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闐昱離開病房去準備飯菜,而楚靜知卻沒有開口先說些什麼,只是徑直的向着敞開的窗戶走去,仔仔細細的將落地玻璃窗闔上,嬌美的面容在白熾燈的照耀下更凸顯出平和的光芒。等到將一切事情都做完了之後,她才緩步的走到了陸清歡的病牀旁。
“今天我來的匆忙,明天我親自給你煲雞湯來,清歡你自己也要注意些,不要着涼也不要吹風。”楚靜知溫熱的手心將陸清歡略顯冰涼的小手包裹住,陸清歡擡起頭來看着對方,眼眶酸澀卻又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媽,那些錢我會還給你的!”好半天之後,她聲音略顯沙啞的開口。
楚靜知一怔,隨後明白陸清歡這是恢復了記憶。
“傻孩子,那些錢我從來都沒有要求你還給我!整件事情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如果當初我不是用那些錢來讓你嫁給闐昱,現在你也不會變成這樣!”楚靜知略顯疲憊的坐在病牀旁邊,這兩天的事情讓她有着焦頭爛額的感覺。
“媽,不怪你!”陸清歡看得出楚靜知的疲憊,反手握住楚靜知的手,在霍家這兩年來闐昱的母親對自己是真真的好,她看得出來她甚至是將自己當成女兒一樣的在疼愛着。
“是我沒有辦法讓闐昱愛上我,還連累的這個孩子跟着我一起受苦!”或許是因爲整間病房裡此時就只有楚靜知的存在,陸清歡不再掩飾自己的情緒,清澈的水眸當中承載着疼痛的情緒,滾滾的淚掛在眼眶旁最終還是墜落在白色的牀單上。
“昱昱,不像是你想的那樣,他不是不愛你!”作爲一個母親她看得是最真切的,如果昱昱不愛清歡的話,剛纔他又如何會那般的失魂落魄?
“媽,不用再說了!等我好了之後我就會遞出離婚協議書。”陸清歡打斷了楚靜知的話,此時此刻的她早已經在心裡下定了決心,既然霍闐昱還放不下林桑的話,那麼她所幸放手讓他們去吧,只是可憐了這個孩子!
“如果你真的下定了決心,就按照你的意思去做吧!”或許楚靜知還想要試圖的挽回清歡的心意,可是她身爲一個母親身爲一個女人更加清楚這種心如死灰的感覺!
孩子們的事情她不想要插手也沒有能力插手,就讓他們自己去解決吧!
“謝謝媽,我想要一個人靜一靜可以麼?”陸清歡嘴角勉強的撐起一抹淺笑,儘管這樣卻還是用盡了所有的氣力,楚靜知心疼的看着她,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偌大的病房裡又只剩下陸清歡一個人了,她虛弱的身形包裹在寬大的病號服裡,更顯的體型的嬌小。如雲般的黑髮垂直的落在她的身後,烏黑與雪白的臉色形成了鮮明對比,輸液管中的液劑一點點的滴入到她的身體裡面,卻讓陸清歡更加的寒冷起來。
‘砰——’的一聲,就在陸清歡的手想要將輸液針管從自己的手背上拔出的瞬間,門口傳來的響聲令她詫異的擡起頭來。
佈滿着寒霜的一張俊美臉龐下一刻呈現在她的眼前,那現在格外妖嬈的眼角眉梢沾染着薄怒的神情,銀灰色的襯衫將那副結實的身體包裹住,隨着對方每走一步都可以令人感覺到雷霆萬鈞的氣勢!
“洛承靳,你怎麼會在這裡?”虛弱的陸清歡就連聲音聽起來都是這般的無力,她怎麼都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這裡見到洛承靳,看他的模樣似乎是有備而來!
跟陸清歡的虛弱形成鮮明的對比,洛承靳的每一個動作是那麼的強有力,只見他猛地掀開白色的薄被將那副嬌小的身體打橫抱起,輸液管隨着他的每一個動作劇烈的搖晃着,洛承靳冷冷的瞥了一眼旋即將枕頭從陸清歡的手背抽了出來。
“你要帶我去哪裡?放開我——”不過只是說了兩句話而已,陸清歡便感覺到強烈的疲憊,手腕無力的垂落下來,領口雪白的肌膚下一刻呈現在洛承靳的眼前。
“你現在難道不想要離開麼?跟我走和留在霍闐昱身邊你選擇哪一個?”洛承靳看也不看陸清歡,只是平靜的開口,那宛如玫瑰花一般的脣瓣在陸清歡的眼前張和着,沒有人知道他心裡面到底在想些什麼,只是洛承靳輕而易舉的一句話便令陸清歡停止了掙扎。
她纖長的睫毛隨着她的動作來回的顫動着,眼底有着薄霧氤氳着,蒼白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
“帶我走吧!”不多時,洛承靳終於從陸清歡的口中聽到了這幾個字。
涔薄的脣瓣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洛承靳將陸清歡的身子更加用力的摟向自己,從他決定要從醫院帶走她的那一刻,自己就已經計劃好了一切。如果說之前與霍氏的交鋒不過是小打小鬧,那麼今日開始,他便要正式的向霍家人追討那些失去的一切。
“洛承靳,不要將我當成你復仇的工具之一,因爲我不是你的同盟!”陸清歡疲憊的閉上眼睛,她剛剛流產的身子還很虛弱,洛承靳將這一切都看在眼底,他早已經在別墅裡讓家庭醫生準備着了,生怕會有什麼疏忽的地方,他甚至還請了一個高級營養師。
“陸清歡,就算是在這麼狼狽的時候你還是這麼不可愛!”洛承靳輕笑着將門板踢開,霍家就是這麼照顧陸清歡的麼?甚至在她流產之後連一個照顧她的人都沒有留下來?
果然,霍家人的血都是冷的!
陸清歡柔順的發順着他手臂的紋理滑落下來,靜靜的垂落着,從這個女人身上傳來的淡淡清香味道傳進了洛承靳的鼻息之間,他原本就已經令人琢磨不透的眼眸此時更加的深邃起來。這個女人一臉蒼白安靜的躺在他的懷中,就像是乖巧的小貓兒一樣,不正是他從第一次見到陸清歡開始便心心念念想要的情景?
洛承靳忍不住的回想起自己第一次見到她時的模樣,如果早知道有朝一日他會讓自己陷的如此之深,他或許是絕對不會讓自己出現在她的面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