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邵宸沒有錯過楚靜知脣邊那一閃而過的苦笑,心裡沒來由的鈍疼了一下,臉上的表情也越發的冷凝起來。
童雪望着站在自己身邊的霍邵宸,臉上的表情帶着探究,霍大哥似乎對着眼前的這個女人不太一樣!這樣的想着,看向楚靜知的眼神當中也帶了些許的防備。
“你要去哪裡?”就在楚靜知與他擦身而過的時候,霍邵宸有力的大掌倏然的卡在了她纖細的手腕之上,頓時讓她動彈不得。
“你連這個都要管麼?”
楚靜知嘗試着將自己的手腕從他的手心裡抽出來,那種冰涼的溫度她一輩子都不想要在感受到了。
“你穿得起gucci?”弧度鋒利的薄脣一開口便吐出令人不舒服的話語,楚靜知蹙起眉頭側過頭去看着霍邵宸,他眼神當中的冷意讓她忍不住的攥緊拳頭。
“就算是自己穿不起,難道就不能讓別人送麼?”
楚靜知所幸也放棄了掙扎,眼神淡漠的望着霍邵宸的臉,卻在不經意間看到童雪,眼神裡的光芒閃爍了一下,隨後又黯淡下去。
那張臉——像極了曦夏!
“難道楚家的家教就沒有教你別人的東西拿過來是要付出代價的麼?”霍邵宸幾乎下意識的便知道這個送她東西的人是誰。
冷笑了一聲,猶如鷹隼一般的眸子緊緊的盯着楚靜知的臉。
站在一旁的童雪靜靜的聽着兩個人針鋒相對的對話,眼神再次看向楚靜知的時候,終於明白過來這個人到底是誰!
她就是傳說當中那個驕縱的楚家大小姐,讓楚家徹底敗落的人,兩年前因爲逃逸而致人死亡的楚靜知!
“楚家的家教全都教到了語柔和曦夏的身上,我如果真的學到了一分一毫,那麼兩年前我也就不會進到監獄裡面!”
楚靜知冷冷的看着霍邵宸的臉,在她看來——在這個世界上就算是所有的人都有資格嫌棄自己的家教不好,惟獨只有一個人不可以——
那個人就是霍邵宸!
氣氛一下子的冷凝了起來,霍邵宸危險的眯起狹長的眼眸看着楚靜知,這兩年的時間還真的是讓她伶牙俐齒了起來。
“霍大哥,難道這就是你跟我說的——原先住在這裡的主人麼?”
童雪的語調柔柔的,只是當她一開口楚靜知的臉上便露出了失望的神情,她的聲音與曦夏一點都不一樣。
楚靜知微斂起羽睫,如蝶翼一般美麗的臉龐在此時看來更加的落寞。
她的腦海當中突然的回想起今天向晚對自己說的那些話,這個女孩子——就是霍邵宸包養的那個大學生麼?
當童雪的視線與楚靜知清淡的眼眸相互對視的時候,忍不住的怔愣了起來,隨後從心底產生了一種想要回避的慾望。
就連她自己都不明白,爲什麼在面對着楚靜知的時候會有這樣的感覺!
而當楚靜知看着童雪的時候,心裡也一樣產生一種無力的感覺,沒有人知道當她面對着這樣一張臉的時候,腦海裡浮現出多少的往事。
童雪小心翼翼的看着霍邵宸,生怕自己說錯了一句話便惹得他不高興,儘管——霍邵宸在自己的面前是極少不高興的。
霍邵宸沒有說話,只是看着楚靜知的臉,許久都沒有任何的動作。
童雪站在一旁倒顯得尷尬了。
“霍大哥,如果不方便的話,我願意從這裡面搬出來!”童雪忐忑的望着霍邵宸,她不知道霍邵宸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只是看着他一直都沒有鬆開楚靜知的手。
就光憑這一點,她都不能小覷了楚靜知在霍邵宸心底的地位。
“童雪,這裡是我買給你的!”霍邵宸涔薄的脣瓣緊抿着,隨後將視線落在童雪的身上,那個溫婉的女人乖巧的立在一旁,不安的看着自己。
看見她,霍邵宸就像是看到了死去的楚曦夏。
而只要一想到這個名字,他就越發的痛恨起眼前的這個女人!
原來她叫童雪!楚靜知看着她的臉,可是爲什麼在這個世界上會有一個和曦夏長得這麼像的女人?
“可是,畢竟靜知姐是這裡的主人不是麼?並且當時我們也說好了,我暫時的住在這裡——”童雪白皙的貝齒輕咬着下脣,模樣我見猶憐。
“我說讓你住在這裡就沒有想過讓你在搬出去!”霍邵宸面無表情的打斷了她的話,薄脣微微的勾動了一下。
“可是——”
“霍邵宸說過的話從來都不允許別人反駁,他讓你住在那裡你就放心住下好了。”楚靜知淡淡地道,嘴角掛着靜謐的笑意。
童雪一時之間琢磨不準楚靜知的意思,她當然也聽說了之前霍大哥與楚語柔的婚禮被她打斷的消息,如果按照新聞上說的那樣的話——
楚靜知應該很愛霍大哥纔對啊!可是爲什麼當她知道有一個女人被霍大哥金屋藏嬌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如此的平靜?
甚至並不介意霍大哥讓自己繼續的住在原本屬於她的房子裡!
此時的霍邵宸不滿的蹙着眉頭,他原本以爲楚靜知如果知道了自己與童雪之間的關係,一定會怒不可遏的找童雪麻煩,破口大罵或許也有可能!惟獨沒有想到,楚靜知竟然會有這麼平靜的表情,她剛纔說什麼?
霍邵宸說過的話從來都不允許別人反駁,他讓你住在那裡你就放心住下好了?哪裡有一絲在意的模樣?
這樣的想着,反倒是霍邵宸有一種怒不可遏的感覺!
“童雪,就連我的未婚妻都不介意,你還介意什麼?”霍邵宸刻意的加重了未婚妻三個字,似乎是在提醒着楚靜知的身份!
童雪的嘴角揚起一抹尷尬的笑容,望着楚靜知的眼神當中多了幾許的探究。
霍大哥想必這麼說的用意是在提醒着楚靜知,他們之間到底有着怎樣的故事?就算是面對這樣的情景彼此都可以不介意的站在對方的面前?
三個人之間的氣氛變得有些尷尬起來,霍邵宸的那句話說完了之後,沒有一個人在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