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想着,她瘋狂的從病牀上坐了起來,向着醫生手中的托盤撲去。
‘哐當——’一聲,托盤掉落在地上,而在上面的那個死胎就這樣的滾落在地上。
楚靜知瘋了一般的將那個沾滿着鮮血的死胎抱在懷中,放聲大哭了起來。
聽到聲音的獄警拉開簾子看到眼前的一幕,也忍不住的感覺到心酸!
如果不是自己的話——如果不是自己的話,孩子至少還可以保住!她什麼都不需要,只是想要留下這個孩子,難道就連這麼一點小小的卑微到不能再卑微的想法也不可以實現麼?
“霍邵宸——你還我的孩子!”
她絕望的大喊着,而最可悲的事情卻是,就算是這個時間裡有人悲痛欲絕的就快要死了,可是外面的人——
卻對此一無所知!
楚靜知就像是一個被遺忘的人一般,在一天的時間裡——什麼都沒有了。
“你放心,媽媽不會這樣倒下的,人間最痛苦的事情我都忍過來了,還有什麼——比失去你更痛苦的?”
楚靜知默默的將手中的木蘭花重新的埋上。
“讓你陪在曦夏姨的身邊好不好,她是這個世界上最美麗的女孩,就算是到了那邊她也會幫我照顧你的!”
‘咔嗒——’
身後驟然傳來踩斷木枝的聲音,楚靜知敏感的回過頭去。
她絕對不相信霍邵宸會重新回來,那麼此時的這個人到底是誰?
眸光流轉之間,高大的身形已然將她嬌小的身子全部都包覆住,暗夜當中楚靜知警惕的眼神猶如是小獸一般。
“我每次見你你都這麼的狼狽!”
溫潤好聽的聲音在下一刻傳進了她的耳中,楚靜知驀然瞪大雙眼,如果自己沒有記錯的話——
這個聲音是——端木景行?
他怎麼會在這裡?
下意識的想起自己此時的狼狽模樣,她倉皇的蜷縮起身子向後慢慢的移動着,直到一雙溫暖的手臂將她整個人的圈住。
端木景行的身上有一種很好聞的香氣,足以令人安心。
“你怎麼會在這裡?”楚靜知防備的看着眼前的這個男人,這裡這麼偏僻,絕對不會是路過這麼簡單而已。
所以從她和霍邵宸離開宴會的那一刻開始,他就跟在他們後面麼?
如果說第一次他救了自己是巧合,那麼這一次——
他到底想要幹什麼?
此時,下起了白霧。
白霧繚繞裡,端木景行薄薄的脣角有抹奇異的笑容,他將自己身上的西裝外套脫了下來披在了楚靜知的身上。
一時之間,楚靜知感覺到一陣心驚,這個世界上怎麼可能會有如此完美無缺的男人,就算是他的每一個動作都這般的讓人着迷。
她心裡很清楚,越是像這樣的男人其實才越是危險!
“爲什麼要跟來這裡?你到底是什麼人?”
端木景行聽到她的話倏然便笑起來,還沒等楚靜知反應過來,合着他的西裝便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我高興跟來不行麼?”
他不費一絲的氣力便可以將她抱起,而此時的楚靜知全身繃緊,想要掙扎卻一點力氣都沒有。
“明天的頭版頭條恐怕全都會被你佔據!”
端木景行緩步的走着,聲音從寂靜的空間當中響起。
“端木景行,放開我!”楚靜知緊蹙着眉頭看着在自己面前越加放大的那張臉,他是青年才俊,只要他想——
隨便勾一勾手指頭都有大把的女人上鉤,可是他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如果說自己暈倒在他車前面的事情的確就是意外,在宴會也可以說成是意外,可是接二連三的意外便已經不叫做意外了。
“怎麼?害怕我親你麼?”
端木景行的笑容有一種妖嬈的味道,讓人忍不住的被媚惑。
“端木少爺怎麼可能會對一個剛出獄的女人——”楚靜知強裝鎮定的說着,可是話音還未落,櫻脣上面便被一個吻覆蓋住。
他的吻,帶着一種自然而然的氣息,將她整個人都籠罩起來。
“如果我說我對你真的有意思,你會怎麼做?”
此時的楚靜知反而冷靜了下來,月光穿過薄霧照耀在兩個人的身上,她眸子冷冷的望着端木景行。
“我不相信!”
略顯的無情的四個字從她的櫻脣當中吐了出來,她已經不在是以前那個懵懂無知的女人了,男人隨隨便便說的喜歡,怎麼可能就真的是喜歡呢?
“看來,我回來的不是時候!”一道冷如冰箭一般的聲音,劃破寂靜的氣氛。
楚靜知的周身驀然一僵,霍邵宸怎麼會回來?
隨後,她像是明白了什麼一般的望着端木景行,這個男人早就知道霍邵宸回來了?所以才作出剛纔的舉動?
看來不知不覺當中,自己又被人利用了一回!
靠在樹邊吸菸的霍邵宸將手中的煙掐滅,微眯着眼睛望着被端木景行抱在懷中的楚靜知,臉上的表情已經不單單用難看來形容了。
“端木少爺好有雅興,陪着我未婚妻在這裡賞花賞月麼?”
霍邵宸勾起冷嘲的笑意,而心中卻在唾罵着自己爲什麼還要回來,就算她死在了這裡,也是她楚靜知的報應。
他想了又想,唯一一個可以想起的理由便是,他還沒有要夠她的身子!
正是因爲還沒有要夠她的身子,所以他不允許其他人覬覦專屬於他的所有物,尤其是端木景行這樣的男人,更別妄想染指她一下!
“未婚妻?原來霍先生喜歡把自己的女人扔在這種地方!”
端木景行用着溫潤的語調回應着,臉上的表情看起來沒有什麼變化。
“那也是我們之間的事情!跟端木先生沒有任何的關係!”他的模樣猶如獵豹一般讓人心寒,而每當霍邵宸作出這樣的表情時候,纔是他真正要發怒的前兆。
說完這句話,他自端木景行的手中搶過楚靜知。
在看到披在她身上的衣服是端木景行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忍不住的更加冷冽了幾分。
單手抽出西裝的外套,扔到端木景行的面前,隨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