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衣衫破裂的聲音滑過耳際,不知道是不要她的錯覺,依稀間,她竟然聽到了雁的悲鳴。
悲鳴是因爲傷痛嗎?
她不知道。
站在犀利的冷風中,她的雙臂下意識的環在了胸前,企圖藉助這樣的姿勢讓自己暖和一點,可是任憑她如何努力都擋不住那冷意涔涔 。
冷眼看着她,謝震霆的一雙眸子深幽如潭,裡面有着她根本窺探不透的東西。
“我再說一遍,跟不跟我走?”
當那道冰冷的嗓音又一次在耳畔響起的時候,她突然笑了起來。
“不”
她異常堅定的說道,以一種絕決的方式給了他一個肯定的回答,那雙澄澈的眸子裡有着一絲執拗的神采。
“很好”
薄脣輕啓,謝震霆從牙縫裡擠出了這兩個字。
就在他的手臂又一次碰觸到她的時候,心中翻起了驚濤駭浪,可是還沒等他回過神來。
“啪……”
一道響亮的巴掌聲響了起來,下一刻,臉頰火辣辣的痛了起來,不敢置信的看着那隻高高舉起的手,謝震霆的臉『色』在一瞬間變了數變。
慢慢的,那神情由最初的不敢相信轉變成陰霾。
“你竟然又一次打了我?”
他陰惻惻的說道,這幾個字就像是從牙縫裡擠出那般,每一個字都帶着一股冰冷的寒意。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像是要透過她的眼睛看進她的心裡。
“那又怎樣?”她仍是一臉的執拗,“你不該這麼對我的。”
看着被他撕裂開的衣服掛在身上像是隨時都可能被風吹走似的,只着『毛』衫的她渾身禁不住瑟瑟發抖。
定定的看着她,半晌,謝震霆突然笑了起來,眉眼彎彎,嘴角微翹,那笑容看起來格外的『惑』人。
“我喜歡有個『性』的女人,但是你最好記住,不要把野蠻當個『性』,否則總有一天,你會爲你的野蠻付出代價的。”
他的話既是忠告也是事實,妄圖讓她更加認清自己的處境,可顯然有人並不吃這一套。
脣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意,斜睨了他一眼,阮青青轉身向另一邊走去。
在她的眼裡,這個男人早就已經無『藥』可救了,和他多說一句話都是在白白的浪費唾沫。
“你給我站住。”
看見她竟然從自己的眼前旁若無人的走過,謝震霆的一張臉都要綠了,這種被人無視的態度該死的讓人感覺糟透了,下意識的,他伸開手臂一把拽住了她,那強勁的力道似是要將她的手臂折斷似的。
前行的腳步就這樣硬生生的定在了那裡,艱難的嚥了一口唾沫,阮青青緩緩的擡起頭,用一種異常平靜的聲音說了這麼一句——
“你鬧夠了沒有?我真的很累了,求求你放過我,好不好?”
她將自己的姿態已然放到了最低,本就不好的心情此時更像是雪上加霜一般變得更糟了,現在她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只要他能放過她,讓她做什麼都行。
“放過你嗎?”
看着那張在陽光下異常蒼白的臉頰,謝震霆淡淡的笑了。
“我放過你當然沒問題,但是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臉上有着一抹惡魔般的笑。
“你說”
雖然心中早已是警鈴聲大作,可是阮青青還是問了出來,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她早已是騎虎難下。
“真乖,我喜歡識時務的女人,其實我的要求也很簡單。”
說到這裡,像是故意賣關子似的,謝震霆一下子頓在了那裡。那雙眸子饒有興致的看着她,沒有放過她臉上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
站在那裡,阮青青一動未動,那雙眸子仿若枯井無波,再也起不了一絲波瀾,而反之,謝震霆的情緒倒是前所未有的高昂。
環顧四周,看着那越聚越多的人羣,他緩緩的將脣湊到了她的耳邊,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這樣說道——
“只要你答應我,以後可以隨叫隨到,我今天就放了你。”
他漫不經心的說道,嘴角始終噙着那抹上揚的弧度,眉宇間的笑意卻是越擴越大,就那麼看着她,靜待着她接下來的反應。
半晌,阮青青突然笑了起來,臉上自嘲的表情更甚。
“你果然還是那麼的無恥下……流。”
她一臉平靜的說道,似乎這樣的結果本就在她的意料之中,只不過是她自己沒擦亮眼睛自取其辱罷了。
“呵呵,隨便你怎麼說,反正你今天只有這兩個選擇,要麼就答應我,要麼我們就耗在這裡,反正天黑還早,我有的是時間。”
謝震霆狀似無所謂的說道,只要能得到她,無恥下流算什麼,他甚至可以做的更無恥下流一點。
無聲的嚥了一口唾沫,阮青青擡起頭看向他,那張臉上有着異乎尋常的平靜。
“我不會答應你的,如果讓我留在你身邊,我寧願去死。”
她一字一頓的說道,還記得他曾經說過這麼一句話,他說他就是她的地獄。
沒想到時隔這麼多年,這句話依然在應驗着。
有他在的地方真的是她的地獄,更可怕的是,那地獄永遠都沒有人救贖。
“是嗎?那你去死吧,只要你還有一口氣在,窮盡所有的力氣我都不會放開你的。”
謝震霆無比執拗的說道,沒有說出口的是,就算是死,她也只能死在他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