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搞出這麼多事情來就是爲了一個死人?”阮健皺眉道。
別說他不信,喬夏也一臉的不信。
局長斟酌了一下說法,開口道:“在官方檔案上記載的,他確實已經死了。”
喬夏一愣,從局長的話裡聽出了好幾個意思。
“您是說,官方的說法是死了,但實際上……”
局長深吸一口氣:“這是國家機密,那次恐怖襲擊的策劃人被我們抓住的時候受了重傷,就一口氣吊着,本來也沒以爲他能挺過來,結果他命硬,愣是活了過來,所幸,上面就對外宣佈他已經伏法。”
局長的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天上說道:“這樣既斷了外面不該有的心思,又能秘密審問他,他身上吊着好幾宗大案,還有幾夥一直活躍在邊區的恐怖分子的消息,只要他肯開口,都能一舉消滅。”
“既然是機密,這夥人怎麼會……”喬夏對上局長意味深長的眼神,心中一驚。
“這個法拉的傷勢很嚴重,挪動不了,正經在南邊呆了很長時間,這回決定將他秘密轉到京城去。”明知道這個談話不會被人聽見,局長的聲音還是又低了幾分:“知道他活着的人只有上面幾位,能有權調動他的人更是少了,我這個級別的,要不是他來了x市不得不通過我安排,我都沒有權限知道。”
這下事情複雜了,還真不是一個簡單的搶劫銀行案。
甚至這些人不只是恐怖分子這麼簡單,他們能收到準確的消息特級機密消息,上層沒有人給他們泄密喬夏是打死不信的。
相比較這個,喬夏更關心別的事情:“也就是說這個犯人是無論如何不會放的了?”
局長搖搖頭:“不是不會放,是壓根就不會承認他活着。”
“那銀行裡那麼多人質的性命怎麼辦?剛纔組長給我傳來消息,裡面有受重傷的人,如果不採取急救的話,恐怕性命堪憂。”喬夏說道。
局長態度很堅決:“一切從大局出發,人質我們當然要救,但是我們不能拿更多人民的性命冒險,你知道如果我們承認並釋放那個法拉會產生什麼嚴重的後果麼?你知道他一共策劃了多少起恐怖事件麼,死在他手上的人已經不計其數了,絕對不能放過他。”
“難道銀行裡的人就不是人麼?我們不能看着他們死啊。”阮健有些激動。
“我不是說看着人質去死,但是絕對不是用釋放法拉的辦法救他們。”局長說到這裡嘆了一口氣:“就算是我同意,釋放的權利也不在我的手上,你們懂麼?”
車廂裡面沉默了,喬夏他們知道局長說的是對的,他們確實沒有權限。
“咚咚”玻璃上傳來敲擊的聲音,局長開了窗戶:“什麼事?”
“pnc小組的楊梓墨要求視訊通話。”
三個人立刻下了車。
楊梓墨的身影出現在了電腦屏幕面前。她的表情依然冷靜,鎮定,混身整潔乾淨。要不是幾個小時前喬夏親眼看見她刑訊了一個人,
她一定會以爲她是剛從辦公室中走出來的,她因爲視訊還特意換了衣服麼?
喬夏腦袋裡亂糟糟的想着,阮健問道:“是不是有什麼新消息。”
楊梓墨對局長敬了個標準的軍禮說道:“從我這邊掌握的消息來看,這夥人一共有七八個人,爲首的那個人叫做格爾。”她手指一劃,一個人的圖片出現在了屏幕上:“這是子豪查到的消息,這個格爾今年27歲,從事恐怖活動卻已經至少有十幾年了。他有一半的藏族血統,是藏獨勢力的頭號分子。不光是在中國,在周邊的幾個國家內,他也策劃了好幾起恐怖活動,是個國際通緝犯。”
她在鍵盤上按了幾下,又是兩個人的圖片:“這個人名叫蠍子,是國際僱傭軍,越南人,心狠手辣,死在他手上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了。而這個人叫大沙,是前蘇聯特種部隊的人。”
特種部隊,喬夏聽到這四個字心中一沉,又是僱傭軍又是特種部隊,他們來華到底想幹什麼!
“剩下的人也都是軍隊退役的兵,不是普通的匪徒,建議使用重武器,調來中國特種部隊來對付他們,否則普通警查恐怕……”
她沒有說下去,幾個人卻都知道她的意思。
“銀行的平面圖呢?”喬夏問道。
一旁一直對付自己電腦沒有開口的宋子豪將一副平面圖傳到了喬夏他們的電腦上。
“銀行的監控系統被他們控制住了,子豪正在努力破解,但是短時間內應該沒辦法。他們是好手。”楊梓墨補充了幾個字。
她說是好手,就真的是硬茬子,沒有半點水分在了。
喬夏獎平面圖放進了自己的手機裡,她心中焦急厲邪的情況,不知道他一個人在銀行裡面怎麼樣了。
匪徒的電話再次打來,阮健卻按住了局長想要接起電話的手。
“局長,這位喬夏是我們pnc小組的談判專家,請你讓她接電話。”
喬夏震驚的看着阮健,突然有點不知所措,對比真正的談判專家來說,她還只是個初出茅廬的新手,雖然接受過訓練,但是實踐上還沒有真正嘗試過,理論和實踐是兩碼事啊!
阮健面對着局長,好像又是在對喬夏說道:“我們組長親自招募了喬夏,她是pnc小組的談判專家,我們組長對喬夏報了很大的希望,請相信我們組長的眼光,也相信喬夏。”
喬夏第一次聽到厲邪對自己報了很大希望這種話,不由一愣,他的心裡竟然這麼看重自己麼?
遠處傳來一陣喧譁聲,原本被警察阻擋在外圍的羣衆中被擠出了一條路來。
“小姐,這裡不能進,請你別動!”
一個漂亮紅髮的職業女性手中拿着麥克風,身後還有個扛着攝像機的人衝了進來。
她這邊一亂,好幾家媒體像是蒼蠅聞到了腐肉味道一樣涌了進來。
局長將電話交給喬夏,深深的看了喬夏一眼,對旁邊的警衛說道:“派幾個人過去!現場都維持不好,怎麼辦事的!”
這是中央主幹道,要封鎖起來卻是不易,所幸x市的警察這一次算是傾巢出,警衛員連連點頭,跑着指揮民警維持現場秩序,又把記者排到了一邊,既沒有讓他們出去,又沒有讓他們打擾到指揮。
果然是局長身邊的人,工作能力還是有的。
喬夏接過電話的手一沉,她強壓住像是要跳出來的心臟,獎電話放到克耳朵旁。
阮健連忙拿起一旁的監聽器,對喬夏比了個手勢。
“格爾,你好。”
“喲,怎麼換成姑娘了,我不和姑娘談話,叫你們主事的來。”
“我可以全權負責現場情況,你有什麼要求提給我就行,我是來幫你的。”喬夏的手心透出了層層的冷汗,聲調卻高低有序,語氣不疾不徐,讓人聽起來很舒服,會讓原本焦急的心情漸漸平緩下來。
這是談判專家必學的心理師技能,用聲音的高低和急緩開控制對方的情緒,避免激怒對方,也有利於對方信任自己。
格爾哈哈一笑:“我不在乎你是誰,我的條件已經提出來了,現在到了你們答覆的時候了。”
“格爾先生,我們正在努力查明你說的人到底是誰,x市監獄的犯人很多,你要給我們時間排查才行。”
“別跟我來這套,你沒有權限就找有權限的人來。”
“這並不是權限問題,而是時間問題,相信我,你給我們一點時間我們必定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
“我是有時間,恐怕你們是沒有時間了,我這裡有個血快要流乾了的人,你們不在乎他的死活麼?”格爾笑到。
“當然不是,請…”
喬夏還沒有說完,格爾就掛斷了電話。
“看來那個傷員傷勢已經很嚴重了。”阮健沉聲說道。
紅髮記者趁着警員一個不注意就衝了過來。警衛員面紅耳赤,也不知道她幹了什麼。
“你是什麼人,給我後退!”局長厲聲說道。
紅髮記者連忙說道:“我聽見了裡面有傷員是不是,請問你們打算怎麼辦?不管人員傷亡,由着他去死麼?”
喬夏幾個人互看一眼,紛紛心中一沉,好了,不光要應付匪徒,現在又多了個記者。
她的身後就是各個媒體的攝像機,就算是人權光輝不那麼明顯的華夏國,也不敢明目張膽的說不管羣衆死活。
不管這句話有心無心,被媒體曝光出去就是一個巨大的醜聞,而醜聞在互聯網時代是百分之一千也壓不下來的事。
“我們沒有說不管傷員的死活,這位記者,請你到這邊來。”阮健企圖讓她到一邊去。
紅頭髮記者脖子一梗,不吃他這一套,阮健上前,她擡手就招呼攝像機。
喬夏都能想到他們會寫什麼。
“執法人員不顧羣衆死活,阻攔記者禁止曝光。”
“這位記者,如果你能在一邊不說話的話,我們允許你攝像,而且最後還會給你一個獨家,怎麼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