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不想接電話的,可是斜睨了一眼才發現竟然是風慕。
想到那張魅惑衆生的臉,最後,她還是緩緩地摁下了通話鍵。
“風少,有事?”
她淡淡的問了一句,聲音裡無波無瀾,此時,午後的陽光透過寬大的落地窗撒滿一室,將她團團包裹起來帶來些許的暖意。
這個冬天註定是最寒冷的一個季節。
“青青,你認識一個叫做閆芳的女人嗎?她說她是你嬸嬸。”
話筒那端,風慕的聲音顯然有點不敢確定,看看不遠處的那個女人,總覺得有哪裡不太對勁。
“怎麼了?”
心頭一緊,一股不好的念頭就這樣襲上心頭。
“她剛剛跑到我公司,張口就要五百萬,說是你讓她來的,有這麼一回事嗎?”
風慕的聲音又一次從話筒裡傳來。
“你不要理她,那就是一個瘋子。”
阮青青沉聲說道,怪不得電話這麼安靜,原來她早已經打定主意找下家了。
“真的?”
眉心微蹙,看着遠處的閆芳,風慕的眸子微微的眯了起來。不過既然她都這麼說了,自己也省的庸人自擾。想到這裡,他用力的清了清喉嚨。
“小青青,今晚做我的舞伴,如何?”
他試探性的問着,壓根也沒想過她會同意。
“不行,我今晚還有別的事情。”
想都沒想,阮青青直接拒絕。今晚是關鍵時刻,她容不得自己有絲毫的馬虎。
“不是吧?你真絕情。”
話筒裡,風慕的聲音像是受了傷,隱隱的帶着一絲委屈。
“好了,回頭再說吧,我有電話進來了。”
說完,不給他說話的機會,阮青青直接掛斷了電話。
對着電話使勁的呼出一口氣,風慕才依依不捨的將話筒放下。
看到他掛斷電話,閆芳才快步的走過來,那臉上諂媚的笑意讓人有一種被算計的感覺。
“風先生,怎麼樣?我沒有說錯吧?”
她笑着說道,那張滿是褶子的臉上因爲笑起來顯得褶子更深。
“大嬸,你今年多大了?”
雙腿交疊的放到辦公桌上,風慕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那雙桃花眼如同一汪深潭讓人一眼都看不到底。
“怎麼了?”
似是沒料到他竟然會這麼問,閆芳一時間愣在了那裡。
“這麼大年紀的人了,出來賣的話是不是老了點?”
從懷中掏出一方潔淨的手帕,風慕仔仔細細的擦拭着每一根手指,壓根是連正眼都不瞧她一眼。
“你說什麼?”
一瞬間,就看見閆芳的臉色變了。
“你確定你真的值五百萬?”
上上下下的將她打量了一個遍,風慕漫不經心的說道,好看的眉心微微蹙起,在中間擰成了一個結,“我可是沒有戀母癖的哦。”
末了,他又加了這麼一句。
“你……”
下一刻,就看見閆芳的臉由白轉紅、由紅轉青,最後變成了豬肝的顏色。
“行了,大嬸,你說的忙我幫不上哦,如果沒有別的事情,你可以先走了,本少一會還有更新鮮的料過來,就不遠送了。”
說完,風慕直接拿過最上面的文件翻看了起來。
站在那裡,閆芳的胸脯劇烈的起伏着,垂在身側的雙手因爲氣憤手指用力的握緊,那塗滿蔻丹的指甲深深的陷進了肉裡。
斜睨了她一眼,風慕無聲的呼出了一口氣,隨後摁下了內線電話——
“小李,再送一杯咖啡進來。”
說完,他擡起頭來又瞟了她一眼,“大嬸,沒想到啊,你的口味還挺重,一會我的女伴來了,你可要好好的指點一下她哦,要想成爲女人中的女人,這點基本功還是要會的,對不對?要不然拿什麼來取悅男人。”
風慕狀似隨意的說道,頭輕輕地往旁邊一甩,登時就把垂落在額際的髮絲弄到了一邊,那嘴角噙的一抹笑意看起來魅惑衆生。
神情一怔,等到閆芳終於明白過來他話裡的意思時,那張臉已經如豬血般變成了紫色,快步走到他面前,對着那張俊美如天神的臉,她高高的揚起了手,可是巴掌還沒落下,那手腕已被握住了。
“男人的臉可是面子問題,我勸大嬸還是放聰明一點。”
他的語氣很輕很淡,可是字裡行間都帶着一種讓人膽顫心驚的寒涼。
心頭一震,閆芳用力的掙脫開他的手,然後下意識的後退了好幾步。
他眸子裡的森然冷意竟然讓人不敢逼視。
艱難地嚥了一口唾沫,她努力的壓制住了自己那種想要逃跑的衝動。
“你說,是不是阮青青那個賤人給你說什麼了?”
她冷聲說道,可是那字裡行間的顫音仍是出賣了此時她心頭的恐懼。
“賤人?”
微微的眯起眼睛,風慕玩味的重複着這兩個字,眉心不自覺的又皺了起來,那張俊美的臉上明顯的帶上了一絲不悅。
就在他剛想再張嘴說什麼的時候,輕輕地叩門聲過後,秘書推開門走了進來,手中的咖啡還在冒着嫋嫋的香氣。
彷彿得到一線生機,看着那扇敞開的門,再也壓抑不住心頭的恐懼,閆芳就這樣直直的跑了出去,那模樣活像身後有惡鬼在追她似的。
“總……”
“行了,沒你的事了,下去吧。”
隨意的擺了擺手,風慕再次埋首於眼前那似乎永遠都看不完的文件。
“那咖啡……”
看着手中依然抱着熱氣的咖啡,秘書一下子愣住了。
“人都走了,還要咖啡幹什麼,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