柔滑,就像女人的頭髮。

她一眼就喜歡上了一匹毛色雪白的馬兒,它的個子並不是最高大的,頭較短,頸長形美,鬐甲高而豐實,背腰短而有力,尻長,尾礎高,四肢肌腱發達。

“它是什麼馬兒?真漂亮……”歐若水忍不住的側過頭望向身側的男人,今日顧燁霖穿着酷斃了的馬褲和馬靴,整個人看上去英俊威武,氣宇不凡。

“這是阿拉伯馬,血統爲熱血,產於中東,是去年引進馬場的,儘管它的速度不如純血馬,但它具有極大的耐力和高雅的氣質。它的個頭不大,倒是挺適合女人,既然你喜歡,那以後它就是你的了。”顧燁霖深邃誨暗的眸子,淡淡的掃了那匹馬一眼,再度將視線落回到她的身上。

歐若水吃了一驚,這樣的馬一看就應該價值不菲吧?他真的要送給她?

“我不要,你還是自己留着吧。”歐若水抿了抿下脣,雖然很喜歡這匹馬,可是她不想欠他更多,也不想讓他以爲……她是個貪錢的女人。

顧燁霖不悅的蹙了蹙眉頭,視線回落到她的身上,淡淡的再問一聲:“我已經送給你了,你真的不要?”

歐若水猶豫了兩秒左右,咬咬牙再次應:“不要。”

“來人,把那匹阿拉伯馬拖出去宰了……”顧燁霖面無表情的揮了揮手,不再多說其它。

歐若水驚的大叫出聲:“不要……”,緊接着一把拽緊顧燁霖的衣袖,她知道這個男人是說一不二的,他既然下了命令就一定是真的!

“我都說了送給你,既然你不要,那我就只能這樣處理了它。”顧燁霖漫不經心,一臉慵懶模樣,就像說着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一條鮮活的人命對於他而言都不算什麼,更何況這只是一匹馬。

“我要它,我要……”歐若水連連改口,她沒有辦法看着這樣可愛鮮活的生命,就這樣從自己的眼前消失,只是短短瞬間的功夫,它的命運就發生了巨大的改變。

顧燁霖只是淡淡的掃了她一眼,深邃眸底的寒光一緊,低沉磁性的嗓音更加沙嘎:“如果你喜歡,我只能送另一匹給你了,因爲它的命,已經在你的手裡丟了……”

歐若水只感覺喉嚨裡像被什麼堵住了似的,發不出半點聲音,心跳的速度急驟加快,‘咚咚咚’的快要從她的胸腔裡迸出。

她櫻紅的小嘴張成O型,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那匹純白色的阿拉伯馬被牽了下去,不一會兒,馬兒竭斯底裡的鳴叫,那聲音裡的悲涼,深深地牽扯着歐若水的心,她感覺自己的心似乎也就在這一瞬間被扯成了碎片。

“不……”一聲痛苦的大叫聲從她的喉嚨裡逸出,她沒有想過讓這條可愛的小生命死,可是它卻因她而死,只是在短短一瞬間,如果她沒有一眼看上它該多好,如果她沒有表露出對它的喜愛該有多好,如果她沒有拒絕要它——該有多好!這一切已無法挽回!!

“好了,我讓人再牽一匹一樣的阿拉伯馬給你。”顧燁霖淡淡的一句話,讓歐若水從噩夢中回醒過來,她不敢吱聲,因爲她害怕自己一開口,又會說錯什麼,又會連累無辜。

顧燁霖讓馬童牽出了另一匹純白色的阿拉伯馬,就這樣一眼望去,和剛纔那匹馬長得真是一模一樣,只不過現在對於歐若水而言,意義卻是大不相同。

“把我的黑風也牽出來。”顧燁霖一邊嫺熟的打理着手中的這匹阿拉伯馬,一邊再一次交待着身旁的馬童。

“是,顧少。”那馬童恭恭敬敬的應了聲,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沒一會兒,一輛純黑的阿克哈-塔克馬(汗血寶馬),這個馬種應該算是世界上最神秘的馬,屬熱血馬,產地爲北部歐亞大陸,它具有無窮的持久力和耐力,它是長距離的騎乘馬,也是跳躍和盛裝舞步馬。

雖說這匹烏黑亮麗的汗血寶馬不是馬場裡最高最壯的,但是卻是顧燁霖最喜歡的,平常馬童都是單獨照顧,唯恐馬兒有個閃失。

歐若水看了一眼那匹被顧燁霖喚作黑風的馬,它的眸子裡似乎蘊藏着一種力量,給人一種神秘的感覺,在整個馬場裡,它看上去確實與衆不同。

只不過,她現在已無心再欣賞馬匹了,剛纔突發的意外事件,令她整個人的精神都變得頹喪。

“上馬。”顧燁霖的聲音傳來,低沉的嗓音含藏着不容忽視的命令口吻,他是個習慣了發號司令的人,不論什麼時候,什麼場地,他似乎永遠都是高高在上的王者。

歐若水看了他一眼,他的意思似乎是讓她與自己同乘一騎,他的黑風似乎也顯得格外的興奮,時不時的用自己的頭去蹭主人的身體,鼻孔裡喘着熱氣。

顧燁霖看似漫不經心的替黑風打理着毛髮,指尖流露出來的細膩,可以感受得到,他對黑風的情有獨鍾。

“我要獨自騎這匹阿拉柏馬。”歐若水冷淡的應了聲,雖然沒有騎過馬,可是卻也在電視裡看過,似乎並沒有那麼難,只要膽子放大一點,應該就沒事的。

她選擇了自己獨騎,也是帶着幾分負氣,因爲顧燁霖殺了那匹阿拉伯馬,令她心痛,同時也很生氣,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待一條鮮活的生命?

顧燁霖撫在馬鬐上的手頓了一下,狹長深邃的眸子突然半眯起,眸底的兩道寒光直直的射向正努力爬上馬的那個小女人。

“好,夠膽子,既然你想獨騎,我就成全你,來人,給她上鞍。”顧燁霖的回答倒是令歐若水有些意外,她原以爲他會阻止自己,卻沒想到他竟然答應了。

歐若水扶着阿拉伯馬匹的手漸緩鬆開,看着馬童替自己安裝馬鞍,她這才知道,原來對於她這種駕馭技術不佳的人,裝上馬鞍會輕鬆許多。

馬童仔細的檢查了一下繮繩、肚帶、腳蹬的牢靠程度,並調整好腳蹬的長度,這才請歐若水準備上馬:“歐小姐,馬鞍已經裝好了,您上馬時站於馬匹前腿部位面向馬鞍,用左手拉緊馬繮握於掌中並握住馬鞍的前橋,擡左腳並用右手將馬鐙套入左腳,右手握住馬鞍的後橋同時在左腳的作用力下翻身上馬。然後我再給您講一下基本的騎馬動作。”

歐若水抿了抿下脣,這位馬童講得還真夠詳細的,她按着他說的方式,雙手牢牢的抓緊了馬鞍,腳踩着馬蹬,稍稍的一個用力,竟輕鬆的爬上了馬背,心裡暗暗鬆了一口氣。

可能是因爲拉拍伯馬的身材不算太高大的緣故,所以她才能夠輕鬆的爬上來,若是換作顧燁霖的那匹黑風,她可真是沒有把握,黑風雖說不算高大,但是相較於歐若水的這匹坐騎,卻也要高出好幾十公分。

“歐小姐,您坐好了,先帶上頭盔穿馬褲,我來教您最基本的騎姿。”馬童很明顯的是受到了顧燁霖眼神的指示,他顯得有些緊張的開始教歐若水怎樣騎馬。

顧燁霖只是靜靜地站在一旁,和他的汗血寶馬進地着眼神的交流,任由一旁的馬童去教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多少女人想和他同乘一騎,可惜都沒這個機會,她倒好,既然想獨騎?那他倒真想看看她有沒有那個本事?

幸虧歐若水也算是有備而來,她緊張的戴好頭盔,整個人雖說看上去有點生澀,但看上去還算是過得去,比起其它初學者而言,她已經算是不錯了。

有馬褲、馬靴和護腿的保護,歐若水感覺坐在馬背上還算適應,她按着馬童教她的方法左手握左繮,右手握右繮,讓繮從小指和無名指之間穿入掌中,自下而上穿行,橫過手心到食指上面穿出,大拇指壓於繮上面。左右繮的餘端垂在馬頸左側。

“歐小姐,您做得很好,現在您可以開始試着讓馬兒慢步,你可以把手中的繮繩想像成方向盤,它就是決定馬頭調轉方向的方向盤,而您手握繮繩的鬆緊程度,決定了馬匹的起止快慢。”

馬童看見歐若水一氣呵成的按着他的要求做到,似乎也顯得沒那麼緊張了,老闆的女人若是出了半點差池,他的腦袋恐怕也保不住了。

“就是這樣嗎?”歐若水的小腿緊貼着馬腹,手輕鬆的帶動繮繩,馬兒竟神奇的開始朝前走,她的小臉也同時迸發出奇異的神采,又是一種新奇的人生體驗。

“您做的非常好,歐小姐,您就先這樣試着慢走一圈,我就跟在您的後面。”馬童興奮的道,他的音量似乎也隨着歐若水的驚喜變得高亢起來,更或者是說,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聰明的一學生,不費半點氣力便能夠順便的上路了。

“好。”歐若水似乎也來了精神,能夠騎着車漫步,這對於她而言是第一次,油然而生一股成就感,她幾乎忘記了方纔的不愉快,騎着馬慢慢的前行。

顧燁霖望着她的背影,眼底萌生起一股複雜的神色,她似乎比他想像的要獨立許多,還是說,他一直把她當做霓裳?而她卻並不是。

歐若水和霓裳不同,她比霓裳更有個性,更有思想,更加獨立,而顧燁霖卻往往會忽略這一點,他早已在腦海裡爲她塑造了一個形象,一個和霓裳一模一樣的形象。

歐若水確實是一名好學生,不出半個鐘頭,她已經能夠很嫺熟的駕馭馬兒,她身下的這匹阿拉伯馬似乎很溫順,它步伐矯健,在綠茵地在優雅的馳騁。

顧燁霖縱身躍上黑風,一聲嘹亮的“駕——”,黑風猶如一道閃電疾馳,一眨眼的功夫便來了到歐若水的身旁,顧燁霖脣角一勾,看似帶着幾分戲謔意味,淡淡的道:“不錯,你越來越令我滿意了。”,不難聽出他語氣裡的欣賞。

正專心騎術的歐若水驚的側過頭來,淡淡的掃了他一眼,似乎並不領情,她一看見他,就想起不久前才發生的事兒,他剛剛殘殺了一匹可愛的阿拉伯馬,這樣的舉動太過於殘忍,令她不得不以重新的眼光來審視他。

“白雪,我們走。”歐若水一收腿,緊緊的夾着馬肚子,才一會會兒的功夫,她已經愛上這匹馬了,還給它取了個很可愛的名字,白雪,就如它的外型一樣。

白雪像是聽懂了主人的話似的,邁開步伐朝前奔去,馬童一臉着急的望向顧燁霖,因爲現在的情形似乎不受他的控制了,他擔心會被主子責罰。

“你下去吧,沒你的事兒了。”顧燁霖低沉一句,單手輕扯繮繩,黑風便意會的閃電疾馳,朝着白雪奔去的方向。

馬童長長的吐了口氣,他剛纔還真是爲自己捏了一把冷汗,真擔心主子動怒,直至望着閃電消失在茵草地的盡頭,他僵硬的身體一下子癱軟了下來,拖着步伐朝回走去。

飛馳的感覺真好,歐若水第一次發現,自己原來還有騎馬的天賦,她很喜歡這種感覺,風聲呼嘯而過,自身與大自然緊密的融合在一起,這種感覺很美妙。

除了風的聲音,她似乎隱隱還聽見了馬蹄的聲音,緊張的回頭一望,竟然是顧燁霖和他的黑風追來了,雖然白雪的速度不慢,可是黑風的速度更快,再加上她和顧燁霖駕馭的技術原本就是天壤之別,此時更是顯現出來。

歐若水骨子裡那股倔勁兒又顯現出來,她低俯下身子,趴在白雪的身上低喃:“白雪,快點啊,快點,給黑風點顏色瞧瞧。”

白雪和歐若水還真有點默契,溫順乖巧的白雪就像通靈性似的,使出了渾身的勁兒飛馳了起來,它的速度越來越快,連歐若水都忍不住的要驚歎出聲,只不過,隨着速度的加快,她的反應似乎也有些跟不上節拍了,只能死死的握着繮繩,大氣也不敢出。

“該死!”顧燁霖一聲低吼,那個女人第一次騎馬居然這麼玩命,如果出了什麼事兒,他發誓一定會殺了那匹馬。

“黑風,追上去。”顧燁霖一聲令下,左手在馬頸上輕撫兩下,受到鼓舞的黑風一下子更精神了,閃電般的速度,在眨眼之間便追上了歐若水和白雪。

隨着兩聲仰天長嘯的馬聲,一切似乎靜止了下來,停下來的白雪不停的喘着粗氣,鼻裡吐出的熱氣清晰可見,看來它剛纔還真是使出了渾身解數,來討主人的歡心。

白雪低低的嗚鳴了兩聲,就像是個做錯了事撒嬌的孩子,歐若水像是看出了它的心思,拍拍它的頭,溫柔的道:“白雪,你已經很棒了,別泄氣!”

一旁的黑風衝着白雪重重的低鳴兩聲,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白雪一下子變得安靜起來。

“你知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很危險,你只是第一次騎馬而已,不要太高估自己的能力。”顧燁霖低沉的嗓音傳來,顯而易見的不悅。

歐若水側過頭來望着顧燁霖,尖美的下巴微揚:“是你太低估我了,我沒有你想像的那樣柔弱,我是歐若水。”

她的話暗藏着某種暗示,她想告訴眼前的這個男人,不要總以審視霓裳的眼光來審視她,她不是霓裳,她就是她自己。

顧燁霖沉默了,半響沒有說話,好一會兒纔開口,只是簡單的兩個字:“回去。”

說罷,他馳騁着黑風一瞬間的功夫便消失的沒了蹤影,只留下歐若水和白雪站立於原地,歐若水拍拍白雪的頸脖:“白雪,今天表現不錯,改天我再來看你,你一定要記住我的樣子,知道嗎?我是歐若水,我要做你的朋友。”

白雪低哼兩聲,就像是聽懂了似的,歐若水滿意的笑了,雙手拉緊繮繩,小腿輕夾馬腹:“我們也走了,回去!”

歐若水迷上了騎馬,迷上了白雪,她幾乎除了在醫院陪外婆的時間外,其它的時間都耗在了馬場,顧燁霖白日裡也挺忙,最近很少陪在她的身邊。

今天歐若水一到馬場就感覺到氣氛有點異常,馬童看見她也沒有立馬迎上來,似乎手忙腳亂的在忙些什麼,她再走近些才注意到,原來馬場裡今天還有另一位貴客——安娜。

安娜指手劃腳的選着馬,馬童手忙腳亂的七牽八扯,最後在一匹純血馬面前停了下來,她突然看見了歐若水,眼神裡一閃而過的驚詫之色。

歐若水大大方方的上前,沒有同她打招呼,只是喚了聲馬童:“幫我把白雪牽出來。”

馬童應了聲,正欲去幫歐若水牽白雪,突然安娜開口說話了:“白雪?聽起來似乎不錯,我今天就要它了。”

馬童怔愣在原地,有些難以取捨,安娜的地位是衆所周知的,而歐若水似乎也受到主子青睞,兩位看起來是誰也不能得罪,可是……現在最痛苦的是,他必須要做出選擇。

“安娜小姐,白雪是……是顧少送給歐小姐的阿拉伯馬。”馬童小心翼翼的解釋着,唯恐安娜會發飆。

“誰說的?我怎麼不知道?我今天就要那匹馬,你快點給我牽出來,否則我要你好看!”安娜的話還未落音,眸光已經冰寒。

歐若水心時蹭的一下,她那高傲的態度,儼然一副顧夫人的架勢,看了就令人生厭。

“是,是,我這就去給您牽出來。”馬童嚇得額頭冒出顆顆豆大的汗珠,後背也同時被冷汗浸透了,爲了自己的工作着想,他也顧不得其它了。

歐若水倒沒有要怪馬童的意思,只不過覺得安娜太仗勢欺人了,她相信以自己目前和顧燁霖之間的關係,安娜還不敢明目張膽的傷害她。

“安娜小姐,那匹馬是顧先生送給我的,如果你喜歡阿拉伯馬,這馬柵裡多得是,你可以隨便挑,何必偏偏和我爭呢!”歐若水輕描淡寫的道。

安娜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冷豔的紅脣勾起一抹冷諷的笑意:“既然歐小姐也知道,僅僅是一匹馬而已,那何不自己再另選一匹呢?”

這時候馬童已經將白雪牽出來了,白雪看見歐若水的時候,忍不住歡快的長嘯,有欲朝她奔去之勢,卻被馬童緊緊的拽住,他戰戰兢兢的對着安娜道:“安娜小姐,您要的馬……”

“很好。”安娜邁着優雅的步伐,金色的長髮如海藻般,在風中飄逸,她脣角的冷笑漸緩變得柔軟,就像個打了勝仗的將軍,上前領取自己的戰利品。

就在顧燁霖抱着歐若水離開酒宴的那個夜晚,她幾乎徹夜未眠,那種痛苦的煎熬,侵蝕着她的心,一點一點的,似乎要將她的五臟六腑都啃蝕個乾淨。

她恨這個突然出現的歐若水,好不容易沒有了霓裳,卻又跑出這個一個女人,讓她離自己的希望越來越遙遠,顧燁霖除了工作上的事情,幾乎從不曾從看她一眼,這令她很氣餒。

很顯然,白雪對這個欲騎上自己的新主人似乎很不滿意,它不悅的踢了踢前蹄,在草地上摩挲着,發泄着心中的不滿。

安娜並不理會,在她的眼裡,這只是個畜生而已。

只見她嫺熟的步伐,一個翻身便敏捷的上了馬,雙手拉着繮繩,瀟灑的一個擺手夾腿,一切都是那樣的流暢自如。

可是——

馬兒卻並未如願的奔馳,白雪似乎對這個新主人不感冒,它倔強的站立於原地,一個勁兒的低鳴,就像個委屈的孩子一般,眼神時不時的會同歐若水產生交流。

安娜不悅的一甩鞭,“啪”一記響亮的聲音,就像打在了歐若水的臉上,白雪的哀鳴令她忍不住上前一步:“安娜小姐,白雪是我的馬,你不能這樣對它,請你現在就下馬,立刻。”

“呵!”安娜冷笑一聲:“你還真是個角色呀,還敢跟我叫起板來,你真以爲自己是霓裳嗎?等過段日子霖玩膩了,你就只是件隨手可扔的衣裳罷了。”

“或許你說的沒錯,但是……這匹馬是顧先生送給我的,難道你把顧先生的話當做耳旁風嗎?還是說……你想讓我現在就打電話給他,讓你求證?”歐若水強硬的仰起下巴,眼神裡透着犀利的精光。

安娜似乎沒料到她會如此的牙尖嘴利,不悅的咬咬牙道:“算你狠,還你的賤馬!”

話還未落音,她縱身躍下,白雪騰空而起,差點讓身手敏捷的她摔了一跤,這就更是火上澆油,讓安娜氣得捏緊了拳頭。

歐若水就像沒有看見似的,上前溫柔的拍了拍白雪的脖頸,然後嫺熟的躍上馬背,這些日子的操練,她騎馬的水平已經大大的提高了。

完全不理會來自身後那兩道刺目的光芒,歐若水輕扯繮繩:“白雪,我們走。”

白雪又恢復了以往的乖舛,乘着歐若水飛馳在綠茵草地,安娜氣得咬牙切齒,恨恨的問着一旁的馬童:“她天天都來這兒嗎?”

“是的,歐小姐剛學會騎馬,每天都會來這裡練習。”馬童小心翼翼的低沉道,他也沒料到事情會演變成現在這副樣子,看安娜這副勢不罷休的樣子,他還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這什麼事。

“很好。”安娜眼底劃過一抹寒冷的兇光,紅豔的脣角揚起一絲壞壞的邪魅笑意:“給我備一匹最快的馬,就剛纔那匹熱血吧!”

“是。”馬童戰戰兢兢的應了聲,牽馬的同時,腦子也飛快的運轉着,千萬別出什麼事兒呀,他是不是應該知會顧少一聲兒呢?

歐若水駕馭着白雪,興奮的馳騁着,忍不住的誇讚道:“白雪,你今天干的漂亮,差點就讓那個壞女人摔跤了。”

白雪看上去也很興奮,它似乎很喜歡現在的這位主子,除了歐若水以後,它不喜歡其它人近身。

“剛纔她那一鞭,打痛你了吧?白雪……”歐若水依然繼續喃喃着,她就好像白雪都聽得懂似的,單手牽扯着繮繩,另一隻手輕撫着白雪的後背,那裡正是剛纔安娜鞭策的位置,雖然看不出傷痕,可是回想起來,卻依然讓歐若水心疼。

白雪的低鳴聲依舊很歡快,不知道是不是早已經將那事兒給忘得乾乾淨淨了,到底是畜生,沒有人的思想這麼複雜,歐若水竟有些羨慕起它來。

“白雪,我真羨慕你這樣,什麼事情都不用想,也不會有煩惱……”歐若水想到自己目前的處境,一時竟走神了。

突然前方傳來急促的馬蹄聲,就要歐若水還來不及轉換方向的同時,安娜騎着那匹高大威猛的熱血打橫竄了出來,正攔腰朝歐若水和白雪奔來,歐若水眼看着着他們就要撞上去了,這樣的衝擊力,若是撞上去,估計她們和馬全都完了。

就在這時,安娜突然嶄露出她高超的馬技,那匹熱血瞬間騰空躍起,就像賽馬場上躍欄的勇士一般,它騰起的高度遠遠高於了白雪的身體,只不過……

騰空的馬蹄無法避免的將白雪背上的歐若水一腳踢下了馬,歐若水只感覺身體一下子就飄了起來,重重的落到了地上,頭撞到了某硬物上,整個人便失去了知覺……

一道黑光閃過,顧燁霖突然如神降般的出現在這裡,鐵青的黑臉足以說明他的憤怒。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安娜白皙的臉頰上頓時印了五道槓,她怔愣在原地,首先是沒有料想到他會突然出現,其次是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動手打她,從二十三年前第一次見到他,到現在爲止,他是第一次對她動了手。

“你最好是祈禱她平安無事。”這是男人最後的聲音,低沉粗嘎的低吼,猶如一隻發了瘋的野獸,墨黑的瞳仁,此刻也而滿了野獸的猩紅。

顧燁霖一臉緊張的望着牀上的女人,她的頭部受到了重創,身體也受了內傷,從飛馳的馬背上摔下來,差點要了她的小命。

依然未渡過危險期,今天是第三天了,也就是醫生說的所謂的大限之期,如果今天醒不過來的話,那隻能說明,生的希望很渺茫。

看着那張精緻蒼白的小臉,顧燁霖的大掌緊握成拳,重重的落在一旁的牀頭櫃上,只聽見嚓吱一聲,櫃檯上清晰可見的裂痕。

三天前,當他接到馬童打開的電話,便料想着事情有點不太對勁兒,他認識安娜不是一兩天,也清楚的知道歐若水絕對不可能是身經百戰的安娜對手,可是……

還是晚了一步,當他遠遠的看見歐若水的身體騰空飄起的時候,他的心忍不住的顫抖了,他在害怕,他害怕再一次失去的感覺。

這是他平生第一次,狠狠的甩了安娜一個巴掌,她是他的妹妹,是他的家人,也理應是他呵護的對象,可是他這一次,打了她。

安娜沒有任何的反應,臉上的紅腫火辣對於她而言,根本不算什麼,她真正痛的地方是心,心很痛。她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自己心愛的男人抱着另一個女人,縱身躍上黑風的後背,發了狂的一路飛馳。

“咳咳……”女人的輕咳聲,瞬間點亮了男人失去焦聚的眸光,他顯得有些激動的望向她。

“你醒了?醫生……快,快,她醒了,醒了……”顧燁霖此刻竟然有一種快要窒息的感覺,緊張的快要忘記了呼吸,就在他再次陷入絕望的時候,她醒過來了。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醒來的,你一定會……”顧燁霖低沉喃喃道,這話不知道是說給牀上的女人聽的,還是說給自己聽的。

經歷了一次死別,霓裳的死帶給他巨大的打擊,當遇見歐若水的時候,他覺得這是大天對他最大的眷顧,他決定要好好把握這個女人。

只是那件事,他如果做了,若水,會恨他麼?

所以,這一次歐若水的意外,對他的打擊比起霓裳而言,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他也說不清是爲什麼,但是他相信這個女人一定會醒來,因爲她不是霓裳,她比霓裳堅強,比霓裳倔強,比霓裳有更強的逆境生存能力。

“你是誰?我這是在哪裡?”歐若水艱難的睜開眼睛,望着眼前陌生的一切,不由的蹙了蹙眉頭,頭好痛,她好像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顧燁霖整個人瞬間僵住了,失憶??她好像不認識他了。

“醫生,她怎麼會這樣?”顧燁霖蹙起眉頭,深邃犀利的眸光望向身側的醫生,語氣裡含藏着極度的不滿情緒。

歐若水好奇的望着眼前的這個男人,他長得真帥,他是誰?她怎麼會和他在一起?還有,這裡是什麼地方?外婆呢?

“顧少,因爲歐小姐的頭部受到重創,裡面的淤血壓迫到了某部分神經,導致她一部分記憶丟失,如果淤血慢慢吸收,也有恢復記憶的可能。”醫生一臉肅然的道。

“你確定沒有生命危險?”顧燁霖最最擔心的並不是什麼記憶,她有沒有記憶都無所謂,他要的是她的人,只要她的人好好的活着。

“暫時看來,歐小姐是脫離危險了,只要好好護理,應該是沒有問題了。”醫生有些怯意的道,他似乎也不敢把話說得太滿,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出了什麼意外,他就算是有十顆腦袋,也賠不起。

“那好,你安排幾個最好的護理人員,二十四小時輪流值班,我不允許她出半點差池。”顧燁霖一臉不悅的交待道,然後擺擺手:“你們現在都下去吧!”

“是,顧先生。”醫生都應聲退了出去,每當他煩心的時候,都喜歡安靜獨處,那個時候他們誰也不敢打擾。

“你姓顧?顧先生?你們剛纔說我失去記憶了?”歐若水掙扎着想要從牀上起來,可是還未來得及動彈,就被男人粗糲的大掌摁住。

“沒聽見剛纔醫生說的話嗎?你纔剛剛脫離危險期,需要休息。”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話,你是誰?”歐若水直直的盯着他,她確定自己沒有見過這個男人,可是爲什麼他的臉看起來卻又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那張如雕刻般五官分明的臉龐,有棱有角,俊美異常,外表看起來好象冷漠,但眼裡不經意流露出的溫柔卻令人驚悸,一頭烏黑茂密的頭髮,一雙劍眉下卻是一對狹長犀利的鷹眸,深邃而神秘,讓人一不小心就會淪陷進去。

就在這個時候,男人性感岑冷的薄脣,漾起眩目的笑容,他依然沒有回答歐若水的話,就這樣看着她,眸底漾起的溫柔似乎要將她淹沒。

歐若水疑惑的望着他的臉,好一會兒,再度開口了:“我認識你的,對不對?我真的失憶了嗎?那我外婆呢?她好像生病了……對,她是生病了!”

“你外婆現在的情況很好,她的病已經快痊癒了。”

“嗯?哦,可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是誰?我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第43章 誰比誰更痛?第16章 昂貴的醫藥費第3章 怕再也留不住她第42章 索求無度第20章 何處不相逢第30章 顧家閣樓的秘密第25章 註定的悲劇,永別離第18章 會加倍報答他第11章 我們的糾纏,至死方休第7章 不認識顧少第12章 只要你留在我身邊第27章 收起所有的驕傲第2章 初相遇第5章 孩子和她,誰最重要?第10章 當年的事別有內情第38章 混蛋,放開我!第15章 你怎捨得我難過第10章 當年的事別有內情第34章 要的只是她第5章 往事如煙(1)第39章 收購裴氏第17章 他的電話第37章 調戲第16章 有沒有一丁點愛過第13章 孩子夭折了第48章 和他攤牌(1)第5章 誰比誰好?第48章 只想要她(2)第23章 不擅長說謊第8章 同牀共寢(2)第8章 若有再生(1)第19章 一百萬的交易第49章 生怕弄疼她第7章 無休止的折磨第10章 最後的抵死纏綿(2)第39章 收購裴氏第12章 什麼叫痛不欲生第16章 墜海(2)第11章 佔有(1)第40章 心的悸動第38章 愛越深,恨越濃第44章 變了的若水第30章 顧家閣樓的秘密第37章 萬劫不復的悲傷第20章 何處不相逢第12章 只要你留在我身邊第19章 你的愛,不過如此而已第47章 只想要她(1)第42章 狠狠的一巴掌第12章 佔有(2)第46章 重見光明第32章 出現危機第13章 天易老,恨難酬第27章 收起所有的驕傲第49章 生怕弄疼她第6章 即使打掉孩子,也不會去救她第12章 只要你留在我身邊第19章 握緊的幸福第2章 陌上花開,君可遲遲歸矣(二)第39章 收購裴氏第23章 不擅長說謊第41章 用他的命逼她第9章 不準與裴家有聯繫第13章 天易老,恨難酬第29章 還愛他麼?第26章 妥協第26章 失望第26章 失望第42章 堅定的友情第37章 萬劫不復的悲傷第49章 我很想你第3章 天上掉餡餅的事兒第19章 握緊的幸福第39章 收購裴氏第30章 顧家閣樓的秘密第4章 林學長第7章 不認識顧少第32章 發了狂的男人第10章 當年的事別有內情第31章 爲何要幫我第7章 同牀共寢(1)第41章 最後百分之十的股權讓渡書第8章 想要逃離第36章 相逢不相識第2章 陌上花開,君可遲遲歸矣(二)第48章 和他攤牌(1)第2章 她會恨你一輩子第7章 被逼瘋了的他第25章 她的熱情第18章 只有一天時間第19章 握緊的幸福第31章 潘朵拉的盒子第23章 不擅長說謊第2章 不過仗着我的寵愛第27章 值得託付終生第48章 和他攤牌(1)第50章 被撞破的私會第23章 不擅長說謊第40章 心的悸動
第43章 誰比誰更痛?第16章 昂貴的醫藥費第3章 怕再也留不住她第42章 索求無度第20章 何處不相逢第30章 顧家閣樓的秘密第25章 註定的悲劇,永別離第18章 會加倍報答他第11章 我們的糾纏,至死方休第7章 不認識顧少第12章 只要你留在我身邊第27章 收起所有的驕傲第2章 初相遇第5章 孩子和她,誰最重要?第10章 當年的事別有內情第38章 混蛋,放開我!第15章 你怎捨得我難過第10章 當年的事別有內情第34章 要的只是她第5章 往事如煙(1)第39章 收購裴氏第17章 他的電話第37章 調戲第16章 有沒有一丁點愛過第13章 孩子夭折了第48章 和他攤牌(1)第5章 誰比誰好?第48章 只想要她(2)第23章 不擅長說謊第8章 同牀共寢(2)第8章 若有再生(1)第19章 一百萬的交易第49章 生怕弄疼她第7章 無休止的折磨第10章 最後的抵死纏綿(2)第39章 收購裴氏第12章 什麼叫痛不欲生第16章 墜海(2)第11章 佔有(1)第40章 心的悸動第38章 愛越深,恨越濃第44章 變了的若水第30章 顧家閣樓的秘密第37章 萬劫不復的悲傷第20章 何處不相逢第12章 只要你留在我身邊第19章 你的愛,不過如此而已第47章 只想要她(1)第42章 狠狠的一巴掌第12章 佔有(2)第46章 重見光明第32章 出現危機第13章 天易老,恨難酬第27章 收起所有的驕傲第49章 生怕弄疼她第6章 即使打掉孩子,也不會去救她第12章 只要你留在我身邊第19章 握緊的幸福第2章 陌上花開,君可遲遲歸矣(二)第39章 收購裴氏第23章 不擅長說謊第41章 用他的命逼她第9章 不準與裴家有聯繫第13章 天易老,恨難酬第29章 還愛他麼?第26章 妥協第26章 失望第26章 失望第42章 堅定的友情第37章 萬劫不復的悲傷第49章 我很想你第3章 天上掉餡餅的事兒第19章 握緊的幸福第39章 收購裴氏第30章 顧家閣樓的秘密第4章 林學長第7章 不認識顧少第32章 發了狂的男人第10章 當年的事別有內情第31章 爲何要幫我第7章 同牀共寢(1)第41章 最後百分之十的股權讓渡書第8章 想要逃離第36章 相逢不相識第2章 陌上花開,君可遲遲歸矣(二)第48章 和他攤牌(1)第2章 她會恨你一輩子第7章 被逼瘋了的他第25章 她的熱情第18章 只有一天時間第19章 握緊的幸福第31章 潘朵拉的盒子第23章 不擅長說謊第2章 不過仗着我的寵愛第27章 值得託付終生第48章 和他攤牌(1)第50章 被撞破的私會第23章 不擅長說謊第40章 心的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