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徒的屍體被放在地上,格爾氣急敗壞的來回踱步。
他的呼吸急促,好像吸過了毒品一樣,用槍指着人質的方向,看起來情緒十分不穩定。
“我說過,我希望你們好好的配合我的行動,爲什麼就沒人聽懂我的意思?”
他的音調漸高,步子越發快了起來:“到底是誰?是誰幹的!”他吼道。
人質抱緊了彼此,顫抖着。
“我們一直都在這,有人看着我們,我們怎麼會知道你的人是怎麼死的?”喬夏緩聲說道。
格爾看向她,嘴角露出笑容來。
“我的人不明不白的死了,除非是他自殺,否則一定是別人殺了他。”說完,格爾衝着空中大聲說道:“我知道你在銀行,你能聽見我的話。”
空氣中安靜下來,沒人回答他:“不管你是誰,請你現在立刻出來。”
他奪過身邊的人一把突擊槍,對準人質:“你不出來,我現在就把他們全部殺死!”
“根本不關我們的事!”喬夏站了起來:“我們一直呆在大廳裡!”
阿倫小聲開口道:“是真的,我一直在這裡,他們沒有人離開過。”
“你給我閉嘴!”格爾低吼:“我不管他們知不知道,你給我聽着!我數三個數,你不出來我就開槍了!”
“你殺了人質對你有什麼好處!”喬夏的神經繃了起來,生怕他這的開槍。
“三十個人質,還是一個人質對警察來說,難道有什麼區別麼?”格爾晃了晃腦袋,瞪着眼睛,彷彿能看見他的眼白。
明明是好看的臉上此時卻顯得陰森可怖。
“一。”
人羣抱做一團。
喬夏握緊雙拳。要搶槍麼?不,不行,大廳裡有六個匪徒,沒有勝算。”
“二。”
難道就看着他喪心病狂的殺人麼!
“等一下!”
格爾就要宣之於口的“三”還沒有喊出來,有人大叫道,話卻不是出自喬夏。
喬夏愣住了,往聲音發出的地方看去。
格爾歪頭瞅了瞅人質,人質紛紛閃到一邊,一張驚恐的臉出現在他的面前。
格爾向前走了兩步,人羣紛紛讓開。
“我,我知道是誰幹的。”
喬夏瞳孔一縮,說話的赫然就是那個穿皮草的貴婦!此時她陪胖的臉上滿臉大汗,妝花的東一塊西一塊,臉上的粉也快掉光了,說她像鬼一樣一點也不誇張。
“誰?告訴我。”格爾又出現那種神經質一樣的笑容。
皮草貴婦很害怕,結結巴巴的說道:“我告訴你,你,你能保證不殺我麼?”
“當然了!我的願望一直是希望大家和我真誠的合作。你肯告訴我是誰殺了我的兄弟,我就不會傷害你。”格爾以一種誘哄的語氣說道。
“你幹什麼!”銀行經理拉着她的衣服焦急道:“你怎麼能亂說呢!”
貴婦無視他話中暗示自己不要說出來的意思,一聽對方要放過自己,心中一喜,脫口而出:“是一個警察,一個男人!”
她話一出口,喬夏猛地看向她,她還真的知道。
“哦?那麼你怎麼會知道的呢?”格爾繼續問道。
皮草貴婦:“在你…您出現之前,那個警察就進銀行了,讓經理報了警,還告訴別人快點離開。”
貴婦將身邊的經理推了出來:“他,他能作證!有好幾個人就是因爲他們的警告離開的!”
格爾眼睛一眯,看向經理。經理低着頭不敢說話。
格爾抓住他的頭髮讓他仰起頭來:“你知道那個警察?”
經理害怕的發抖,不知道是在點頭還是在顫抖。
“你們銀行還有什麼地方可以藏人?”
既然那個警察提前就在銀行了,而大門自己一直控制着,也就是說那個人不可能出去了,他肯定就藏在銀行裡!
自己和手下對銀行搜索了好幾遍,但是依然沒看見人影,也就是說那個人躲在了他們找不到的地方,那麼除了經理又有誰能告訴那個警察那麼隱秘的地方呢!
經理抖着,但這回卻能看出來他是在搖頭了。
格爾將臉湊近了一點:“你搖頭是什麼意思?”
“我,我不知道。”經理上下牙齒因爲害怕,一張一合抖的咯噔咯噔響。但句子卻是誰都聽清了,他不知道。
“你別胡說!你分明就是知道!”貴婦立刻叫道:“大王,就是他報的警!他一定告訴那個警察到哪裡藏起來!”
貴婦現在是恨透了警察,要不是他們來了,這些人拿錢就走人,怎麼會壓着人質這麼久!而且那個警察明明知道有匪徒在,竟然不說清楚,害得她在銀行裡擔驚受怕!簡直就該死!
身邊的人投來厭惡鄙視的眼神,貴婦一點都不在乎,和命比起來這些算什麼!她的命可比這些人金貴多了,死了誰都不能是她!
格爾拿槍拍拍經理的臉:“聽見了吧?快點告訴我地方,我就不追究你報警抓我的事,要不然我不給你爆頭,我讓人用刀將你的肉一片片削下來!看見我的那個死去的兄弟了?我讓你死的比他還慘的多!”
蠍子抽出了兩把鋒利的軍刀,臉上盡是恐怖的笑容,兩把刀在他的手中搓磨着,發出刀刃摩擦的聲音。
經理看了看向他走來的大沙,看了看地上的屍體,嚇得臉色青白,彷彿下一秒鐘就要昏過去了,但他要緊了牙齒,閉緊了嘴巴,不住的搖頭就是不肯說一個字。
貴婦看着越來越近的刀也嚇壞了,連忙閃到一邊,卻沒人願意蹲在她的周圍,紛紛閃了開去。
喬夏焦急,不能讓他再殺人了,她剛想出聲,厲邪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喬夏心中咯噔一下,他還是出來了。
“慢着!我在這裡,人是我殺的。”厲邪從安全通道里慢慢的走了出來。
他的聲音一起,早有匪徒衝了過去,對着他的肚子就是一拳,厲邪彎下腰去。
匪徒卸了他的槍和刀,將他扔到了格爾的前面。
厲邪的樣子很不好,他的左臂被固定在了身體上,一看就是受了很嚴重的傷,喬夏很擔心,看向厲邪,他竟然抽空對她安撫
的笑了一下。
喬夏立刻想上前,厲邪用眼神制止了她。
“你可真是厲害,躲了我這麼長時間,還殺了我一個人。”格爾拍手道。
“你也很厲害,計劃周詳,我躲了你這麼長時間。”厲邪臉上掛着招牌樣子的邪氣的笑容看着格爾。
格爾從蠍子的手上拿過了一把尖刀,緩緩的走近厲邪。
喬夏的心好像就要跳出來了的:“慢着,他是個警察,你不能殺他!”
“哈,小姐,你真能說笑,他是我的俘虜,我想殺他就殺他!”
“你不想讓你的兄弟出來了麼?外面知道我們進來了,我敢向你保證,如果有警察死了,你的兄弟也會完蛋!”喬夏直視着格爾,寸步不讓。
格爾猶豫了一下,蠍子在他的耳邊悄悄說了句什麼。
格爾笑了:“好,那就先交給你。”
喬夏聽他這麼說,知道厲邪暫時沒事,還沒等她鬆一口氣,就見蠍子踢向厲邪的右腿。
“咔嚓”他可真是毫無保留的用了全力。
厲邪哼了一聲,倒在地上,從聲音聽起來,他的腿肯定斷了。
有人搜查厲邪的身上:“老大,除了一把我們的槍,就有一把刀和一個手,槍。”
格爾一擺手,蠍子擡着厲邪進了經理的辦公室,喬夏不敢想象他會對他做什麼,心中像針扎一樣難受。
有人在格爾耳邊耳語幾句,格爾吩咐兩個匪徒留下看着喬夏他們,就轉身朝着金庫走去。
喬夏看着辦公室的方向,深感無力,卻什麼都做不了,她餘光看見了那個皮草貴婦,正縮在一邊,可喬夏連恨她的情緒都抽不出來,心中只剩下擔心。
“你說你們是爲了自由和獨立,那今天的戰爭,你們贏了麼?”喬夏面無表情的看着阿倫。
阿倫沒有說話,半晌才道:“也是爲了我的兄弟,你們抓了他,格爾要救他。”
喬夏的嘴角揚起一抹諷刺的笑容:“既然這樣,你的格爾兄弟去金庫幹嘛?爲什麼挑了一家銀行來搶呢?”
阿倫一僵,搖搖頭:“我只想讓我的兄弟回家。”
“可格爾可沒有這麼想。”她指了指炸藥:“如果是單純想讓法拉回去,爲什麼還要綁上炸藥?”
“只是爲了嚇唬警察,讓你們不會輕易的闖進來。”
“你是在騙你自己還是在騙我?這個炸藥能將整個樓都抹平了,遙控器只在格爾一個人的手上,他分明就是想威脅警察好讓他離開然後留下所有的人質,等到他安全了,就按下開關,到時候所有的留下的人都要去死!”
阿倫後退一步,聽見喬夏說:“他根本沒想讓任何人活着出去!”
“我不信!你胡說!”阿倫激動的說。
“你不用說服我,只要說服你自己就行,你能騙過你自己就好,騙你自己他綁上這種炸藥只是爲了嚇唬人,說他殺了這麼多人只是因爲迫不得已。”
喬夏咬牙:“呸,去他,媽,的,騙鬼去吧!”
阿倫驚的說不出話來,年輕的臉上充滿了猶豫。
(本章完)